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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戰(zhàn)諜影

第八十二章 發(fā)生沖突

秘戰(zhàn)諜影 暮雨人歸 4077 2022-09-19 02:49:19

  時間匆匆而過,很快就到了與夏紅運見面的日子。

  在過去的十多天時間內(nèi),顧子柏兩人幾乎天天晚上都會去百樂門跳舞,儼然成了那里的熟客,期間還多次在舞廳之中遇到了常玉春,在顧子柏的吩咐下,江怡娜只好虛與委蛇勉強應(yīng)付了過去,并沒有多生事端。

  吃過晚飯,顧子柏與江怡娜如往常一般來到了百樂門,還是坐在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上。

  兩人坐下不久,就有熟悉他們的侍者端來兩杯咖啡放在二人的桌前,顧子柏輕聲道了謝,便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等待起來。

  只是等了將近1個小時,也不見夏紅運的身影,顧子柏為了避免有心人的注意,便與江怡娜走進(jìn)了舞池,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開始跳動起來。

  顧子柏一邊左右扭動著身子,眼睛卻不時望向入口的方向,就在一首舞曲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夏紅運終于出現(xiàn)在了舞廳入口處。

  只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他并不是一個人前來,和知鷹二竟和他一同來到了舞廳,而緊跟在二人身后一直陪著笑臉之人卻是那位和他們一直糾纏不休的常玉春。

  “蝙蝠出現(xiàn)了,不過和知鷹二也來了,你待會看我眼色行事?!鳖欁影販惖浇榷呡p聲吩咐道。

  一首舞曲很快結(jié)束了,顧子柏便摟著江怡娜回到了位置上坐下,而夏紅運三人就坐在離他們大約十來米的位子上。

  此時恰巧常玉春也望向了他,顧子柏便端起咖啡杯向其遙遙示意。

  常玉春只是在顧子柏身上停留短短半秒,就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江怡娜,隨即他的臉上便如同盛開的菊花一般浮現(xiàn)出燦爛的笑容,只見他點頭哈腰的朝著和知鷹二說了幾句,然后便趾高氣昂地朝著他這邊走來。

  常玉春沒有理會顧子柏,而是直接走到江怡娜身邊坐了下來道:“江小姐,我上次說的提議,不知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常先生,請你自重!我…我不會留在上海,我們明天就會回青島?!苯壬碜油欁影氐姆较蚺擦税雮€身位,低著頭有些畏懼的說道。

  “哼!真是不識抬舉!我常某人在上海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讓你們就這樣走了,我會很沒面子的!你說呢,李先生?”常玉春冷哼了聲,接著轉(zhuǎn)過頭似笑非笑的望著顧子柏說道。

  聽到常玉春這種圖窮匕見的話語,他心中頓時冷笑不已,他不知道是否是和知鷹二的到來給了他底氣,還是他本來就如此囂張跋扈。

  只見顧子柏站起身來走到常玉春跟前,裝作聲厲內(nèi)荏的樣子說道:“常玉春!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在下只是對尊夫人一見鐘情而已,所以想娶回去當(dāng)三姨太,不知李先生能否割愛呢?”常玉春滿臉囂張的表情,淡淡說道。

  “常玉春,你欺人太甚!難道這大上海就沒有王法了么?”

  顧子柏被常玉春這話氣的額頭青筋直冒,再也忍不住,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就向常玉春砸去。

  “哎呦!”一聲痛呼之聲從常玉春口中發(fā)出,隨后便看到他捂住額頭的手指間不停的流出鮮紅的血液。

  顧子柏見此情形卻并不打算放過他,身子往前一躍就將他撲倒在地,手掌更是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

  “去你媽的一見鐘情!”

  “去你媽的三姨太!”

  “空諾呀羅!(你這個混蛋?。?p>  此時這邊的動靜早已引起了舞廳眾人的關(guān)注,愛看熱鬧的人紛紛離開了舞池,在距離兩人數(shù)米遠(yuǎn)的地方圍了個圈,正對著二人指指點點的討論著什么。

  而顧子柏最后一句日語,大多數(shù)人都是聽不懂的,只當(dāng)是自己沒有聽清,并不太在意。

  但是一直注意這邊情況的和知鷹二與夏紅運二人卻聽了個清清楚楚。

  兩人對視一眼,也起身走到在了看熱鬧的人群之中。

  被顧子柏連續(xù)扇了幾個巴掌的常玉春此時還處在懵逼的狀態(tài),待他反應(yīng)過來后,一股深深的恥辱感直沖他的腦海,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弄死眼前之人。

  可是任憑他的身子如何極力掙扎著,但是他那常年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哪里是顧子柏的對手,直到跟隨他一起前來的三名小弟,在門外聽說了里面情況這才紛紛跑進(jìn)來進(jìn)行營救。

  一名小弟見到常玉春正被人壓在身下挨打,立即快跑幾步一腳就朝顧子柏的腦袋踢去,這一腳要是被踢中了,一個腦震蕩怕是跑不了了,顧子柏只好側(cè)頭躲閃,但此時和知鷹二正在旁邊,他也不能暴露他的身手,只好將身子向左邊再移動了數(shù)寸,這一腳就剛好踹到了他的右肩上。

  顧子柏口中發(fā)出一聲悶哼,隨即被向后拋飛了數(shù)米才堪堪停了下來,另外兩名小弟見狀,也立即跟了上來一人鎖住一個胳膊,就將顧子柏架了起來,并順勢帶到了常玉春面前。

  此時江怡娜剛想上前求情,也被常玉春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冊那娘,給我弄死這宗桑。”此時常玉春已經(jīng)滿臉血污,表情看上去更加的猙獰可怖,只見他聲嘶力竭的朝顧子柏吼叫了兩句,隨后便準(zhǔn)備招呼小弟將他拖到黃浦江喂魚。

  夏紅運見此情形,知道是他出場的時候了。

  隨即他低聲與和知鷹二耳語了幾句,隨即出言道:“常先生,請先等一下?!?p>  常玉春聽到是夏紅運的聲音表情楞了一下,他知道眼前職位夏先生雖然也是中國人,但別人是在日本讀的書,現(xiàn)在還是和知鷹二的翻譯兼秘書,他自然不敢怠慢。

  “夏先生,今天實在是怠慢了,待我將這件事情處理好,再給鷹二先生賠罪!”常玉春向著夏紅運一抱拳,欠身說道。

  “先不急,你先將圍觀的人驅(qū)散掉,鷹二先生想問這位先生幾個問題?!毕募t運淡淡一笑,指著顧子柏說道。

  常玉春雖然人還在氣頭上,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他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和地位全是這位和知鷹二先生給的,所以他不敢有任何造次,立即驅(qū)散了圍觀的人群,并將顧子柏帶到了和知鷹二面前。

  和知鷹二拿起桌上的咖啡細(xì)細(xì)品了一口,然后才對著站在他跟前的顧子柏用日語問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你說了日語,你是日本人?叫什么名字?”

  顧子柏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說話的男子,并沒有回答。

  和知鷹二輕輕一笑,接著說道:“這里是法租界,不歸國民政府管,你不要有什么顧慮,直說就好?!?p>  顧子柏聞言,這才輕吐了一口氣,點頭說道:“我叫吉田正次郎,我的確是帝國的公民,只不過在1931年的時候流亡到了中國。”

  和知鷹二皺了皺眉問道:“流亡?是犯了什么罪逃到中國的嗎?”

  “吉田正次郎?你是吉田君?”只是顧子柏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耳邊就傳來夏紅運的驚呼聲,只見他快步走到顧子柏的面前,用嶄新的西裝袖口擦拭掉他臉上的血污,然后一把握住他的雙手驚喜的說道:“吉田君,真的是你!你真的沒有死!”

  “你是夏紅運?夏君?”顧子柏思索了好一會,才不確定的說道。

  “是我,是我!”夏紅運激動用手指著自己,話語都有些哽咽,然后扭頭朝著和知鷹二說道:“和知君,這是我在京都大學(xué)最好的朋友,吉田正次郎!”

  “哈哈,既然吉田君是夏君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和知鷹二站起身來拍了拍顧子柏的肩膀笑著說道,緊接著用坡腳的中文對常玉春說道:“常君,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明白?”

  其實常玉春在聽到李吉田用日語與和知鷹二說話時,他就知道已經(jīng)奈何不了李吉田了,他摸了摸還有些火辣辣的臉龐,心中充滿了不甘,但他又不敢忤逆日本主子的意思,只好低著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和知鷹二知道常玉春的心中肯定是不服氣的,但是他卻并不在意。

  看門的狗如果不聽話,殺了換一只就好,這對主人來說絕對只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隨即他便沒有再理會常玉春,而是笑著對顧子柏說道:“吉田君,你與夏君久別重逢,不如我們再去找個酒館好好喝上一杯,你覺得怎么樣?”

  顧子柏自然是欣然應(yīng)允答應(yīng)了下來,然后走到江怡娜身邊讓他先行返回飯店,只是江怡娜好似還處在驚慌之中,死死拉著顧子柏的衣角不愿放手。

  和知鷹二此時也看出了顧子柏的顧慮,揮手招來了一名護(hù)衛(wèi),命令其務(wù)必將江怡娜安全送回飯店,并再次警告了常玉春一番,三人這才一同走出了舞廳。

  不多時,三人就在舞廳的西邊找到了一間酒館,眾人便在酒館的包房中坐了下來。

  “吉田君,你這幾年到底去哪里了?你怎么也不來找我?”夏紅運剛坐下,就急切地問道。

  顧子柏沉默了半晌,然后將身前的清酒一飲而盡,用低沉的聲音開始訴說他這些年來的遭遇。

  “我當(dāng)初被村中孝次那畜牲推下懸崖掉進(jìn)了海里,好在我從小在海邊長大熟知水性,這才僥幸只受了些輕傷,我只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平民,哪里斗的過那些貴族,而且我也擔(dān)心會連累家人,所以我再三思量之下,并沒有返回學(xué)校,而是經(jīng)朋友介紹,決定坐船獨自前往中國青島。”顧子柏停頓了一會兒,然后繼續(xù)說道:“只是,只是我怎么也沒想到,我的父母卻以為我已經(jīng)去世,悲傷過度而相繼離世了?!?p>  說到這里,顧子柏已是滿臉淚痕,泣不成聲。

  夏紅運此時看著顧子柏如此逼真的表演,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過了半晌,顧子柏的情緒才慢慢平復(fù)下來。

  “失禮了!”他趕緊整理了下儀容,然后朝著夏紅運問道:“夏君,你的這位朋友不給我介紹下嗎?”

  夏紅運聞言便看向了和知鷹二,見他微微點頭這才介紹道:“這位是和知鷹二中佐,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和知君現(xiàn)在在內(nèi)務(wù)省任職。”

  “原來和知君是軍人,真是失敬!”顧子柏站起身來朝和知鷹二微微鞠躬道:“其實我畢業(yè)后也是想要參軍的,只是世事難料??!”

  “吉田君你和夏君是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和知鷹二先是點頭頷首,然后緊接著說道:“只是我有些好奇,吉田君來到中國這么多年就沒有想過回國么?”

  顧子柏聞言臉上的神色黯淡了幾分,深深嘆了口氣道:“怎么會沒有想過?我現(xiàn)在唯一的親人還在北海道,我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他,只是村中孝次是貴族子弟,他的家族在日本權(quán)勢滔天,我一旦回去不僅自己的性命難保,甚至還會連累我唯一的哥哥,和知君,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呢?”

  和知鷹二聽完顧子柏的訴說,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道:“吉田君,你打算一直待在青島嗎?有沒有過其他的打算?”

  顧子柏沉默了半晌卻沒有回答和知鷹二的問題,反而向他問道:“和知君,你既然是在內(nèi)務(wù)省任職,應(yīng)該是屬于‘統(tǒng)制派’吧?”

  聞言,和知鷹二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眼神陰鷙地看向顧子柏。

  顧子柏卻仿佛沒有看到和知鷹二的眼神,微微一笑道:“和知君,你不用如此緊張,我雖然身在中國,但是青島有非常多的僑民,我從他們那里知道些國內(nèi)的消息,也非常正常吧?”

  和知鷹二卻搖了搖頭道:“并不正常,雖然軍隊中高層中確實有‘統(tǒng)制派’和‘皇道派’之分,但國內(nèi)的普通民眾應(yīng)該都知之甚少,我不認(rèn)為常年生活在中國的僑民能知道這么多,所以我希望吉田君能夠?qū)ξ艺f實話?!?p>  “我在青島是在報社上班,正好負(fù)責(zé)日本和美國報紙的翻譯工作,我前年就已經(jīng)知道了兩派之間的爭斗,村中孝次的家族正好屬于皇道派!而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皇道派正處于劣勢!”顧子柏神情非常嚴(yán)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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