走在路上,少年不時地被推搡著,一個跌撞踉蹌后又一個,“走快點!磨磨唧唧的!”
好似才沒認識多久,推擁就成了他們與少年交流的習慣性動作,少年問道,“請問,你們?yōu)槭裁匆盐业哪疚萁o拆了?還燒火烤了我的狼?制作那些東西我還挺辛苦的?!?p> 他看上去態(tài)度很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狹義,但詢問好似也是被不允許的,他們責道,“老子想吃就吃,你以為你誰???”
“要是到了地方沒有房子,你吃不了兜著走!”許久沒有修剪的指甲戳在少年的臉上,讓他有些疼痛,被指指點點,少年也有些不高興。
但是好像還有著什么更為值得欣喜的事情,讓他一直沒有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少年摸摸自己的額頭,既聽不得話,只好不在詢問,引著他們走出林間。
一出來,從山坡上少年就指著前方的一處遠地,說,“看,那就是我家?!本拖袷菐е腿藚⒂^一樣,少年顯示出十足的熱情。
“什么玩意?老子什么都沒看見???”那人瞇著眼朝遠方眺望,他只能看見和地上嗚嗚呀呀的黑點一樣的地方,其中有一個較大的黑點,看上去是有些不同。
“看不見嗎?”少年自以為都能看得很清楚,卻發(fā)現他仨人并不具備這么遠的視力。
“別,別著急,走近點就能看見了?!币娙擞忠獝阑鸫蛉?,少年連忙解釋道。
就在這時,一只生物尾隨上了他們。
就在不遠處,跟著越來越近。
“哦?還有膽大的?邵牛去抓來當晚餐?!鄙倌暝谇胺铰咧蠓饺嘶ハ噜止疽痪?,其中一人便藏匿起來了身形,看似是躲在了一塊巨石后面,等待著那只生物靠近。
少年卻全然沒有發(fā)現少了一個人,繼續(xù)往前走著。
后面?zhèn)z人越走越慢,漸漸的,他倆停了下來。
其中一人卻見情況有些古怪,一把將另一人拽進了另一塊大石頭旁躲著。
“我們咋躲這里?”邵虎探著目光去看那少年,他此時正疑惑身后怎么沒有人了,稍在原地愣神之際,一個家伙卻是越靠越近了。
“可能那家伙見我們人多勢眾,不敢上來,他要是不上來,我們課就沒有晚飯了。”他眼精明地一轉,手指點著空氣念想到,
“那家伙看著也軟弱,正好當作我們的誘餌!”
“對??!我怎么沒想到!”邵虎一拍腦袋,驚呼道。
隨后另一位叫做邵牛的也趕了過來,他可惜道,“那家伙太機警了,不敢出來,我也拿他沒辦法?!?p> 只要那家伙敢貿然沖出森林,他們必定是直接擊殺,但是不知道又是什么原因,他就愣是不敢出去,也不退走,等得三人也是心中焦急。
就在這時,只聽見一聲刺耳的狼嚎,響徹了樹林,震得三人也心生一悸,咯噔的心跳讓他們心想著會不會要出來什么大家伙了。
正在擔憂之時,那只徘徊在林邊緣的灰豹沖出了樹林,倉皇之中,筆直奔向就站在前方的少年。
少年立即抱住頭蹲在了地上,眼見著灰豹駿猛的沖刺就要一口咬上前方的少年,三人一齊沖出,一人一下,刀光落下后,獵豹沒生息地倒在了地上,血淌一地。
“瞧把他嚇得,真是和這里的野獸一樣,娘們一樣!”
“你能不能有點男人的樣子!啊?”見少年不爽,如此模樣,便跟著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蠻力灌注,少年被再一下滾了出去,弄得灰頭土臉。
“對不起,對不起,沒想到你們這么厲害,和我父母一樣厲害!”少年連忙道歉,并見獵豹被轉眼砍死,目露尊敬。
“等,等會兒?”邵鷹這時注意到前方,隱約間她看見了真的像是一棟房屋一般的建筑,靜靜的立在那里。
如是經年累月,但外表依舊沉穩(wěn)如鐘,不時間,在隱約的薄霧里面,透露出超出俗世的莊嚴靜穆。
另外倆人也露驚駭之色,他們真的沒想到,在這荒原深處,竟然有人敢在這里建起這么巨大的建筑,通體黑色的外殼卻讓另一人有些膽顫想法,問道,
“小子,你,你父母在哪里?”
顯然,能夠在這里建立房屋還在此穩(wěn)定生活,其內之人,絕對有超脫他們認知的大能,這也不得不讓他心中忌憚。
卻見少年略感憂傷,嘆息道,“父母早在數年前離世了?!?p> “哦,那就好,那就好?!甭勓?,邵鷹長舒一口氣,回想方才行為,他也有點害怕被拈殺掉給他老人家的兒子養(yǎng)身子。
“這……”少年一時語塞,不知道這哪里好了。
旁倆人也回轉情緒,有給少年屁股上來了一腳,罵道,
“沒娘生沒爹養(yǎng)的,趕緊給老子帶路!真想累死我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來保護你的。”
“好,好,別再打我了,帶路就是?!鄙倌隉o不恭維,他不與其他人爭執(zhí)計較,盡是軟弱。
但話音剛落,那頭還混身流著血的灰豹,扔在了他的肩膀上,血也順便淋了他一頭,弄得他渾身是豹血的惡臭味。
“帶上,走!”
三人衣衫與少年差別不大,都是損毀嚴重,但是他們的頭發(fā)已經炸開,耳側也沾著不少泥垢,雙目也透露著紅色的血絲,一點也不還像是活人。
而少年卻有種意氣風發(fā)的樣子讓他們很是不爽。
現在,被豹血淋頭后,他們短暫的就差別不大了。
他仨也難得的露出了譏笑的牙齒。
少年只能晃晃腦袋,把頭上的血甩去部分,繼續(xù)朝前趕路。
距離不見遠了,他們每走一步都距離石屋越來越近,而那幾人也漸漸地表現出震撼的深情。
“果真厲害!”
“還真是有了個好爹媽!”還不忘譏諷一句,少年好似聽不懂一般,撓頭尬笑迎合。
好似擔心有什么陷阱,仨人一起等待著少年將門打開。
少年將門往里一推,露出一道縫,道,
“進來吧,這里就是我的家了?!焙笫指昧?,整扇門被全部推進了門內,這才看得出,這一塊石頭究竟是有多么的巨大。
足足有成人的兩個肩膀相連那么厚,有半截人身高那么長,盡管聽得出有些碎沙在石頭間隙里面流動,卻絲毫看不出整個墻壁有要損毀的樣子。
石頭通體烏黑,一時間他們也認不得是什么類型的石頭。
“嘖嘖嘖,真了不起!”稱贊著,他們也競相擁入門內。
門內此時已經擺滿了還在燃燒的油火,照的還算些許明亮,但相較于外面來說,這里就像是一處深邃的窟窿一樣,還是很幽暗的。
而且油火的不充分燃燒,還會冒出一股股濃黑色的煙霧,讓這里更加怪異。
有幾串掛肉還單吊在一個扎好的木架上,肉質相較于他們所捕獲的這只一級灰豹而言,好上不止一個檔次。
而在這時,一個姑娘模樣的身影,從石屋內深處走了出來。
見到這個身影,少年卻是眉頭一皺,隨后跟著走在前面,說到,
“這是我妹妹?!?p> “哦,妹妹啊,”說著,邵虎目光中泛出一些欲望的丑陋。
少年忙說到,
“她因為被毒蛇咬到,渾身潰爛,為此全身包扎,痊愈后樣貌太過于駭人,不忍直視,我就一直用父母留下的紗布包裹,不見其面?!?p> “哦,真可惜啊。”這句話聽得出是真心的,邵虎打量著這個蒙滿紗布的少女,她的衣服完好無損,脖子上還帶著純白無垢的圍巾,一個兜帽遮住了頭頂,卻能看出從長衣下的她身形的窈窕。
清澈的大眼睛盡管沒有像是少年那般閃爍,可依舊美麗,相比于少年,衣服破舊的模樣,很是兀然。
如今滿是鮮血淋頭,少年與這位不以真容見人的少女并站,反倒是少年更不討人喜歡。
她抓著濕毛巾,為少年擦拭著頭發(fā)上與臉上的血水。
但在少年的余光下,他卻發(fā)現邵鷹目光更加陰森了些,看上去十分怖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