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櫻花從小就與眾不同,母親要跟她包裹腳時她死命地反對;后來死皮賴活地不肯包裹腳,以致落得她是個半裹腳的大腳女,也就是比洪寶釵、胡玫瑰等一些丫頭們包裹腳的腳要大多了。于是,人們都笑話她是個大腳婆。其實,她們那一代女子比自己的母親們走運,她們正是處在剛興起反封建與婦女求解放時期,她們沒有把腳裹成菱角尖尖樣,幸免了走起路來一搖三歪??上е鞕鸦ú皇?,她是個大腳板,才促成了她愛外出若事情。
看過賣油郎獨占花魁女戲劇的就知道小腳對女子的傷害,在西湖邊花魁女被玩客丟在湖岸,真是走路如螞蟻行走一般,要不是遇到了賣油郎,那花魁女定慘死了,這里說慘死不是真的死了,而是按花魁女那腳步與走法幾時能回得去呀。把朱櫻花比作花魁女,這女子除了有一雙大腳板外也沒有花魁女那品德啊。她只是個想擺脫現(xiàn)狀的女子而已。她不想在家呆著做家務,女紅自然也不行,她母親只好要她外出做些粗活。
洪寶玉在朱櫻花使勁地追逐下,倆人既風狂又玩意翻新。就這樣,洪寶玉一高興就在外面與朱櫻花私下鬼混。從村子里有他們的風聲傳出,向四面八方擴散。這消息傳到裘舉的耳朵里,他很氣憤;自己一定要懲罰下洪寶玉。
裘舉勸過朱櫻花不要與洪寶玉來往,可她不聽啊。更可恨的是這女子反打一靶子,說他嫉妒洪寶玉。所以,現(xiàn)在他也不想管他兩的事情了。因此,外面?zhèn)魉c洪寶玉爭奪朱櫻花他也懶得去阻攔。他心想,洪寶玉與朱櫻花這兩個賤貨應該獲得應有的懲罰,只要她兩玩出朱櫻花的肚子,自己就沒有罪名了,這也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椤?p> 上次,裘舉勸朱櫻花不要跟洪寶玉好的談話被柳青青知道了,好在她不知道裘舉與朱櫻花在湖里那夜的事情。她出于對朱櫻花的同情特地過來勸裘舉不要跟朱櫻花賭氣。
裘舉笑道:“小女子難養(yǎng)也!”
柳青青批評道:“難道女子就低人一等,這分明是洪寶玉帶壞了別人朱櫻花的,可外面那些人對朱櫻花不是謾罵就是歧視,可對洪家少爺還是像原先那樣畢恭畢敬,然道女子就不是人了!”
裘舉自知自己說露了嘴笑道:“我的看法與你一樣!”
柳青青道:“你以為我沒讀過書就聽不懂了,小女人難養(yǎng)不就是罵女人的嗎!”
裘舉狡辯道:“我是為朱岳仲抱不平!岳仲在家時對朱櫻花多好,可他就是不喜歡別人,害的別人出去了?!彼涝戎鞕鸦ㄅc岳仲很玩得來,岳仲幾次也向裘舉暗示他很喜歡朱櫻花那個瘋丫頭?,F(xiàn)在,岳仲走了。既然柳青青出面求自己挽救下朱櫻花,那自己也看在岳仲的面子上也要拉朱櫻花一把,再說自己與朱櫻花也是很好的哥們呀。柳青青在裘舉眼里份量是很重的,她給裘舉在鎮(zhèn)上做事情給了不少的幫助,就拿洗衣服來說,他每次都是把自己穿臟了的衣服就交給柳青青洗。有時還在柳家蹭飯吃,柳老頭也喜歡他,她的哥嫂那就不用說了。裘舉在鎮(zhèn)上也貼了柳家不少,他在燕家做事賺了些錢,那時弟妹們不在身邊,有了錢后看到柳家困難也出手相助。他這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困難。何況,他們還是他的朋友??!
這次在街上,裘舉僅然聽到了洪寶玉不僅跟朱櫻花在玩,還跟燕幺妹好上了。裘舉想不通,這朱櫻花還竟然讓洪寶玉與燕幺妹好上了,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燕家家大業(yè)大,燕幺妹也比朱櫻花年輕,樣子也不比朱櫻花丑。他本來是不想去管的,可他想到了燕春,自己與他已是拜把兄弟了,萬一洪寶玉打燕幺妹的主意,那不是在打燕春的臉嗎!這人可是自己的哥們啊,也是自己發(fā)家的靠山啊。再說,岳仲是自己的朋友,就是不是朋友也要看在岳魁的面子上幫岳仲一把啊。常言道走了和尚、走不了廟,岳仲遲早要回來,這朱櫻花不能被洪寶玉久霸占。何況,柳青青也托付自己管下朱櫻花與洪寶玉那破事??磥恚@不得不管了?。≈劣谀切∽影]土蛙要吃天鵝肉胡玫瑰就由他去,胡玫瑰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
裘舉為岳仲擔心。現(xiàn)在,那小子也不知道洪寶玉與朱櫻花的真實的事情,要是哪天他回來萬一接了洪寶玉丟下的包,那不是何天的冤枉。在者,他認為洪寶玉是明里欺負自己;自己不是要求他不要與朱櫻花鬼混的嗎!這下,裘舉也痛恨洪寶玉了,腳踏三只船,要禍害三個人。這樣的男人最可惡,害了一個還想害一個,再害一個;這洪少就是個人渣。裘舉決心為燕春顧臉面、為岳仲出頭,為朱櫻花出氣,為胡家小佳姐護臉面。他特找到洪寶玉問道:“別人說你與朱櫻花常玩在一起是嗎?”
洪寶玉根本不買裘舉的賬,笑道:“哪個告訴你的,這都是你說的吧!”停了下,又道:“要不然,是那個柳姑娘避著人去信口雌黃,你怎么對她這么相信???這黃毛丫頭的話你也信!告訴你,我可是潔身自好,不像某些人竟然鉆進了女人堆里,連個快要結婚的女子都不放過!不知道別人家里怎么想?難怪別人家拒他千里之外的呀!”他也文縐縐起了,這是指裘舉追著柳青青不放,柳家老爹恨死了裘舉。
裘舉道:“你莫裝樣,朱櫻花可是先跟岳老二好的,你這不是搶別人所愛嗎?”又想起洪寶玉冤枉自己與柳青青,就道:“是柳青青要我來勸你的。你不要聽街上的人瞎說,我是保護你們;你可好,罵了我不說,還把柳青青污蔑了一頓。你可對得起柳青青對你的關心;再說,你的嘴巴也不積點德!你冤枉別人背著人跟我勾搭,你看到了的嗎?還有,那個燕幺妹,別人可是個大家閨秀,一個剛長大的小姑娘,你也想——”他不敢說下去,怕對燕幺妹不利;自己現(xiàn)在可還沒出燕家,只好點到為止。
洪寶玉看了裘舉一眼,道:“真是,是你跟岳家小子做媒人,你是不是瘋了。聽說朱櫻花還喜歡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