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的,志高道長在情急之下,他嘴里面喊出的那聲師父,純粹是下意識的想要大聲提醒尹托外面來了許多人,希望尹托找地方快些把自己先藏好。
誰曾想瞎喊出的報信話,還真就引出他的師父風云道長。
晉綏派屬于各門各派中不起眼的小角色,風云道長自然是沒有資格像大哥般在前面走。
可即使是在最后,他聽聞到志高道長的嗓音,仍舊覺得很刺耳。
根據(jù)他平日里對徒兒性格上的了解,無需腦子思考立即想到有問題不對勁兒。
只是眼目前形勢較為特殊,他不敢抓住徒兒追根問底。
直面各門各派的目光,單憑他現(xiàn)有的智慧和閱歷,還是能夠應付自如。
首先需要確保晉綏派不受損失,其次是自身僅有的幾分顏面不能丟,他幾大步走出隊伍,陰沉著臉沖志高道長就訓斥,“我平時是怎么教導你的?佛門境地大呼小叫干什么?”
擺明態(tài)度沒有詢問志高道長為何會在此地,更加沒有明確追究大聲呼叫的責任。
講到底,還是擔心會出紕漏,企圖不痛不癢罵幾句直接把事情掩蓋過去。
畢竟有句常見的話叫做家丑不能外揚。
然而整件事情,對于榮掌門算得上啥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心生意見不樂意了。
兩眼忽視掉身后各門各派的存在,他緊隨風云道長的聲音在前面帶頭發(fā)難,“一外門弟子瞎跑到此地想干什么?目無規(guī)矩又在大聲暗示些什么?”
該咋答復呢?
志高道長腦子里徹底短路似的變得是個暈暈乎乎,他張不開嘴巴。
目前這情況確實令他進退失據(jù)左右為難。
實話實說等同于當眾出賣了大師弟,若是不講原則選擇撒謊,一旦尹托等下被這些人鉆進敬天殿找出來,那不是提前葬送掉了關鍵時刻本可以借用的退路?
好在第一時間里,風云道長迅速看出其中蹊蹺。
為能夠替他的徒兒解圍,又當著眾人蹬鼻子上臉氣呼呼的厲聲大兇道:“真是個沒有出息,自己還不夾著尾巴給我快些往外面滾,這地方是你該來的嗎?”
顯然,他現(xiàn)在算是真正悟透徒兒嘴里那聲師父所要傳遞的弦外之意。
八九層是在暗地里提醒那個叫尹托的家伙。
利用徒兒前面講述的事情為依據(jù)去分析問題,那個尹托在徒兒身邊才叫對頭。
實際情況卻是看不見半個人影兒。
該現(xiàn)象說明了什么?
那家伙膽大包天肯定是鉆進了敬天殿。
按照榮掌門前面講的圖咕嚕,那種能夠讓人在頃刻間里提高自身實力的強大手段,今天不正是那個尹托在自己徒兒身上施展的技能嗎?
難不成那個尹托真是榮掌門絞盡腦汁想要大家共同除掉的圖咕嚕?
此時此刻,風云道長就算面臨死亡也不愿意相信,準確說存有私心想通過尹托更進一步。
不過迫于現(xiàn)有的形勢,他必須盡最大努力先把徒兒趕走,免得到時候遭受牽連吃虧。
但內(nèi)心想法真要落實起來不是頭腦發(fā)熱的那般簡單。
在場眾人基本都是些人中翹楚,聽聞過風云道長的話,誰不明白風云道長想要趕走自己徒兒?
平日里和榮掌門在私下交往緊密者,一個個自然而然不希望看見風云道長得逞。
彼此為能討好巴結榮掌門,無需吩咐便有兩位隔得近的舔狗,主動走出幾步強行攔住了志高道長的去路,一人說:“你暫時還不可以離開此地,先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說?!?p> “我……”
志高道長是個欲言又止,卻沒能扛住身前兩人步步緊逼的淫威,最終講出和尹托打聽到師父在敬天殿才跑前來的始末,并強調(diào)道:“自己剛尿急,弄得撒完尿和大師弟走分開了,我過來看見你們這些前輩,由于想要找?guī)煾覆偶敝鷣y先喊了聲的?!?p> 言外之意倒是不算太過難以理解,他跑來這里并沒有其它不良的企圖心。
關于尹托的人,他現(xiàn)在同樣搞不清狀況。
總而言之眼面前該承擔不該承擔的責任統(tǒng)統(tǒng)撇得干干凈凈。
這搞得榮掌門在面子上既難堪又特別火大,他不怕別人講閑話當場發(fā)了飆,“一派胡言,簡直是居心叵測硬要血口噴人,我南望宗的人全是些高素質(zhì),哪可能胡亂講你師父在敬天殿?”
“息怒息怒,請榮掌門不要大動肝火好好消消氣?!?p> 沉默寡言的無塵,他看不下去遲遲緩緩的終于是開了口,“今天人員進出比平時要多,無法認真追究的問題先放在旁邊暫時不要去管了,剛才話里講述到敬天殿,這里是由南望宗負責在幫忙看守,大家站在門口為何看不見人?”
真是的。
眾人似乎恍然大悟突然有了些明白,全扭頭看向敬天殿大大開啟的門。
無處不在的風都跑個沒影兒,空蕩蕩的寂寞。
咋搞的會是這幅狀況?
情不自禁的又把腦袋快速轉向榮掌門,眾人需要榮掌門給個說法。
敬天殿屬于外星人光臨的地方。
對各門各派太過重要了。
今天這種各門各派匯集此地的特殊日子豈能允許看守人失職?
偏偏榮掌門是個不以為然,“你們不要看我的人,我們南望宗在敬天殿的問題上盡職盡責早有妥善安排,為何現(xiàn)在沒人,讓我等下調(diào)查清楚再給大家一個合理的交代。”
話畢,他懶得理會眾人有的反應,一扭頭又氣沖沖的轉向志高道長,“你竟敢昧著良心惡意誣蔑我們南望宗的人,現(xiàn)在必須當著眾人給我們南望宗賠禮道歉,否則后果自負?!?p> 哪知他滿臉輕蔑順口對外講出的后果自負,直接是無視眾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囂張動作。
旁邊相隔幾步距離,風云道長漲紅著臉頓時看傻了眼。
背時的徒兒,你讓我該如何是好呢?
咱們晉綏派勢單力薄在江湖上沒有可以仰仗的靠山,現(xiàn)在就算有禮也等于零??!
瞧這情形唯有選擇人前孤注一擲硬拼了,若不然哪有絲毫活路?
……
風云道長倍感無助抓狂時只能丟掉自己老臉,先賠笑臉向眾人拱手施禮,再同榮掌門擺事實講道理,“別人我不敢在此亂保證,但我親眼看著長大的人可以保證絕對不會撒謊,如果單憑你榮掌門的主觀判斷給我徒兒定罪,這未免太欺人太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