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去跟你們談的?可信嗎?”
“好像姓燕,是我媽媽公司的老板?!?p> 燕……
燕天畫。
倒是沒聽說燕天畫跟陸鶴洲有多少牽連,但沒有陸鶴洲的手筆,他是不信的。
昨天模棱兩可的話對應(yīng)的應(yīng)該就是這件事。
不過這樣一個只可能是玩玩的人,一旦沒了耐心翻臉搶人,單拼權(quán)勢,他現(xiàn)在不會是陸鶴洲的對手。
“萌萌,你喜歡這個嗎?”易可將龍蝦放到她碗里:“你喜歡一舉一動被人注視的感覺嗎?”
“嗯……”柯萌萌回憶著那天站在臺上的感受,點頭:“應(yīng)該還可以,就像那天在臺上,一開始我會緊張,慢慢的就好了。”
“但是娛樂圈魚龍混雜,會很亂。”
易可輕笑著看她:“我再給你找一個工作好不好?我不放心?!?p> “沒事啊?!笨旅让龋骸拔覌寢屨f公司不會讓我出事的?!?p> “那讀書呢?不讀了嗎?”
“能考上的話,公司讓讀,應(yīng)該就是……”柯萌萌想到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的詞:“半工半讀。”
而且她切切實實的考不上。
“可是……”
“易可……”
柯萌萌將筷子放下,聽他字字為她考慮,但句句都是不支持,要是真的不好,她知道他的擔(dān)心,但這個工作沒問題啊。
“你不支持我嗎?我想要這個工作,你也不會支持我嗎?”柯萌萌咬了下唇,問他:“為什么?。俊?p> “我只是不放心?!?p> “我知道,但是你為什么不放心?我媽媽說了不會有大問題,而且我們明天會再去看看。”
他真的不會支持自己嗎?
昨天他說了的。
“你不是說不會擋我的前路嗎?”
承諾,不算數(shù)嗎?
柯萌萌胃刺疼了下,吃的太辣,情緒上涌,讓她身體做出了相符的反應(yīng)。
承諾……也能不作數(shù)?
“易可……”
柯萌萌按了下越來越疼的胃,小臉煞白,卻還強裝著鎮(zhèn)定:“我媽媽都能支持我,為什么你不行?”
“沒,只是想讓你……”
柯萌萌見他還不松口,起身出了門,第二次,將易可落在了身后。
易可閉了下眼,進退兩難。
要是有證據(jù)證明這份工作是陸鶴洲的手筆,再說出陸鶴洲對萌萌心懷不軌,徐意靚定然會與他站在同一個戰(zhàn)線,萌萌也絕不會再堅持。
可……沒證據(jù),而且出面的人是徐意靚的老板,先入為主。
陸鶴洲,打的一手好算盤。
易可看柯萌萌躺在沙發(fā)上的包,同樣跟出了門。
她真的想,他會支持,拼盡全力也會護柯萌萌一個周全。
……
柯萌萌踏出電梯,腳步有些虛浮,她跨下臺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將自己縮的小小的,企圖減少疼痛。
過了會兒,聽外面下了雨,許是叛逆心理作祟,亦或者疼的太過難受。
柯萌萌勉強撐著地面起來,走進了雨中。
微紅色的長發(fā)為灰蒙蒙的天增添了亮色,可只余白的臉又令人入目心疼。
她回頭,看一眼空無一人的樓梯口,失落的垂頭。
易可也許真的沒自己想的對自己那么好。
他不對自己好是他的自由,可他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四年了,她除了徐意靚和易可連個討論事情的人都沒有。
現(xiàn)在易可也要跟其他人一樣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了嗎?
白t被雨打濕,里面的內(nèi)衣無知無覺中顯出了輪廓,柯萌萌輕眨眼眸,滴落的是水珠。
她徒步向前,一件外套輕落在肩頭,溫?zé)岬?,寬大的,不是易可的?p> “出什么事了?”
傘隨后為她遮了雨,疼的麻木的柯萌萌仰頭,努力的看清,卻又看不清面前的人臉。
“萌萌!”
陸鶴洲單手抱她,還未碰到,被隨后而來的易可擁進了懷里,易可看到她一只手按著的位置,將她打橫抱起,坐上車,直奔醫(yī)院。
陸鶴洲沒有逗留的跟上,兩輛車如同賽跑,前后咬緊。
他見易可車的方向不是醫(yī)院,皺了下眉后又松開。
易可身邊有個醫(yī)生,現(xiàn)在還在學(xué)校呆著,那里離的是最近的。
不過……
萌萌怎么了?
看她的手撫的位置,好像是胃,但以前她從沒有胃病,身體算不得很好,但絕對說不上壞。
想到柯萌萌慘白如紙的臉色,踩著油門跟上前面的車,不敢想柯萌萌會有多難受……
而被他擔(dān)心的柯萌萌正縮在易可懷里,額頭上滿是冷汗,一呼一吸間都帶著疼痛。
易可將她摟緊,溫?zé)岬氖指采纤奈?,滿是自責(zé),兩次,兩次最嚴(yán)重的情況都是因為他。
“易可,你還是我的好朋友嗎?”
柯萌萌抓著易可的衣服,聲音輕輕的:“我想要你支持我?!?p> 易可握住她冰涼的指尖,將她身上陸鶴洲的外套裹嚴(yán):“支持,你想我就支持,是我的錯。”
他低頭,看她輕松的笑,如一根刺扎進了他的心。
“萌萌。”易可擦了下她的臉頰:“歇一會,我保證支持你,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
“唔……”
柯萌萌如釋重負(fù)的將臉朝他身上埋了埋,把呼吸放緩。
“下課時間。”
“從后門?!?p> “是?!?p> 司機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傳進柯萌萌的耳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胃里疼痛緩了點的她被他抱著下車,鵪鶉一般的將腦袋藏好。
后門人寥寥無幾,她既不想下來走,又不想被人看到。
柯萌萌分出了點精力,想最近好像總是被抱。
被易可抱,被陸鶴洲抱。
柯萌萌遲來的想到,剛剛那個人是陸鶴洲……
好巧,又遇到他了。
她揪了揪身上的衣服,薄荷味和易可的草木香混在一起,有點好聞。
像是初雨過后的薄荷田。
而她的想法剛落,更濃一些的薄荷香鉆入了她的鼻尖。
低沉磁性的聲音同時傳進她的耳中。
“好點了嗎?”
陸鶴洲白色襯衣折至手肘,小臂流暢有力,他覆上柯萌萌的腦袋,摸到了還帶著濕意的發(fā)。
柯萌萌微點了下頭,甕聲甕氣道:“好點了?!?p> 聲音也不似在車上同易可說話時那樣無力。
陸鶴洲放下心,在易可危險的眸子中淺笑著將手拿下,藏起鋒芒的沉穩(wěn)是現(xiàn)在的易可比不得的。
易可移開視線,抱著柯萌萌大步向前,被落下的陸鶴洲似是一個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