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何詩語拋出的橄欖枝,我迫不及待想答應下來。
但是張口的一瞬間,我想到了家里的瑣事。
陳海風對生活質(zhì)量非常高,每餐飯都要四個菜一個湯。
衣服也必須是每天洗每天換,一定要熨得沒有一點褶皺,不然影響他職場精英的形象。
另外他爸媽因為住的很近,時不時會過來看看我,帶點小菜讓我弄,或者帶幾個遠方親戚讓我伺候。
一想到這些,我就一個頭兩個大。
“詩語,我很想去,但是我結(jié)婚了,家里的瑣事太多我實在是抽不出身?!?p> 何詩語沒再堅持,只是問我,有多久沒有回老家了。
“我上次在路上碰到叔叔阿姨了,他們看起來憔悴了很多,要不你還是找個時間,回去一趟吧。親人之間哪有隔夜仇?!?p> 聽到她這么說,我的心揪了起來。
想到了我那飛機票都買不起的存錢,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不出去工作,那么我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爸媽了。
我猶豫了會兒,開口道:“我會回去看看的,還有詩語,我想好了,我想來你的工作室?!?p> 何詩語興奮地把地址發(fā)給了我,并且揚言要帶我一起做富婆。
我笑了笑,現(xiàn)在的我,能有一張回去的機票錢,就足夠了。
半夜,陳海風回家了。
他似乎喝了點酒,身上有著淡淡的酒味。
我給他倒了杯醒酒湯,斟酌再三,還是開口道:“老公,我打算出去工作,你覺得怎么樣?”
陳海風放下手里的杯子,笑得有些輕佻:“你?出去工作?省省吧。你能把家里的事做好就謝天謝地了?!?p> 我臉有點燒,手緊緊拽著手機,不甘心地回嘴道:“我想去試試,萬一……”
“沒有萬一?!彼驍辔业脑?,翹著二郎腿不耐煩地說著:“姜小語,我沒給你錢嗎?你想買什么東西我不都給你轉(zhuǎn)賬了嗎?”
是,他是有給我錢。
但是每次要錢時,我都要給他說清楚到底是買什么東西,并且要把價格截圖給他或者拍下來給他看。
他覺得可以買就打錢,一分不多。
他覺得不行,我就不能買。
我覺得每次問他要錢都是一種折磨,好像在乞討一樣。
“好了,我忙了一天也累了?!?p> 陳海風起身,把衣服丟給我:“你就在家好好做家務,當一個好老婆,別想著出去工作了,就你這點本身,能做什么?”
是啊,我好像什么也做不好。
“好的?!?p> 我有些喪氣地抱著他的衣服走到浴室。
浴室的鏡子是那么干凈,把我這張臉照的毫無生氣。
第二天一早,陳海風去上班,我偷偷地打車去了何詩語的個人攝影展。
大學的時候,我們兩個經(jīng)常一起出去給客人拍照,甚至還弄了個寢室約拍,在寢室搞了各種道具,收割了不少學姐學妹的錢。
想起那個時候的我,明明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下了車,我直奔展廳。
何詩語被記者圍著,看到我朝我點了點頭。
我隨處逛著,驚嘆于她的成長。
在我路過一條走廊時,我看到了本該去工作的陳海風。
他正拿著手機拍著一個衣著火辣的女人。
她穿著時髦的吊帶,擺起姿勢來更是魅力十足。
那女人看了眼陳海風給她拍的照片笑了笑:“有進步啊?!?p> 陳海風得意地摟上她的腰:“我以前可是搞攝影的,拍拍人還不簡單?!?p> “吹你兩句你還上天了?”
女人作勢擰了擰陳海風的耳朵。
陳海風笑著討?zhàn)垼骸罢O喲,輕點,寶貝大人有大量,放了我的耳朵吧?!?p> “這還差不多?!?p> 兩人打鬧著越走越遠,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我卻像被定住了,挪不開腳。
“小語,你在這兒啊,害我好找?!?p> 何詩語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她走到我面前,卻是一愣,有些無措地看著我:“小語,你怎么了?你為什么……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