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安人員到達前,紀無華一個跳步遠離了姑娘,他的目的是脫戰(zhàn)。此時姑娘的拳頭還保持著出擊的姿勢,紀無華已經(jīng)跳到了保安堆里。
“你竟然打我的臉?!惫媚锸栈亓巳^,她低著頭說話。
“打了一下,回敬你的。”紀無華說。
“回敬我啊?!惫媚锏皖^說。
“一共打了你108下,我一直在數(shù)?!?p> 姑娘抬起頭,她笑容滿面:“等我解決了他,你就是下一個!”
“有病吧,挨了打還笑得那么開心?!痹S靜波嘟囔了一句,她仔細檢查紀無華的身體,好像沒什么事,只有幾處地方擦破了皮而已。
“我要去殺死另一條狗,留你多活幾天吧,我徹底改主意了?!惫媚锿耆諗苛诵σ?。
紀無華鼓起勇氣與姑娘對視,他腦中一陣深寒。
“我放過你身邊的那個小東西,死你一個就夠了。”姑娘吼著說。聽到這話,許靜波抖了好幾下。
“那是最好的,隨時等你。”紀無華說。
“紀無華是吧,等著?!边€沒說完話,姑娘轉(zhuǎn)身就走,她步子很快,紀無華看她好像有什么急事。
“她不會是拉肚子了吧,走那么快,看來是真沒心思跟你打?!痹S靜波松了一口氣,她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無論如何,一個想要對自己不利的妖女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其他人身上,怎么想都是一件好事。雖然吸引火力的人是紀無華。
紀無華盯著姑娘遠去的背影,剛趕來的保安人員問過話、登記過之后就逐漸散了。
“她在強撐而已,離開這里后,我敢保證她至少要休息二十分鐘?!奔o無華說。
“對,除非她真是鋼筋鐵骨。”老徐說。
“說反擊就反擊,一點不給我們反應的時間,還是你厲害?!痹S靜波說。
紀無華轉(zhuǎn)身走向候機室,他說:“先去里面吧?!?p> 許靜波跟在紀無華后面說:“你沒事吧,怎么忽然變厲害了一樣,你是不是變異啦?”
“是她忽然變?nèi)趿?,氣勢弱了,力道弱了;更重要的是,她那高科技手臂自始至終都沒出現(xiàn)過;最重要的是她沒有戰(zhàn)意——她的說法沒有問題,她確實不想和我糾纏。”紀無華輕輕嘆氣。
“這么說,她果然是要急著去辦什么事吧?!痹S靜波想了想,她眼睛忽然一亮,“我知道了,她肯定是來事了,急著去廁所,不然多丟人呀?!?p> “來事兒?”紀無華想了想,“你指的是……”
“就是女生天生的弱點啦?!痹S靜波連續(xù)眨眼,她覺得這樣就算是做足暗示了。
“應該不是,聞不到血腥味兒?!奔o無華搖頭說。
許靜波忽然感覺胸中堵了一口氣,她憋住沒有咳嗽出聲。過了兩秒,許靜波忽然反應過來:“這你都聞得見?那我……”說到這里,許靜波忽然停住了,她覺得自己的臉面熱熱的,“你不會也聞得出我的吧?”
“聞得出,再濃的香水也遮掩不住?!奔o無華目視前方。
“變變變變態(tài)!”許靜波指著紀無華大叫。
紀無華低頭看了許靜波一眼:“不好意思,不過這也不能怪我。”這個時候,兩人已經(jīng)走到候機大廳門口,紀無華忽然停住,然后轉(zhuǎn)身望了望遠處。他指著停車場的方向說:“她的車還停著,二十分鐘后我們再出來,她的車應該還是停在那里。”
許靜波踮起腳尖,她扶著紀無華的肩膀看了半天。老徐過來后滿臉疑惑:“看什么呢?”
“看那姑娘的車啊,我什么都看不到,真的什么都看不到?!痹S靜波說。
老徐又看了幾眼,他說:“我也看不到,紀無華你視力真好?!?p> 紀無華說:“我的感官強過普通人很多,這一點毫無含糊。”
許靜波說:“你強過普通人很多的不光這一點吧?!?p> 紀無華笑了笑,他說:“不過人外有人,我算是見識到了?!?p> “走了走了,反正那個妖女已經(jīng)知道你的名字了,我就……”許靜波說到這里停了一下,“她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
“你忘了嗎?是我親口告訴她的。不過這個好像不稀奇?!奔o無華走向候機室。
許靜波這才記起來,跟上紀無華后她說:“別扯了你,明明是你想親口告訴她的,你心里在暗自高興吧,和那個妖精互相認識一下挺美的吧你!”
“看來你完全不明白?!?p> “明白什么?”
紀無華盯著許靜波,他皺著眉頭,他說話的聲調(diào)很低很低:“實話實說,那個人就是個詭異的女鬼;如果是人,那她就是個內(nèi)心寒冷的殺人機器。被她注意到?jīng)]什么好下場?!?p> “不要這么嚴肅么,好嚇人……”許靜波努力咧開嘴笑,“再說了,你也不是完全打不過她啊?!?p> “我沒有夸大什么事實,也沒有拿這種事開玩笑,只是我心里真的沒底,如果她真要干什么的話,我很有可能無法阻止?!?p> 許靜波長呼短嘆起來,叫了一會兒“天吶”,她說:“事情真的這么嚴重嗎,麗不是說了她并無大害的嗎?”
“人是隨時會變的。不要忘了,一個小時之前,她的主要目標貌似還是你?!?p> “反正我們暫時擺脫她了不是么,我就不信了,她還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放火?!边@時許靜波感到眼前一亮,她招了招手說話,“嗨,麗姐!”麗斜背著一個雙肩包。看見麗許靜波就有了安全感。
“還有半小時登機,趕快去檢票吧?!丙悓⑹种袡C票散開,“拿上各自的機票?!?p> 紀無華接過機票,許靜波已經(jīng)帶頭向安檢處走去了。紀無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么了,紀無華?”麗轉(zhuǎn)身問紀無華。
“麗,我問你,那個在飯店找我們麻煩的姑娘,她姓什么叫什么,她究竟是干什么的?”
“姓杭,名字……不清楚,據(jù)說是個富一代,四處游蕩不務正業(yè),個人資產(chǎn)十分龐大。”麗說。
“除此之外呢?”紀無華追問。
“沒有了,她的信息我只知道這么多。”麗搖頭說。
“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信息的?”紀無華繼續(xù)問。
停下腳步的許靜波搖了搖頭,她說:“看吧,紀無華已經(jīng)被那妖女迷住了,哎?!?p> 麗看了許靜波一眼,她說:“根據(jù)那輛車的牌號查出來的,車主正是她,不過她并不常在這一片活動,平時開著那輛車的是一個內(nèi)蒙籍的年輕人。我只知道這么多?!?p> 紀無華點了點頭,他說:“半小時后登機是吧,我提前十分鐘和你們會合,你們先走?!?p> “你要去哪里?別亂來?。 痹S靜波喊出了聲。
“我要去找那個姓杭的姑娘?!奔o無華回答。
許靜波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問:“你還沒打夠?”
“我覺得我能解決好這件事,起碼能解除她對咱們的威脅?!奔o無華說。
“完了完了,肉包子打狗,紀無華要一去不回了?!痹S靜波心里很急,但她沒辦法,而且她真是這么想的——紀無華是肉包子,那個妖女是惡狗,紀無華肯定回不來了。
“那你就去吧,我相信你?!丙愓f。
許靜波雙目圓睜,她瞪著麗說:“麗姐姐,你可不能由他胡來啊。萬一再打起來,他被打死打殘怎么辦?”
“不至于,大家都是人么。紀無華現(xiàn)在去找她,也許是個化解恩怨的機會。”
“那我就走了,時間不多了?!?p> 紀無華很快就走遠了。
許靜波看紀無華的步子又快又輕,她用鼻子哼了一聲:“瞧他樂的,走路都飄起來了?!?p> “許靜波?!丙愓f。
許靜波“啊”了一聲,她說:“怎么啦?”
“你不必擔心他們之間會發(fā)生什么,紀無華的心思我大致能看透,他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丙愐蛔忠痪涞卣f。
許靜波瞬間覺得自己的臉面像是著了火:“我跟他又沒什么,哪里談得上喜新厭舊?!闭f完話她就低頭走開了。麗和老徐對視了一眼,然后兩人緊緊跟上了許靜波。
紀無華一路走到停車場,杭姓姑娘的車果然還在。他從車前繞到車旁,姑娘的眼珠隨著他轉(zhuǎn)動。紀無華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
姑娘搖下車窗說:“再說一遍,我沒時間搭理你,滾開。”
“我們之間無怨無仇,為什么要有生死之爭?”紀無華覺得一開始就得把話說清楚。
“人和狗之間會有恩恩怨怨嗎?我殺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哪來的生死之爭?”
“你也太不講理了!”紀無華眼部肌肉都在跳動。
姑娘昂頭看車窗外的紀無華,她說:“你不會忘了吧,剛剛在眾目睽睽之下,你打了我一百零八下,這可是一筆血海深仇,你死一百次都不夠償還的?!?p> “這就算血海深仇了嗎?所以說你根本不肯罷休?”紀無華咬牙說。
“不肯!”姑娘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么?”紀無華將目光從姑娘臉上移開,他不由自主地發(fā)起了呆。
“不為什么,看你不順眼而已?!惫媚镅鲎谲囎紊?,她擺出了一副閉目養(yǎng)神的悠閑姿態(tài)。
“不順眼……把話說清楚。”紀無華說。
“你的結(jié)局,就是在我心情好的時候被我一手抹去;沒有人膽敢記得你,更沒有人膽敢為你報仇,因為敢做這些事的人都會被我順手抹去;而這些事情的起因,就是你在這里闖入我的視線并且污染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