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臺上佇立的杜榮,已經(jīng)看到了對手。
孟萬良走的可謂悠閑,從最高看臺上下來后,他并沒有走通向競技臺的大道,竟是打算直接從幾千人當(dāng)中橫穿而過,杜榮暗道:二點線段最短?
廣場上的弟子,見到孟萬良后紛紛讓道,面對簇?fù)淼挠^戰(zhàn)者,他顯得極為和善,始終保持著微笑,并時不時朝兩邊點頭致意。
他的女師傅看到這一幕,臉色頗有些不悅,暗道不是挺低調(diào)的人嗎,怎么今日竟如此行事?
對孟萬良不滿的不止是她一人,旁邊的岳振與陳秋峰也是神色冷峻,他二人本就對陳國國相孟希林提出的條件有些不滿,見到孟萬良此番作派更是氣上心頭。
臺上的陸廣山伸手招了招,一名黑衫筑基長老一路小跑過來,陸廣山示意他再走近些,待到跟前,陸廣山布下一道結(jié)界,厲聲喝問道:“陳林與孟萬良對陣,是誰安排的?”
“這,這是符師叔與游師叔的意思?!蹦呛谏篱L老支支吾吾地道。
陸廣山劍眉一豎,勃然大怒道:“混帳!”
一股寒意襲來,黑衫長老嚇得渾身一抖,差點就要跪下,陸廣山側(cè)頭目光一凝,隨即制止住。
黑衫長老臉色煞白地道:“宗主,我以道心發(fā)誓就只有他們兩個是安排的,其他人都是隨機(jī)的結(jié)果?!?p> 陸廣山擺了擺手,又將結(jié)界撤去,那黑衫長老如獲大釋,暗道好險,隨即便迅速退下。
陸廣山臉色陰沉如水,他總覺得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是瞞著他的,他不禁想問符海平和游仙娟到底要干什么?
剛才發(fā)生的這一幕,被很多人注意到了,其中就包括那鶴發(fā)老者符海平,他那雙渾濁的眼睛,看上去極為滄桑,總似有一股深意在其中,讓人捉摸不透,看了眼后將目光收回,他繼續(xù)盯著遠(yuǎn)方,一動不動。
臺上,杜榮一直在打量著對手,他不知道以往的孟萬良是個什么樣的人,但今天這般高調(diào)想必是極為自信了,那么他必有所倚仗?
其他人如何看待,孟萬良全然不顧,就這么保持著一個速度,穩(wěn)步劈開圍觀人群。
他不禁回想起十年前,當(dāng)時還只有十五歲,那一年他經(jīng)過一路選拔才得到進(jìn)入寒山的名額,從本心上說,他并不想來此,這些年在寒山派一直是小心謹(jǐn)慎,過得極為憋屈,今天是時候揚眉吐氣了。
終于來到臺上,他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停住腳步后,溫和的說道:“陳林,你我這是第一次見吧?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這,上天安排的緣分當(dāng)真是妙不可言!”
他看了看杜榮,有些得意的道:“就比如說我和陸夢雯,說實話,我二人只打過幾次照面,印象中連一句話都沒說過,但今日之后卻要成為我妻子,憑空得一如此嬌妻,我心甚樂!這等良緣,可謂千年難求啊,你說是也不是?”
杜榮極力壓制住心頭的怒火,雖然孟萬良的激將法顯得并不高明,但不可否認(rèn)仍是刺痛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傷疤,他不禁暗道,此人手段狠辣,這一戰(zhàn)必不同以往。
杜榮見自己有軟肋被拿捏住,便不與他廢話,抬手就是二十多發(fā)火焰彈珠射出,接著發(fā)動如影隨行式,直接往前殺去。
見狀,孟萬良隨手一張二階防御靈符,一面極厚的光盾擋在身前,看到這面熟悉的盾他哪能不明白,對方早有準(zhǔn)備,此刻他隱隱有些懷疑所謂隨機(jī)匹配當(dāng)真是隨機(jī)?
但此時說什么也晚了,火球與靈符對消之后,杜榮此時離孟萬良還有三丈之遠(yuǎn),于是抬手又是十發(fā)射去,他倒要看看是孟萬良準(zhǔn)備了多少靈符。
孟萬良輕蔑一笑,果不其然又是一道光盾生成,對于杜榮的反應(yīng)他很是滿意,他不介意正式交手前多消耗一些杜榮的靈力,他可是問過那些修煉朱雀圣焰的弟子,知道這功法雖威力極大,但是消耗靈力也是極快,煉氣期的修為根本施展不了幾次。
杜榮此時臉色有些難看,既然對方真是有備而來,那么就只能靠無極劍法了。
隨即心念一動,化作一陣黑色煙霧,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一個黑色包圍圈產(chǎn)生,將孟萬良緊緊包圍,杜榮手中握著的紅色短劍在極速運動之下,也化作了一道赤練。
“鏘?。?!”
丑字號競技臺上,刀劍正面相碰,傳來一聲霹靂之音,其聲初聞即震耳欲聾,之后便是萬籟俱寂。
這一劍,杜榮使出了全力,短劍化作紅色閃電,帶著雷霆萬鈞之怒,攜有山陵崩塌之威,勢若烏云罩頂,直壓孟萬良。
可惜,此一擊被一柄白色長刀所擋。
刀劍相錯之下,拉出兩道火星,其形如線,其色為橙,其光璀璨奪目!
一擊不中,杜榮轉(zhuǎn)身即退。
然則,孟萬良哪里肯放過他,縱身一跳,手中白色長刀緊隨其后,刀鋒劃過空氣,傳出陣陣破空之音,這一刀從上至下,宛如切瓜,杜榮向右極閃,堪堪避過。
“砰?。?!”
這一刀砍得競技臺地面微震,若不是有筑基長老住持的法陣加持,只怕地基開裂。
競技臺下的觀眾,看得目瞪口呆。
費姓弟子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道:“這便是煉氣前十的戰(zhàn)力嗎?兩人竟難分高下!”
李長空在臺下,全程開啟靈眼,目光如電,他不想錯過每一個細(xì)節(jié),寒山派的煉氣大比前十并不能滿足他的戰(zhàn)意,曾經(jīng)他理想中的對手,就是孟萬良,可惜并未交過手,如今看來陳林也算一個。
關(guān)注這一戰(zhàn)的,不止有這些弟子,筑基長老郭宗浩、韓元鵬、李清風(fēng)、趙伯平等人,也是紛紛凝神注目。
“孟萬良的刀法,可謂是寒山煉氣第一?!壁w伯平先口道。
“如此說來,陳林的劍法也能排入前三?”韓元鵬反問道。
郭宗浩沒有說話,他隱隱看出這二人只怕是打出真火了,于是不免有些擔(dān)心,無論傷了誰,都是他不想看到的,據(jù)說孟家之人一個時辰后便到了,若是孟萬良出了什么差錯,后果難料。同樣,若是陳林被傷,那宗門又該如何向這位天資卓越的后輩交待,才能使其不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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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種植戶
只有一章了,兄弟們,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