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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趙漢波

第二十四章 見了鬼了

殺死趙漢波 燉了空靈魚兒 3206 2023-03-07 21:35:41

  我躺在床上,一下午都在想:人可以混蛋到什么地步?

  我看過很多閑書,禁書也有。三言二拍,聊齋之類的也讀過不少。

  甚至我還碰到過豬頭怪,會追著人跑的秋梨膏和會頭發(fā)變長,死死把人纏住的活尸。

  可是這些并沒讓產生特別的恐懼,更多的是一種身體的本能。

  看見這些東西,我是恐懼的,是微微興奮,是好奇的。

  但是當我親耳聽到趙漢浚說的那些話的時候,我心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過的惡寒!這股子寒氣從腳丫子直接竄到了天靈蓋。

  以前我不知道一個延續(xù)了十幾輩兒的家族能養(yǎng)出什么樣的紈绔來。

  今天可是見到了。確實不同尋常,草芥人命.......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在這種亂世下,可能就更加平常吧。

  軍閥們夜夜笙歌,老百姓們苦中作樂。

  愈發(fā)覺得孫先生的話重要了,愈發(fā)覺得年輕的戰(zhàn)士們犧牲之壯烈,流血之偉大了。

  沒見過“人渣”二字從書里跑出來,活生生的變成個人!

  當然也有地痞流氓。但大多也講個規(guī)矩,守些道義。

  真的讓我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能說出這樣豬狗不如的話,還是很難以接受的。

  日落西山,天色漸緩。

  我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一進院,抬眼就看見徐大哥在做飯。

  還別說,徐大哥真有兩下子。蹲在灶前燒火,竟然也弄得像模像樣。

  一扭頭,就發(fā)現(xiàn)了院子中心像死狗一樣躺著的模糊人形。

  為什么說是模糊人影呢?因為已經被打的體無完膚了。

  我走進看了看,沒有想象中那么嚇人。徐哥力道掌握的很好?;旧隙际枪穷^斷了牙碎了,眼腫了,全身淤青罷了。

  挺好的,沒打成鎮(zhèn)關西那樣,看來徐哥還是挺克制的。

  我走了過去,探了探鼻息。發(fā)現(xiàn)還有氣兒之后就沒再管他,

  徐大哥見我起來了,轉頭跟我打招呼。

  “咋沒打死?”我裝出一副冷漠的面孔問道,盡量讓我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

  徐大哥的眼睛里沒了神采,沉默了一下,然后說道:“打死?,我想東家您留著還有用,畢竟他是你兄弟.....打死他妹妹也活不過來了....”

  說完又沉默了,繼續(xù)扭頭回去燒火。

  “唉,打死他就便宜他了。留著也好,我剛好想到了個法兒,讓他再吃點苦頭?!蔽易哌^去拍拍徐大哥的肩膀,繼續(xù)說道:

  “我沒這么一個兄弟,畢竟我不跟畜牲做兄弟?!?p>  趙大哥咧嘴苦笑了一下,轉而是無限的沉默。

  留著徐大哥繼續(xù)燒火,火光映在他的臉上,給他的臉鍍了層金,我卻從中看不出絲毫的溫暖。

  我準備出門買藥,畢竟還真怕趙漢俊這小子現(xiàn)在就死了。

  出門之前,我回頭問了一句:

  “小雨怎么樣了?”

  提到這個,老徐的臉上沒這么深沉了,“小雨好多了,基本上黑斑已經全褪了,我覺得今天晚上就能緩過勁兒來了?!?p>  “那是好事?!?p>  去街上拿了藥,我特意讓藥房的掌柜給我抓了一劑吊命的人參湯。

  人參湯,能讓將死之人緩上一口氣,是那些“孝子們”給家里的老人吊命用的。

  抓好藥回來,老徐已經做好了飯。

  沒什么東西,一盤醬牛肉,兩碗淡粥。

  胡亂的扒拉兩口,我就去拖院子中央的趙漢浚。

  在徐大詫異的眼神中,我直接把趙漢浚抬了起來。

  很輕,基本上沒肉。照他自己說的,他應該很小就在女人堆里混了,這么虛,正常。

  我把他抱到了屋里,把

  還耐心把衣服給他換了,把斷了的手腳綁上,淤青都給他擦了擦。

  給他蓋上一層大厚被子,然后就讓徐大哥熬湯藥。

  我在他耳邊附耳細雨,他像看什么怪物似的看了看我,給我比了個大拇指就去熬藥了。

  沒多大一會兒,藥香味四溢,湯藥熬的差不多了。不過我為了讓它藥勁兒更大一點,連著熬了得有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可不短,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我讓徐大哥在這兒給趙漢浚喂藥,看看他能不能在今天晚上醒過來。

  而我則進了廂房。翻身進了地窖,點上了燈,一眼就看見了小雨。

  小雨恢復的很快,身上基本上沒有什么黑斑了,不過看起來多少還有點虛弱。

  她見我來了,看起來有點高興。輕輕地開口“謝謝你啊,波哥?!?p>  我笑了一下,打趣道:“嗨,咱倆誰跟誰呀,別忘了連你偷偷把你爺爺?shù)乃椒垮X偷出來,分給平民窟百姓的事兒都是我出謀劃策的呢,我能不管你嘛?

  小雨笑了,好像又回到了三四歲的時候,雖然慘白的臉上笑起來并不好看,甚至有些嚇人,但是我還是覺得有點溫暖。

  我倆就這樣開始聊起了小時候的點點滴滴,不得不說那還真是一段美好愜意的時光啊!

  小雨說她想見見月亮,而且感覺在月光下會恢復的更快,于是我就把她背了出來。

  怎么說呢?觸感涼涼的,但是很輕,像小時候我背她一樣。

  剛到院子里,徐大哥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我看這小子好像要醒?!?p>  他沖我倆說。

  看著小雨不明所以的神色,于是我就給小雨講了她這副身體原主人的事兒.......

  不出所料的,小雨聽的是義憤填膺??吹贸鰜硭苌鷼?,因為我已經感覺她的頭發(fā)已經有點失控的在院子里蔓延了。

  我拉住了想去找他算賬的小雨。

  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小雨一頓,疑惑的看著我,有點不太相信。

  我讓她放心,殺人誅心,這個最有用了。

  我讓徐大哥把屋里的燈吹了,我倆悄悄地蹲在了窗戶外面。

  趙漢浚醒了,感覺身上劇痛無比,劇烈的疼痛從四肢傳來,甚至嘴里都在傳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疼痛。

  隨機是疼得打滾,但他只要一動胳膊,四肢都開始疼。只好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仰望著天花板。

  “我這是到哪兒了?”

  他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什么情況,腦子里的記憶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我好像是來揚州了吧?唔,那我這是在哪兒呢?我該是在怡香院,不過我這胳膊是怎么弄的?怎么這么疼?不會是前兩天玩的那幾個小娘們偷偷報復我吧?她們應該也不敢的呀?!?p>  趙漢浚正想著,突然聽見耳邊傳來輕微的響聲。

  是小鼓的聲音,咋有人唱評彈?

  聲音很輕,但是因為屋子里太安靜,他聽得很清楚。

  一開始鼓聲很小,慢慢地逐漸變大,變得沉悶詭異起來。

  聽的他汗毛直立,使勁扭頭往窗戶外面一看!

  只見窗戶外面,兩顆巨大的鬼頭正狠狠的盯著他!

  媽呀!趙漢浚嚇得魂兒都散了,就想起身跑,可惜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一個翻身沒支撐住,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鼓聲越來越大,他仿佛看見那兩個鬼頭已經戳破了窗戶,伸著爪子要向他的背后抓來了!

  他在地上拼命的爬呀,四肢淌出血也根本不在乎。

  終于,他爬到了屋子的門口,爬過了門檻,“出了屋子就沒事了”他正想著,這么一抬頭——

  一張慘白的人臉正對著他!

  那張臉三分凄慘,七分怨毒,說不盡的兇狠與詭異。瀑布一樣的黑發(fā),像是毒蛇一樣蔓延在地板的各個方向,慢慢的朝著他的身子爬來。

  “救命!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誰!”他慢慢挪著往后退,一邊大聲的喝,“我不管你是誰,我可是趙家的公子,你知道嗎?南京最大的趙家,你要敢碰我,天地會也放不了你!”

  但看的出來,他明顯發(fā)虛,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滿臉驚恐。

  那張慘白的臉使勁往下伸了伸,又用爪子把頭發(fā)往后撩了撩,然后露出一張怪異的笑臉,對他說“趙公子,你怎么不記得我了?我,小蘭呀!”

  “你不是說要和我朝朝暮暮在天化愿為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的嗎?

  “我雖然已經上吊了,可是你怎么也來地府了?不過正好!快快快,趙公子,奴家已經委身于你,我們拜堂成親罷!”

  演到這里,小雨還來了個即興表演,最后一句話來了個高腔!

  我在窗外暗暗鼓掌,好哇!小雨有天賦,不愧是深閨大院里的小姐,有文化。

  只見趙漢浚哭著大喊“我不要,我不要和你成親,你不是死了......

  “見鬼了!”他用那只剩門牙的嘴撕心裂肺的大喊。

  趙漢浚不顧疼痛的揮舞著雙臂,卻根本無法阻止小雨靠的越來越近,頭發(fā)已經將除了他腦袋之外的身子全部纏住。

  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無法掙脫,被纏的越來越深。

  在屋外看戲的我長嘆一聲。心里總算出了一口惡氣。相視一笑,我拍了拍徐大哥的肩膀說:“我只能做到這兒了,其他的讓你出氣的法子實在是想不出來了?!?p>  徐大哥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東家,大恩不言謝,你對我的恩我一定記著,以后你上哪兒我上哪兒,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p>  “行了行了,哪兒來這么多俏皮話???把手放下去吧,男男之間不要搞得這么親密?!蔽蚁訔壍?p>  “啊?”徐大伸了伸自己的雙手,舉了舉手上的小鼓,道:“沒有啊,我拿著鼓呢?!?p>  “不可能啊,剛才你還拍我肩膀呢?!闭f著我習慣性的一回頭就看見——

  一張黑漆漆的臉擺在我倆的身后,一個細高的身影,用嘴咧出了一抹嫵媚的笑。

  娘娘腔手上一使勁,笑著對我說:“小少爺下手可真黑啊?!”

  我的媽媽,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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