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有缺點的戰(zhàn)士
“試作圖譜?跟試作斬巖有什么關系?”
林澈一聽“試作”兩個字,就想起了自己倉庫里五命的天棄之子班尼特。
還好看了其他玩家的攻略,沒有讓班尼特滿命。按他們的說法,五命班尼特是六星火神,江湖外號斑爺,足以和六命行秋媲美。六命的話……那個,麻煩小班讓一下,把位子讓給旁邊的莫娜同學。
班尼特的元素爆發(fā)技“美妙旅程”的增幅效果就看攻擊力白值,而四星武器里基礎攻擊力最高的就是試作斬巖了。
想當初,林澈為了讓試作斬巖滿精,一到周一就去和坨子哥鴨鴨他們一起歡快的玩耍,只是這幾個家伙小氣的很,玩了他們那么多次,一把四星原胚都不給。
“很多年前,鍛造世家云氏的大掌柜云輝與名匠寒武協(xié)商,匯聚萬匠之巧能,繪制出一套名喚“試作”的圖譜。依照圖譜制作的第一把單手劍,甫一成型已有隆隆劍吟。于天衡山試劍時,寒武不慎將之落在地上。劍氣順應而出,如滾滾颶風,把磐石斷開一條長逾半尺的裂縫。寒武深以為天意,為這柄劍取名“斬巖”。一劍動山河,萬鋒藏于刃。斬巖如斷水的它,成為了日后璃月刀劍的原本?!囎鳌瘓D譜的誕生,大大提高了千巖團的戰(zhàn)斗力,讓他們對上其他魔神的眷屬也有一戰(zhàn)之力。云氏也因此名聲大噪,成為璃月的御用鍛造商??上А笨糖甾D過來看著林澈,紫色長發(fā)披散在盈盈細腰處,比起雙馬尾少了一分可愛,多了幾分冷艷。
哦,看樣子要講關鍵了,林澈識趣的奉上一個好奇的眼神。
刻晴貓眼般迷人的眸子滿意的瞇了一下:“可惜,月盈則虧水滿則溢。云氏極盛之后,家族分支和排位靠后的繼承人勾結作亂。叛亂過了幾十年后才得以平息。然而云氏卻損失慘重,不僅家族的鍛造大師悉數(shù)逝世,‘試作’傳承更是斷絕,家族也淪為三流。在經過時間的考驗后,曾經叱咤風云的鍛造世家,如今卻只能以商行的形式掛靠在飛云商會名下茍延殘喘。云氏因試作而興,也因試作而衰,真是令人唏噓?!?p> “不過這也證明了去姓氏運動的正確性,同樣的姓氏只會加強家族成員的聯(lián)系和對他人的排斥,對自身毫無積極性可言。報團取暖樹立敵人和目標,永遠是人類的本能。沒有像蒙德和稻妻那樣雄據(jù)各方的龐大家族掣肘,也是璃月的國力能超過另外六國的重要因素。去姓氏運動對整個璃月而言,終究利大于弊。”
行行行,你一個大家族家主都有這樣的認知,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就更沒話說了。
“那你去恐嚇人家云氏干嘛?”
“哦~”刻晴面帶微笑的看著林澈:“你怎么知道我只是在恐嚇?”
“這有什么好猜的!”林澈將果核扔進垃圾桶里:“你之前去人家店里查賬簿還一言不發(fā),不就是擺明了嚇唬他們嗎?只是可憐人家云氏好端端的,卻被你殺雞儆猴?!?p> 聽了刻晴的描述,林澈察覺到云氏在璃月的地位只比男足在華國的地位高一點。
如果不是有還算深厚的人脈和獨到的技術以及豐富的資源,他們怕不是也得去珉林跟那些方士作伴。
而且他們既然已經在璃月定居多年,和珉林的姓氏大族撇清關系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跟他們做交易。這件事,他們只怕是被當槍使了。
“哼,算你聰明。像云氏這樣的家族,先輩曾于國有大功,若是隨意處置,定然會引來軒然大波??梢侨斡伤麄冏鱽y,那便是踐踏律法尊嚴,還不如將他們全部抓進牢里。所以我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其姓氏家族,七星對他們沒有惡意,但也不會容忍他們和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糾結在一起?!?p> “哇~好厲害呢,不愧是我的阿晴?!绷殖悍笱艿恼f道。
只怕不止如此吧!
既然那些武器是從守衛(wèi)嚴密的重庫流出,而云氏又沒有和方士勾結,那只能說明背后的人有通天的手段,這樣的勢力在整個璃月港內也不過十指之數(shù)。
如果是在知道提瓦特的黑暗面之前,林澈肯定會第一時間將飛云商會和凝光排除。畢竟不管是凝光還是行秋,在和黃毛相遇時都是正派角色,不大可能有反面事跡。
可現(xiàn)在,先不說那個在劇情里從未出現(xiàn)過的飛云商會會長斯年,光是凝光就有些讓林澈捉摸不定。
不會真的有人認為只憑三言兩語,就能了解一個從瑤光灘撿螃蟹的小女孩一路成長為璃月港內手握滔天權勢的女中豪杰吧!
而且從劇情里林澈也能隱約看出凝光和刻晴一樣,都是主張人治的。而方士宗門都會向各路仙人供奉,仙人們看在他們的先輩曾與其一同出生入死的份上,對宗門也是頗為照顧。
就以犯罪動機來說,凝光確實也有足夠的嫌疑。
而刻晴在這件事上重拿輕放,多半也是以此為借口推行自己反壟斷的政策,在肅清內部后再找方士要個說法。
畢竟這件事的疑點本身就很多,光是運輸?shù)鸟R車上有流云閣的標志就很有疑點。
別說什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對于一名合格的陰謀家而言,最優(yōu)先的絕對是人們不會將他和這件事聯(lián)系起來。
騷操作越多,死的越快。
而且,在提瓦特這樣的地方,銷毀證據(jù)格外容易。像之前抓獲的一個僅存的趕車人,在半路上就莫名爆體而亡,而另外幾具趕車人的尸體也是突然自燃燒成煙灰??糖绗F(xiàn)在連他們從哪里來的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有五車四星武器原胚和玉仙福地的三名長老,對方甚至可以暗地里造謠刻晴殺良冒功。
雖然林澈這樣想,但也沒有說出來,畢竟刻晴的出發(fā)點是為了盡可能的降低璃月的動蕩,而且循序漸進逐個擊破也能避免他們狗急跳墻。
只是林澈這種認為“只要目的和結果都是高尚的,那么過程可以適當忽略不計”的底線可以隨時按需靈活調整的人,對刻晴這種公正執(zhí)法嚴格守法的方法不怎么喜歡。
我都有這么廣大的權力和這么強大的實力了,為什么還要和你在這里勾心斗角,憑什么不能直接把你們這些反對派碾壓至死。
當然,林澈也就那么一想,有往生堂那位專注精致生活二十年的“社會廢人”坐鎮(zhèn),誰敢在璃月憑借武力造次。
刻晴對林澈知根知底,自己又是個冰雪聰明的,哪能不知道他猜到了自己的計劃,以為他是在不喜自己帶有妥協(xié)性的做法。
“有缺點的戰(zhàn)士終究是戰(zhàn)士,完美的蒼蠅也終究不過是蒼蠅?!?p> 聽出刻晴話里暗藏的委屈,林澈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你這個戰(zhàn)士太過高尚,讓我這樣自私自利的蒼蠅有些慚愧?!?p> “你可不是蒼蠅?!?p> “咦~你這么溫……”
“像通行、飛云、巴騰那樣的壟斷者才是蒼蠅,你頂多就一螞蟻,怎么都飛不起來。”
林澈:聽我說,謝謝你全家!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應該回去了。”
刻晴看著從楓丹買來的銅黃色落地鐘表的指針已經走到了“5”的位置,有些懊惱。
唔~光顧著和他聊天了,今天的劍術和元素力都還沒練習,跟政務處理相關的書籍也沒看,公務和家族事務也還沒處理完。
算了,大不了不吃飯不睡覺了,先把工作做完。
“哦,這個啊,我今天不打算走了。”
“這樣啊,那我就不送……誒——?!”
看著頭發(fā)都要炸起的刻晴,林澈有些臉黑:“喂,好歹我也把這里當成第二個家的,反應至于這么大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刻晴強撐著冷聲說道,只是粉嫩臉頰上的那一抹紅暈將她的心情全部暴露:“你說不走是什么意思?”
林澈見狀也是有些臉紅,忘了是哪個家伙說的,“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真他喵的有道理。
“咳—咳—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有一個月海亭特別顧問的身份,對七星有輔助之責。海燈節(jié)將至,你要管的事肯定也更多了,正好我這今天有空,可以和你一起處理。而且比起這個,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和你做。”
“更……更重要的事……是什么?”
難不成他打算向我表白?
嗯~我要不要矜持一下,要是直接答應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可萬一他要是以為我沒答應心灰意冷怎么辦。
“保密,到時候再跟你說。小秋,先去安排飯菜吧。只有我跟阿晴兩個人,五菜一湯就行,別浪費。”
“是,林澈少爺。”
等用完晚膳后,刻晴才連忙拉著林澈走進自己的書房,躲開了心腹侍女們好奇曖昧的目光。
“既然你說要幫忙,喏,這是你要處理的。你把其中的問題標出來就行,審批和處理方法由我來批注。”
刻晴從大概一人高的報告里抽出一摞遞給林澈,讓后者想起了高三搬教室時的場景,一陣頭皮發(fā)麻。
“你每天都要做這么多工作?”
“放心,只是因為最近新頒布了幾項政策,這才比平時多。你去月海亭看一下甘雨的辦公桌,那才叫人驚訝?!?p> “好吧,來開始吧!”
隨著日落月升,寬敞有序的書房里,一對男女始終伏案工作,只有紙張翻起放下的嘩啦聲和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的聲音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