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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誠的無限之旅

124 黑澤憐

段正誠的無限之旅 潔洛士 2473 2023-10-25 07:30:00

  “?!!痹谄娈惖尼敶蚵曋?,黑澤憐睜開了眼睛。

  “又是……這里……”宛如墨汁一般漆黑的天空中撒下紛紛揚揚的雪花,她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某個古宅的中庭里,空氣好像凝固一樣讓人喘不上氣來。

  “優(yōu)雨……你真的在這里嗎?”自從昨天在那個廢宅看到死去未婚夫的背影后,憐一睡覺就會進入這個暗無天日的恐怖鬼屋。

  起初她以為只是做夢,但很快就發(fā)覺了不同尋常之處,夢往往是模糊的,混沌的,在這里她卻能正常地思考,周圍的一切景象都清晰無比,哪怕醒來記憶也不會變得曖昧。

  過于真實的陰森氛圍讓憐雙腿發(fā)軟,只想蜷縮在角落里等待夢醒。但某個執(zhí)念卻驅(qū)動著她繼續(xù)往宅邸深處探索,那便是再次與優(yōu)雨相見……

  嘈雜的雨聲,壓在車底的他緊閉雙眼,那場事故都是自己的錯,可為什么只有自己活下來了。

  想到這里,憐終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邁開腳步走進那無邊的黑暗之中。

  “咔”伴隨著拉門打開,遠方釘打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個粗重的喘息聲。憐關(guān)掉手電,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在老舊的木質(zhì)地板上,只要運氣稍微不好,就會發(fā)出致命的響聲。

  視角緩緩地向左平移,透過拉門的縫隙,能夠看到客廳的榻榻米上站著一個打扮好像神官的男子,他穿著白色的衣服,戴著高高的尖頂帽,背對這邊。手中還提著一把沾滿血污的柴刀,從遍布黑色污漬的衣服上,不難看出被他發(fā)現(xiàn)會有什么下場。

  憐本能的感覺這個男子并非人類,與周圍的景象相比,他就好像一個扭曲的不穩(wěn)定的影子,僅僅只是看到對方,耳朵里便會響起壞掉的收音機那種滋滋的噪音,而隨著距離靠近,皮膚也感受到某種冰冷、恐怖的氣息。

  “咚——咚——”劇烈的心跳幾乎讓憐以為對方能夠聽到,不過幸運的是,一直到她繞過客廳,進入另一頭的走廊,對方都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只隱約聽到喘息聲中夾雜了一聲低沉的呢喃。

  “不夠……人柱的力量,還不夠……”

  直到再也看不到客廳的影子,憐才終于舒了口氣,不知不覺,冷汗已經(jīng)濡濕了貼身的黑色背心,昨晚她便是在這個柴刀男的追殺下幾乎喪命,還跟丟了優(yōu)雨,看起來今天自己能更進一步。

  仿佛感受到她的心念一般,優(yōu)雨的影子再次出現(xiàn)了,引領(lǐng)著她穿過擺放著鏡子的回廊,遍布黑色印記的通道,最后來到一個好似祠堂又好似牢獄的地下室。

  這里的氛圍與別處截然不同,從天花板上垂下幾個人形的麻袋,好像上吊一樣,有的從內(nèi)部滲出暗紅色的血跡,有的則掉落到地上,蜷縮成一團,房間的四周都是監(jiān)牢一樣的木柵欄,供臺上,蠟燭散發(fā)出的光芒過于微弱,無法照進那后面深深的黑暗。

  兩尊巨大的佛像矗立在祠堂中央,他們手持奇異的法器相對而立,似乎是在舉行什么儀式。

  憐不敢想象這牢獄中關(guān)著什么,也不想知道麻袋里裝的究竟是不是人的尸體,她只想找到出口趕快離開這里,手電顫抖著在墻壁上映射出恐怖的影子,突然一陣喃喃自語打破了寂靜。

  “對不起,我也不是自己想要一個人活下來的……對不起,請放過我吧……”

  ——女人的聲音,似乎是在佛像的后面。因為那語氣充滿情感,而不像柴刀男那樣好似沒有靈魂的復(fù)讀,憐在嚇了一跳后,反而大著膽子悄悄靠近過去。

  木制的臺坐下,手電的光輝映照出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她將臉埋在膝蓋之間,蜷縮著身體不斷重復(fù)道歉的話語。

  “對不起,對不起……”

  “你……沒事吧?”怎么說能在這種地方看見活人也是件值得欣慰的事,就算一樣無法應(yīng)對危險,兩個人也比一個人安心的多,憐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了一些。她靠近對方彎下腰,正想詢問一下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突然伴隨著某種濕漉漉的聲音,女人的胳膊上一下子爬滿了蛇一樣的青色花紋。她抬起頭,整張臉因為密布的刺青而顯得分外恐怖,不過這女人自身的恐懼似乎比憐還要強烈,她瞪大了眼睛緊盯著憐的背后,接著拼命發(fā)出一聲慘叫,連滾帶爬的逃開。

  而憐的心跳、呼吸也在這一刻驟然停滯,她想要站起來逃跑,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雙慘白的手臂從身后摟住她的脖子,冰冷的氣息透進肌膚,讓她止不住的打顫,卻一動都動不了,只能向右邊轉(zhuǎn)動眼球,在那里,緊貼著自己的面頰緩緩露出一張噩夢中才會出現(xiàn)的慘白面孔。

  女鬼凄慘的被挖去雙眼,兩股麻繩交叉著將黑漆漆的窟窿連在一起,干涸的血污自眼角流下,好似血淚一般,而她的雙手則像受刑一樣被無數(shù)根針刺穿。

  “巫女……你回來了……”

  女鬼湊到憐的耳邊輕輕呢喃,這一刻,恐懼終于抵達了極限,憐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她感覺自己躺在佛像的下方,有女童的聲音在耳邊唱著歌。

  “睡吧,不聽話的孩子,巫女大人如果醒來的話,四肢會在忌之儀中被木刺穿,宮門將開,無法安心。睡吧,不聽話的孩子……”

  突然一股錐心之痛,將她的意識從黑暗的沉眠中喚醒,睜開眼睛卻是發(fā)覺自己被綁在冰冷的石臺上,盲眼的女人正將針刺入她的手臂。就好像青色的墨汁滴入水中,一瞬間,與之前那女人一樣的刺青擴散至整條手臂,隨之而來的則是難以忍受的劇痛以及模糊的幻覺。

  火焰,飛機殘骸,鮮血與尸體包圍著自己。

  “呃啊——”憐不由地扭動身體,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那個女人抱住膝蓋坐在父母以及未婚夫的尸體旁邊,手臂上都是血,那血中孕育著痛苦,化身為蛇爬上她的肩膀,扼住她的喉嚨。

  “不要——!”憐猛然驚醒,卻發(fā)覺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她趕忙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的肌膚依舊一片雪白,既沒有蛇一樣的刺青,也沒有黏稠的血漿。

  “……又是這個夢?!币驗閴衾锏那楣?jié)過于清晰和恐怖,憐的心跳至今還未平復(fù)。

  冷汗打濕了睡衣,粘在身上,腦子里亂成一團的憐發(fā)覺自己沒法冷靜下來,打算下樓先洗個澡,誰知身體卻變得十分沉重,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氣,好一會兒才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時,卻見深紅就站在臥室外,似乎正準備敲門。

  “有……什么事嗎?”因為噩夢的緣故,現(xiàn)在天還沒亮,憐不清楚對方為什么也起的這么早。

  “那個……”深紅遲疑著似乎不知道怎么開口,而憐則耐心地等待著,相處了一段時間后,她知道眼前的女孩雖然內(nèi)向,但十分懂事,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在這個時間點找自己商量,那一定十分重要。

  在憐溫柔的注視下,深紅終于鼓起了勇氣,“憐姐,你這兩天是不是在做噩夢?”

  PS.黑澤憐的相機原作里是螢在沉眠之家撿到寄給她的,疑似是當初麻生邦彥送給民俗學(xué)者柏木秋人的,本文取消了這一攝影機,反正深紅,麻生海咲,主角手里各有一臺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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