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是幻覺嗎？

　　一想到豪車?yán)锬切┘t色水晶的內(nèi)部，慕月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jī)！

　　就算是死……也不會把我的雙手留給你們做成工藝品！

　　然而在子彈底火激發(fā)前的30毫秒，一道電弧跟隨刀光快速閃過，左輪手槍從中間被斜向切成了兩半！

　　失去作用的槍械化為零件散落一地，慕月的雙手中沒了武器。

　　茲威克將嘴唇間的牙簽換了一個位置。

　　“愚蠢的女人，跟我比速度還早了一百年呢！干脆就這樣保持雙手平舉，讓我把手切下來怎么樣？你也不希望切手的角度不好看，害得我被扣工資吧？”

　　不知道是茫然聽從指示，還是已經(jīng)徹底放棄希望，女警并沒有改變空握左輪的姿勢。

　　茲威克滿意地踱到女警身側(cè)，處刑一般雙手舉起了武士刀。

　　依靠刀鞘進(jìn)行反復(fù)充電，茲威克最大程度利用磁導(dǎo)軌加速施展「電子居合斬」，這種招式要求使用者盡量還刀入鞘。

　　此時刀鞘上的6個LED燈半數(shù)熄滅，表明不在最佳狀態(tài)，況且武士刀不插回刀鞘就根本無從利用磁導(dǎo)軌加速。

　　茲威克不認(rèn)為女警保留了任何反抗能力，只憑武士刀的普通切割能力就足以對付。

　　“喂，手的姿態(tài)不要太僵硬，這是你留在世界上最后的……”

　　身穿西部牛仔與東方俠客混合風(fēng)格服裝，卻沒有半點(diǎn)俠義精神的茲威克，完全冷血地從旁進(jìn)行“動作指導(dǎo)”。

　　慕月之前在車?yán)锉皇詹丶揖o盯雙手時，戴上了警用露指手套進(jìn)行遮掩。茲威克有點(diǎn)擔(dān)心砍下雙手以后，摘下手套是件麻煩事。

　　“??！”

　　女警仿佛忽然醒悟，赤手空拳地向茲威克撲來，不但不逃跑，反而將距離拉得更近！

　　這麻煩的女人！就這么想讓我被扣工資嗎！茲威克下意識地?fù)]下武士刀！

　　只能先殺了她，然后迅速切手，希望不會被收藏家看出破綻了！

　　然而女警眼中雖然還有淚水，目光卻絕非主動求死，反而燃燒著旺盛的斗爭火焰！

　　空手入白刃！武士刀在頭頂被慕月穩(wěn)穩(wěn)接??！到了這時茲威克才察覺，女警之前戴上警用手套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作戰(zhàn)，那并非是意義不大的情緒行為！

　　因?yàn)榫檬痔自黾恿四Σ亮Γ澩讼胍獖Z回佩刀的控制權(quán)，卻一時沒法得逞。

　　被淚水洗過的女警黑眸中寫滿了憤怒：

　　“你以為，我和千星婆婆一起待了這么久，她會不教我該如何對付武士刀嗎！”

　　慕月雙臂用力偏轉(zhuǎn)刀鋒，茲威克剛想反向奪刀，男性要害就重重挨了一腳！

　　“唔?。　?p>　　茲威克疼得牙簽都從嘴上掉了下來，他身體蜷縮著摔倒在地，雖然右手并沒有松開武士刀，也成功在摔倒時從女警那里奪回了武士刀的掌控權(quán)，但暫時無法起身。

　　“疼……疼死我了……你這女人……我非得把你……”

　　慕月彎腰掀起左腿褲腳，在她的腳腕上藏著另一把尺寸小巧的便攜手槍！

　　拔槍，瞄準(zhǔn)、扣下扳機(jī)！

　　“呯呯呯！”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女警在極近距離連開三槍，射爛了茲威克的太陽穴！

　　茲威克的眼珠迅速失去色彩，慕月開始大口喘氣。

　　“呼——呼——”

　　近身格斗畢竟不是女警的強(qiáng)項(xiàng)，她兵行險(xiǎn)著才打敗了過于自大的敵人。

　　慕月轉(zhuǎn)頭想去確認(rèn)獸耳娘的尸體，但這段運(yùn)河水流湍急，又有變異鱷魚出沒其間，早已沒了蹤影。

　　女警不由得回憶起在類似情況下，千星婆婆對自己的教誨：“死者在外城不見得能入土為安，反倒有可能被人偷走尸體賣掉。被野生動物分食或許更符合自然循環(huán)之理?！?p>　　“對不起……”慕月在心里向獸耳娘道歉，但是運(yùn)河邊又出現(xiàn)了詭異的一幕！

　　之前被茲威克打敗的，揮舞交通指示牌的肌肉最結(jié)實(shí)的那個小丑，不知何時來到了附近，他單手捧起河水，洗去臉上厚重的白粉化妝。

　　他身上有幾處刀傷，但不致命。把臉洗凈之后的小丑面色憂郁，沒有了先前的瘋狂和扭曲，倒像是思考問題的哲學(xué)家。

　　“你要干什么？”女警舉槍瞄準(zhǔn)對方，“不要過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慕月的小型手槍最大裝彈量也是6發(fā)，當(dāng)前還剩下3發(fā)子彈，她不想浪費(fèi)。

　　從居民點(diǎn)的火光和慘叫聲來判斷，統(tǒng)治這里的小丑組可能正在無差別攻擊民眾，如果父親和管家內(nèi)斯特也在這里，或許慕月需要審問這名小丑來快速找到他們。

　　小丑卻無視于女警的槍口，他緩慢起身，走到茲威克的尸體旁進(jìn)行搜刮。

　　在外城，搜刮尸體是再常見不過的行為。小丑首先卸下茲威克的腰掛劍鞘，捆在自己身上。

　　女警決定小丑一旦去拿茲威克手中的武士刀，就立即開槍。但小丑反而在水泥地面上摸索良久，最后找到了那根牙簽。

　　小丑將牙簽叼在了自己嘴里，然后熟練地用舌頭換了一個位置。

　　慕月感到渾身汗毛倒豎。

　　“你這個女人，剛才那一腳踢得我好疼?。　?p>　　女警立即開槍，但小丑瞬間拾起武士刀插回鞘內(nèi)，同時一個側(cè)滾翻避開子彈，雙足穩(wěn)穩(wěn)落地。

　　“我可不喜歡這身衣服?！毙〕罂聪蜃约夯姆b，“被公司稱作「瀕死移魂」的異能，我足足有5年沒有使用過了……我可是很喜歡上一具身體的！”

　　慕月只剩下2顆子彈。小丑的話驗(yàn)證了她的猜想，茲威克之前故意沒有殺死這名小丑，作為以防萬一的復(fù)活道具。

　　云層中發(fā)出渺遠(yuǎn)的雷聲，酸性雨點(diǎn)開始從半空掉落。

　　雨水逐漸變大，澆濕了女警的長發(fā)和白襯衫，順著深藍(lán)色的警褲涓流匯聚。

　　皮膚上感到灼痛，但慕月沒有改變持槍瞄準(zhǔn)的姿勢。

　　可能不行了……茲威克不會再次大意，而且再次殺死他就能贏嗎？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會不會占據(jù)我的身體？

　　小丑外表的茲威克吸取教訓(xùn)，在進(jìn)行攻擊前，始終讓武士刀藏在鞘內(nèi)充能。

　　他同樣無懼酸雨，稍稍側(cè)著臉向女警走來：

　　“你知道嗎？跟只喜歡靜態(tài)的收藏家比，我更喜歡動態(tài)的事物，不管是女人哭泣的面孔，還是紛飛的血肉，都很喜歡！”

　　“決定了！這個月的工資我都可以不要，但我要痛痛快快地?cái)厮槟氵@個女人！作為你殺了我一次的報(bào)復(fù)！”

　　慕月再次開槍，但茲威克收起自大，不再劍斬子彈，而是快速避開然后暴風(fēng)斬切！

　　手槍被橫向切開，最后一顆子彈沒來得及射出。慕月手腕、腳腕、肩膀、腰腹同時中刀，傷口又淺又多，對方根本就是在玩弄獵物，鮮血和衣衫的碎片飄散在酸雨中！

　　狂暴刀鋒籠罩全身，即使是義眼的「超視覺模式」也僅僅能看清動作而做不到及時反應(yīng)，失去了所有手段的慕月反而感到了一種解脫感。

　　“哈哈哈哈！絕望了吧？后悔沒有乖乖讓我砍手了吧！繼續(xù)哭??！把你滿心不甘又毫無辦法的表情烙印在我眼睛里！”

　　一顆玻璃珠突然凌空射來，由于蘊(yùn)含了主人的憤怒而速度快過子彈，茲威克趕忙揮刀彈開，卻因?yàn)榉醋饔昧Χ滞蟀l(fā)麻。

　　“是誰?。俊?p>　　茲威克收刀入鞘并且后躍出三尺有余，立即就有另一枚玻璃珠打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砸入水泥地面并發(fā)出沉悶的破碎聲！

　　慕月同樣疑惑是誰使用玻璃彈珠作為武器，她看向運(yùn)河浮橋，酸雨雨幕后，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影顯現(xiàn)。

　　怎么是他……

　　恍惚間慕月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秦劍丹應(yīng)該是沒有渠道知道自己今夜的行動，死前沒有看見去世的媽媽而是看到了秦劍丹，還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

　　然而秦劍丹下一句話很快就讓慕月意識到這不是幻覺。

　　秦劍丹比兩個忍者隨從跑得更急，他跨過運(yùn)河立即就發(fā)現(xiàn)了豪車邊上的戰(zhàn)斗，慕月警長不但被逼得連連后退，身上也衣衫破碎多處掛彩，而且……臉上還有淚痕？

　　秦劍丹怒視小丑，將雙拳捏得咯吱作響：“你特么竟然把我老婆打哭了?。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