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令人煩悶的蟬鳴不停歇地回響,干燥炙熱的沉風(fēng)壓著我喘不過氣來,夏好像想把我最后一絲水分都給蒸發(fā),毫不留情。
我討厭夏,因為他是無形的,枯燥的,煩悶的。
靠著那棵老樟樹,我瞇眼望著地上萎蔫的四葉草。
伸出手微柔地輕撫,隨著為之嘆息。
我奮力踏著自行車到了學(xué)校,因為今天是拿期末成績的一天。
正把停在一邊的自行車鎖好,卻感覺眼前一黑。
我知道又是誰的惡作劇了。
“小哥,看你骨骼驚奇,是否要老夫傳授你一本桃花秘籍啊?”他的聲音很是做作,故作一副老者音色。
“我不感興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傳你武功秘籍?。”热缯f……像這樣!”如此說著,我反手就是一個反壓制,把他雙手拷上。
“哎喲,疼疼疼!”他滿臉扭曲,“哥們兒,這就不厚道了啊?我這不算想幫你脫單么?”
“好好好,你為我著想,謝謝了啊。”說著便還給他自由。
張耀文,他是我的鐵哥們兒,摯友,死黨。
他總是口無遮攔,率直到不能再直,時不時還把別人女生急哭了。對于他我甚是心累。
但是我就想不通了,這么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娜司谷贿€有女朋友?
這事大概是他上個月告訴我的,說他被女生表白然后就在一起了。我也并不是羨慕或是嫉妒,我對這種東西根本沒有興趣。
我們并排著走回教室,耀文一個勁地說著最近的開心事,我也就默默聽著。
“子棋!你知道嗎?最近有傳聞?wù)f那個神秘的轉(zhuǎn)校生看上你了。好像叫林……對了,叫林心夏!”他一臉興奮地看著我的臉,不放過我任何一絲表情,好像想把我內(nèi)心看穿似的。
“?。。磕阒牢也淮蟾信d趣的,戀愛什么的太麻煩了?!?p> “別裝圣人了,哥們兒你其實很想……對吧?”他一臉幸災(zāi)樂禍地調(diào)侃我。
“真是服了你了,隨你怎么說吧……”
進(jìn)了教室,我徑直走到我的位子上,整理了下書桌。
突然發(fā)現(xiàn)從一本書里掉出一張卡片,似乎用紅色的筆寫了什么。我慢慢從地上撿起,看了看。
李子棋,還記得那個約定嗎?那個老樟樹下的約定。希望你能在傍晚與我在那棵樹下見一面。
約定?我的腦海被這喚醒了什么。
對,就是那個夏天的那個約定。
……
那棵老樟樹下,一個男孩蹲在樹影下滿懷期待地向遠(yuǎn)方望著。
很明顯就知道,他在等著誰的到來。
然而時間卻一點點過去了,干澀的燥熱讓他的身體好似焚燒起來,連同他的心。
本來他是與她約定在這里會面的,可是時間的流逝證明了她的負(fù)約。
他和她,男孩和女孩,他們的相識是偶然的。
男孩并不知道女孩的全名,但他總是喜歡叫她“小夏”。
他知道女孩不會來了,因為她也應(yīng)該離開了這座城市。
女孩的家庭因為父親的工作而搬離了這座剛歇腳沒多久的城市。
男孩忍著炎熱,但卻感覺是寒冷的。
他待了一整個炎夏午后,直到夜的第一縷銀月透過葉。柔情地?fù)嵛恐?p> 他離開了……
“喂喂,子棋兄,想啥呢,這么出神?!币闹迸闹业谋常闷娴叵蛭沂稚系目ㄆ慈?。
“喲,不會是情書吧?哈哈哈,看來哥們兒還是要墜入情網(wǎng)咯!”
“喂,別瞎說,你自己看吧,只是個約我會面的,說不定是惡作劇呢?”
“嘿~這可說不定哦!萬一呢?對吧?”說著他接過卡片看了看,“你還別說,這還真不像男生的字,很秀氣。我推測是那個林心夏,畢竟別人還說與你有舊緣?!彼隽艘粋€推空氣眼鏡的動作。
“得了吧你,你以為你是柯南啊?”
“嘿~你咋不信呢?”
雖說如此,但我的心確實悸動了。
林心夏……夏?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