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人間煙火1
大多數(shù)時候,F(xiàn)級無用腦洞刷出來的都是非常沒用的能力。
比如每天喝的第一口水必定是甜的,比如閉上眼的時候什么都看不見,比如讓一個陌生人突然大聲喊出自己名字,比如可以將一枚一元硬幣分裂成兩枚五毛的硬幣……
總之陸揚經(jīng)歷了各種沙雕而無用的腦洞能力。
由于其過強的隨機性,現(xiàn)階段把有限的治愈值浪費在升級F級無用腦洞上是不可取的。
陸揚更想提升的是F級云上算力。
當然,這個優(yōu)先級是排在神廟賜福之后的。
目前在謝天和行善社的兩方努力之下,治愈值的積累速度總算有了突破。
每日新增穩(wěn)定達到了2000多點,加上陸揚每次勤勤懇懇完成每日首善。
總的治愈值達到了83670點,距離十萬的關(guān)鍵節(jié)點,近了很多。
但第一個十萬治愈值,肯定是要留給異癖神廟的賜福的,那對洪淺夢來說很重要。
想要提升云上算力,至少需要20萬點治愈值,時間節(jié)點就又被無限延后了。
周小猛催了陸揚幾次早點去黑夢世界賺珍寶,都被陸揚拖過去了。
云上算力等級不夠的話,會白白浪費掉開五聯(lián)寶箱的機會。
他得在一個更合適的時機作出抉擇。
……
陸揚獨自回到云頂花園,看望鐘宇和南音。
即使在屋子里,南音依舊堅持用面具和頭套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只把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
陸揚和鐘宇一起在廚房做飯。
“最近南音的情況怎么樣?有希望恢復記憶嗎?”
鐘宇:“情況很復雜,一開始她不記得任何事情,我讓她做什么她都會做。腦袋里似乎也留有一些知識和技能相關(guān)的記憶,她認識字,會看電視,無界三段的領(lǐng)域也使用自如,戰(zhàn)斗力比我強多了。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叫她南音,她就當自己是南音。”
陸揚打開水龍頭洗菜:“你應(yīng)該也嘗試過很多辦法想幫她恢復記憶吧?”
鐘宇:“嗯,畢竟也沒有任何經(jīng)驗可以借鑒。我就每天跟她講過去的事情,講她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我的想法是哪怕不能讓她恢復記憶,讓她借助這段記憶重新成長一遍也好?!?p> “換了我,大概也就只能做到這份上了?!?p> 光是用想的,陸揚也知道這個過程肯定很煎熬。
要對著曾經(jīng)朝夕相處的人,把過去刻骨銘心的回憶重述一遍,并且明知對方不會有任何實際的反應(yīng),簡直像掏空自己一樣難受。
“當她認識到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樣之后,就表現(xiàn)得很痛苦。她很介意自己融合者的身份,每天都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從不在白天出門。她很依賴我,但我知道,她始終不是南音。我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樣的心態(tài)去面對她?!?p> 如果拿她當陌生人,不管她的死活,那是對曾經(jīng)的南音的一種背叛和拋棄;
如果拿她當戀人看待,那又越界了,因為嚴格意義上講,她是一個全新的人,不是過去的南音。
忒休斯之船只是人們空想出來的一個思維實驗。
可是南音,卻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用什么樣的心態(tài)去面對她,是鐘宇必須想清楚的問題。
陸揚想了想:“我覺得,你可能得放下照顧她、憐憫她的這種心態(tài)。
平視她,就拿她當一個全新的朋友來相處,拿掉那些回憶濾鏡。
不要逼她成為你記憶里的那個南音。如果連你都覺得融合人很奇怪,和普通人不一樣的話,她就更難面對她自己了?!?p> 鐘宇沉默地看著陸揚,最終點了點頭。
吃飯的時候陸揚有意活躍氣氛,整體還算融洽。
南音很罕見地主動開口:“陸社長,我聽說了行善社的事情。我也想加入行善社,對付金玉堂。是他把我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p> 南音的臉上寫滿了冰冷徹骨的仇恨,她有多么不能接受自己,就有多么痛恨金玉堂。
陸揚即使面對行善社最核心的成員,也不會把直接把金玉堂豎起來當靶子,只會用融合怪項目來代替。
因為金玉堂這三個字,在津藍城的積威太重了。
那可是一位實力頂尖的準星主,津藍城城主。
陸揚怕直接提及這三個字會嚇壞行善社的那些年輕人。
卻沒想到,南音就這么直白的說出了金玉堂的名字。
那陸揚肯定也是不能慫的。
陸揚擱下筷子:“金玉堂這個老二臂,搞出融合項目這種喪盡天良的東西,當然該死。雖然現(xiàn)在我們行善社還很弱小,但我一定會做到的。你能加入行善社,我肯定歡迎?!?p> 南音激動地點了點頭:“等殺了金玉堂,我就去死。”
鐘宇嚴肅說道:“南音,不是說好不說這些的嗎?”
南音的神情一變,好像很害怕:“不說,不說,對不起。”
陸揚仔細觀察著南音的變化,這可能是融合者的某種機制,聽到祈使句會本能感到害怕,且下意識遵從。
陸揚笑了笑:“沒關(guān)系的,只要理由充分,想死也不是不可以。你不讓她說,控制不了她想啊。那南音你說說,為什么想死?”
南音情緒平靜了一些:“我是個怪物,不應(yīng)該存在的?!?p> 陸揚:“你這么聊我就不同意了。你和我們一樣,都有眼耳口鼻,都有七情六欲,都會思考能說話,沒有任何不同。如果你說你是怪物不應(yīng)該存在,那我們不也不應(yīng)該存在了嗎?”
南音下意識地把自己的頭套裹得更緊了一點:“我們不一樣的。”
陸揚想了想,從肢體語言判斷,猜測她的心結(jié)應(yīng)該與渾身無毛有關(guān)。
陸揚長身站起:“走啊鐘宇,去個地方。南音你等我們一下,10分鐘就好?!?p> 趁著房間里沒人,南音摘下頭套,克服內(nèi)心的排斥,照了照鏡子。
皮膚蒼白,不見毛發(fā)。
再度看到鏡子里的那顆令人生厭的“鹵蛋”,她撕扯了一會兒自己的臉,用顫抖的手將自己重新包裹好。
十分鐘后,大門被推開。
兩個無發(fā)無須,連眉毛都剃得一根不剩的男人勾肩搭背得走了進來。
鐘宇撫摸了一下自己锃亮的光頭:“這下咱們一樣了吧?”
陸揚補充道:“你放心,在我的嚴格監(jiān)督之下,鐘宇渾身一根毛都沒能剩下。他以后身上但凡敢長一根毛,你向我舉報,我當場給他來個寸草不生!”
南音很難得地露齒一笑,眼神終于不像之前那樣幽冷。
“叮,宿主成功化解一人的向死之心,評定為S級善舉,獲得治愈值1000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