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照例,一碗擔仔面?!?p> 陳曉東已經(jīng)是第三晚來到這家面館了,不是因為這家面館的面有多好吃,而是因為劉煒慈的家就在面館對面。
通過前兩晚觀察下來,劉煒慈每天晚上八點左右都穿過她家隔壁的長巷子回家,這條巷子就在面館的斜右手邊。
陳曉東一邊吃著面,一邊看著左手的手表:七點五十六分。
還有幾分鐘,慢慢吃,不急。
過了一會,噔,噔,噔,一個富有規(guī)律的高跟鞋聲音從耳邊傳來,一個手拎著名牌包包的中年婦女從巷子口拐出來,走過了面館,向?qū)γ娴墓⒆呷ァ?p> 目標出現(xiàn),正是劉煒慈,時間剛好八點。
三晚了,應該就是這個點這個規(guī)律了。
“老板,結(jié)賬?!?p> .......
走出面館,陳曉東并不打算直接跟上去跟貴婦打招呼,得做些事前準備。
陳曉東去了吉他店,買了一把電吉他。
為啥不買木吉他呢?因為前身是聽風粉,初中的時候瘋狂迷上謝聽風,還抱著把電吉他把玩了好長一段時間。
不好意思啊,beyond,沒在最好的年紀粉上你們。
還別說,90年代的電吉他比后世的要重些,效果器音響也要更大些。
這可是見面的行頭,頭一次見面,得給貴人留下?lián)u滾青年的文藝風范。
回到了旅館,放下電吉他,上床睡覺,充分休息,準備明晚的“大茶飯”。
第二天晚上七點半,陳曉東帶著雇傭的兩個“演員”-古惑仔來到了劉煒慈公寓旁邊巷子深處的拐角處。
陳曉東拿著劉煒慈的照片,道:“大概半個鐘后,照片里的女人會經(jīng)過這個拐角,到時候你們兩個就假裝調(diào)戲她,話術(shù)你們自由發(fā)揮就好,等到我喊你們在干嘛,你們回頭看一看我,然后順著女人來的方向跑掉就行了,晚上十點我會結(jié)剩下的錢給你們?!?p> “安啦兄弟,調(diào)戲這個活我們是專業(yè)的?!眱蓚€古惑仔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陳曉東走出巷子口,緊了緊背上的電吉他,回頭看了一下巷子,長約20來米,也不是太長,喊個中等音量就行了。
時間來到八點,噔噔噔的高跟鞋聲準時出現(xiàn)。
兩個古惑仔伸手攔住迎面而來的女人,“這位美女,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要不要哥倆送送你啊?”
“走開啦,我警察局有人,再不走我叫你來抓你們欸?!迸藫]動手中的包包,惡狠狠地道。
兩個古惑仔聽完之后有些遲疑,但想了想,只是演個戲而已,又不是用強,再說了隨隨便便聽了句話就退縮,他們以后還怎么混啊,于是又迎了上去,色瞇瞇道“警察局局長還是我大哥咧?!?p> 站在巷子口的陳曉東聽到這貴人警察局有人,意識到要盡快出場了,要不然拖下去要出意外,于是走了出來,用手指著他們,道“你們在干嘛?想犯罪?”
兩個古惑仔很守約地擰了擰頭,然后撒腿就跑。
陳曉東一路小跑過去,來到劉煒慈旁邊。
“這位女士,您沒事吧?要不要報警處理?”
劉煒慈撣了撣包包,說“沒事,不用報警,街邊流竄的小混混,報警了也很難處理。”
“沒事就好,您住哪里,我送您回去吧!”
“我家就在那的公寓,走兩步就到了。”劉煒慈伸手指了指旁邊高聳的建筑。
“聽你口音不像臺島人,還帶著把電吉他,你是來臺島旅游的嗎?”她把包包穿過手臂,重新放回肩上。
好家伙,鋪墊了這么久,終于要入正題了。
“我是香江人,打小喜歡搖滾,剛好這幾天來臺島姨媽家玩,就想著明天去滾石唱片碰碰運氣。”
福隆經(jīng)紀是跟飛碟唱片合作,而飛碟與滾石是對頭關(guān)系。
陳曉東故意說去滾石唱片,就是想引起劉煒慈的逆反心理,邀請他去飛碟。
“你能走出去在大馬路上表演一段給我看看嗎?”
“呃?”
小阿姨,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應該趁勢邀請我去飛碟試試嗎?
“怎么?有難度?想出道還怕大庭廣眾?”
“怎么會呢?沒問題!”
好在陳曉東準備充分,背著把電吉他來見劉煒慈。
走出大馬路,道上行人三兩個,對面面館也只有幾個在吃面。
陳曉東神呼一口氣,調(diào)了調(diào)電吉他。
“LI OH.......OH......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識相互琢磨.......”
路上行人欲斷魂,哪有什么人潮人海???真不應景。
特地選了黑豹樂隊的《無地自容》,這首歌明年八月才發(fā)行呢,便被陳曉東這個文抄公拿來一用了,簽約飛碟之后,還要收錄進專輯里。
巷子口的劉煒慈看了陳曉東的表演,滿意地點點頭,心想:這小子唱的還可以,到時候練練臺風,包裝包裝酷boy形象就可以出道了。
“LI OH......”
拖完尾音的陳曉東關(guān)掉音響,來到劉煒慈身邊,興奮地問道:“怎么樣,姐,我這水平夠出道了吧,這還是我‘原創(chuàng)’(文抄公自己心理沒點AC數(shù)嗎)噢?!?p> 陳曉東小小地賣弄一下,適時展示一下自己的價值。
“挺好聽的,對了,說了這么多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劉煒慈,你可以叫我慈姐,我是福隆經(jīng)紀的經(jīng)紀人,公司在大安區(qū)光復南路,有沒有興趣簽約我們公司???我們可以把你推薦到飛碟唱片。”
愿意,太愿意了。
“我叫陳曉東,當然有興趣啊,那我能不能明天上貴公司參觀一下???”
“沒問題。”劉煒慈從包包拿出一張名牌,遞給我,道:“名片上是地址,明天早上10點,到公司前臺報我名字就可以了?!?p> “那,明天見咯?!?p> 她向陳曉東揮揮手,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轉(zhuǎn)身離去了。
陳曉東看著手中的名片,總算是不虛此行。
該給咖喱啡(跑龍?zhí)祝┙Y(jié)工資了,要好好感謝一下他們。
咦,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情?漏了一個人--姨媽。
姨媽是誰?來臺北幾天了,招呼都不打一聲,陳曉東,你個沒良心的。
良心?哪有慈姐真香。
算了,等明天簽約了之后再去姨媽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