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簡單地解決一頓后,天色基本已經(jīng)全黑了,柏秋寒一面在腦內(nèi)模擬精神力的技巧一面走回了寢室。
然后他就迎來了趙賀銘和劉蘇宇古怪的目光——柏秋寒此時的裝束實在過于前衛(wèi),一條褲腿如花瓣一樣裂開,外套上也滿是褶皺,有些地方甚至還撕破了,露出下面藍色的T恤衫來。
“柏柏,你這一天干什么去了,不會被人非禮了吧?”劉蘇宇表面做出擔心的表情,就想來摸柏秋寒的手。
室友歸室友,柏秋寒可不想被人惡心,不然一天的好心情就要徹底沒了。
被柏秋寒躲過了伸出的手,劉蘇宇臉上表現(xiàn)出露骨的失望。
“死玻璃,用你那核桃大小的腦仁想一下,秋寒還能被人非禮了?這不顯然是跟高手切磋去了嘛!”一旁的趙賀銘捏著鼻子作惡心狀地嘲諷著。
“你當我看不出來嘛?不解風情!”劉蘇宇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悶悶不樂地不說話了。
趙賀銘也不理他,就把目光放到了柏秋寒身上。
“怎么樣秋寒,我猜的沒錯吧?”
“說是切磋……也算吧,主要是我被單方面教育?!卑厍锖χ噶酥钙茽€的衣服。
“被教育還這么開心,難道是柏柏你的師父?”劉蘇宇的悶悶不樂果然是裝的,一聽到這個話題,馬上就來了興趣。
“不是我?guī)煾咐?,不過也比我強得多。”柏秋寒笑道。
“不是吧,這附近還有什么高手嗎?”劉蘇宇夸張地驚呼。
“這世界藏龍臥虎,永遠也不知道高手有多少??!”
柏秋寒這倒不是敷衍劉蘇宇,而是真正有這樣的感受,一個省大,與這個世界相比不知多么渺小,卻也有凌星雪這樣的高手,那么這世界上,又有多少強者呢?
“不過秋寒,看來你和人家關(guān)系不錯啊,這算是被單方面欺負了一天還這么笑嘻嘻的,怕不是有隱情哦!”趙賀銘壞笑道。
“能有什么隱情?我這傷還是她給治好的,”柏秋寒一邊活動著本來受傷的左手,一邊說道,“只是她脾氣不大好,這事情你們可別往外說,誰都別說?!?p> 柏秋寒心里明白,凌星雪是練氣士這件事情應該是她有心保密的,甚至與在圈子內(nèi)的人眼里,她也只是修為低淺不足為懼的存在,他自然不會去暴露她好不容易營造的偽裝。
“高手脾氣差那不是正?,F(xiàn)象嘛,沒問題,我們保證不說!”趙賀銘信誓旦旦地拍著胸口,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想起哪部武俠小說的內(nèi)容了。
“對了秋寒……”宋玉階突然從蚊帳中伸出頭來,饒是這兩天眾人都習慣了他這個調(diào)調(diào),劉蘇宇和趙賀銘還是被他的神出鬼沒嚇了一跳。
沒有在意室友們的神情,宋玉階繼續(xù)說道:“我下午遇到馬若蕓師姐了,她說有點事要找你,讓你到早上那操場去,時間……好像是……七點吧?”
“我去,這不就差10分鐘了嗎?”趙賀銘看了一眼手機,驚呼道,“宋哥你又不早說,我們也好去找一下秋寒。”
“切,死青蛙,我倒覺得那個馬師姐不懷好意,不去也罷,你看她早上打的拳,明顯是針對柏柏,可嚇人了!”劉蘇宇似是心有余悸地說道。
“還是去看看吧?!睂τ隈R若蕓,柏秋寒也是一陣頭疼,畢竟是打起來隨時可能發(fā)瘋的體修武者,無視也無視不得,得罪……又不好得罪,畢竟聽說她有一個不知道在哪個特殊部門的哥哥,思來想去,就算是鴻門宴,也只有先赴了再說。
“別怕,柏柏,我們陪你一起去,我就不信馬師姐還能當街動手了!”劉蘇宇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
“我靠,死玻璃你可別起哄了,就你這樣的,來十個都沒用?!壁w賀銘翻著白眼說道。
“我看馬師姐倒沒什么惡意。”宋玉階好像在回憶什么,“跟我說這事的時候,至少還是很平靜的。”
“哼,我看你們就是不相信我!”劉蘇宇撅起嘴,就想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
這表情,要是換個美女做來,定可以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但是落在劉蘇宇這種至少表面上還是陽光帥哥的人身上的話……
面對這樣的劉蘇宇,519寢室的其他男生有且僅有的手段就是退避三舍,所以三人都不去理他,就留他一人在墻角哀怨。
柏秋寒換掉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與室友打了個招呼,便出門而去。
就算是G省是南方海濱城市,七點鐘天也已經(jīng)擦黑了,北邊的小操場晚上并沒有燈光,所以柏秋寒這一路上并沒有碰到什么去鍛煉的學生。
不過這次柏秋寒倒不怕馬若蕓要跟他動手,畢竟在馬若蕓的認知里,他還是有傷在身,以她的驕傲,還不至于對傷員出手。
在昏暗的光線下,柏秋寒看見了在小操場斜上側(cè)身體、連正臉都不漏給他的馬若蕓之后,他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畢竟應該沒有人愿意穿著不那么容易活動的常服和人約架的。
馬若蕓也注意到了柏秋寒的到來,看著他那輕松的笑容,她不由覺得這個長得有些漂亮的師弟非常欠扁,不過想想這次被拜托的事情,她還是只有把這樣的想法壓在心底。
“果然是有其他還要事情嗎?”
馬若蕓的表情變化與情緒波動自然被柏秋寒捕捉到了,他心中大概有了數(shù),但是表面上還是裝作一無所知地問道:“馬師姐,找我有什么事嗎?!?p> 看著柏秋寒那一副胸有成竹似的表情,馬若蕓終于還是忘掉了正事,惡狠狠地對柏秋寒說道:“你離開她吧!”
“啥情況?”柏秋寒可沒有預見到會是這種八點檔肥皂劇的劇情,不由也是一陣懵逼。
“馬師姐,離開誰啊?這明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吧!”柏秋寒自然知道那個“她”是誰,他也不想和馬若蕓閑扯這些,干脆選擇裝傻。
“你會不知道?星雪從沒有和人這么親近過,你到底是什么人?”馬若蕓則是毫不留情地追問。
“只是和凌師姐切磋一下而已,沒什么特別的?!?p> 不知道為什么,柏秋寒心中并不想別人知道他現(xiàn)在和凌星雪的關(guān)系,所以只是敷衍。
“切磋,哼,她從不主動找人切磋,難道就憑你這小子賣相好一點?”
對于柏秋寒的說法,馬蕓只是嗤之以鼻。
柏秋寒也懶得再解釋,反正和已經(jīng)先入為主的人再怎么解釋也是徒勞的。
但在馬若蕓看來,柏秋寒不說話就是心里有鬼,她看著柏秋寒,眼中爆出兩點火芒:“你默認了?你是用什么威脅星雪的?”
“師姐,不要妄加臆測好嗎?”柏秋寒脾氣再好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
“臆測?不要狡辯了!”馬若蕓厲聲道。
被人這么呼喝,柏秋寒臉上終于也出現(xiàn)了怒意,正打算反唇相譏兩句甚至準備用拳頭和馬若蕓講道理的時候,操場外卻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小蕓,這次不是說幫大哥我介紹一下柏秋寒同學嗎,怎么你們就先吵起來了。”
柏秋寒下意識望了過去,卻見一個身穿褐色休閑裝的男子正站在操場外的臺階上,短發(fā)如鋼針,皮膚黝黑,卻不是馬名揚是誰。
“是他?”柏秋寒并沒有和馬名揚打過照面,對他的印象還是那個“血字”的叛徒,但聽見他對馬若蕓說的話,柏秋寒馬上反應過來,這個黑臉的男子就是趙賀銘所說的、可能是特殊部門的人。
“現(xiàn)實版無間道?”柏秋寒心里苦笑,“只是這對兄妹,倒是長得一點不像?!?p> 柏秋寒念頭轉(zhuǎn)動的時候,馬名揚已經(jīng)走下了操場。
“你不是只有工作嗎?憑什么管我?”對于自己的大哥,馬若蕓好像也沒有太尊敬的樣子。
馬名揚并不理會馬若蕓,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柏秋寒。
“柏同學,那天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了?!瘪R名揚目光誠摯地看著柏秋寒。
但柏秋寒心中卻是咯噔一下,他心知像自己絕不在G省練氣士的登記名錄之內(nèi),而這些特殊部門的人找自己,也肯定不是為了道謝這么簡單。
“柏同學,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個妹妹,給你添了不少麻煩。”馬名揚見柏秋寒不說話,還道是馬若蕓的緣故,當下又致歉道。
“大哥,你跟他道歉干什么,這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不用你管。”馬若蕓別過臉去,看也不看馬名揚。
“我這妹妹就這樣,柏同學別往心里去?!瘪R名揚走到柏秋寒面前一米左右站定,而后伸出手來。
柏秋寒精神力一掃,就感覺到了面前男人體內(nèi)那浩瀚如海的氣血。
馬若蕓那足以抗衡脫胎換血境界練氣士的氣血已經(jīng)很強,但和馬名揚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頂尖的體修嗎!”柏秋寒心中一凜,心知面前這個男子,如果真的對敵,怕是一般血氣化精的練氣士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晚他居然會被一群小混混追殺,看來其中還有隱情。”柏秋寒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