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推開門,讓開了路,示意李扶弈進去。
李扶弈點點頭走進房子。
張叔關上門,并沒有跟進去。
李扶弈聽到了關門聲,并沒有回頭去看,只是靠著僅有的一點光線慢步走到桌前,走的時候還在看著周圍,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沒有。
或者說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停在凳子旁。
看到了正在打量他的老人。
他并沒有穿黑袍!
“前輩是?”
“坐下說!”老人笑道。
李扶弈點頭坐下,看向棋盤上的殘局,看了兩秒沒有看懂就看向了老人。
“是不是找我很長時間了,早想見到我了吧!”老人說完看向房頂?shù)姆较颉?p> “咚咚咚……”陣陣跑步聲從房頂傳進兩人耳中后又是緊接著聽到了“當當當”的金屬碰撞聲。
“殺了我們,你們也……”一位男子聲音戛然而止。
兩秒后!房頂上滾下來一個人,落到了門外,身體摔得血液四濺,眼睛睜得巨大,看著被濺上血液的門。
李扶弈和老人靜靜地聽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又是聽了半分鐘打斗聲,一位男子從房頂跳下,落到尸體旁,對著房間說道:“收拾完了!”
說完拖著尸體走開了,地面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印。
“人都處理完了,也是時候說說正事了!”老人邊說邊看著棋盤上的棋局,說完后把棋盤上的棋子一枚一枚地收到了甕中。
“您是?”李扶弈問道,看著老人不管白棋還是黑棋都放到了一個甕中。
“一個不敢出去見人的人,你也沒必要知道我是誰。”
“那當年的事是怎么回事?”
李扶弈并不想聊太多,他只是想知道這件事情。
“哪件事情,是李炣焱的事情,還是李炣焱所為的事情?”
“都要聽?!?p> “那好,先說一說李炣焱所為的事情吧。”
李扶弈沒有說話。
“他查的是當年百人城的事情,我雖然只是告訴了一點他想知道的線索,但是沒想到那些人還是盯上了他,這也是我的疏忽!”
老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只見棋盤上面還剩下一半的棋子。
“那些人嗎?”李扶弈說的是剛剛死掉的幾人。
“他們只是盯梢的人,殺人的不是他們,但是能一舉把百人城全部絞殺的實力真的很讓人懼怕?!崩先穗m然這么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任何變化。
不是因為不恐懼,而是感覺這些已經(jīng)和他沒有關系了。
“到底是什么人害了百人城?”
“良王。”
“良王是誰?”
李扶弈對這些王啊將啊什么的聽都沒怎么聽過。
“恭王的父親。”
“恭王……他就是殺我父親的人吧!”李扶弈語氣淡定。
“嗯,因為他從我這里打聽到了一些消息,雖然他們知道這些消息會傳出去,但是他們還沒有等到時機,所以還不能讓消息這么早傳出去,只能先把李炣焱殺人滅口了?!?p> 李扶弈依舊一臉淡定。
“時機,什么時機?”
“能一舉推翻皇權的機會。”
李扶弈冷笑了一聲:“真是厲害,還推翻皇權,他有這個實力嗎?”
“可能有吧,到如今他們后面的勢力依舊沒有完全暴露出來,所以還不敢動他,也是怕他孤注一擲,而且他好像也不著急,所以現(xiàn)在雙方就一直這樣僵著?!?p> “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李扶弈從柳會長和楊蕭的口中都能聽出現(xiàn)在城外的情況很不好!
“妖獸多了不少?!?p> “天下城呢?”
“還是老樣子。”
“您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找我?”
“因為……”
老人剛說了兩句李扶弈就接過了話。
“因為我當時實力太弱,怕我和我父親一樣?”
老人點點頭。
“還害怕我知道這么多也沒有用,畢竟實力太弱也幫不了什么忙?”
老人又是點點頭,就是這個樣子,太弱了根本就幫不上什么事情。
“還有多長時間?”
“這個說不準,可能一年,可能一個月,要看他們什么時候想出手。”
“為什么不能現(xiàn)在孤注一擲就把他拿下。”
“因為這兩座城吧!”
李扶弈雖然聽得云里霧里的,但也沒有再問。
“你要去天下城嗎?”老人問道。
“過去看看嘛?!?p> “去可以,但不要沖動,他背后的實力可能不是你們現(xiàn)在可以應付的?!?p> “放心,我不會沖動的,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也不怕忍這一段時間!”李扶弈語氣依舊平淡,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其實老人不說他也知道,至于老人為什么問,因為去了天下城難免會見到恭王。
老人放心地點點頭。
“您到底是誰?”李扶弈又是問道。
事情都說完了,這個他很好奇的問題還沒有答案呢。
“我死了你就自然知道了?!崩先诵α艘幌隆?p> “那我到底是應該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李扶弈搖搖頭。
說完起身,看了老人兩秒感覺有些不對,連忙問道:“您跟我說了這么多事情,您不會有事情吧?”
“不會,他們這么多年都沒有殺我,不會急這一時的?!?p>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李扶弈行禮后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打開門,光線瞬間照到他的臉上,他瞇了瞇眼睛,看向地上的血痕。
邁步向前走去,剛走一步房頂上就滴落一滴血液。
差點就落到了他的頭頂。
他關門按照原路回到了張叔的房間。
房間內(nèi)依舊只有張叔一人。
“聊完了?”張叔率先開口。
“聊完了,告訴陳儒一聲,我回來了,讓他在天下城準備好房間。”他停頓片刻比了一個二的手勢,笑道,“兩間!”
“嗯?!睆埵妩c頭。
李扶弈說完走出了房間,走出了下孱會,走在街道上。
外界的閑言碎語已經(jīng)都被他屏蔽了,他要想事情。
想著想著,一句話,不,一句傳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怎么樣,要去天下城了?”
“是的,過去看看,正好能趕上花宴。”
“小女娃子呢,你帶著她?”
“不知道,這事還是要問問柳會長,倒是剛剛聽柳會長的意思是希望我把她帶走的,可能他覺得天下城比千斗城安全吧?!?p> “你剛剛不是說讓準備兩間房間嗎?”
“不然準備一間啊,她要是去多不合適。”
天蛟沒有再回音。
李扶弈抬頭看向天空,蔚藍的天空,變化莫測的白云,再看向地面,遠沒有那么美麗。
他慢慢地走回了千轉(zhuǎn)商會,沒有先去找柳祎欣,而是去見柳會長了。
方掌柜把他帶到柳會長所在的房間。
柳會長看著進來的李扶弈,滿臉好奇,問道:“有什么事情嗎?”
“我要去天下城,所以過來問一問柳會長關于柳祎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