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狀元,授六品官就已是破了例了。
加官三級,賜爵三級,這更是破了大例了。
步青甲在意的是太子右庶子,以及太子左諭德。
至于那什么兵部職方司郎中,步青甲一聽就頭疼。
不過,步青甲也能猜出,趙柘給自己加授這個所謂的兵部職方司郎中,估計也是因?yàn)樽约核L制的輿圖,與兵家之事有關(guān)。
更者,有可能是想讓自己介入到兵事之中。
至于那什么中大夫,李沖元卻是一點(diǎn)都不在意。
雖說,中大夫的品級要高,正五品。
但這個官職,也只是一個寄祿官,只拿錢,無職事的。
炸鍋了,炸鍋了。
率先站出來反對的,非步青甲所想的其他人,而是左相曹兇。
“陛下,不可!”曹兇一站出來,就直接說一句不可。
其女婿見岳父站出來,那更是直接跳了出來,“陛下,他步青甲即便被陛下你欽點(diǎn)為新科狀元,即便他步青甲有些許才華,授其起居郎,已是特例。而輿圖是否真的對我朝有大用,這得由前方的將士說了算,而非我等在此臆測。陛下僅憑一份輿圖,就給他步青甲加官三級,賜爵三級,臣反對?!?p> “臣也反對。此例不可開,一旦開,我皇朝官制必將大亂?!倍Y部尚書站出來了。
隨之,吏部尚書也站了出來,“陛下,臣認(rèn)為,有功當(dāng)賞,有惡當(dāng)罰。輿圖是功還是無功,正如韋侍郎所言,須經(jīng)前方將士認(rèn)可方行。如僅僅憑一份未得到前方將士認(rèn)可的輿圖,陛下就做下如此決定,開此先河,我皇朝文武百官皆惶恐?!?p> 刑部尚書,隨之也跳了出來反對。
這些人一跳出來。
曹兇一系的官員,紛紛跳了出來反對。
這鍋炸得,實(shí)在有些大。
如此朝堂。
到是讓剛剛授了官職的一眾進(jìn)士們,有些詫異,心中難免多了些緊張。
趙柘看向一眾朝官,眼神很是不悅。
說來,他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出,但卻沒有料到,反對他的聲音,會來得如此氣勢洶洶。
而眾朝官們的反對聲,皆是沖著他趙柘改官制來的。
對于新進(jìn)進(jìn)士授官,他們本也想反對,但見己方的一些人所授官職也都差不離,況且,那吏部侍郎的公子馬都都被授了陳留縣令。
這已是破了例,改了官制了。
但對于這樣的破例,一眾朝官們自認(rèn)為自己得了利,趙柘也該得些利,所以對于趙柘授步青甲起居郎一職,他們并未提出反對意見。
可現(xiàn)在。
趙柘再一次的破了大例,授一個新科狀元太子右庶子,這就讓他們無法接受了。
低著頭的步青甲,面無表情,聽著眾朝官們的反對聲音。
就這樣的一場較量,李沖元是局中人,他無法發(fā)聲,更是無法提出任何意見。
他只有接受的份,卻是不能有任何的做法。
步青甲知道,趙柘此刻肯定左右為難,并且心中帶著憤怒。
是的。
趙柘憤怒了。
一憤怒的趙柘,重重的一拍他的龍椅扶案,緩緩起身,“怎么!你們是集體要反對朕嗎!朕乃是皇朝皇帝,朕乃天子!虧禮廢節(jié),謂之不敬!你們是不是覺得,你們可以替朕決定我皇朝的未來,還是你們覺得在這朝堂之上,可以藐視朕!”
眾朝官傻了。
所有人都從未想到。
他們?nèi)缫酝愕姆磳?,突然讓本來還算是溫順的皇帝趙柘變了一個人似的。
上次用過一次‘虧禮廢節(jié),謂之不敬’,今天再一次的拿出來使用,而且更是說了這等霸氣之言。
眾朝官們惶恐了。
這樣的話,誰敢接。
哪怕左相曹兇都不敢接,腰都彎了下去。
靜。
整個朝堂,自趙柘喊出霸氣之言,就無人再敢說任何話,哪怕一絲的小動作都不敢有。
趙柘很是舒心,更像是出了一口惡氣。
也不知道何時。
議事殿外,一道小身影把本來安靜的朝堂給打破了。
“父皇?!币宦暷虤饽虤獾穆曇?,讓安靜且有些劍拔弩張的朝堂,瞬間有了緩和。
前端的步青甲,聽著這一聲父皇,腦中出現(xiàn)趙柘的幾個女兒。
趙柘有一子三女。
太子趙吉,必是不會來議事殿的。
而其大女兒,已十歲,早已知曉禮儀,她更是不會來這朝堂。
二女兒五歲,與趙吉年紀(jì)相仿,處在學(xué)習(xí)宮中禮儀之時,肯定不會來。
最終,步青甲把目標(biāo)放在了趙吉的小女兒身上了。
趙吉的這小女兒,趙芯竹,小名玉竹,今年四歲余,應(yīng)該還不到,估計也就三歲半。
在古代,以及皇朝。
所有人講的都是虛歲,而不會講周歲。
原因嘛,說來也是為了感念母親懷胎十月之苦,把出生之前算一歲。
趙吉的小女兒出現(xiàn)在朝堂,這讓趙柘松了松憤怒的表情,迎將上去,“竹兒,你不在內(nèi)苑,跑來這里是想父皇了嗎?”
“父皇,我的仔仔不見了,嗚嗚嗚嗚~~”小玉竹一見自己父親,哇哇就哭上了。
趙柘向著殿外宮女瞪了瞪,宮女立馬嚇得有些慌張。
抱著女兒的趙柘,來到殿門口,把女兒交給宮女,冷冷的回過頭,“朕決定的事情,無人可改!如你們誰反對朕,那就是藐視朕。朕最近煩燥,正想泄一泄這心中的火氣?!?p> 霸氣。
步青甲聽著趙柘難得一次霸氣,心中也爽快得很。
自己第一次來朝堂,還是他趙柘親審自己的案子。
那時候,趙柘就像是一只小菜鳥,隨時有可能會被人拎起來。
第二次之時,因吳倩的案子,自己在側(cè)殿候著,聽著殿中的情況。
那一次,趙柘像是一只已經(jīng)有了羽毛的小菜鳥,能飛,但卻又不敢飛。
而這一次。
趙柘的羽毛已經(jīng)長成,可以自由飛飛翔了。
變化大了。
放下狠話的趙柘,冷哼一聲后,出了殿,留下一殿的朝官面面相覷。
曹兇斜眼看了看步青甲,瞇眼帶陰色,也不待內(nèi)侍喊退朝,自顧自的往著殿外行去。
眾朝官們紛紛嘆氣。
兵部尚書走將上來,上下打量步青甲,“步縣伯,以后,職方司本官可就交給你了?!?p> “步縣伯,輿圖,還請你盡心啊。我皇朝將士,還都在等著你的輿圖呢?!睒忻苁箚套恳策^了過來,留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