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卓市城東,景象山莊內(nèi)。
胡氏家族最先收到來自牟府家園撥打的電話通知,今天拍賣會將從上午九點更改為上午八點。
單從時間調(diào)整看拍賣會,前后變化不算特別大,但對于發(fā)函被邀請者,幾大頂級家族所看到的永遠不止于時間問題,還潛藏資金能否及時到位的棘手問題。
平日里,專用以討論家族事務(wù)的大廳內(nèi),一整夜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目前擔任胡氏家族族長的胡默勛,他坐在整個議事大廳首席上,很長時間沒有吭聲了,一直靜看家族其他成員和外戚核心力量成員在相互討論。
這次憑空突然冒出的拍賣會,牟府家園采用的純粹是陽謀,幾方人不得不集中有生力量拿出拼刺刀的精神展開肉搏戰(zhàn)。
關(guān)于深埋地底下的那罐子銀元,幾年來在胡氏家族內(nèi)部早已成為公開的秘密。
而他胡默勛作為族長,不僅沒有利用手中掌握的權(quán)力積極阻止秘密繼續(xù)往下蔓延,還暗地里推波助瀾,希望整件事情能在有效管控的范圍內(nèi)越演越烈。
其中目的簡單,他想鞏固既有話語權(quán),更大程度削弱反對者的不和諧之音。
直到現(xiàn)在,他腦子里才突然弄明白,這次由牟府家園組織的拍賣會要是自己操作不妥當,很可能演變成胡氏家族衰敗的源頭,從此走上分崩離析離心離德萬劫不復(fù)。
誰都想獲取機緣成為長生不老的世界強者,偏偏名額有限制,又要和陳家分享利益。
最終誰會勝出呢?只怕目前老天爺心里都未必會知曉。
更為可怕的仍是牟府家園,真愿意做旁觀者站在邊上充當監(jiān)督員看熱鬧?
答案肯定的,利用陽謀硬生生搞走別人那么多錢,又怎可能甘心只做曾經(jīng)誓言里的監(jiān)督員?畢竟誘惑太大,誰能真正做到內(nèi)心無欲無求安分守己?
講來講去全都是天下大亂民怨四起戰(zhàn)爭頻發(fā)惹出的禍端,從而打破原有格局的牽制平衡。
在從古至今胡氏家族的歷史發(fā)展長河中,根據(jù)祖上留下的遺言,剛好在胡守仁這里達到年限需要更換那罐子銀元,又剛好在兒孫輩開啟寶藏榮獲長生不老的至強機緣。
于是,為能夠真正避免子孫們將來自相殘殺,胡守仁在臨終前把關(guān)于那罐子銀元的秘密分別分享給兩位兒子,一個掌握埋藏地之謎,一個掌握如何開啟之謎,由聘請的管家當監(jiān)督員,負責全權(quán)監(jiān)督自家兩位兒子不能亂來,并在神龕前發(fā)下毒誓不染指。
可在躲避戰(zhàn)爭逃亡中,胡志豪突然毫無征兆的離世,讓埋藏地之謎沒了傳承者。
多年來,胡氏家族都在暗中努力尋找埋藏那罐子銀元的具體位置,其結(jié)果明擺著收獲個竹籃打水,自始至終未能得償所愿找到任何有關(guān)的線索和蛛絲馬跡,而今竟然榮獲通知在自家灃卓市舉行拍賣會,又是曾發(fā)毒誓不染指的管家后人。
胡默勛身為胡志豪名下依舊存活于世的大兒子,在得知消息的首個反應(yīng)自然十分憤慨,又無可奈何只能全力以赴力爭奪回自家該享有的權(quán)益。
從目前形勢看未來,他眼里最不希望陳天倫拍到那罐子銀元,不光是兩家已經(jīng)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還有心中那口惡氣需要發(fā)泄。
兩大家族結(jié)怨,主要在于陳天倫為了繼承遺產(chǎn)跟隨母親性陳以后的日子,他作為胡氏家族的真正掌舵者,在背后操控著總有閑人跑前去找陳天倫討要那罐子銀元的開啟之謎,理由簡單改掉姓氏以后不再屬于胡氏家族的成員,必須歸還胡家的東西。
這樣你來我往鬧得不可開交,直至最后弄死了好幾個人,雙方為現(xiàn)實利益矛盾越結(jié)越深。
今天在粉底紅休閑山莊舉辦拍賣會,歸根結(jié)底算是胡家與陳家的首次正面對抗,背后利益獲得者當屬牟府家園,一毛不拔幾小時賺取巨額財富。
即使會如此,胡默勛也沒有任何辦法改變?nèi)珨[放在臺面上的合法交易。
剛閉上眼睛又迅速偷摸著睜開來,他看了看在場的家族成員和外戚核心力量成員,最終沒能忍住內(nèi)心波動敲擊下桌面說:“彼此都商量好半天了,你們先說下關(guān)于錢的事情吧?”
顯而易見,先前已經(jīng)把該討論的事情全都討論過了,現(xiàn)在需要重新商討籌錢的問題,畢竟剛收到通知提前了拍賣會,原先超過今天上午八點鐘到賬的錢基本不能算數(shù)。
在場眾人不是傻子呆子自然知悉其中緣由,一個個又重新把手頭能及時貢獻出的資金報上去。
坐在首席聽到最后,胡默勛有些失望,這次竟然少了三百多億,該數(shù)字確實顯得夸張,不過腦海里考慮再三抹去所有情緒笑著說:“今天這筆資金要是在拍賣會上沒能壓過陳家,自然會原封不動歸還各位,你們無需有打水漂的顧忌心理。”
話到此,他面向眾人富有正對性的稍作停留,又向前后差距最大的幾位成員再次重復(fù)道:“俗話里說富貴險中求,一旦錯過榮獲長生不老的至強機緣,其遺憾將是終生無法挽回的……”
誰知,這時候,議事大廳進出的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來,一男子闖進來說:“陳氏家族剛向我們胡氏家族派來個年輕人,自稱想要和我們商量下關(guān)于拍賣會上的事情?!?p> “叫他原路給我先滾回去。”一個坐在角落里的男子首先炮轟道。
斜對面坐的家伙更顯無理更顯強勢,他站起身來直接喊:“你們當中誰有時間和興趣陪我收拾陳家人?現(xiàn)在請隨我跑出去找找感覺過過手癮,兩家鬧出了人命,竟敢目中無人送上門找死,今天不剝他兩層皮,咱胡家豈不有失待客之道。”
“休要胡鬧。”
胡默勛趕忙起身吼道:“現(xiàn)如今都啥時候了嘛!竟傻乎乎的不長腦子,陳家愿意在非常時期放低姿態(tài)派人前來未必不是好事情,不然所有便宜全讓牟家占去,我們豈不真成了冤大頭?!?p> “對,我們族長的話很有道理?!?p> 日常生活中與胡默勛走得較近的胡楊林,他像跟屁蟲附和起來,“這類事情,只要想法先達成書面協(xié)議,彼此間不刻意抬價就是雙贏,硬要弄個你死我活對誰都沒有好處?!?p> 然而他的話剛完,又有個男人快步跑進議事大廳,“牟府家園自稱尚九霄的人想要求見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