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偷腥的貓
說真的,要不是顧忌著后面的那一大群孩子。林澈真的得讓眼前一臉討好的少女知道,一個人的臉究竟可以拉長到什么程度。
平白無故嚇?biāo)惶?p> 胡桃不好意思的用雙手扯了扯林澈的袖子:“哎呀!也不能怪人家嘛!人家看你半天沒回我,屋里又傳來巖元素的氣息,情急之下才破門而入的嘛!”
林澈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不斷呻吟燃燒的朱漆木門,上面還有一道巨大的裂口,佯裝生氣說道:“看在你事出有因,沒有忘記我們的兄弟情誼的份上,我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林澈轉(zhuǎn)身時,悄悄將頭上的細(xì)汗抹掉。
好險,要不是我聰明蓋世、不可一世,在打斗前先用元素力將房屋里的氣息屏蔽,那被護(hù)摩之杖貫穿的可不就一定是門了。
胡桃狐疑的看向林澈,以這個家伙得理不饒人、沒理鬧三分的性子,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放過她。
“阿澈啊,你是怎么得到神之眼的,明明上午還沒有的?!焙铱粗殖貉g的灰白色神之眼問道。
不知為何,這枚神之眼讓她頗感不安。
“待會兒再給你說。”林澈走到那群臉上略帶不安的學(xué)生們面前,無奈說道:“我不是說只讓那個寫了投訴信的孩子來嗎?這是怎么回事,說謊的孩子要吞一千根針哦!”
那些孩子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推舉出里面年紀(jì)最大的那個綠發(fā)女生出來。
嗯,阿忍是女孩子,又是外國留學(xué)生,就算是學(xué)長也不好趕人吧!
綠發(fā)的女生面具下的小嘴微微一撇,但還是上前說道:“林先生,我叫久歧忍,是璃月學(xué)院法學(xué)專業(yè)的三年生。關(guān)于您之前那堂課的內(nèi)容,我有些疑惑,因此來向您請教。如果您有不便的地方,請容許我就此離開?!?p> 狡猾的阿忍,人群里幾個留學(xué)生對久岐忍怒目而視。
明明大家說好一起來聽林先生講故事的,怎么變成請教問題了。對著林先生那張臉,誰能聽得進(jìn)講課內(nèi)容。用璃月人的話來說,這不是焚琴煮鶴、浪費(fèi)大好時機(jī)嘛!
一個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個不想當(dāng)師母的學(xué)生不是好學(xué)生。
不,你們沒有對我造成任何不便。相反,我還挺歡迎的。只是客廳里的那位,應(yīng)該就不那么覺得了。
林澈剛要開口拒絕,一旁的胡桃就抓住了林澈的手,眉眼彎彎的說道:“阿澈可是最喜歡小孩子的,這個時間段他一般也沒有事,你們快進(jìn)來吧!”
胡桃越想越不對勁,一種源自女性的直覺告訴她,絕對不能讓林澈如愿,否則會發(fā)生什么對她非常不利的事情。
比她上次去冒險家工會推銷團(tuán)葬——團(tuán)體送葬——項目被趕出來還要不利一百倍、一千倍。
這將是鑄鐵成山也無法彌補(bǔ)的錯誤!
“額,沒錯?!绷殖簩冕虜D出一個很勉強(qiáng)的笑容:“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在院子里等一下吧,我回屋去拿些點(diǎn)心?!?p> “別呀!”胡桃的笑容越發(fā)燦爛,手上也更加用力,在林澈的手腕上抓出一片青?。骸案陕镌谠鹤永锏?,你的客廳那么大,十幾個小孩子肯定容得下的啦!”
“還是說,”胡桃驟然攥住林澈的衣領(lǐng),將他的身體緩慢卻又堅定地拉向自己嫵媚可愛的小臉,滿臉笑意:“你在里面養(yǎng)了什么偷腥的貓?”
見少女身上散發(fā)飄搖的殺意,林澈眼神堅定:“怎么可能,胡桃,你是知道我的,我對三次元的女生不感興趣?!?p> 但二次元的就不一定了!
雖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胡桃還是莫名的高興不起來。
真是的,書里的那些紙片人再可愛,能有本堂主百分之一可愛嗎?
“好吧!人家最信任阿澈了。”胡桃理了理林澈有些凌亂的衣領(lǐng),仿若一位賢惠的小嬌妻。
“那這樣,我們就進(jìn)去吧!”
胡桃對孩子們說完,就身先士卒的向里屋走去。
“等一下,胡桃,先把護(hù)摩之杖收起……”
唰——
看著近在咫尺的火紅色鋒利槍尖,林澈鬢發(fā)間流下幾滴細(xì)汗。
“阿澈,我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可以不要吵嗎?”胡桃面無表情的說道。
“咕咚——沒、沒問題?!?p> 不止林澈,后面的學(xué)生們看著這一幕,也是瑟瑟發(fā)抖。
早上的那個白衣文靜女孩緊緊抱住同桌的小手,顫聲問道:“剛才那個黑衣服的大姐姐說的‘偷腥的貓’是什么意思?。克秊槭裁催@么生氣?”
同桌雖然也為胡桃的殺氣害怕,但已經(jīng)情竇初開的她隱約意識到了什么,興奮說道:“不知道,但我感覺肯定有什么好戲要發(fā)生了,說不定比云先生的戲還精彩?!?p> 博學(xué)多識的久岐忍聽見后答道:“貓是在夜間活動的,其體內(nèi)就必需具備牛黃酸這種能提高夜間視力的物質(zhì)。如果貓長期得不到這種物質(zhì)的補(bǔ)充,夜視能力將會降低,無法盡其職責(zé),而魚和老鼠體內(nèi),含有大量的牛黃酸。如果飼主不長期提供牛黃酸,那么貓自己就會主動去捕捉魚和老鼠,這應(yīng)該就是‘偷腥’了。只是,對于璃月人來說,這是什么不吉利的征兆嗎?”
雖然稻妻也有很多忌諱,但絕對沒有璃月多。像什么不能說數(shù)字四,坐船時不能說翻。
久岐忍剛來璃月時,沒少因為這些忌諱被人討厭。多虧了那位叫煙緋的熱心學(xué)姐,幫她整理了一些關(guān)于忌諱的資料,她才能這么快融入璃月。
“不知道??!沒聽說??!”
胡桃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很不對,后面學(xué)生們的竊竊私語對她的形象也很不利。
但她此刻就像是一根不小心掉進(jìn)炸藥庫的火柴,只要輕輕一刺激,就會引發(fā)天崩地裂。
明明是我先來的,明明是我最先看到他的,可為什么會被人捷足先登。
刻晴也好,畫影也罷,月海亭的那個甘雨,還有凝光那個老女人,怎么所有人都跟我搶!
行秋、重云、知易、乾……額,這個就算了,整天用鼻子看人,實在不行還有鐘離。璃月的好男人那么多,為什么偏偏要跟我搶那個整天惹是生非的色胚。
胡桃臉上重新露出可愛的笑容,聚起火元素力將房間籠罩。右手握著護(hù)摩之杖,左手推開門走進(jìn)屋里。
出軌的壞男人不能放過,但那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也得懲罰才行呢!
“來,讓我看看你在哪里?”
在精致典雅沒有任何可疑之處的屋子里,胡桃蹦蹦跳跳的不斷穿梭。
“哈哈,找到你了!”
干燥的浴室里,玻璃門被猛然打開,里面卻空無一人。
“原來在這里!”
床底下也沒有。
“難道在這里?”
窗簾后也也沒有。
胡桃不信邪,將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甚至連菜籃子都打開看了看,但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不可能啊,既然沒有金屋藏嬌,那他那么緊張干嘛?
呼~還好我出來前用方術(shù)將浴室的水汽蒸干了。
一直在外面提心吊膽的林澈在這段時間早已將所有理由都編好了,雖然不知道刻晴是怎么藏的,但既然沒被發(fā)現(xiàn),那就相當(dāng)于沒發(fā)生過。
再說,我和胡桃又沒明確什么關(guān)系,怕她作甚?
林澈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越想越是理直氣壯。
忍不住走上前去揪住少女柔軟粉嫩的臉頰,滿臉黑線:“你到底在找些什么?”
怎么回事?難道真的是我想岔了?
看著林澈熟悉的動作,胡桃突然懷疑起自己了。
瞥了眼外面看戲的學(xué)生們,林澈貼著胡桃的耳朵小聲說道:“等他們走了我再收拾你?!?p> “啊?哦!”
耳朵上傳來的熱氣讓胡桃忍不住發(fā)愣。
“還不快來幫忙!”林澈從外面的廚房拿出一些點(diǎn)心飲料來招待學(xué)生們。
“哦,來了來了!哇——阿澈你怎么這么兇,小心以后像和裕茶館的范二爺一樣孤獨(dú)終老。”
嘴上這樣說,但胡桃臉上的笑容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太好了,他沒有離我而去,我也不用準(zhǔn)備阿澈的葬禮了。
雖然這樣做很不好,但不是有句話叫做“生不同衾死同穴”嘛,阿澈一定會理解我的,雖然他那時候不能說話就是了。
在解答了久岐忍一些關(guān)于律法和人生的問題后,林澈走到寬闊的陽臺里兩個始終惴惴不安的小男孩旁邊。
“怎么了,蒙蒙?”
海盜三人組的蒙蒙被嚇得抖了一下,猶豫一會兒,還是坦誠相告:“對不起,阿澈哥哥,是我向校長寫信投訴乾緯老師的,你懲罰我吧。”
“哦,原因呢?”
“乾緯老師經(jīng)常布置很多作業(yè),還要求寫下解題思路??设磋从窒矚g在外面玩,很多天都是在深夜一邊哭一邊寫的,我和小飛在窗外看了很心疼,所以才寫信的。”
一邊的小飛急忙道:“阿澈哥哥,信是我寫的,蒙蒙只是幫我送了一下而已。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要懲罰就懲罰我。”
“但是我提出寫投訴信的,送的人也是我?!?p> “可信是我寫的?!?p> “你們兩個笨蛋,這么大的事怎么沒告訴我!”
兩人身后,紅著眼睛的璐璐大聲說道,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璐璐,你怎么在這里?”
“對不起璐璐,我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只是不想讓你擔(dān)心?!?p> “我們可是海盜三人組啊,如果因為我而讓你們被懲罰,你們以為我能安心嗎?”
“對不氣。”
“對不起,璐璐?!?p> 見兩個小男孩手忙腳亂的安慰痛哭流涕的女孩,林澈突然陷入了沉思。
我十一二歲的時候都在干嘛來著?
每天一放學(xué)就馬不停蹄的跑回家看騎刃王、海賊王、火影忍者?
靠?。。?p> 要是能有人家一半的覺悟,家里的老母親也不會大三就逼他交女朋友了。
林澈心累的看著三人依偎在一起哭泣,雖然很無奈,也很不想理他們,但看見其他學(xué)生疑惑的眼神,林澈還是蹲下來對他們說道:
“放下,我從來沒有想過懲罰誰。相反,我是要給他們獎勵,畢竟敢反抗不合理措施的孩子本事就很了不起。”
“真……真……的……嗎……”璐璐抽噎著說道。
“當(dāng)然,”林澈擦掉璐璐眼角的淚珠:“只不過,我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來,獎勵也得換一下?!?p> 林澈從屋里取出一摞書,封面是一個紅衣藍(lán)色短褲的少年將頭上的草帽下壓,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這是《海上冒險家》第九卷簽名典藏版,明天才正式發(fā)售,算是我沒來給你們上課的歉禮了。”
“哇哦——我要”
“謝謝學(xué)長,學(xué)長萬歲?!?p> “喂,別急,給我排隊??!”
“不用急,每個人都有哦!”
見林澈在那里發(fā)書,胡桃悄悄戳了戳他的腎部。
混蛋,這玩意是能亂碰的嗎?要是我英年早泄了怎么辦?
見胡桃委委屈屈的將雙手手掌向上翻起,林澈沒好氣的說道:“你是小孩子嗎,這都要?”
“哼,就說你給不給吧!”
胡桃收回雙手,臉頰鼓起。
要不是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我真得教訓(xùn)教訓(xùn)你。
唉,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怪不得當(dāng)年奉先會屢次獻(xiàn)祭義父,被人叫做三家姓……三姓家奴。
一邊是嬌滴滴的對你掏心掏肺的美人,一邊是五大三粗整日疑神疑鬼的老年胖子,是你你怎么選!
不好色,那還叫男人嗎?
林澈將一本書遞給了胡桃,胡桃喜滋滋的接過。
“對了,阿澈,天色不早了,這些孩子我就送回家了,可不能讓他們獨(dú)自回家?!?p> 雖然不知道林澈究竟做了什么,但只要他沒背叛就好。
而且自己剛才氣昏過頭做了那么過分的事,要是等到?jīng)]人,可不知道阿澈會怎么對付自己。
一想到這里,胡桃摸了下自己的翹臀,連忙帶著學(xué)生們離開。
林澈見所有人走光,屋子再度安靜下來,疲憊的往松木椅上一躺。
唉,好累??!
以后三個月內(nèi)都不想讓人再進(jìn)這間院落了。
就在林澈想打個盹兒時,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有事沒解決。
冥思苦想一番,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反正應(yīng)該也不會是什么大……
嗯?
阿晴呢?!
我那么大那么高的阿晴去哪里了?
林澈連忙跳起來,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