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十九點(diǎn)鐘。
李扶弈出現(xiàn)在雙崖山山頂,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仿佛遇到了讓他開心不已的事情,笑得格外的燦爛。
他今天回來得比平常要早,也正是因?yàn)檫@個讓他無比興奮的事情。
他抬頭看著天空,感覺他眼中都在放光。
那本該群星繁耀的星空此時非常暗淡。
放眼望去,只有寥寥無幾的星星懸掛在空中。
月亮都是有些害羞,臉上戴著一層薄薄的面紗。
李扶弈仰頭看天,心情無比激動,但他很快平復(fù)激動的心情,靜靜地等待著那已經(jīng)等待很長時間的景象。
他長舒一口氣。
“我的運(yùn)氣還不錯吧!”
他就是因?yàn)榭吹揭箍帐沁@個景象才不再跟妖獸牽扯,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嗯,其實(shí)雨天在這個世界還是很少見的。”藏山回道。
“不清楚,但是天氣這不是來了嘛。”李扶弈說完便感覺到了一陣風(fēng)刮過。
風(fēng)在山下可能并不是很大,但是處于山頂?shù)睦罘鲛母杏X就不一樣了。
狂風(fēng)刮過,刮他的頭發(fā)和身上的衣服都是向一個方向飛去。
飛走的還有臉上的汗珠,他是剛回來的,臉上的汗還沒有清理呢。
他感受到了一滴汗珠飛離自己身體的同時感受到了皮膚上傳來的涼意。
是風(fēng)吹動衣服上面的汗珠飛走加上汗珠吸收自己身體熱量產(chǎn)生的涼意。
他氣息爆發(fā),身體一震,汗珠瞬間飛離身體,然后大部分汗珠被大風(fēng)改變了本來的方向。
“天蛟,要下雨了?!彼麄饕籼祢浴?p> “真的?我還沒出去看呢?!狈块g中的天蛟瞬間站起,連忙走出房間,仰頭看向天空。
剛看去便愣住了。
好吧,什么叫自己沒有看到,分明是被結(jié)界照映的七彩光擋住了視線。
“被七彩光擋住了,我說呢!”天蛟傳音,語氣無奈。
“你要不要過來看一看?”李扶弈坐到了地上。
“過去……我感覺……”天蛟看向一個方向,正是柳祎欣院子的方向。
“怎么了?”李扶弈聽著天蛟這猶豫的語氣愈發(fā)有一些擔(dān)心,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擔(dān)心。
“我感覺小女娃子這兩天情緒有些低落,或者……一直都是?!?p> “真的嗎?”李扶弈和柳祎欣每天晚上聊天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出來。
“我看著就是這樣,而且我感覺尊心宅附近好像有人,可能存在一點(diǎn)危險(xiǎn)!”天蛟說完一步飛出,穿過了結(jié)界。
尊心宅門口。
柳祎欣走進(jìn)尊心宅,她剛剛出去了,十分鐘吧,就是去了一趟超市,買了點(diǎn)東西。
“要下雨了嗎?”她身上被風(fēng)微微吹起的衣服落了下來。
天蛟出現(xiàn)在了尊心宅外,他身上的衣服也被風(fēng)吹了起來,其實(shí)風(fēng)并不是很大。
他看向空中,點(diǎn)頭傳音:“確實(shí)?!?p> 街上,不少人都是駐足,抬頭望向昏沉沉的天空。
柳祎欣剛剛回來的時候就有一個疑問,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在街上站著呢?
要下雨了不應(yīng)該著急回家嗎?
但他們好像都在大街上等待著什么。
是的,有不少人跟李扶弈一樣在等待著雷雨天,都是想覺醒電元素。
有的人并不是第一次碰到雷雨天氣了。
第一次的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有的人已經(jīng)是兩位數(shù)字了。
因?yàn)榇蟛糠秩耸遣粫俚谝淮斡龅嚼子晏鞖鈺r就能成功覺醒電元素的,不是天賦不行就是周圍散落的電元素太少。
此時,諭天閣剛進(jìn)門的院子里面有數(shù)十人,站著的、坐著的都有。
他們都看著天上,臉上憋不住地露出笑容。
都是在等待著雷雨天氣。
他們相互談?wù)撝拥男那橐呀?jīng)按捺不住了。
“真是求來一場雨??!”
“是??!不容易?!?p> “所以,你們要好好把握這次機(jī)會,好不容易才碰到了雨天?!闭驹谧钋懊娴囊晃荒凶愚D(zhuǎn)身對著后面的人說道。
“知道了,二師兄?!?p> “那個,二師兄問個問題?!?p> “你問吧?!倍熜挚聪蛘f話的男子。
雙崖山。
李扶弈看著天空,感受著大風(fēng)帶給他的感覺,靜靜地享受著風(fēng)。
他可以感覺到風(fēng)力是在變大的,比一開始大了不少。
“前輩,為什么這個世界只要下雨就會打雷呢?”李扶弈在天國的時候可不是每次下雨都打雷的,但聽天蛟說這個世界只要下雨就會打雷。
當(dāng)然,天蛟是不明白所以然的。
諭天閣。
“二師兄,問一下啊!為什么下雨必打雷呀!”
“對呀,為什么呀!”眾人都是附議。
“不知道,這個事情我也解釋不了?!倍熜謸u頭,面露無奈。
尊心宅上方。
天蛟看著空中,傳音李扶弈:“這次的雷電應(yīng)該不是很大吧?!?p> “你還會看這個?”李扶弈意外,怎么天蛟會冒出這么一句話。
“我的元素是水元素,對空氣濕度感受得很清楚,也能間接地感受到雨的大小?!?p> “哇,還有這功能!但是雨大跟雷大沒有直接聯(lián)系吧。”李扶弈邊傳音邊聽藏山解釋。
“這個,怎么說呢,就是一種規(guī)則吧,已經(jīng)被設(shè)置成這個樣子了。”
藏山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才算清楚。
“規(guī)則嗎?”李扶弈面露疑惑。
“我感覺雷應(yīng)該不會太大。”
天蛟說完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低頭看向尊心宅,看到了正走在過道中的柳祎欣。
看了兩秒又看向天空:“你那邊怎么樣了?”
“我這邊,還好,除了風(fēng)有點(diǎn)大?!崩罘鲛膫饕敉陠柕啦厣剑澳恰拜呥@樣的規(guī)則有多少?”
“有多少?”藏山笑了一聲,“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啊?!?p> “這些規(guī)則是誰創(chuàng)立的呢?”李扶弈又是問道。
“這邊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碧祢試鹦恼戳艘蝗?,看上去倒是沒什么怪異的人。
“那你過來嗎?”李扶弈傳音。
“創(chuàng)立規(guī)則的人,并沒有記載,也沒有人知道。”藏山回答。
李扶弈現(xiàn)在感覺藏山也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和天蛟一個樣。
藏山剛說完話李扶弈身旁就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天色不算很暗,但是身旁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黑影還是很嚇人的。
李扶弈看著旁邊的身影,異常得淡定,他能看出來這是天蛟。
“你還真來了?!彼行┮馔?。
“不然呢?!碧祢钥聪蛏街?,輕聲道,“藏山,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辈厣交貞?yīng)。
李扶弈看著天蛟,你們兩個都沒有見面怎么就好久不見了。
天蛟轉(zhuǎn)身看向佇立在山頂中央的十二根石柱,并沒有感到意外。
“你以前來過這里嗎?”李扶弈問道。
“來過,但是只來過兩次?!碧祢钥粗車?,“這里風(fēng)可是不小?!?p> “我也這么覺得?!崩罘鲛狞c(diǎn)頭。
剛說完,一滴雨水便落到了他的臉上,正好順著他的臉向下滑去。
“下雨了?!彼斐鍪?,感受著空中落下的雨水。
漸漸地,空中淅淅瀝瀝地落下了雨水。
嘩啦啦的聲響傳到他的耳中。
他抬頭看著空中,現(xiàn)在的雨還不是很大。
因?yàn)轱L(fēng)的緣故,雨水一滴滴地斜著打到他的身上,那剛干的衣服再次濕潤了起來。
旁邊的天蛟呢,可謂是一滴雨都沒有落到他身上。
因?yàn)槟切┮涞剿砩系挠晁急灰还闪α颗懦忾_了。
被排斥的雨水都向李扶弈飛去,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雨漸漸大了起來。
李扶弈起身,看著空中隱隱約約出現(xiàn)的電流。
臉上露出笑容:“終于等到了,不容易??!”
“你這已經(jīng)不錯了,你才等了多長時間,我看尊心宅周圍就有不少人在等待著雷電,那些人不一定等了多長時間呢。”天蛟說完陷入了思考,過了兩秒說道,“上一次下雨還是三個月前的事情呢?!?p> 李扶弈一肘搭在了天蛟肩上,得意地笑道:“怎么樣!我這臉行吧,才三天就等來了。”
說完才感覺到不對,怎么天蛟這邊沒有雨水呢。
他的那只手臂上面沒有落上一滴雨水。
而手臂之外的部分卻還是被雨水淋著。
尤其是靠著天蛟這邊的,能感覺出來比旁邊的雨水大上一點(diǎn)。
他又看了看自己腳下面還有天蛟腳下面。
一濕一干,很鮮明的。
“別這么小氣,幫我擋一下?!崩罘鲛目蜌庑Φ馈?p> 天蛟一臉不情愿,隨后精神力爆發(fā)。
李扶弈身上不再有雨滴落下,都被趕到了一旁。
“不錯?!彼呛堑嘏牧伺奶祢缘募绨?。
雨勢越來越大,空中不遠(yuǎn)處的電流也是越來越明顯。
但是再大的雨,跟他們也沒有關(guān)系。
周圍的風(fēng)聲、雨聲、雨擊打樹葉的聲音、雨落在地上的聲音等等交錯在一起。
雨下得不小,風(fēng)吹得雨滴斜著打在地上的水坑中,波紋在水中相互交打著。
“你不是說雨應(yīng)該不是很大嗎?”李扶弈看向天蛟,一臉不屑。
“我說的是尊心宅,不是這里,這兩個地方差的距離可是很大的。”天蛟看著周圍的雨,又抬頭看向天空。
“要打雷了。”他低聲道。
“不著急。”李扶弈是真不著急。
只見不遠(yuǎn)處的空中一道閃電在迅速成型,先是一道光亮進(jìn)入了兩人眼中,隨后雷聲才緩緩到來。
這一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空,在那片漆黑的天地照射出了一片屬于自己的光亮。
但是,終究只有一瞬。
閃電過后,光亮消失,再次恢復(fù)漆黑,和之前并無二樣。
李扶弈和天蛟愣在原地。
打雷時并不是只有一道光亮照進(jìn)兩人的眼中。
而是兩道光亮同時進(jìn)入了兩人的眼睛。
兩人都注意到了另一處光亮的發(fā)出者。
轉(zhuǎn)眼間,兩人對天空中的閃電失去了興趣。
先是對視一眼。
“它發(fā)光了?”
又是同時問道。
隨后片刻誰都沒有回答,而且呆呆地看著同一個方向。
于此同時,圣離地域。
一間房間內(nèi),這間房間擺設(shè)很簡單,只有一張長桌還有四個凳子。
長桌子靠著窗戶擺放。
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坐在凳子上,手拄著臉,側(cè)頭看著窗外。
男子是蕭啟,只是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沉默的有點(diǎn)嚇人。
和平時人們見到的蕭啟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他看著窗外,看到外面下著的豆大的雨滴,看著空中閃過的一道閃電,跟李扶弈他們看到的是一道,但看上去離著要遠(yuǎn)多了。
一道閃電過后,空中又是閃過了數(shù)道閃電。
他看著街上不少人都是抬頭看著,他們臉上都帶著燦爛笑容。
可他卻是一臉淡然,好像這個世界所有快樂都跟他都沒有關(guān)系,也感覺現(xiàn)在的他不會因?yàn)槿魏稳碎_心而開心。
他就這么看著,等到雷聲傳到了他的耳中,他才轉(zhuǎn)動了腦袋,但是臉上表情依舊。
他伸出右手,掐算兩下。
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表情微變,但仍不是笑容,而是似笑非笑、好像想笑但是笑不出來的樣子。
“看來你又要欠我人情了,而且還是一個大大的人情?!痹捖渌窳Ρl(fā)。
剛剛的表情瞬間變化,臉上露出笑容,笑得格外開朗,看上去就是一位陽光大男孩。
此時的他跟剛剛的他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真正見過他剛剛的樣子,根本就想象不出來剛剛他的表情是多么的冷淡。
冷的可以讓人瞬間凍結(jié)。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把雙開扇推拉式的窗戶關(guān)上。
他臉上笑容不減,雙手插兜走向緊閉著的房門。
尊心宅。
柳祎欣走在過道中,忽然聽到了空中傳來的雷聲。
聲音可以進(jìn)入尊心宅了!
她止步,抬頭看向空中,手中出現(xiàn)指令器,在上面點(diǎn)了兩下。
本來映著七彩光的結(jié)界瞬間變得透明,外面的景象隨之顯露了出來。
她看到了雨滴打在透明的結(jié)界上面,看上去很是美麗。
最主要這里的雨真的不大,天蛟也是說對了。
她看到了天空中交錯擊打的閃電。
臉上漸漸地露出了笑容。
“你會回來嗎?說好的雨天后會回來的!”她自顧自地念叨著。
她一直想著李扶弈說的如果有雨天可能會早回來。
她看著空中飄落的雨滴,靜靜地看著,什么都不想了,也什么都不想想了。
天空之下。
黑白袍站立。
下面是尊心宅附近的景象,但他們是無法透過結(jié)界看到里面的。
他們所在的空間更沒有雷電的煩擾。
白袍看著虛空,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側(cè)頭看向黑袍,眉頭微皺,語氣有點(diǎn)冰冷:“你想干什么?”
“怎么,你覺得你現(xiàn)在管得了?”黑袍語氣帶笑。
“你……卑鄙?!卑着郾锪税胩煺f道,“無恥。”
“哈哈。”黑袍笑了兩聲,“生氣了?”
“你不會真覺得你能殺了她吧?!卑着郾砬樽兊玫?,語氣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