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彌漫之際,祈還躲在大奎的背后,她不敢睡著。
因為從昨天開始,他們就不時的來偷襲一下,但僅僅是攻擊一下立馬收手,讓祈一直不能安心的睡覺。
這個手段確實是已經(jīng)有些開始磨耗他們的意志力了,但是祈卻覺得這行為反倒是對他們有好處。
本來以為這種騙局最多堅持兩天,但沒想到他們自己的決定自動的給自己爭取到了好多天的時間。
憑他們的判斷,五六天以內(nèi)他們磨耗精神的算計,肯定是沒有成效的。
而如果五六天之后許辰還不能回來,那估計他已經(jīng)葬身荒野,也沒有必要再作逗留,她也可以陪辰去了。
近期他們也稍微離他們遠了些,祈略微的能夠感受到空氣中異常的味道越來越多了。
自從上次痛苦的七日經(jīng)歷之后,她的感官敏感了不少,能夠捕捉到不少環(huán)境中奇怪的感覺,尤其是現(xiàn)在還濃稠地彌散在空氣中的血氣。
這是純粹的有等級野獸的血氣,出于謹慎加上她也需要隨時更換給大奎吃草的地點,便朝后方挪移了不小的一段距離。
他們沒有認識到自己與他們僵持在這里的原因,這一點依舊保持著自己信息差上的高度優(yōu)勢。
但是祈卻不是許辰,她等到困意來襲,也是有些堅持不住,每每險些倒頭睡著,但是要真的睡了,麻煩的就是大奎了。
光禿禿的白藍走過來,用頭抵住她的后背,盡管身上的毛沒有了,但自身還是沒有受太大的傷,目前狀態(tài)還算良好。
“謝謝你,白藍,我……唔~”她用力的伸伸懶腰,打個沉悶的呵欠,實際情況對于她來說,是她可能連三天都堅持不住。
“好困啊?!逼肀ё“姿{,阿嗚鉆進祈的衣服里面,葵則站在大奎的后背上巡視著。
時間緩慢的流逝著,每一個驚醒的瞬間,都讓祈感受到一種時間是不是過了很久的錯覺。
而實際上,才僅僅過了不過一分鐘。
中午的時候下了場雨,地面也略微泥濘,讓她衣角沾上了些許泥漬,潮濕的空氣與清涼的夜晚讓她有點冷,但是冷感也沒有消減太多的困意,月光下有些清涼,讓她不時會有一陣寒噤,嘴唇微微蒼白。
“是不是最近沒怎么吃飯,我現(xiàn)在精神有些不好。”祈拖著沉重的眼睛借著月光照了照鏡子,她感覺自己臉顯得有些慘白。
“辰,你什么時候能回來啊……”祈氣息越來越重,與她的眼角一同沉在心底,平靜的河流聲在身后流淌,高大的樹木被清風吹得瑟瑟發(fā)抖,正午的炎熱被雨水沖刷干凈,只剩下些許的冰涼。
在不經(jīng)意間,祈還是睡著了。
……
“大奎,撞飛他!”
“阿嗚,趕緊回來!”
“葵,你別亂動,扶好祈!”
“白藍你別逞能,趕緊回去給我吃肉去!”
深夜,祈隱隱約約感受到了辰的呼喊聲,但她實在是太困了,而且有些許的溫暖讓她不想睜開眼睛,她現(xiàn)在想偷一下懶。
“做夢了呢?!逼碓谛闹邢氲?,平靜的像是夢一樣,這種夢,她有些不想醒過來。
依舊是那個人站在最前面,幫她擋下許多,就像是很久遠的時候的父親一樣。
“做啥夢,先別睡了,來,喝口水!”許辰輕輕拍拍她的臉蛋,攙扶住她拿起水杯給她說到。
“嗯????”祈恍惚間一下子醒了過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能瞪大兩個明亮的眼睛看著許辰。
“你怎么在這里?!逼聿桓蚁嘈诺貑柕?,但是同時她也感受到自己好像在移動著。
許辰聽她這話說的,不禁苦笑一聲,“我不在這里,誰保護你???”
“你明顯脫水了,不知道喝水嗎?”許辰扶起她來責怪道,這妮子這么久以來水分攝入十分的少,她嘴唇都有些明顯的起皺。
抿了口許辰遞過來的水,祈再次盯著面前的家伙看到,“我們在干什么?”
“你別一副陌生人似的看我好吧,我還是很負責的?!痹S辰苦笑一聲,她估計這幾天沒少做那種自己走了,自己不要她了之類的假設。
即便祈比較聰明,但終究逃不過她自己的內(nèi)心。
“唔,真的,你……”祈認清面前的確實是許辰,一時間情緒難以自理,一下子抱住許辰,結(jié)結(jié)巴巴地不清楚咬出幾個字,只是在用著幾欲要勒死許辰的力氣。
許辰對她這點力氣沒多大感受,只是現(xiàn)在他們在逃跑,或許這個情況有些不太合適。
“訴說的事情之后再說吧,我們現(xiàn)在要跑了?!闭f著,許辰突然看見了前方巨大的一條河流,許辰忙呼道,
“大奎,靠你了,我們先進去了?!?p> 說著,許辰抱起祈一下子跳進了小黑屋內(nèi),葵和阿嗚跟著,白藍緊跟其后。
正在這時,大奎縱身一跳,直接扎進了大河里面,剛下過雨,河流十分的湍急,但大奎的體型巨大,再加上是二級,這樣的河流根本無法拿大奎怎么樣。
但是后方急匆匆追趕過來的那些人,卻是只能停了下來。
幾分鐘后,大奎在對面岸上爬了上去,繼續(xù)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才將灌滿水的小黑屋給拽了上來。
“噗”許辰吐掉嘴里的水,趕緊從打開小黑屋的門,讓水散去,再從防水的背包中拿出毛巾給祈擦擦身體。
“這可是二級的肉,別嫌棄!”盡管泡過水,但是不影響吃,許辰給白藍推了推。
他現(xiàn)在光禿禿的,倒是涼爽不少。
“有本事滾過來!”這時,在河對岸的那幾人高呼到。
“兄弟,我們就不互相認識了,多有得罪也是你們活該的,永別了”許辰撇開自己的眼前打濕了的頭發(fā),朝他們喊道。
這一來除了白嫖了已經(jīng)死了的趙從明三萬多環(huán)以外,基本上可以說是沒什么收獲,而那幾百萬的金假定,還得看以后有沒有機會弄出來。
“沒有好結(jié)果,反倒自討苦吃,這又是何必?!痹S辰想起來趙從明已經(jīng)死了,他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事實如此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
許辰離開后爬上較高的山坡,他便停留在了那里。
“在這里等什么?”祈問道,天空微亮,空氣也算清爽,周圍相對安全,再走下去幾個月后或許就能抵達環(huán)都,但許辰卻并沒有繼續(xù)趕路的意思。
“我再等等?!?p> 難得一遇的獸潮,許辰?jīng)Q定自己是有必要看一看的,不管怎么說,也不能白被這樣折騰一番,這什么好處都沒得到,反倒是弄了一身狼狽,這種事情他自然很不爽,但目前卻是沒有辦法,只能能獲得點什么就獲得點什么了。
這個經(jīng)驗,他還是要有的。
沒有人等他們,一只三級出現(xiàn)在了許辰的感知范圍內(nèi)。
那應該就是領袖的存在了,但是他深知這次也就是一次大范圍的捕獵,他不會出手,只是引導這群獸群去捕殺那群人類而已。
而這并不會觸發(fā)禁忌,他們?nèi)绻驗檫@種事情都要干涉,那么或許就不該讓他們活在這里。
而他們既然還活在這里,規(guī)則是不會被輕易打亂,他們該怎么生存就怎么生存。
沒有經(jīng)驗的萌新,必然是要遭受其必然的沉重。
三級打量了一下遠方,他隱約能感受到有什么在觀察著自己,但是這個距離太遠,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無關(guān)緊要,畢竟看一下也不會少些什么,而且上方盤旋的某些鷹類也是可以有這樣好的視力,他早就習慣被看了。
他沒有用他的聲音表施令進擊,只在下一秒,如蝗蟲一般的獸群一窩蜂的涌了下去。
他們的目的十分簡單,讓彌散在這里的血氣消散掉,也會順便除掉制造血氣的存在,以消除他們心中共同的不安。
“什么!”虎人轉(zhuǎn)頭回頭遙遠的望過去,烏壓壓一大片,少說也有幾百只二級的野獸,幾乎是集火了的一般,全體沖向血氣最密集的地方。
而他們目前所處在邊緣,依舊有著數(shù)十只專門沖他們而來。
虎人再虎也不過是一個人,他不會真的無所畏懼,當即,他就全體號令,“拉出腰繩綁在一起,一起跳河!”
這是唯一的手段,否則他們就要命喪當場,就算是與他們等數(shù)的二級沖過來,他們也無法應對,武器確實是提供了不少的協(xié)力,但是二級可以抗數(shù)下,而人類卻最多受一擊。
數(shù)量多起來,就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