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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牛

人與牛 下

與牛 白單塵 47 2022-06-06 16:13:29

  我們?nèi)页鰟?,向著不同方向的可能賣牛的地方去尋找,而最小的那個舅舅便送爺爺去了李樸所說的地方。

  那個地方在一片樹林之中,樹木參差不齊的生長,地面上鋪滿了潮濕的落葉,樹林的深處有一個小木棚,里面有十幾頭牛,而木棚旁還有一個小木屋,爺爺估摸著那就是賣牛人所處之處。便前去敲門。

  敲門后,估摸著十幾秒鐘,賣牛人出來了,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是李二,不過好在爺爺和李二也不認(rèn)識,否則也比較難辦。

  爺爺開口道:

  “我來買牛”

  “我這兒有黃牛,大水牛,你要哪一種?”

  “我先看看再說吧?!?p>  說罷李二便帶著爺爺去到木棚里看。

  這棚里面又悶又熱,一點(diǎn)也不通風(fēng)。

  隨后爺爺進(jìn)去的第一眼,看見了一頭牛在泥巴之中,那頭牛身長約兩米,頭大額寬,深黃色的毛發(fā)上沾滿了泥巴,在肩、股、下腹等位置長著約一尺多的黑毛,為毛也蓬松如帚,眼睛也有幾分紅,耳朵不時地擺動,不停著晃動著尾巴來驅(qū)趕蒼蠅。

  這不正是爺爺?shù)呐?!牛此時也看向爺爺。準(zhǔn)備走向爺爺?shù)臅r候,卻被一根草繩拴住,不得向前一步。

  正當(dāng)爺爺準(zhǔn)備似乎要開口說什么時,看見了旁邊有十幾條狼狗,又想到四下又沒有監(jiān)控,便指著牛跟李二說:

  “我就喜歡這頭牛,這條牛,我要了!”

  “這頭牛不講價,八千?!?p>  “八千太貴了,我家離這里十幾里,運(yùn)過去也要不少錢,便宜點(diǎn),五千八吧?!?p>  “五千八?那這生意也沒法做啊,這頭牛看著這么壯實(shí),況且是頭母牛,你也看得出,她正懷著一個小牛,價格絕不可能才五千八這么低的?!?p>  ……

  經(jīng)過爺爺?shù)目硟r,這頭牛最終定為六千九。

  隨后,爺爺跟李二說:

  “我出門沒帶這么多現(xiàn)錢,我讓我兒子去銀行取錢過來?!?p>  “行?!?p>  話罷,爺爺拉著舅舅到一旁悄悄的說:

  “快報警!我的牛就在這里,那個人就是偷牛的人!”

  隨后舅舅報了警,李二看見這么多警察來到這兒。臉色慌張且憤怒,但也終究無可奈何,就這樣,李二被捕了。

  根據(jù)調(diào)查,原來李二充當(dāng)偷牛與販賣牛給屠宰場的中間商身份。平日里就騎著摩托車在村里頭到處看,看有沒有沒什么人看著的牛,如果有這樣的牛,就晚上趁機(jī)偷走,然后再賣給屠宰場。爺爺?shù)呐>瓦@樣被他看上了,便趁著夜色大家都熟睡時偷走了。

  雖說牛找到了,但終究還是場悲劇:

  爺爺找到牛之時,十分著急,花了幾百塊錢叫了一輛卡車,送牛回家。但當(dāng)時正值正午,天氣炎熱太陽暴曬,別送牛去下水,涼快涼快。然后就這樣,趕了幾小時。牛下車時,雙膝跪地,不知道是真的是非常疲累,還是是在感謝爺爺。

  隨后,爺爺給它送來的草吃,但是怎么都送不進(jìn)口,張口進(jìn)舌,不停的在大口的喘息著,竟流出了粉紅色泡沫狀的鼻涕。爺爺頓時慌了,想到牛在這幾天,一直住在那兒,不通風(fēng)又悶熱的牛棚里,吃不好,肚子里還有個孩子。極有可能是生了病,便立刻打電話給獸醫(yī)來看。

  獸醫(yī)看了看,說:

  “壞了,你這頭牛麻煩了,它可能是中暑了?!?p>  爺爺面色著急,急忙讓獸醫(yī)來治好。但后來幾天,無論怎么治,始終不見好轉(zhuǎn)。

  最后獸醫(yī)無奈的說:“晚了,本來這牛經(jīng)過了那幾天的折磨,身體本來就很不適了,況且肚子里還有個孩子,隨即,你要讓牛還午的時候回來,讓它頂了幾個小時的太陽,沒得救了,讓它安息吧。”

  當(dāng)天晚上,爺爺一直陪在爺?shù)呐赃?,陪它過夜,好似牛也知道他死期已至,竟留下了血紅的淚水,就這樣,在爺爺?shù)呐惆橄?,在這個寂靜的只聽見蟬鳴在叫的夜晚,老牛隨著小牛一同都死了。

  然后爺爺告上了法庭,李二和那屠宰場的人補(bǔ)償人工費(fèi)、精神費(fèi)、醫(yī)療費(fèi)、和失去一大牛一小牛的費(fèi)用各自一萬,但是那李二最后也只給了二千。因?yàn)槟抢锢疃蜎]什么工作,所用的錢都是偷牛賣牛外就是啃老,他不僅要陪爺爺?shù)?,還要陪其他的偷來的牛的主人的,和他的父母已年高七八十,本來就被這逆子氣得半死,還要賠這么多錢,李二父母倆以后還怎么活?。敔斝哪c軟,便只讓他賠了兩千。

  最后,爺爺葬了他的牛,在葬牛的地方,爺爺并沒有放聲大哭或是什么,看了一眼,便非常果斷的立刻扭頭就走......

  東方的晨陽逐漸升起,一縷縷微光透過那厚薄不均的云朵照在了那墓碑上,照在了那厚實(shí)而又寬大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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