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呼——
劇烈的喘息聲在三人耳邊響起,那只被逼退的魅魔分身,其全身被血水浸染,死在它手中的修士已有數(shù)十名之多。
被一鳴法師逼退的它,仿若肉球般的身體上,幾顆頭顱不斷探出,發(fā)出嘶吼之聲,極為憤怒。
這般往一鳴法師走去,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會出現(xiàn)一個深坑!
嘭!嘭!嘭!
你不要過來呀,別過來...
裝死的三人中,那腿部受傷的修士,恰好躺在這魅魔分身必經(jīng)之路上!
神魂發(fā)出一聲痛呼,只因魅魔一只腳正踏在他手臂上。
劇烈的疼痛險些讓他忍不住掙扎起來,一旦被這魅魔察覺到異常,以他不過筑基圓滿的修為,立死當場!
性命關頭下,這名修士硬是緊咬牙關,身體一動不動,任憑手臂皮開肉綻,骨骼碎裂鮮血汩汩流出...
待那魅魔走過,一道佛光射來朝魅魔分身襲去,卻只是將其略微一阻,這佛光散開,不偏不倚,恰落于三人身上。
那被魅魔分身踩了一腳,腿上又有傷的修士,在這佛光入體后,疼痛頓減,傷口再無鮮血流出。
“多謝大師施以援手,療傷之恩,有幸活著出去必將報答!”那名修士神魂傳音道。
裝死的三人不知,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三名結丹初期修士,正斗的你死我活,仿若有深仇大恨一般,其數(shù)種神通用出,皆氣勢洶洶。
“項莊你往左點,魯國深你往我前胸攻來,接機你一路往廂房方向跑”三人中,身形略高的那人傳音道。
這般說著,與其對戰(zhàn)的項莊大喊道:“給我死吧!”其所用兵器法寶竟是一拂塵,三千道絲隨手臂揮動,驟然延長,如三千把利刃,聲勢浩大,呼嘯而去的同時,身體竟微微向左偏了些,且繼續(xù)后退。
“諸位道友請統(tǒng)統(tǒng)閃開,今日我非要親手殺了他兩!”身形略高那人面對這三千道絲,竟抬起左手,額頭青筋暴起,掌風凌厲,向著三千道絲轟擊而去!
掌風與三千道絲相撞,氣浪翻滾,其聲勢駭?shù)纳写娌欢嘈奘?,紛紛避讓開來,生怕受到波及!
不遠處,一具魅魔分身,將一小門派散修抓在手里,慘叫聲中,將其一口吞下,一邊慢慢咀嚼,眼睛緩緩自場中掃過,似在尋找下一個獵物。
滿是血水的發(fā)絲尚在嘴邊,咀嚼中,偶有幾片白骨碎肉自口中掉落。
眼看那魅魔分身,將視線移動到三人身上,這三人似心有靈犀般,接連幾道秘術沖撞,挪移之下,不到兩息的時間,竟移動到另外一邊,恰將斗在一起的揚子賀殷羽,隔在了中間!
前有三人裝死,后有這三人假斗,六人目的不外乎一個,活下去!
再說揚子賀殷羽這邊,揚子賀沖到殷羽面前,手中破魔棒當頭砸下,空間似乎被切割開來,這一棒落下,好似巨山砸落,攜萬鈞之力!
殷羽竟絲毫不避,只因原本糾纏于齊傲天的元嬰僵尸不知何時,已然飛臨頭頂,面對揚子賀這勢大力沉的一擊,這肉身極為強悍的元嬰前期僵尸,竟只用單手便扛了下來!
“炎牛!”揚子賀爆喝一聲,其身后,兩道火焰升騰而起,卻是以極快的方式變化出數(shù)百尊火焰牛身,四蹄刨動,一左一右,向著殷羽俯沖而來!
六百尊火牛,其頭上利角好似火焰組成的刀刃,空氣不斷發(fā)出不堪其熱的嘶嘶之聲,眨眼已至殷羽跟前,猛地一撞!
轟!
漫天火焰升騰而起,竟剎那間映的此片天空都似燃燒起來,周遭迷霧更是在這火焰升騰中,完全消散,距離較近的數(shù)只幽冥,直接被焚燒成灰,隨風而散!
六百尊炎牛消失之處,也是殷羽先前所站,此時已被火焰占據(jù),烈火升騰,熱浪倒卷,根本看不到其內(nèi)景象!
這等程度的烈焰,結丹初期修士唯有一死,縱然殷羽修為已達結丹后期,在這炎火炙烤下,恐也難以承受!
揚子賀無心之舉,卻是將籠罩此地的迷霧徹底驅散,銅鏡召出的厲鬼亡魂,也在此術下大量潰散開來!
天地陡然一清,殘存修士連連躲避,生怕被這火焰波及,四周廂房也在這炎牛神通下,再次受到損毀。
整個前院在這連番的秘術波及下,幾乎全部被毀,而后院主殿已經(jīng)顯露,其殿門大開,殿內(nèi)空無一物,唯有一尊比常人稍高的石像,立在殿內(nèi),其雙眸似有些許神采,抬眼看去,心底會生出一種被注視之感。
不過,此時眾人均只是一瞥罷了,他們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別處。
在這些廂房再次受到各種沖擊后,被毀的廂房內(nèi),竟有十幾道光芒沖天而起,更有一個功法玉簡從廢墟中飄出,被一團柔和的光芒包裹,懸于高空!
那十幾道光芒中,不乏各式靈器法寶,更有幾道氣息絲毫不弱于那仙器血色匕首,竟都為下品仙器!
現(xiàn)今殘存的眾修士,其人數(shù)不足百人,除了幾大修仙門派以外,這些殘存的散修,其實力最次者也在筑基后期修為。
十幾件靈器與仙器法寶,還有一本功法秘籍,那秘籍內(nèi)記載的,極有可能是那魅魔老祖所修功法。
剎那間,縈繞在眾人心頭的死亡氣息,陡然消散!
殺人奪寶,一時間,所有修士再次陷入瘋狂!
管你殷羽這三十余具僵尸,管你這煩人的幽冥,還有那三具魅魔分身!在這無盡法寶的引誘下,所有人剎那間好似瘋了一般,直奔那十幾道光芒而去!
再無任何顧忌與保留,底牌盡出哪怕拼盡最后一絲靈力,就算得到法寶后無法從這魅魔秘境活著出去,只要能將一件靈器或者仙器攥在手里,卻也值了!
“是我的了,通通給我滾開!”
一名妖道散修狀若癲狂,眼看有人與自己方向一致,均朝那功法玉簡飛去,竟是一口咬破舌尖,將體內(nèi)精血逼出,其身體猛地一脹,雙手指甲瘋狂生長,整個人宛若一頭妖獸,將那修士一把抱?。?
??“敢跟我搶,死去吧!”這名修士抱住對方后,臉上青筋鼓起,更有毛發(fā)生出,其嘴巴張開,一口咬在那名修士脖頸之上!
啊...慘叫襲耳,那名修士脖子一大塊血肉被咬開,大量鮮血噴涌而出,足有數(shù)尺之高。
另一邊,一名中年修士,雙掌不斷揮出,飛向某把仙器時,體內(nèi)靈力瘋狂催動蓄力間,變化出排山倒海的法術,將緊隨其后的幾名妖道修士,逼退的同時,其相貌也在極速衰老變的白發(fā)蒼蒼。
修為不過筑基圓滿的他,卻以壽元強行催動,使得此刻的他,有了與結丹初期修士一戰(zhàn)之力!
“仙器!”兩息功夫,這名中年修士,全身毛發(fā)竟已轉為變?yōu)檠┌祝抑饾u脫落,不顯蒼老的臉上,此刻皺紋盡顯,周身皮膚同樣變得干癟!
速度堪比結丹初期修士的他,在距離那仙器不足一丈時,速度變的陡慢,眼中視線逐漸變的模糊。
油盡燈枯之體,蒼老的雙手如何用力,終未觸到那仙器。
外界一把靈器,都要殺成血流成河,何況是這么多的靈器與仙器。
這誘惑下,莫說這些散修,就連揚子賀這等結丹期翹楚,都不免心生異動,心里甚是想法,恨不得全部據(jù)為己有。
“我說,你倆就不想要么,那么多靈器于仙器?”裝死的三人中,其中一人神魂傳音說著,眼睛睜開,其身體微微顫抖,這等誘惑下,竟還能克制。
眼看其余兩人并未答話,心道還是性命要緊,反正先前那把五色匕首靈器,已在他儲物戒內(nèi)了,只要是能活著出去,倒也不枉秘境此行。
眾人陷入瘋狂之時,院落一角,兩道身影竟很是平靜的站在那里,不斷交談比劃著,正是那尋寶家族藍青衣衫兩人!
在這兩人周圍,似乎布下了某種神奇法陣,以其中一人手上仙器為陣眼。此時的幽冥與魅魔分身,似看不到他們,至始至終都未朝這邊襲來。
想來也是,身為尋寶世家,詭異兇險的場面見多了,總有類似應對之法。
“主殿那石像···”藍衫男子林星塵看著主殿方向,不知為何,那石像總讓他覺得危險。
“石像有貓膩”,青衫男子趙治勛應著,表情凝重,其右手攤開,拇指接連點動,恰在其余四指各處,似在掐算著什么。
隨著拇指掐動,偶有宇宙圖案顯現(xiàn),更有星辰閃爍,很是玄妙。
這等推演術,與擁有預言靈根的修真者不同,只能模糊推算出大概結果,其利其弊,無法推出全貌。
青衫男子趙治勛深深看了一眼主殿石像,對藍衫男子林星塵說道:“大兇之兆,趕緊逃命”。
藍衫男子林星塵深吸了口氣,雙眸望著這群殺紅眼癲狂狀態(tài)下的修士道:“師兄,老祖賜予的那枚仙品破界符,倒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嗯,好在廂房里的那些丹藥已被你收去,此行我們回去,倒也不至于被老祖責罰。”青衫男子趙治勛說著,一枚令牌形狀的仙符被拿了出來。
這破界符通體為金,集天下陣法禁制大成,就算強如魅魔秘境這般的魅魔珠仙器,只要有此仙符,仍可在其內(nèi),臨時打開一道口子傳送出去。
說話間此符已被捏開,一道金芒激射而出直沖云霄,金光浩瀚耀眼,兩人身前,愣是切出一道圓形缺口來,緊接著兩人同時縱身而起,眨眼便飛進其內(nèi)。
在這缺口完全愈合前,青衫男子趙治勛之聲朗朗傳來:“各位道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山水總有相逢時,此地靈器仙器我等無福消受,咱們后會有期,修仙界再見!”清晰的傳入眾人耳邊,語氣灑脫,竟有一絲不要臉到極致的高人之感!
只聽府邸各處眾多修士一片叫罵聲響起:
“我呸,臨陣脫逃,卑鄙!”
“還尋寶家族,比我還怕死?!?p> “這是大陸上絕跡的仙品破界靈符...”
“想不到尋寶家族竟有破界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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