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幕后黑手現身,災難升級!
芝加哥,東區(qū)。
高層大廈的外層在銀色雨絲的拍打下顯得格外剔透,散發(fā)出一層朦朧的光芒。
昏暗的街道上,車輛稀少,行人寥寥。
叮!
清脆的聲響中,大廈地底三層的停車場中,緊閉的銀色電梯門緩緩開啟。
最先出現的是一雙皮鞋,緊接著是輪椅的車輪滾動的聲音。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推著老人和輪椅走出電梯間。
偌大的停車場完全被封閉起來,在此時此刻,空曠的空間里,彌漫著一股孤寂、詭異的氛圍,仿佛不在人間。
一輛輛轎車沉默地佇立,在暗淡的燈光下反射銀光,如同一座座安靜的墓碑。
夜深的停車場,大概是種種詭異的都市傳說的誕生地。
然而一向冷漠如冰的老人眼里,此刻卻散發(fā)出異樣神采。
他的瞳仁不自覺移動,來回掃視,似乎在尋找什么,又似乎在畏懼和期待著什么。
他身后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臉色毫無變化,徑直推著輪椅,往一輛黑色吉普車后走去。
轉過一圈,老人的呼吸陡然加速。
在吉普車后,開闊的水泥地面上,此刻赫然躺著一架造型奇特外觀詭異的棺木。
說是棺木或許有些不準確,因為這具棺材并非木制。
它的外殼乍看上去像是一種褐色的木材,但細看,卻能從它外觀的那些細密繁雜紋路中發(fā)現金屬的銀色閃光。
“這,這就是……”
老人感覺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滯了一拍,聲音顫抖著說道。
“沒錯,這就是偉大的王,我血統(tǒng)里流淌著的,是祂的力量?!?p> 黑色西裝男注視著棺材,竟然緩緩俯身,同時露出了一種似崇敬似愛戴的目光,以朝圣般的語氣說道。
“如果當年不是那該死的貝奧武夫家族,祂又怎么會被迫陷入沉睡,怎么會被該死的牲畜侵占原本屬于王的土地?”
老人的瞳孔收縮,看著眼前身穿西裝舉止高雅如同貴族般的男人,似乎回想起了某些恐怖的故事。
那是他年輕時與一個隱世家族交易時偶然看到的一副以龍類鮮血繪制而成的巨幅壁畫。
任何混血種,在看到壁畫的一瞬間就會被龍類鮮血中蘊含著的言靈力量所影響,看到近乎于真實版的幻境。
而在那一刻,他看到的,便是人類難以想象的恐怖景象。
古老的城墻周圍,豎著尖銳的木樁,那長達一公里的環(huán)城木樁上,穿刺著一個個赤著身體的死尸,漆黑如墨的烏鴉一邊發(fā)出凄厲的尖聲一邊啃食著死尸,周圍彌漫著令人恐怖的惡臭和濃郁的血腥味。
而在那古老的城墻最上方,便站著一個身穿紅色鎧甲的男人,他身上的鎧甲完全是被鮮血染紅的,周身縈繞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煞氣,那是親手屠殺上萬人后形成的恐怖殺氣,幾乎凝結成了實質。
而那副壁畫,描繪的是十五世紀中葉歐洲一場戰(zhàn)爭的景象。
當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名為‘文森特’的男人時,老人記憶里那恐怖的身影,竟然瞬間與眼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融為一體。
五百多年過去,男人眼中的煞氣沒有任何變化,但他此刻竟然恭敬地朝那具棺材行禮。
這讓老人的身體愈發(fā)顫抖起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手腳并用地爬下輪椅,跪倒在地上,朝棺材叩拜。
西裝男人文森特面無表情地張口,口舌蠕動,發(fā)出如野獸般的低吼聲,又像是聽不清楚的囈語。
那是龍類的語言。
老人聽不懂,但卻依稀明白,文森特似乎是作為仆人,正在請求他的主人降下恩賜。
轟!
下一刻,宛若山洪暴發(fā),恐怖的氣場如同巖漿噴發(fā),棺材瞬間開啟,一個巨大的身影猛地直立而起,光是站起起來,祂就接近三米多高,完全頂住了地下停車場的天花板。
一條寬大且在不停蠕動、飄浮著的黑色長袍遮住了祂的身軀,老人緩緩抬頭,看到的卻并非人類的軀體,而是……
芝加哥大學醫(yī)學中心。
它位于芝加哥南部的海德公園內,是全美排名前十的醫(yī)學院——芝加哥大學普利茲克醫(yī)學院的教學醫(yī)院,隸屬于芝加哥大學,它包括四個機構:臨床與科研醫(yī)學中心、著重急診醫(yī)學的倫納德·米切爾醫(yī)院、科莫兒童醫(yī)院還有杜克索斯尖端醫(yī)學中心。
暴風雨之夜,今天的倫納德·米切爾醫(yī)院迎來了一位特殊的急診病人。
身穿黑色西裝臉色嚴肅、沉默的男人如同護送總統(tǒng)的特工般推動移動手術臺,穿梭在醫(yī)院明亮的走廊里。
“噗!”
忽然,躺在手術臺上的海頓醫(yī)生身體一顫,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鮮血噴濺在雪白的墻壁上,灑下一片刺目的殷紅。
“海頓的情況在惡化,意識正在喪失,出現了渾身瘙癢、疼痛的癥狀,需要進ICU,目前病人的心率和呼吸加速,問題很嚴重!”
眼看海頓被推進ICU,一位跟在后面的年輕專員皺著眉頭,利用耳麥和隱藏的麥克風向施耐德教授通報情況。
這時,一個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女孩路過,年輕專員不由放低了聲音。
女孩穿著白色的工作服,看上去應該是在這里兼職的大學生義工。
看到墻上那抹鮮紅的血色后,女孩愣了一下,接著便拿著清潔劑和工具走了過來。
年輕專員本來下意識地想讓開,但他的目光掃過墻上的那抹殷紅,忽然凝固了。
“等等,這里不用你來打掃?!?p> 他猛地推開女孩,在女孩錯愕的目光中,對著‘空氣’大喊:
“教授,有問題,海頓剛才吐出來的那口血里有東西!”
“教授?”
他是在跟誰說話?
今晚照例在芝加哥大學校醫(yī)院做義工的李雨婷愣了一下。
接著稍有遲疑地退開幾步。
對方穿著黑色風衣和西裝,看起來表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眼窗外依舊在肆虐的風雨,轉身離開。
看到年輕女孩離開,專員松了口氣,接著對施耐德教授說道:
“那血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動……”
年輕專員的聲音微微顫抖,“剛才海頓突然噴出一口血,我看到那血里好像有類似鐵線蟲一樣的東西。”
鮮紅的血和雪白的墻壁形成了鮮明反差,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他還真發(fā)現不了隱藏在那鮮血里的奇異生物。
那血紅色如同細線蠕動著,只有湊近仔細看才能發(fā)現。
而另一邊,海軍碼頭的臨時指揮部里,施耐德教授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仿佛想到了什么。
“血里有蟲子?”
“立刻封鎖那間醫(yī)院,近距離接觸過海頓的人全部都需要隔離!”
施耐德猛地轉身大聲吼道。
“立刻在芝加哥遠郊建立一座臨時隔離醫(yī)院,把所有捕捉來的死侍全部送進去隔離,所有參與獵殺行動的小隊成員必須佩戴隔離防化設備!”
“您這是什么意思?”同在通訊系統(tǒng)里的卡琳副部長愣住了,“您這是在用對待瘟疫的態(tài)度對待那些死侍嗎?”
“你不明白,那種東西,可能比瘟疫還要可怕!”
施耐德面沉如水,本來就惴惴不安的他,此刻愈發(fā)明白了那個隱藏在幕后的黑手的用意。
難怪那家伙要選用游客最密集的海軍碼頭以及那艘游輪,并且在被發(fā)現之后還停留了不短的時間。
它是在寄生病毒!
那些死侍——并不單純是它的仆從,還是它用來污染整座城市的‘攜帶體’,包括海頓船長在內的所有人,體內恐怕都攜帶有那種詭異的‘血蟲’,那東西絕對能通過血液傳播!
很難想象,如果那些死侍毫無阻擋的蔓延開來,通過鮮血傳播著那詭異的‘血蟲’,恐怕幾個月內,整座芝加哥就會徹底淪為那龍類的巢穴!
曾經與校長一同戰(zhàn)斗,施耐德教授所知道的,要遠比普通人多。
“問題變得更加嚴重了,通知校長和校董會吧,現在的情況,恐怕僅憑我們這些人,很難完善處理。”
“這已經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S’級事件,而是一場可能蔓延到整座城市,乃至于整個伊利諾伊州,甚至于毀滅整個人類文明的災難!”
施耐德沉默片刻,掏出手機,撥打出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