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偷梁換柱
注射器的尖端刺入皮膚。
大約15ml的淡黃色液體被緩緩推入靜脈。
刀鋒幫地下診所的隔間里,一位方臉盤大耳朵的邋遢男子,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說明他還活著。旁邊,則是一個背著藥箱,手拿針筒的白大褂老者。
白大褂老者注射完藥水,瞇著眼觀察片刻。
方臉男的呼吸似乎急促了一點,身體開始不安分的輕微扭動。
老者這才微微點頭,背起工具箱,走出這個隔間,開始繼續(xù)沿著走廊繼續(xù)移動向下一個隔間。
大約十分鐘后,腳步漸遠,走廊上再無動靜。
而隔間里……方臉男忽然睜開了眼睛!
目光炯炯,哪里還有半分虛弱模樣。
他飛快下地,悄無聲息打開了隔間的門,左右看看無人……便躡手躡腳從不遠處的配電室里拖出來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昏迷的男人,方臉盤子,大耳朵,赫然和拖動他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而這時,站著的方臉男,忽然身軀一陣蠕動,面部五官也發(fā)生了改變……轉眼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
“成了?!?p> 盧平嘴角含笑,把昏迷的方臉男擺在自己剛才躺著的床上,還不知從哪摸出一根針筒,在對方的手背相同位置刺了一下。
之后,迅速離開。
回到了燎原食品店,盧平看著界面上的提示,頗為滿意。
【獲得“魯西?!被?.3%……】
【獲得“伊犁馬”基因1.4%……】
這正是葛博士剛才注射的那一管基因藥水中,蘊含的基因!
兩種盧平惦記已久的基因。
之前盧平試過各種方法,來獲得這兩種基因,都沒有成功。
比如他曾提議,讓自己的手下代為注射基因藥水,或者為葛博士進貨制作藥水的原料……但直接被對方拒絕,還出言警告。
而試著把葛博士引去別的地方,再潛入他的實驗室偷取,然而對方幾乎從不離開實驗室,即使必須離開,也會用藥箱背著所有的藥水。
盧平甚至還試過從注射過藥水的實驗對象身上抽血來獲??!
但事實證明,區(qū)區(qū)幾毫升的藥水,經過了一個成年人體內數(shù)千毫升血液的稀釋,更被無數(shù)細胞吸收……他能從血液樣本中獲得的基因,比例極低。
除非他直接大口吃人喝血,否則,這個辦法也不可行。
最終盧平才想出了這個辦法。
偷梁換柱,自己變化成某個實驗體的模樣,親自接受葛博士的注射!
“成是成了,但這個方法也不能常用,”盧平暗暗盤算,“一個實驗體如果多次注射基因藥水,卻一直不發(fā)生任何變化,肯定引起懷疑。我可不想哪次被葛博士推去切片檢查……”
“而且這種偷梁換柱的機會,也只有在一個實驗體剛被送來的時候才能用一次!一旦后續(xù)吸收藥水開始了變異……我也不可能再模仿出那副模樣。”
盧平的“基因易容”,本質上只是改變某些控制外貌的等位基因,可至少還是個健康的個體。
再怎么改變,都不可能變成那些失敗實驗體的樣子……那些畸形的體態(tài),本就是體內基因已經開始雪崩的外在表現(xiàn)!
“好在如今,燕煊每隔一段時間,都能給我送來幾個罪有應得的實驗體,只要控制好送給葛博士的間隔……相當于我每幾天,都可以注射一次基因藥水?!北R平安慰自己。
說來也挺憋屈的。
之所以必須這么謹小慎微,偷偷摸摸,還不是因為自己到現(xiàn)在都沒把握對付葛博士?
不說對方背后,有著擎天巨樹般難以撼動的金瑞生物公司。
就說他本身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上任幫主王邁,怎么會那么怕他?堂堂幫主,又是怎么被葛博士抓住的?
盧平已經讓燕煊留意有沒有什么相關線索,而同時,他自己也每天在暗暗觀察著葛博士。
好在目前,葛博士和盧平也沒什么利益沖突。
對方就是個科學狂人,每天悶頭做自己的研究,偶爾缺實驗體了,就問盧平要,僅此而已。
而如今正是刀鋒幫動蕩的時候……燕煊大刀闊斧改革,把那些喪盡天良的非法生意取締,只保留正規(guī)生意和少數(shù)不那么要緊的灰色產業(yè),比如紅燈區(qū)……
往日,由于刀鋒幫的視而不見,這一帶的犯罪行為比其他街區(qū)更猖獗,而最近刀鋒幫也開始殺雞儆猴,震懾本地無法無天的街頭混混們。
這個過程中,難免遇到阻力,也因此,總有實驗體陸續(xù)送來!
燕煊每天都向盧平匯報各種進展,也不管盧平聽不聽,總之事無巨細。
在這種情況下,盧平倒也不急著對葛博士怎么樣。
對方雖然像個肉中刺,總有點膈應,但暫時拔不出來的話,忍一忍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而如今刀鋒幫上下,都知道新幫主有兩個喜好。
一是喜歡吃,吃各種原生態(tài)食品,而且最好不是常見的雞鴨牛羊肉,最好是野味!
二是喜歡寵物,不是虛擬網寵物或者機械寵物,而是那種真正活的寵物!越兇猛越好!
二者無論哪種,如果能找來,新幫主都不吝重賞。
這樣的風聲傳出去之后,有心巴結的幫眾,都已經開始四處留意。
這樣的情況下,盧平自然樂于維持現(xiàn)狀……
“該試試新得到的兩種基因了?!北R平調出了生物編輯器,自己的魯西牛基因已經變成了12.6%,伊犁馬13.9%,增長都不多,但至少應該會讓牛馬形態(tài)的能力有所提升。
正準備加載,忽然,食品店的門口響起鈴聲。
叮咚。
盧平馬上停下了動作,看向了監(jiān)視器。
門口站著一個金發(fā)女孩,縮著肩膀,左顧右盼,活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艾瑪?”盧平一眼就認出熟悉的女孩身影。
片刻后,矮矮胖胖的“金東豪”打開了門,笑容可掬。
“你改變主意了?放心,上次的邀請還有效……”
“不是的,先生,”金發(fā)少女卻十分拘謹,聲音還帶著哭腔,“您上次說去過我爸爸的診所對么……對不起,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來找您,我認識的大人物,好像也只有您了……”
“怎么了?”盧平一愣,“是維克老……維克醫(yī)生遇到麻煩了?”
“是的,”金發(fā)少女用袖口擦拭著眼淚,“今天早上,診所來了一群混混,對方不僅不給診費還要敲詐,爸爸不肯給,他們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