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襲戰(zhàn)舟山
下達(dá)命令,籌集糧草,集合部隊,轉(zhuǎn)交轄區(qū),轉(zhuǎn)運(yùn)開拔........調(diào)動部隊需要時間,跋山涉水到達(dá)指定位置,然后開啟了歲月靜好模式。
老胡一直等到5月,等來的只有魚腥的海風(fēng),除了偶爾的走私商,大海是那么的平靜,那么的安靜。
臉疼,但譚綸沒有刺激他,只是靜看胡宗憲怎么收場。
面對現(xiàn)實,胡宗憲不自信了,他甚至猶豫將劉顯調(diào)回浙西,繼續(xù)圍剿浙西二徐。在關(guān)鍵時刻,幕僚沈明臣求見。
“部堂還在憂心東南新倭?”
胡宗憲說道:“東南諸軍中唯俞部戚部最是能戰(zhàn),俞大猷、戚繼光有名將之姿,湯克寬、盧鏜有上將之才,然則倭寇一日襲攻三處,連俞大猷也吃虧了,可見不是徐海等賊可睥睨的。眼下敵暗我明,過往來看北到崇明南至福建,倭寇處處能攻打,又豈能不憂啊?!?p> 沈明臣道:“部堂為何不找出巢穴,犁庭掃穴呢?須知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啊。”
胡宗憲苦笑:“茫茫大海,島嶼眾多,從何處找?明臣莫要戲言了。”
沈明臣笑道:“豈敢游戲妄言。如部堂前言,新倭日攻三地,其勢必強(qiáng),其兵船必眾,兵多船多,尋常小島如何能容納的下?況且倭寇沒有家眷女眷?”
胡宗憲聞?wù)Z耳目一新:“明臣是說..........”
“卑職翻閱書籍圖冊,忽見一處,竊以為正是倭寇藏身之所?!鄙蛎鞒颊f道。
“明臣教我?!焙趹椡ε浜稀?p> “部堂可知“澎湖衛(wèi)”否?”
“洪武年便廢棄,倭寇在此?”胡宗憲說著,明亮的老眼黯淡:“若真在此處又如何?眼下各部戰(zhàn)船盡毀,本督不能讓士卒將弁披甲游到澎湖去吧?!?p> 沈明臣提議:“不如奏請調(diào)江防水師來援?左右福建澎湖隔海相望,近在咫尺,想來不過一二日路程罷了。”
胡宗憲頷首,深有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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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末,陳海突然登門,來到太陽城附近那座由自己資助,卻一次也沒來過的教堂里。
彼時弗朗西斯科正在搞奶牛,聽聞陳海大公爵來了,丟下奶牛朝陳??癖紒?。以上帝之名,弗朗西斯科很少見到陳海,所以就很不體面的抓住每一次相處機(jī)會,給陳海使勁兒洗。
“日安,公爵大人?!?p> “日安,弗朗西斯科神父。”
陳海頭也不會,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耶穌畫像。
“這是你的筆墨?”陳海對著油畫說道。
“是從馬六甲訂購的,公爵大人要是喜歡,我送給公爵大人?!?p> “我是粗人,要畫做什么?!标惡n~頭輕晃,“我心亂,島上只有你這一處廟宇,過來定心。”
說完,陳海心有所動,好奇言道。
“弗朗西斯科,你說英格蘭的國王和羅馬的凱撒打起來,誰會贏?”
弗朗西斯科迅速給出答復(fù):“大公爵大人,自1453年之后,歐洲再也沒有凱撒與巴塞琉斯,或許還有幾位日耳曼人的羅馬皇帝。”
陳海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僵硬的身軀就像一扇沉重的厚木紅門,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折射在她半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明暗分明的精雕玉琢般臉龐,背沖著耶穌基督,平添幾分神圣。若是達(dá)芬奇在此,將來必會多出一張世界名畫。
“說得好?!?p> 紅唇輕啟,不大的柔聲卻在教堂內(nèi)回蕩起鏗鏘,女人的美目仿佛跨過百年山河千年冰霜,看遍了漫長的五千年。
“公元1453年5月29日,世上再無羅馬帝國,只有日耳曼偽羅?!?p> “公元907年,中歷天祐四年,哀帝禪位,大唐亡了,一個時代亡了?!?p> “公元1279年3月19日,己卯年夏歷二月初六,祥興二年,也是至元十六年,神洲亡了,一個民族的驕傲亡了?!?p> 說到此,陳海哽咽掉兩句話、兩件還沒發(fā)生的事。
“但是,綠羅便不是羅馬了嗎?”
“但是,大明便不是神洲了嗎?”
“憑什么我不能是神洲?”
“憑什么每次全是男人代表神洲天朝,女人就不能代表一次神洲?”
“手中有刀,為了天下萬萬姐妹,把這天捅個窟窿眼兒!”
陳海平靜的向外走,走著走著笑了,笑著笑著仰天長笑。
“本就是人渣,真把自己當(dāng)圣人了?巍巍皇權(quán),踩在腳下的滋味,想必比用藥還能爽上云霄?!?p> 陳海走了,去到雞籠港。
港上,1萬陸軍,30艘大小炮艦,以及大量的運(yùn)輸船,整裝待發(fā)。
“大姐到!??!”
“保安軍左師師將陳珍珠,參見大姐!”
“保安軍右?guī)煄煂㈥惔?,參見大姐!?p> “暫保安軍前師師將陳金八,參見大姐!”
“暫保安軍后師師將陳妙,參見大姐!”
“保安部代理部長、參謀總長李華梅,參見大姐!”
舉目望去,旌旗連天,船帆遮日,陳海雙手已經(jīng)躁動。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番把示君,安有不平事!
“三丫子,保重?!?p> 陳祿眼圈通紅抱住陳海。
“大姐,保重,三丫子等你回家。”
...........
公元1562年,明嘉靖41年6月1日。
后世的兒童節(jié),今世陳海在定海衛(wèi)城近海上。
“傳令!”
瞭望臺上陳芳舉起旗幟。
“前師攻大嵩!”
“左師攻后所!”
“右?guī)煿レH衢!”
“后師攻定海!”
陳海把手一揚(yáng):“擂鼓奏樂!”
當(dāng)下嗩吶聲兜起,一首很炸很炸的《向前進(jìn)》讓這片海洋沸騰。
伴著音樂,陳冰將分艦隊挪到定海衛(wèi)城眼皮子底下。
“仰角15度!開炮!?。 ?p> 轟轟轟轟轟!
密集的炮彈雨點一樣砸在墻垣上,完全將守軍壓制,這強(qiáng)悍的火力,甭管是慫的衛(wèi)所兵還是莽的狼兵,全慫。
鼓點聲聲,敲擊著腰鼓,后師一個營的兵力正在登陸。
王肇瞧見,這位明軍勇將此時知道自己逃不脫,更知道此刻能拉幾個墊背的。
“弟兄們!跟老子殺?。。 ?p> 王肇帶領(lǐng)數(shù)百勇士沖出城,此時登陸部隊已排出三道橫線,黑洞洞槍口向前指著。
“全是火銃倭寇!貼上去砍?。?!”
王肇喊著話,殊不知自己已經(jīng)踏入80米的紅線上。
正指揮使陳雯估著距離,手中佩刀重重砍下。
“射擊?。?!”
砰砰砰砰.............
前進(jìn)中的王肇突覺心口一痛,隨即筆直的栽倒。
“怎么可能?這么遠(yuǎn)...........”
生命的最后,聽到的是身后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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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匹快馬飛速奔向杭州,向胡宗憲做出如下匯報。
6月1日,定海衛(wèi)全境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