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修腦海中回憶著第一次進入詭境的遭遇,想起那個殺馬特男人,他犧牲自己讓其他人得救,雖然很佩服他,但是自己卻做不到。
每一次的詭境自己都掙扎求生,沒有關注別人的生死,但是自己還有家人,想到家人,內心的愧疚感也就消失了。
只是此刻,別人和自己一樣的見死不救,竟讓自己產生強烈的憎恨,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家人了,蘇明修在強烈的不甘和對許元強烈的憎恨中死去。
連聲音都無法發(fā)出,蘇明修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眷戀死去,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可怕的咀嚼聲,伴隨而來的還有指甲刮擦棺材的聲音。
強烈的血腥氣傳來,許元胃部一陣痙攣,他死死的閉著眼睛,忍住不適感,沒有將手移動半分,棺材上的刮擦聲音,說明老人還站在棺材旁邊,并未走遠,只有打開棺材,面臨的就是老人的利爪和透心涼的感覺,任何人都不想體驗這種感覺。
抓撓聲越來越劇烈,心臟在劇烈的跳動,就像要從胸膛跳出來,面部充血,讓許元感受到全身的血流加速,血液沸騰,全身發(fā)熱。
老人將手放在棺材上,用力的抓撓,見棺材沒反應,直接坐在尸體旁邊,此刻的蘇明修雙眼瞪圓,瞳孔緊縮,面部猙獰,死前遭受可怕的折磨,下半身的位置已經消失不見,胸口有一個血窟窿,正在往外汩汩的冒著血。
季澤川躲在一個巨大的柜子后面,露出左眼看向蘇明修的方向,他沒有發(fā)出任何動靜,忍住強烈的恐懼,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每一次直面死神,都讓季澤川產生一種嘔吐的感覺,恐懼到全身痙攣,但這次,他控制住自己。
永遠也忘不了蘇明修死前強烈不甘的眼神,但自己無能無力,季澤川不停的告訴自己,做正確的選擇,雖然這意味著要犧牲別人,但自己別無他法。
或許是催眠起到作用,季澤川內心得到片刻的安寧,眼神變得堅定起來,眼神盯著老人的方向,一瞬間也不敢放松。
或許已經厭倦地上的尸體,老人慢慢走到棺材旁邊,抓撓棺材,動作遲緩,似乎在告訴里面的人,我會默默的守護著你,直到你出來為止。
躺在棺材里面的許元,聽著不斷傳來的抓撓聲,內心已經平靜,他發(fā)現(xiàn)只要不出去,老人奈何不了自己,不斷的抓撓也只是在釋放一個信號,老人對自己無可奈何。
蘇明修死了,季澤川沒有動靜,不知道這小子跑哪去了,兩人還說是隊友,想不到蘇明修遭受襲擊的時候,季澤川竟然無動于衷,呵,真是好隊友,許元內心你自嘲的笑道。
任憑老人如何動作,也奈何不了棺材里面的許元,老人停下來,走回木桌,剛才熄滅的煤油燈又重新亮起,微弱的燈光照耀著房屋。
讓人心癢難耐的抓撓聲停止了,許元常舒一口氣,安心的躺在棺材里面,直到周圍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頭頂上的月光逐漸消失,盯著老人的季澤川頓時松了一口氣。
隨著月光的消失,煤油燈也隨之熄滅,季澤川的內心狂跳,他感到強烈的不安,老人正朝著柜子走來,腳步輕快,隨著腳步聲的逐漸逼近,他驚恐的發(fā)現(xiàn)老人距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
但老人的目光渙散,借著屋頂透露的亮光可以看見,她就像一個機械人一般,打開抽屜,拿出一把破舊的鏡子,看向季澤川的位置,人則來到他的正前方。
看著老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眼睛一瞬不移的盯著墻壁,蹲坐柜子旁的季澤川很緊張,但是絲毫不敢有任何動作,屏住呼吸,害怕自己的呼吸太大聲會驚擾老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都是對季澤川的巨大考驗,頭上青筋暴鼓,長時間的屏氣讓季澤川快被憋死,只能偷偷的呼吸一口氣。
但他的呼吸聲驚擾了老人,剛才一臉麻木盯著墻壁的老人,開始看向他,無法逃避的季澤川只能放手一搏。
在老人的手沒抓到自己之前,靈活的滾到一邊,隨手從手里拿出一個黃色的樹葉,還有一瓶快見底的白色噴霧。
將黃色樹葉形成的盾牌擋在自己面前,一面躲開老人的攻擊,一面將噴霧直接噴灑到老人的臉上,頓時,老人又恢復了一臉麻木的表情,重新走回柜子旁邊。
但黃色的樹葉形成的盾牌還是被老人的一擊碎成渣,季澤川趁著這個機會,走到棺材旁邊,躲在后面,隨時留意老人的動作。
噴霧的效果很好,老人在其作用下,一直站在原地,直到月光快消失的時候,她才開始走動,季澤川放下的心又開始提起來,看著老人的動作,心里琢磨著要怎么躲避老人的攻擊。
最終老人沒有再次對季澤川出手,只是麻木的走出房門,帶上門把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經過和老人的斗志斗勇,季澤川幸運的存活下來,他此刻心情猶如過山車一般,所幸老人最后還是走開了,沒有對自己出手,看著用完的噴霧和碎成渣的黃色樹葉,臉上一陣肉疼,沒想到這倆玩意這么好用,應該和情報組織多買點,但想到那個昂貴的價格,轉而只能的無奈的苦笑。
看到棺材不遠處蘇明修帶來的物品散落一地,撿起一本修煉手冊和重要的物品,季澤川將其余的物品塞進柜子里面,再次看向蘇明修,雙眼瞪圓,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他默默的躲回棺材后面。
內心在思考關于老人的行動依據(jù),每當月光透過縫隙落到頭上,她就會攻擊房屋里面的人,只要月光消失,她就會變得麻木,但是距離她太近,還是會遭受攻擊,直到天亮,老人會走出房門消失在曠野。
對著老人的離開,緊繃的神經一下放松,季澤川蹲在柜子旁邊睡著了。
身體在忍不住的發(fā)抖,好冷啊,在睡夢中,季澤川忍不住的顫抖一下,隨即感覺到不對勁,強行讓自己醒過來。
這時屋內的溫度急速下降,如果再呆在房間里面,很有可能變成一根冰棍,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