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明明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
外面的搜查官撞開了墻壁,黑衣青年再也不能阻攔。
他目光急切的往身后看,只見晃頭晃腦,踉蹌起身安不燃。
“父親?”突兀的話語從黑衣青年口中發(fā)出。
這是這位闖入者到現(xiàn)在為止說出的第一句話。
安不燃已經(jīng)擺脫震撼彈的大部分影響,抬頭一看,只見這位手握槍拋且射震撼彈的恐怖分子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安不燃能做僅有將手中分量十足的“玩具槍”當投擲物丟出去,然后不管不顧的朝著主臥窗口跑去,翻身一躍。
“瑪?shù)?,小命要緊,這種級別的敵人顯然不是我能對付的?!?p> 這是安不燃的心聲,在他跳窗一刻身體蜷縮,是盡可能的降低身體接下來會遭到的沖擊。
直到跌落庭院的草坪上,依稀看到院外的CCS同事趕來,安不燃才終于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
又是醫(yī)院醒來,又是熟悉的消毒水味,以及慘白的天花板。
安不燃眼睛干澀,按著腦袋才回憶起了昏迷前發(fā)生種種事情。
“這是什么高危群體,差點小命沒了?!卑膊蝗甲焐狭R罵咧咧。
這時候一道厚重的聲音傳來:
“安三等,你醒了?!?p> 安不燃抬頭瞇了瞇眼睛這才注意到身邊坐著一名身著棕色正裝壯碩寸頭男子。
“你是.....田村一等?”安不燃看到寸頭男子胸牌上的信息。
“感覺還好嗎?距離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已經(jīng)過去七個小時了?!碧锎逭f話一板一眼,聽起來是一個很嚴肅的人。
“應(yīng)該還好吧,沒感覺身體缺了什么零部件,就是有點疼....額,醫(yī)生怎么說?”安不燃問道。
“四肢有一些挫傷,醫(yī)生建議是接下來幾天不要劇烈運動?!碧锎宓故墙o出了回答。
安不燃松了口氣,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安定下來后,安不燃開始詢問這次任務(wù),雖然體驗十分兇險,但安不燃感覺沒頭沒腦的。
不是這次任務(wù)主要內(nèi)容是那兩位上等負責對付一名C級超凡者的星靈體嗎?那個手持槍械拋射震撼彈的超凡者又是怎么回事?
“田村一等,這次任務(wù)到底怎么回事?”安不燃詢問道。
田村似乎也是特意來為安不燃做解答的:
“襲擊者是片山新太郎,原任務(wù)目標片山讓的養(yǎng)子,他應(yīng)該是來阻止CCS針對片山讓的驅(qū)逐?!?p> “那家伙拿著槍,拿著炸彈,這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超凡罪犯了吧?!”安不燃攤著手,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他都拿著玩具槍射著BB彈,為什么他的敵人用真槍,耍手雷?
這戰(zhàn)力不對等啊喂!
田村也是抿了抿唇:“其實片山讓在早期是靠暴力團體發(fā)家,他器重的養(yǎng)子手中持有軍火也并不是很難理解....
當然這不推脫責任的理由,確實是因為一部分人的工作疏忽,才導致了那么危險的情況?!?p> 因為別人的疏忽差點讓自己沒命了?
安不燃想翻一個白眼,但還是忍住了。
不過田村答復也讓安不燃下意識的感到一絲說不清到不白的不對勁,莫名感覺事件的全貌并沒有讓田村說全。
想了想,安不燃又問道:“那原定的任務(wù)目標呢?哪位C級超凡者的惡靈?”
“哦,關(guān)于這點,我也有一些細節(jié)想要詢問你的....”田村問道。
“額,什么細節(jié)?”安不燃困惑。
田村解答道:
“實際上片山讓的惡靈出現(xiàn)地點并不在原定的靈柩或者死亡現(xiàn)場,哪位C級超凡者星靈體是出現(xiàn)在加藤一等和你負責那處主臥!
你有相關(guān)的印象嗎?”
“....那個惡靈模樣大概是什么樣的?”安不燃撓撓頭,腦海依稀的浮現(xiàn)一個同體漆黑背生雙翅的輪廓。
“比正常星靈體的顏色更加深邃,接近漆黑,背后有雙翅,有八處星核。”田村沉聲道。
“我好像有點印象。”安不燃如實答道,然而他又說道:
“但當時我收到震撼彈的影響,對外界的感知能力很糟糕,具體一些的細節(jié)我也不記得了。
這有什么該值得在意的地方嗎?”
田村看了眼安不燃,似乎沒懷疑他的說辭,或者說在田村看來僅有E級的安不燃能在那種突發(fā)情景下大難不死活下來,已經(jīng)不能多要求他什么了。
田村也坦言道:“通常來說,超凡者在肉體死亡但星靈體逃往星界存活情況下,超凡者星靈體在回歸現(xiàn)實時,最有可能地點便是他們的遺體,或是死亡地點。
因此在這次任務(wù),我們的主力都在針對這兩個地方展開布置,然而從結(jié)果上來看,片山讓的惡靈居然是出現(xiàn)在你和加藤一等負責的區(qū)域。
....這可能會打破我們過往對的星靈體認知,所以需要多加了解這次意外中的一些細節(jié),避免這樣的危險在未來出現(xiàn)。”
“我明白了?!卑膊蝗悸勓砸舱J真回顧當時情景,隱去了系統(tǒng)部分,安不燃當時真的是在受震撼彈影響,對外界近乎是一無所知。
“你認識片山新太郎嗎?他似乎沒對你發(fā)起直接的攻擊?!碧锎逵謫柕馈?p> “不認識.....”安不燃搖搖頭,并確認道:“哪怕是上次任務(wù),我也沒見過那個年輕人。”
這里指的是前身經(jīng)歷的那場任務(wù)。
同時安不燃也吐槽道:
“他可能認為我的威脅不值一提吧,我是看到加藤一等接連受到對方四次槍擊?!?p> “也許吧....”田村不置與否,露出了思索的模樣。
病房里短暫的陷入安靜,稍后,田村用凝重的口吻道:
“加藤一等在今日凌晨,重傷不治,犧牲了?!?p> 安不燃抿了抿唇,低下頭。
倒不是他有多傷心需要遮掩,而是他此刻古怪心情不好表現(xiàn)在臉上,以免田村看到。
怎么說,明明是很悲傷的事情,但安不燃莫名有點想笑。
地獄笑話了屬于是
或許....人一生中會經(jīng)歷的很多過路人里,總有那么一些哪怕是遭受苦難的者,也難讓人心生同情或悲傷。
硬要說安不燃此刻有什么沉重的情緒,那大概是:
“這超凡搜查官的工作這真特么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