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分鐘工夫,快速總結(jié)完尹托和冬梅的訂婚,劉文娟先帶著樂意跟她走的客人回家睡覺。
尹托則根據(jù)母親意思安排好其他客人,也獨自爬上臨時用以睡覺的樓頂休息。
那是間與樓梯直接相通的小房子,一張老古董床鋪緊靠墻壁擺放好以外,幾乎沒有剩下可供活動的多余地方,也沒有做門窗類的裝飾物和樓梯隔開來,整個格局對外無任何隱私可言。
不過,尹托沒特別在意睡覺條件的好與壞,一看見擺有被子的床鋪橫著身子便倒了進去。
可他翻來覆去總睡不著,不是因為大姥姥和大姥爺?shù)耐蝗浑x去,而是大姥姥留下的話。
關(guān)系不親密,大姥姥為何在去世前非要把自家私藏的珍寶贈送給我呢?還特意囑咐我務(wù)必偷偷戴著不要讓外人看見,對于我又有好處……
一個個問題全都摸不著頭腦。
一個個總覺不可思議。
很快的,他腦海浮現(xiàn)出從大姥姥床頭柜翻找出的黑盒子,一只手伸進褲兜里自顧自摸出來,再借助穿透屋頂玻璃瓦照進小房子的縷縷皎潔月光,又迫不及待想要打開來先目睹下里面裝了什么?
大姥姥去世前特意指揮我翻找出黑盒子,并親口贈送我的人,那我就應(yīng)該不客氣,中間說話對于我不管有沒有可信度,現(xiàn)如今回頭細想還會重要嗎?或者說早已經(jīng)喪失意義。
這個黑盒子到時候要不要歸還給大姥姥的兒女,我至少先要看下才能決定。
看大姥姥當(dāng)時的思維狀態(tài),肯定不是精神出問題胡言亂語。
目前現(xiàn)在,我只知道大姥姥在我們懷遠村十里八鄉(xiāng)屬于充滿神秘色彩的奇女子,一直沒人清楚她到底出生在何方,偶爾聽老人們閑聊時會說,當(dāng)年大姥爺把她收留以后,隨后沒用多久時間就名正言順變成了大姥爺床頭上的女人。
如此奇女子到底應(yīng)該算著什么?
自己有兒有女偏送我黑盒子,還特意囑咐過我戴著里面東西不能讓外人看見。
目的用意何在?我需要大姥姥的好處?
整個感覺好凌亂好頭大,尹托對手中黑盒子的好奇又增添幾分期待。
只是打開黑盒子,兩只眼睛斜望過去沒看見有東西,他在極度失望中突然感覺幾縷似有似無的亮光,從黑盒子飛躍出來,一下子猶如閃電般射入額頭眉心,恰像寒冬臘月里冰冷刺骨的水,瞬息間四處擴散出去,瞬息間統(tǒng)統(tǒng)憑空消失。
這亮光這奇怪的感覺怎么回事兒?他在不知不覺中摸向額頭眉心,光光滑滑的啥也沒能摸著。
不太對勁兒,他眼睛又望向手中黑盒子,頓時發(fā)現(xiàn)黑盒子開始往外面冒白煙,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揮發(fā),其劇烈程度令他手上滋生出前所未有的灼熱滾燙,一眨眼間傳遍四肢百骸。
疼,深入骨髓的疼。
一時間讓尹托內(nèi)心恐懼震驚到拿不穩(wěn)黑盒子,他擺手不由自主的猛甩出去,那無緣無故突然冒白煙的黑盒子便在空中爆炸開來,卻沒有對外發(fā)出任何細小的聲音。
但偏偏釋放出耀眼的白光,仿佛層層光幕直接把他整個人硬生生包裹成大粽子,轉(zhuǎn)眼即逝。
在整個過程的持續(xù)中,他遭遇神秘力量被強制鎖定似的,一個大活人不知道咋搞起的快速割裂成兩部分,靈魂懸浮在床頭半空中看自己,肉體動彈不得只能夠乖乖的仰躺在床鋪中。
大腦意識驟然間全部抽空不見,一片從未經(jīng)歷過的混沌狀態(tài)迷迷糊糊。
幾秒鐘停滯恐怖性的靜,他兩個耳朵聽聞到奇奇怪怪的聲音混合成自己,那先前剛分離開的靈魂與肉體才有了機會得以順利重新重合回去。
又能夠隨心所欲無障礙的胡亂挪動了,可他依舊渾身無力的仰躺著。
隨后不久,他凝聚力氣齜牙咧嘴坐起身來,自個兒用力搖搖有些漲有些疼有些重的頭,再憑借腦海記憶拿過擺放在床頭邊沿的手機,快速打開照明功能只盼著找尋到驚恐中丟出的黑盒子。
大姥姥送我黑盒子太過詭異,今晚要不弄個明白,哪里還能夠安穩(wěn)踏實的放心睡覺。
可尹托拿捏著手機在小房子里面找過來尋過去,大半天時間也未能搜出黑盒子爆炸后的碎片。
咋搞的?那個黑盒子不會無緣無故憑空真就消失了吧?
內(nèi)心里揣測著,尹托不信邪繼續(xù)翻來覆去四處尋找黑盒子有可能掉落的地方,其結(jié)果依然是做無用功未能夠如愿搜出來。
最終,整個感覺實在沒轍沒了指望,他只好心有不甘的丟下手機坐回床鋪上呆愣著,兩眼望向玻璃瓦上方虛無飄渺的夜空,一顆心突然弄不見了似的,黑盒子透著恐怖古怪。
現(xiàn)如今知曉黑盒子秘密的大姥姥與大姥爺都匆匆忙忙離世,黑盒子的秘密豈不徹底無解?
若有神通復(fù)活大姥姥與大姥爺該有多好,我眼下好想破解黑盒子的諸多匪夷所思。
明顯有些不對頭。
大姥姥去世前交代我讓我戴著,我先前打開黑盒子啥都沒有呀?
錯,那幾縷似有若無鉆入到額頭眉心的亮光,那玩意兒難道不叫東西么?
半天忙活竟然遺忘掉自己。
瞧這形勢若是沒搞錯主題方向的話理應(yīng)從自己身上下手。
……
想到此四周圍黑暗好像全被曙光驅(qū)散,尹托再次打起精神下床去,為能夠看得清楚明白,火速跑到樓下廁所發(fā)現(xiàn)里面早已有人,腦海突然靈光乍現(xiàn)又溜去離世的大姥姥大姥爺家。
一樓各個房間里的燈全亮著,卻只有屋檐下桌子邊上坐幾名打牌的人,他們算是負責(zé)為兩位離世的老人守夜充當(dāng)孝子。
畢竟事情特殊,兩位老人的兒女都還在外面沒能及時趕回來,一些最起碼的規(guī)矩,常年居住在村里沒有外出的族人哪能真正做到不管不顧呢?
也是這種因素覺得方便,尹托避開幾名打牌守夜的人,他找個房間關(guān)上門,直接拋開那份比自家強的清靜,雙手扯開自己衣服檢查全身上下的情況。
半分鐘都不到的樣兒,他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胸前突然多了個紋出的項鏈,和手指上原先那枚戒指形成遙相呼應(yīng)似的,幾乎屬于相同的圖案,從旁放眼看很耀眼很炫酷。
難道這幅紋身項鏈就是大姥姥特意囑咐我戴著不讓外人看見的破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