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挑肉質(zhì)較好的地方撕下一小塊,小心地送到余暮秋嘴前,余暮秋本想用手拿著,可鬼使神差地張開了嘴。
看著余暮秋優(yōu)美咀嚼的小嘴,一張如此絕美的臉就在眼前,還有那曼妙的身姿,卓一凡心里仿佛有幾只小鹿在亂撞,臉有些微紅。
余暮秋一直在觀察卓一凡,他怎么臉紅了?
不對,他在看哪里?
余暮秋見卓一凡那直勾勾地眼光,正盯著自己胸部。
“哼!登徒子!”
余暮秋冷哼一聲,搶過卓一凡手中的羊腿,身子轉(zhuǎn)到另一邊。
卓一凡一臉尷尬地在風中凌亂。
卓一凡自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是好色之徒,只是面對余暮秋如此驚為天人的容貌與身段,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卓一凡默默地回到火堆旁,拿起烤架,走到離余暮秋較遠的小溪邊,一個人靜靜地啃食著。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余暮秋傷勢太重,只能再休整一晚。
龍嘯天靠著大樹干,似乎已經(jīng)睡去。
卓一凡拿出昨天從龍嘯天那里得來的藥瓶,走到余暮秋身前:“你手上的傷該換藥了!”
余暮秋愣了愣:“昨天是你給我處理的傷口?”
卓一凡默默地點了點頭:“龍前輩說他受傷太重,又趕路。就讓我?guī)湍惆鷤??!?p> 余暮秋借著月光看了一眼左手上綁的白布,手法明顯不像師傅的,但似乎綁得很好。
感受不到壓迫與不適,有能很好地固定了骨折的地方。
見余暮秋沒有反對,卓一凡小心翼翼地解開余暮秋左上肢白布,輕輕倒上藥粉,再拿出剛才煮過的白布包上。
卓一凡包好后,正要回自己的樹枝上躺著。
余暮秋問道:“只包手嗎?”
卓一凡是一位優(yōu)秀的醫(yī)生,隨口回答:“身上都是些小創(chuàng)口,昨天上了藥,現(xiàn)在應該結(jié)痂了!沒必要再換藥了,過兩天痂掉了,就好了!”
等等,余暮秋感覺哪里不對?
余暮秋仔細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傷,腹部、背部、腿部都有,昨天是他上的藥。
那豈不是都被他看光了,居然被一個認識不到兩天的人看光了全身。
余暮秋越想越憤怒,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
“卓一凡!我要殺了你!”
卓一凡覺察到了不對之處,在以前那個世界,人們思想是比較開放的,醫(yī)生給病人治病,沒那么多忌諱。
可是穿越過來這個世界人們思想比較保守,男女授受不親,我昨天給她處理傷口,豈不是看了她全身。
看了嗎?看了!
不,看了也不能說看了。
卓一凡正色道:“余姑娘,當時你命懸一線,事急從權。這里也沒有大夫,何況我是站在醫(yī)者角度給你治傷。”
余暮秋聽卓一凡解釋,心里的氣順了一些。
的確是救人要緊,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
余暮秋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問道:“不該看的,你沒看吧!”
說完,臉微微紅了,幸好天黑了,卓一凡沒看見。
卓一凡急忙解釋道:“余姑娘,你要相信我!非禮勿視,不該看的我堅決沒看。而且是晚上,想看也看不清!”
余暮秋疑惑:“看不清?那傷口是不是沒清理干凈?”
卓一凡忙解釋道:“月光皎潔,看得清傷口,而且那么晶瑩剔透的肌膚,凡是有一絲雜物殘留,一眼就能分辨出來?!?p> 剛說完,卓一凡就感覺哪里不對!
余暮秋眼神要是能殺人的話,估計卓一凡已經(jīng)死無數(shù)次了。
卓一凡又急忙解釋:“我真的只處理傷口,其它真的沒有看?!?p> 見卓一凡如此心急解釋,余暮秋將信將疑看著卓一凡。
“咳咳…是沒看,只是擦了一整遍?!?p> 龍嘯天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卓一凡心里罵道:老賊,還嫌不夠亂嗎?
“哼!我一定要殺了你!”
余暮秋冷哼一聲,轉(zhuǎn)過身躺在草垛上,不再理會卓一凡。
她知道這種事,不管什么情況,越問只會讓自己越尷尬。
卓一凡無奈搖搖頭,走到自己專屬樹干上躺著。
當陽光再次照耀大地,卓一凡已經(jīng)在小溪里抓了幾條魚烤好了。
卓一凡把食物分了一下,自己開始用劍演練青冥劍訣。
他不著急化繁為簡,而是要盡可能的找出青冥劍訣中變化與劍招之間的銜接。
演練一遍之后,三人出發(fā)了。
自從余暮秋和卓一凡昨夜爭論過后,卓一凡對待余暮秋更加小心翼翼了。
余暮秋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的,一如既往地冰冷、高傲。
也沒有再說要殺了卓一凡之類的話。
卓一凡見過她那天跟朱烈之間的慘斗,余暮秋是一個狠人,對誰都狠的人。
余暮秋傷勢恢復后,遲早要收拾自己,輕則沒收作案工具,眼睛恐怕保不住了,重則丟了性命。
卓一凡時不時在想,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把余暮秋殺了。
可是余暮秋替自己擋住大錘那一幕在腦中浮現(xiàn),發(fā)過誓,不會讓她再受傷害,自己怎么會去傷害她呢!
她還那么美,世間有幾人忍心對她下殺手。
即使她要殺了自己,也要好好保護她。
卓一凡一路上只要有空閑時間,就在不斷地修煉青冥劍訣,他不想浪費一絲時間。
敵人什么時候來,他都不知道。
余暮秋一路上被動的接受卓一凡無微不至的照護。
所有食物和誰水都是卓一凡在準備,余暮秋和龍嘯天沒有被餓著渴著。
卓一凡總是貼心地護在余暮秋左右,一路幫她驅(qū)趕蟲蛇,替她擋開荊棘刺獠。
余暮秋心態(tài)也慢慢變化了,覺得卓一凡似乎也不是那么討厭了。語氣不再那么冰冷,偶爾也會露出笑容。
余暮秋自己都不知道,她開始習慣卓一凡的存在了。
滿天繽紛地落霞,映紅了整個山林。
這將是三人在山林穿梭之中的第二十個日落。
此地離劍南城只有三十余里路。
余暮秋望著前面一座大山,臉上露出溫和地笑容。
“前面那是劍門山,翻過這座山就到劍南了!”
聽到余暮秋的話,卓一凡心里也松了一口氣,終于要到目的地了。
不知道鏢局現(xiàn)在怎么樣了,師傅他們湊齊銀子還債了嗎?
一路上卓一凡也弄清楚龍嘯天他們?yōu)槭裁匆獊韯δ铣橇恕?p> 劍南節(jié)度使余澤林是余暮秋父親。
劍南節(jié)度使統(tǒng)領整個南疆邊陲的兵馬,那是一個有兵有權的大官。
一直以來朝堂與江湖之間都有默契,誰也不會招惹誰。
更多的是江湖中人害怕官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敢跟朝廷叫板的,都死得比較快。
朝廷也不會無端誅殺江湖中人,那樣會引起社會動蕩。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何況還是一群武力不俗的江湖中人。
軍中也有很多人是來自江湖門派。
江湖事江湖了。
只要進了劍南城節(jié)度使府,就不會再有江湖中人敢找余暮秋師徒二人麻煩。
只要付勇不大肆公開龍嘯天身份,他們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