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聞言,頓時豎起耳朵。
祁風的秘密!
他試探了這么久,屢屢吃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可以從祁風嘴里親口聽到對方的秘密!
難道……
是因為同生共死的經(jīng)歷,讓他終于對自己產(chǎn)生了信任嗎?
信任到足以分享他的秘密?
不,不對。
以祁風如此深沉的城府,就算直面生死,也絕不會輕易袒露自己的內心!
但他既然說是秘密,如此認真鄭重,想來也絕對不是尋常事情!
他到底會說什么呢?
王軒在一瞬間腦補許多,心中的好奇就像扎根土里的韭菜,是一茬一茬的往外在冒。
池魚就平靜多了,但同樣也是心中好奇,看向祁風。
祁風深吸一口氣:“其實……我得了一種,只要睡著就一定會自然醒的怪病?!?p> 王軒:“?”
池魚:“?”
我節(jié)操都脫了,你就給我聽這個??
神特么睡著了一定會自然醒!
你還不如說你睡著了會夢游呢!
只是看見祁風那模樣,竟然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祁風無比認真的說道:“真的。只要我睡著了,除非自然醒,不然誰也叫不醒我?!?p> “你們看,就像霞城被屠城,那么大的動靜,我都沒醒?!?p> 王軒神色一凝,忽然就有些相信了。
當時他那一巴掌可是不輕,結果祁風還是睡得跟豬一樣。
最后更是在白駒背上顛簸了整整一晚上,豬但凡活著,也都該醒了,結果祁風還是一點沒見醒來的跡象……
想到這里,他竟然有些暗喜。
如此隱秘的秘密,竟然都被自己知道了,這沒來由的滿足感讓他大呼過癮。
這種秘密,說大不大。
但若被有心人知道,趁著入夜過來去他性命,祁風就真的危險了。
他現(xiàn)在將這個秘密說出來,也是希望自己在入睡之后,能夠得到別人的保護。
池魚直接說道:“我修煉,白天再睡?!?p> 祁風頓時感激無比。
關鍵時候,果然還是要靠自己的兄弟。
今天起,我親如父子的弟弟又多了一個!
下次再見莊凡,可都以考慮三個人結拜了,一比一復刻桃園三結義。
至于王軒……
三大天王有四個,這很合理吧?
只要王軒不介意,祁風其實也允許對方喊自己一聲爸爸。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四處當爸。
……
夢醒之后。
祁風齜牙咧嘴的從床上爬起來。
身前還有狼王留下的傷口,醒了還是火辣辣的疼,光用酒泉還不行,怕是還要去醫(yī)院縫個針上點藥。
自己的酒泉,現(xiàn)在是真的不多了。
夢里的酒泉已經(jīng)全部用光,現(xiàn)實里也就剩個10斤的樣子,之后修煉都怕不夠。
用來療傷,祁風多少有些舍不得。
囚山中的靈氣凝結成霧,非常適合修煉,祁風倒是不急著把酒泉帶進去了,還是要能省則省。
他簡單用紗布浸濕酒泉纏上傷口,先止住出血和最初步的治療,剩下的,準備去附近社區(qū)醫(yī)院看看就算了。
感謝現(xiàn)代醫(yī)療科技的進步對人類發(fā)展做出的貢獻。
推開窗,祁風準備給房間里換換新鮮空氣。
然后一眼就看見了擺在小區(qū)門口的花圈,擺在門衛(wèi)室旁邊的屋子外邊。
上面的照片,是老李。
……
如果說,夢里霞城的覆滅,對祁風而言,還只是一場虛幻的夢的破碎。是飄蕩在遠方的哭聲。
那么老李的死亡,因為親眼見到,所以感同身受。
那是與夢中的悵然若失,截然不同的悲傷。
那哭聲,近在咫尺。
撕心裂肺。
對老李這樣的人來說,一場葬禮,也很難擺得多體面。
李嬸把骨灰就供在門衛(wèi)室后面的小房間里,那是他們老夫老妻生活的地方,通知了外地的兒子趕回來,幾個老鄰居送的花圈就擺在門外。
老小區(qū)里的人進進出出,難免心生悲戚。
祁風看著那個小房間,聽著李嬸在里面抽泣的哭聲,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堵在胸口。
老李比他爺爺還要小上一輪,今年才五十出頭。
按理說,平日里沒病沒災的,至少還能享上二三十年清福。
他為人大大咧咧,愛喝酒,愛下棋,說話口無遮攔,但卻是個實打實的熱心腸。住在小區(qū)里的住戶,幾乎都受過他的幫助。
就連祁風,在爺爺走后一度情緒消沉,還是老李時不時拉他來家里吃飯,才慢慢調整過來。
上次從帝都回來,他才剛在老李家吃過餃子。
是韭菜雞蛋餡的。
祁風看著花圈上老李的照片,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最后,只是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轉身離開了小區(qū)。
距離小區(qū)最近的醫(yī)院是街道社區(qū)醫(yī)院,最開始夢境異變,祁風手臂的傷,就是在那里上的藥。
只是這次,祁風在路過一個公交站的時候,卻忽然停頓了片刻,轉身上了剛停下的公交車。
然后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車窗外的風景往后退去,讓他不由得想起來入夢一來的回憶,也是這樣,在眼前晃過。
他一只手搭在窗縫上,神情百無聊賴,看著坐在自己前面一排的男人。
男人穿著花襯衣,戴著棒球帽,身材中等,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手里還提著一個很大的文件袋,有點像醫(yī)院里裝X光片的那種。
他的身體里,有混沌的痕跡在流淌。
祁風忽然想起了當時在夢研會上,陳朝說過的那句話。
“他們,是敵非友?!?p> 祁風笑了笑,伸了個懶腰。
窗外的景色不斷后退,陽光偶爾被白云遮擋,偶爾落下。夏天的風順著車窗的縫隙吹進來,吹在祁風的臉上。
有些情緒是需要宣泄的。
有些代價,總要有人承擔。
不是么?
……
“市二醫(yī)院站,到了?!?p> 男人下了車,在醫(yī)院大廳的自助機前掛了個號,然后徑直上了五樓,去了血液內科的診室。
雖然昨天,華國才剛經(jīng)歷了全國性的詭異自燃。
但相較于十幾億人口的社會,每天會有上萬新生兒出生,也會有上萬人自然死亡。
幾萬人……
也不過只是總數(shù)的十幾萬分之一而已。
想要精確一下,都要到小數(shù)點后六位才能開始計算。
夢境異變的危險,在有些人眼里很大,非常大。
陳朝甚至不惜只身殺去皇城,強奪靈脈。
但對于更多人而言,這不過是網(wǎng)上的又一次談資罷了,就如最初的那場夢境異變。
熱度過了,便過了。
只有親歷悲傷的人,才會一直悲傷下去。
死于霞城覆滅的人只剩骨灰了,倒是有不少因夢境之火牽連的倒霉蛋,現(xiàn)在一窩蜂都擠在了二三樓的各種外科看病。
現(xiàn)在時間還早,又是工作日。除了一二樓的熱門科室之外,像血液內科這種相較冷門的科室,又在五樓的拐角,人一向不多。
男人來看病的時候,這里竟然一個其他患者都沒有,頗有種門庭羅雀的蕭瑟。
等他看完病,去二樓排隊拍了個片子,又重新回了五樓。
只是在回來的過程中,他去了趟廁所,用自己帶來的文件袋,替換掉了剛拍的X光片。
等他重新進到診室內,卻發(fā)現(xiàn)坐診的醫(yī)生,忽然換成了一個年輕人。
“王醫(yī)生呢?”男人問道。
祁風帶著醫(yī)用口罩,擋住了大半的臉,一邊系著白大褂的扣子,一邊笑著回道:“剛才他鬧肚子了,確實憋不住,就讓我來代個班?!?p> 說著,他對男人點點頭:“坐吧。什么情況?”
男人沒有多疑,坐下把片子遞了過來。
“給,這是我剛拍的片子?!?p> 祁風接過片子,頓時眼神一凝。
他眉頭緊皺起來,對著片子是翻來覆去的看,神情凝重。
見他這幅模樣,男人也跟著有些緊張了,趕忙問道:“醫(yī)生,怎么說?”
祁風想了想:“doctor?”
男人:“?”
妖怪吧,我是在問病況,誰特么問你醫(yī)生英文怎么說了?!
一瓢星河
試水推涼了,就這樣吧,大家也要好好生活,畢竟但凡有一個長得過去的異性約你出去,你現(xiàn)在也不會現(xiàn)在一個人看我在作者說里發(fā)段子。這時候耍朋友的重要性就出現(xiàn)了,你拉著對象一起看我講段子,你有雙倍的快樂,我有兩份追讀,豈不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