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阿姨!”
喬北拎起手提箱就跑,生怕阿姨反悔似的。
姚菁菁原地發(fā)蒙,愣是沒反應(yīng)過來。
她本來以為,那個愣頭青會義正詞嚴地說一句“不要用你的臭錢來侮辱我”,哪知道換來一句“謝謝阿姨”……
偶像劇里不是這么演的?。?p> 阿姨當場被干懵了。
原本想好的措辭,再也派不上用場。
此時此刻,樓上一扇門,并沒有關(guān)緊。
門縫后面,坐著一個美得像精靈公主的女孩,默默聽完了母親和男孩的對話。
她心目中那個【曙光中學(xué)小臥龍】,比三年前更聰明了,也更可怕了。
沒進她家門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她母親會說什么。
當喬北離開后,女孩關(guān)閉了房門,彈了個視頻。
對面很快接了起來,手機畫面中出現(xiàn)一個年富力強,儒雅不失威嚴的男子,正是傳說中的安議員。
安議員平時根本沒空視頻聊天,唯獨她那寶貝女兒是個例外,接起來又驚又喜:“安安,你在哪?可把爸爸給急壞了?!?p> “在我媽這里?!卑舶舱f道。
“那就好,回去就好?!卑沧h員長舒了一口氣。
安安一瞬間淚流滿面:“爸,我想和你聊聊?!?p> 安議員一聽這話急得不行:“怎么回事,在外面被誰欺負了?跟爸說,爸爸替你做主?!?p> 安安搖了搖頭,語氣無比脆弱:“沒人欺負得了我,這世界上能傷到我心里的,只有你和我媽。”
安議員頓時一臉自責(zé):“乖女兒,是爸爸對不起你,你恨我,也是我罪有應(yīng)得。爸爸會盡全力補償你,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爸爸說?!?p> 安安說道:“爸,我早就不恨你了。以前你和我媽吵架,經(jīng)常說她看不清形勢,那時候我年紀小,老覺得你欺負她?,F(xiàn)在我明白了,你是對的,她真的搞不懂狀況?!?p> 安議員聽出了弦外之音:“你剛回家,她就罵你了?”
安安哭得更傷心了:“比罵我還更讓我難受,我高中的老班長辛辛苦苦把我送回家,你猜猜我媽做了什么,她對喬北說——給你一百萬,請你離開我的女兒?!?p> “這女人,真是夠了!”安議員勃然大怒,暗嘆自己要不是跟姚菁菁離了婚,遲早得被坑死。
安安泣不成聲:“以前我老是想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們離婚的時候,我跟了我媽。哎,我還是太年輕了,被她扎到心了啊。老爸,我不想再跟她一起過下去啦,你來接我,以后我跟你一起過,好不好?”
安議員聞言大喜:“好好好,寶貝別哭,爸爸馬上過去接你?!?p> ……
……
坐在車里等候的云夢,正在接一個電話。
超颯女俠也是有人脈的,否則很多事情不好辦。
電話那頭的人,綽號包打聽,正在訴說他打聽到的情報:“我找了八個遠征軍放出來的愣小子,有五個改邪歸正了,有三個沒消停幾天又跳出來搞事情。這八個愣頭青談起喬北,有一個共同點——怕?!?p> “被他打怕了?”云夢問道。
“不是,真要挨了揍,那些渾小子逮到機會就敢打回去。特別是那三個重操舊業(yè)的,他們明顯屈服在喬北淫威之下,在遠征軍好好學(xué)習(xí),出來后就放飛自我。”
包打聽說道:“我旁敲側(cè)擊試探過,別看那三個愣小子兇得很,卻沒一個有膽量找回場子。他們對喬北,就是怕,骨子里的那種害怕。”
“那你查到?jīng)],喬北到底對他們做過什么?”云夢又問。
“八個人口風(fēng)一致,他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喬幫主找他們學(xué)習(xí)?!?p> “學(xué)習(xí)有那么可怕?”云夢怔了怔。
“街頭小混混就這德性,學(xué)習(xí)和砍人二選一,他們肯定會選擇去砍人?!?p> “沒有別的原因?”云夢又問。
“我也納悶兒,那些熊孩子肯定是被喬北嚇壞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一個個的打死也不肯說,我實在套不出話來?!?p> “你再想想辦法,搞清楚遠征軍退役的年輕人為什么那么怕他。還有,查一下三年前,他到底是怎么進去的,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jié)?!?p> 交代了任務(wù),云夢放下手機,若有所思。
她隱約有些理解,遠征軍的炮灰為什么害怕喬幫主。
就連她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和喬老板相處了半天,也有點怕怕。
這時候喬北哼著歌兒,拎著一個箱子走出了星河麗苑。
他直接坐在后排,打開手提箱,一疊一疊地數(shù)錢。
云夢看傻了:“這么多錢,你怎么弄來的?”
喬北一如既往的瀟灑又誠實:“安安她媽給的?!?p> 云夢大吃一驚:“她給你,你就敢要?”
喬北理直氣壯:“長者賜,不敢辭?!?p> 云夢徹底被整不會了:“安安她母親為什么要給你錢?”
喬北說道:“她老媽本來想花錢請個私家偵探,正好我把人送了回去,就當給我一筆勞務(wù)費,這算是合法收入吧?”
“……”
云夢無言以對,默默算了一筆賬。
喬老板出來半天,身家有一百多萬。
大颯妞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個勵志的故事:想當年陳刀仔用20塊贏了3700萬,今天喬老板把三塊錢變成了一百多萬。
如此勵志的故事,讓云夢感到驚奇,也感到恐懼。
恐懼的原因在于,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喬老板貌似隨口瞎說的一些鬼話,總在一段時間之后,變成了現(xiàn)實。
不止大颯妞有這樣的想法,今天早上突擊排的趙德柱,也感觸良多地說過這樣一番話:“根據(jù)我這三年來的觀察,那小子做每件事一定謀定而后動,一開始他好像在瞎胡鬧,過幾天你會發(fā)現(xiàn)他的法子特別有效……”
此時此刻,云夢有了和趙排長同樣的覺悟。
無論是上午在跑車里隨口說的那句“第十名就行了嗎”,還是后來說的“現(xiàn)在沒車,等會兒就有了”,全部從吹牛皮變成了現(xiàn)實。
回顧自己和喬老板的對話,大颯妞有圖有真相。
“云老師,你對我意見很大啊。這樣吧,你開車也辛苦了,晚上請你吃頓大餐,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絕對不需要你來買單。”
“老板,剛才你自己說的我可以吐槽你,那我就不客氣了啊。我吃過最貴的一頓飯,花了十幾萬,你手機里那點錢恐怕不夠?!?p> “十幾萬嗎,這么貴?那我還是先去一趟發(fā)廊吧?!?p> “老板,我真忍不住要吐槽你兩句,你這人腦洞是有多跳躍,怎么從吃大餐轉(zhuǎn)移到發(fā)廊上面去的?”
“……”
曾幾何時,云夢搞不懂那個邏輯,實在想不通吃大餐和去發(fā)廊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現(xiàn)在她明白了,原來喬老板去一趟發(fā)廊,能換來一百萬。
太可怕了!
和喬老板相處不到一天,云夢已經(jīng)感到害怕了。
有對比就有傷害,遠征軍那些和喬幫主相處了兩三年的炮灰,得有多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