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事了和開胃湯
即使地處的維度較高,也依舊逃不過夏季的酷熱。夕陽也似乎被高溫融化,稀釋在高懸的青空中,顯得透亮、明快,與破敗、荒廢的長空市廢墟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自然的運轉(zhuǎn)從不因個人的意志所偏轉(zhuǎn),黃舒朗拖著疲憊、疼痛的身子,在白日炙烤的余溫里向營地行去。
每走一步,滴落的汗水就會打濕周圍的地面,肆意流淌的汗水混著血水浸透了大片衣衫,讓他顯得十分狼狽。更令人難受的是沾在睫毛上的汗滴,與蒸騰的熱氣一起糊住了他的視線,灼燒著他的神經(jīng)和意識,令他因幾場遭遇戰(zhàn)而受傷的肢體更顯遲滯,走路更加踉蹌。
沒辦法,因為擬似律者的原因,原本已經(jīng)清理過的街道再次被各種崩壞造物填滿。如果不是銀沙小隊拖住擬似律者,給天基崩壞裂解彈打擊系統(tǒng)提供時間,那原本被控制住的崩壞將進一步向外蔓延。
拼殺了一路的黃舒朗,感覺自己真的要散架了,真想變成機器人?。∵@樣就能用螺絲刀把關(guān)節(jié)的螺絲擰緊了…
腦子一片混沌的黃舒朗想用終端呼叫隊友來送他一程,一抬手,看見位于小臂布滿刀痕和爪痕、電線和電路板暴露在外的“工業(yè)垃圾”,他才想起,這個堅挺的終端阻擋了好幾次來自死士和崩壞獸的攻擊,使得他的手臂得以保全。
黃舒朗并沒有脫下身上破破爛爛的裝備,畢竟還要它表明身份。就這樣他繼續(xù)跛著腳蹣跚向前。
終于,當他看見了位于地平線上的整齊營房,黃舒朗力竭,“撲通”一聲翻著白眼撲倒在地。很快他便聽見了金屬震顫和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任由醫(yī)護人員在確認身份后,把他搬上擔架,黃舒朗心滿意足的松開所有緊繃的神經(jīng),讓上緊發(fā)條的筋骨放松,舒緩呼吸、閉上眼,假寐休息。
不知多久,黃舒朗迷糊著醒來,他不知道在什么睡了過去。
剛蘇醒,都沒睜眼,黃舒朗就感覺一只手被什么壓著,借著天花板上的燈,黃舒朗看見一只銀色毛絨團子趴窩在他的臂彎間。
這是哪來的可愛小貓咪???因為最近伙食太好而隱隱有了點嬰兒肥的布洛妮婭摟著黃舒朗的手睡著了,腮邊的軟肉輕輕的擠在一起,一縷銀發(fā)沾在嘴角顯得稚嫩可愛,柔柔的呼吸融化了她平時的清冷更添一份恬靜。
“真沒白疼你了…”看著縮在床邊,和衣而睡的布洛妮婭,黃舒朗欲要摸摸她的銀發(fā),卻又怕打擾到她便就也作罷了。
黃舒朗打量起四周,就是自己的帳篷。奮力伸著手指,將手機夠到手里,黃舒朗一看手機4:03。恍然察覺到什么,黃舒朗再定睛一看帳篷用于分割床鋪的簾子子沒拉,露出空蕩蕩的三張床,芽衣和琪亞娜呢?
打開聊天軟件,黃舒朗考慮到德莉莎正在八重櫻那,便沒給琪亞娜發(fā)消息,而是發(fā)給了芽衣。他寫道:“芽衣,你們在哪?”
又感覺哪里不對,黃舒朗感受了下身體狀況,確認無誤便輕輕的將手從布洛妮婭的懷里抽了出來,然后翻身下床,將她抱起,也許是太累了,布洛妮婭并沒有被驚醒,只是輕哼幾聲得又向他懷里挪了挪。由于科技水平的問題,在這不像帳篷的帳篷里是有正在制冷的空調(diào)的。
像是母親幫自己蓋被子時一樣,黃舒朗念叨著:“也不怕著涼了…”便幫布洛妮婭蓋好了被子。這時,手機振動了一下,芽衣發(fā)來短信。
“舒朗你醒了?沒什么大礙吧?之前學院長和你的信號都突然中斷了,我們當時都很擔心。不過,好在你回來了,而且就在不久前學院長的信號恢復了!我們現(xiàn)在正在趕去的路上。”
黃舒朗有些擔憂,雖然他知道按劇情來說,她們不會有事,但,自從上次轉(zhuǎn)變心態(tài)后,黃舒朗就會像前世杞人憂天的擔憂家人安危一樣不住的擔憂那些不在自己身邊的人們的安全。
他扣字問道:“有其他人和你們一起行動嗎?不會有問題吧?”
那邊立馬回復道:“舒朗你不用擔心,我們是與趕來的另一個正式女武神小隊一起行動的。不過,我們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就不和你聊了!”
“好的,等你們好消息?!秉S舒朗飛速回道。
放下手機,黃舒朗嘆了口氣,精神充沛又不想打游戲、也不想動的他百無聊賴的發(fā)了會呆,就無聊的拿起了一旁的療傷及體檢報告看了起來。
總的來說就是因為遭遇的都是較低級的崩壞造物,而且因為裝甲的抵擋,黃舒朗并沒有受到太多的切割傷害,崩壞能沒有深入侵蝕他的身體。震蕩造成的內(nèi)臟偏移和骨裂、高溫造成的輕微燒傷之類的不摻雜崩壞能的純物理傷害,對于天命的醫(yī)療技術(shù)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這也是為什么黃舒朗只是睡了一覺就可以下床活蹦亂跳的原因。
估量了下自己的身體,黃舒朗開始了一天的晨練。
一直練到布洛妮婭起床,黃舒朗便洗了個澡領(lǐng)著抱著吼姆玩偶的布洛妮婭去吃早飯,還沒到食堂,黃舒朗便看見芽衣和琪亞娜陪著倒在擔架上的德麗莎回了營地。
她們走的很急,黃舒朗只能抱起布洛妮婭快步追了上去。只是一眼,黃舒朗就看見了那足以彰顯戰(zhàn)斗之危險的破爛修女服,沒去打擾掛著黑眼圈、一臉心力憔悴的琪亞娜,黃舒朗跟在芽衣身邊,問:“芽衣,芽衣,什么情況???學院長這是怎么了?”
芽衣嘆了口氣,語氣復雜的說:“唉,我們剛找到學院長,她就急匆匆的往千羽學院趕去,我們只能跟著,并為她掠陣。后來,學院長與擬似律者大戰(zhàn),卻又不幸中招,最后不知哪來的力量使她和她的武器出現(xiàn)了變化,從而打敗了律者…但她也陷入了昏迷?!?p> 她頓了頓,說:“舒朗,你現(xiàn)在要去吃早飯嗎?幫琪亞娜帶一份吧,琪亞娜她一晚都沒睡好,再不好好吃飯就更不行了。”
黃舒朗看著面前這個明明自己也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卻還強打精神的關(guān)心著朋友的女孩,無奈的說:“我會的,但是芽衣你不需要早點嗎?”
“我…沒胃口…”
“唉…我就知道”黃舒朗嘆了口氣,他恨恨的輕聲訓道:“我知道你很擔心琪亞娜和學院長,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啊,你們總這樣…”
一旁黃舒朗懷里的布洛妮婭也勸說道:“是呀,如果芽衣姐姐不好好照顧自己,布洛妮婭也會擔心的?!?p> 回想著劇情里總是奮不顧身的互相救贖的兩人,黃舒朗感到羨慕又無力。
羨慕她們的真摯感情,卻又無力于身為朋友卻沒辦法勸她們照顧好自己。
被黃舒朗盯著,芽衣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因為黃舒朗的話,她語氣弱弱道:“我有照顧好自己啊…只是真的沒胃口而已啦~”她背著手右腳磨著地面,像是做錯事的學生“哎呀,總之我先去陪琪亞娜了!”,說罷芽衣就一溜煙跑了。
看著難得耍小性子的芽衣遠去,黃舒朗無奈的笑了笑,轉(zhuǎn)頭對
布洛妮婭說:“布洛妮婭我們今天喝開胃湯,好嗎?”布洛妮婭把下巴埋在吼姆玩偶的背上,點點頭:“可以哦,舒朗哥哥,布洛妮婭都可以的哦?!?p> 疼惜的摸摸懷里小貓的銀發(fā),黃舒朗走去食堂。
為了照顧來自世界各地的學員的口味,女武神部隊的食堂食材非常豐富。安置下布洛妮婭,黃舒朗溜進后廚,與廚師交涉一番,便取了食材開始烹飪。
雖然,黃舒朗的手藝并沒有突飛猛進到堪比后廚大師的程度,但作為一個中國人,黃舒朗一直認為食物是回憶的重要的組成部分。
美好的回憶里往往會有著縈繞在靈魂鼻尖揮之不去的香氣和綻放在舌尖上令人安心、慰藉的味道,有時一碗便宜的家鄉(xiāng)的湯比一頓價格昂貴的異鄉(xiāng)美食更能勾住游子的心。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黃舒朗熱衷于以自制的食物來表達自己的關(guān)心。
用番茄、豆腐、木耳、香菇、雞蛋和青菜燉了鍋酸香勾人的開胃湯,那番茄的香味光是沾一點在鼻尖就令人的口水瘋狂分泌,那洋溢著暖意的混著蒸汽的番茄香只是進入鼻腔,肚子里的饞蟲就已經(jīng)忍不住要大干一場了。
將開胃湯封入保暖餐盒,又拿了幾個剛出籠的冒著惹人愛的熱氣的白饅頭和其他幾樣小菜,黃舒朗就急匆匆的帶著布洛妮婭趕去了德麗莎住下的醫(yī)務室。
在他樸素的認識里,正餐,還是要熱乎的才讓人舒坦!
急匆匆的趕到醫(yī)務室,黃舒朗打開餐盒,在琪亞娜和芽衣驚訝的目光里蠻不講理的將分好的湯和饅頭塞進她們的懷里,只是,與他強硬的行動不同的是,黃舒朗低聲下氣的說:“你們也不想看到我辛辛苦苦做的飯被倒掉吧?”
琪亞娜撇撇嘴,目光游弋著說:“本小姐才不會不忍心呢!”,雖然嘴上這么說,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拿起了碗筷顯露出干飯人的本質(zhì)。
另一邊的芽衣也被開胃湯的香味勾起了食欲,她的肚子咕咕響了兩聲,這使她有點窘迫,但也沒太當回事,立馬也加入了干飯的行列。
看了眼安心認真干飯的三人,黃舒朗欣慰一笑,也給自己盛了碗,只是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度過了櫻花追憶篇的劇情,而身位穿越者的他卻沒能改變?nèi)魏螙|西,只是應付劇情里未出現(xiàn)的邊緣小怪都令他筋疲力盡。念及此處,危機感油然而生,眷戀著寧靜日常的黃舒朗更加明白自己還太弱。
該加大訓練強度了…看著正沉浸在令人暖洋洋的氛圍里安心吃飯的三個女孩,黃舒朗做出了決定。
之后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律者被消滅,反應過來的天命調(diào)來了女武神部隊,而只是預備役的黃舒朗她們自然也就回了圣芙蕾雅。
值得一提的是,回到圣芙蕾雅的黃舒朗發(fā)現(xiàn)單純的鍛煉似乎起不到作用了,只能保持體能不回落,所以,他開始積極配合女武神改造實驗并抱著符華的大腿求她教自己太虛劍氣,當然了,暗地里進行的訓練自然也少不了,比如虛數(shù)和量子權(quán)能的修煉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