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邀請短信一起的,還有一串邀請碼,和一個鏈接。
點進鏈接,進度條一閃而過,祁風(fēng)手機上忽然多出了一個軟件。
圖標(biāo)是一個黑色的“夢”字,有模糊的灰色陰影溝邊,在一群花花綠綠、四四方方的軟件包圍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祁風(fēng)輸入邀請碼,順利進入了軟件。
“還要注冊?”
瞥了眼保溫杯泡的枸杞,祁風(fēng)順手就填上了。
“叮!枸杞注冊成功?!?p> 個人信息注冊完成后,又跳轉(zhuǎn)出來一個界面,提示祁風(fēng)還需要完成入會任務(wù),才能正式成為夢研會會員。
祁風(fēng)疑惑的點開任務(wù)列表,一下子竟然彈出來二十多個信息出來。
“任務(wù)需求:天鏡蘭?!?p> “任務(wù)需求:炎陽菩提?!?p> “任務(wù)需求:一葉泉水?!?p> ……
全是祁風(fēng)沒聽說過的東西。
慢慢往下刷著,等看到最后,祁風(fēng)忽然一愣。
“任務(wù)需求:尋安石!”
尋安石,是安郡王對夢中世界的饋贈。
“夢研會,竟然真的和夢境異變有關(guān)?!”
祁風(fēng)趕忙退出了app,又點開了搜索網(wǎng)頁,一個個搜了起來。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包括尋安石在內(nèi),每一個任務(wù)物品,在網(wǎng)上都搜不出來任何信息。
這難免讓人猜測……
其他物品,八成也是夢境世界的產(chǎn)物。所以現(xiàn)實世界里,才會沒有任何人知道!
再返回夢研會app,看著種類繁多的入會任務(wù),祁風(fēng)陷入沉思。
他沒有著急領(lǐng)取任務(wù),而是先記下了這些名字。
除了尋安石外,其他東西他聽都沒聽說過,與其現(xiàn)在隨便領(lǐng)了,倒不如現(xiàn)在夢境世界里打探一下,等找到有關(guān)的線索,再領(lǐng)相應(yīng)的任務(wù)也不遲。
雖然他手里倒是有一塊尋安石,保底算是有了,如果能在夢里找到其他任務(wù)物品,當(dāng)然要再對比一下。
然后交最便宜的......
......
晚上。
祁風(fēng)早早的就上了床,只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不太睡不著。
他已經(jīng)把尋安石留在了房間里藏好,沒敢再帶回夢里,但卻把天虎魄從保溫杯里取了出來,這才重新躺下。
尋安石對于夢境世界的人來說,事關(guān)重大,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解釋都解釋不清。
但自己有天虎魄,是屠蘇他們都知道的事,不見了反而會有麻煩。
“今天,還會做夢嗎?”
祁風(fēng)心中喃喃。
夢中的世界真實而危險,不說什么尋找人生意義這種假大空的東西,首先要保證的,還是自己先活下去再說。
除此之外,修煉自然不能落下。
祁風(fēng)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先抱緊晨溪酒樓的大腿再說。
加入晨溪酒樓,才算給自己夢境偷渡客的身份洗白轉(zhuǎn)正。
這才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雖然天還沒黑透,祁風(fēng)就躺下了,但直到十點多鐘,他才終于感覺到了困意,沉沉睡去。
夢境隨之降臨……
……
在夢里蘇醒時,天才蒙蒙亮,和昨天入夢的時間相差無幾。
“看來,以后每一個夢境,都會在這里度過了?!?p> 祁風(fēng)伸了個懶腰,收拾好心情,離開房間。
昨天他和池魚都被安排在了酒樓后院的偏房里,一般酒樓的雜役和廚子,都住在這邊。
通過后院進了大堂,祁風(fēng)沒有停留,而是直接去了二樓。
晨溪酒樓不賣茶,但二樓卻有個不大的戲臺,零散得坐著些過來吃早酒的客人,大概就和吃早茶一個性質(zhì)。
戲臺中央,此時正站著個說書人,揮著折扇,抑揚頓挫著。
“皇城市井,相比諸位早已耳熟能詳?!?p> 說書人一點折扇,環(huán)顧一圈:“但諸位可知,皇城明明權(quán)傾天下,卻為何偏偏叫‘市井’這么個普普通通,甚至還有些土氣的名字?”
祁風(fēng)找了張沒人的桌子坐下,一邊好奇的打量著周圍,一邊聽著說書人講皇城誕生的故事。
有客人好笑道:“老劉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p> 其他人也打趣起來。
“就是,這不是吊人胃口嗎!”
“快說快說!”
說書人哈哈兩聲:“客官莫急,聽我慢慢道來?!?p> “遙想當(dāng)年,是自然災(zāi)害與天地異獸共同治理著那個世界。人類還未有修行一說,終日生活在天災(zāi)與蠻獸的威脅之下,惶惶度日……”
“而皇城建立之初,也只是一群人想要抱團取暖,相互依存的聚集地而已。”
說到這,說書人折扇一打,緩緩說道:“市井長巷,不過聚起來是煙火,攤開來是人間?!?p> “這,就是皇城誕生的意義?!?p> “到后來,時過境遷,人們逐漸擁有了抵御蠻獸的力量。那個最初的聚集地也慢慢變得越發(fā)龐大,開始建立墻門,圈地為城,直至發(fā)展成了如今的……”說書人停頓片刻,見眾人胃口吊起,這才鏗鏘有力的說出最后五個字:“……天下第一城!”
祁風(fēng)正聽著入神,一個身穿青綠色華服,腰間掛著一只長長的翠竹的女人走了過來,表情青澀又嬌媚。
她笑著對祁風(fēng)問道:“請問,小兄弟是一個人嗎?”
祁風(fēng)看了她一眼:“不然是半個?”
青衣女人:“?”
這說的可是人話?
她看著祁風(fēng),愣是被一句話給打斷了思路,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啥了。
但祁風(fēng)卻心如明鏡似的。
他看著這個莫名其妙來搭訕的女人,心中警惕不已。
若真是搭訕的,祁風(fēng)也不至于會這么直白的懟人,但誰讓這個女人身上的光芒之盛,甚至和屠蘇都只在伯仲之間!
就算稍稍有些不如,也差不了多少。
那是一條吐著信子的青蛇,雙眼泛著血光,直勾勾的盯著祁風(fēng),直看得他后背發(fā)寒。
這樣危險的女人,突然找他搭訕,難道是因為看上了他的臉?
祁風(fēng)寧愿相信她是看上了自己的腎。
甚至可能還有肝、脾、肺……
他寧愿去打趣屠蘇那種傻大個,也不愿和這種危險的女人,有過多牽扯。
“哈哈哈哈哈哈,老子就說這小子不對勁。這下長見識了吧?”
看見青衣女人吃癟,屠蘇爽朗的笑聲從她身后傳來。
王軒緊跟在后,對青衣女人恭敬的鞠了一躬:“老師?!?p> 和對屠蘇的態(tài)度不同。
王軒對眼前的女人,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
他的一身本領(lǐng),見微知著,都是對方所教。
青衣女人點了點頭,這才笑著看向祁風(fēng),對他眼中剛才閃過的警惕不以為意:“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p> 我管你是誰啊……
祁風(fēng)心中嘀咕,臉上卻不動聲色。
你們隨便猜,反正我啥都不知道,能嚇唬到我算我輸。
勇敢牛牛,無所畏懼。
見祁風(fēng)不說話,青衣女人也不多問,只是掩面輕笑道:“我見過天下奇葩無數(shù),你也算是難得爭艷的一朵。我們還會再見的?!?p> 說完,她便施施然離開了。
“池魚呢?”屠蘇問道。
祁風(fēng)搖搖頭。
這時,一個小二模樣的青年人,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嘴里還大喊著:“不好了!掌柜的,廚房鬧鬼了!”
“鬧鬼?”
屠蘇的表情有種意料之中的古怪,然后對王軒使了個眼色。
幾分鐘后。
王軒提溜著池魚走了過來……
池魚依舊是那副經(jīng)典的死魚臉,一手抓著只表情驚恐的大公雞,一手握著把柴刀,一頭雞毛,懷里還塞滿了從廚房順出來的食物,有菜有肉有饅頭……
他嘴里還不知道吃著什么,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倉鼠。
“走吧?!?p> 也不管池魚這模樣,屠蘇帶著幾人繼續(xù)朝樓上走去。
王軒一臉無奈的提著池魚,跟了上去。
祁風(fēng)走在旁邊,也是哭笑不得。
這孩子以前是餓慘了啊……
見祁風(fēng)看來,池魚還以為他也想吃,面無表情的把手里提著的雞遞了過來。
“咯咯咯!”
那公雞一臉悲憤,又無能為力。只能用盡全力叫著表達自己的不滿。
祁風(fēng):“……”
雖然他早上沒吃飯,確實還有點餓。
但你給我只禿毛雞干嘛?
好歹烤熟了吧?
見祁風(fēng)不要,池魚想了想,把柴刀咬在嘴里,從懷里翻找一會,又找出來個包子遞了過來。
祁風(fēng)一愣,接過了甚至還冒著熱氣的包子。
他忽然覺得,這傻小子還挺可愛的。
“謝謝?!?p> 咬了一口,包子還挺好吃。
待眾人離去后,說書人提著小茶壺抿了一口,輕搖折扇,對剩下的看客笑道:“只是……雖皇城冠絕于世,天下第一,但最初的’市井’之名,卻也依舊流傳至今?!?p> “歷任皇城之主更迭,歲月變遷,卻也從未有人想過換一個名字?!?p> “想來也是他們抱著初心,只愿這人間常在?!?
一瓢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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