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2004年向飛直到年底才真正徹底放松下來享受短暫的假期。
跑到南半球來自然不是單純?yōu)榱苏覀€荒無人煙的地方把葉小仙折騰個夠。
駕駛著小型游艇在海面飛馳，舒爽的海風(fēng)好似都充滿溫柔，停泊在海上拿著望遠鏡一同欣賞遠處鯨魚躍出海面的壯闊景象。
既唯美又刺激。
向飛只穿著短褲，葉小仙身穿黑色的比基尼令向飛大飽眼福。
坐在甲板上瀏覽景色，心情頗為復(fù)雜，期待看到一些大型海洋生物，卻又擔(dān)心被上演《大白鯊》的劇本。
天高云闊，浪白翻波。
向飛默不作聲的樣子讓葉小仙反而有些不習(xí)慣了。
在他登陸西班牙之前，其實他在她面前一直就是這樣。
那時的他與她保持著距離感，明顯帶著不敢冒犯的敬畏。
半年來被向飛肆無忌憚地撩撥，她雖然總是一副不知所措又扭捏失態(tài)的模樣，卻發(fā)自內(nèi)心地竊喜與享受著。
此時不禁想要打破沉寂。
“你說為什么女人只穿著內(nèi)衣害怕被別人看見，但穿著比基尼卻又毫不在意別人的視線？”
向飛扭頭朝葉小仙望去，察覺到她在主動找話。
沒有點破，認(rèn)真地回道：“你在酒吧喊一句‘舉起手來’和去銀行喊一句‘舉起手來’，能一樣嗎？”
葉小仙眨眨眼，發(fā)現(xiàn)向飛又沉默了。
頓時著急了。
“喂，你怎么突然間好像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就算要始亂終棄，你也至少別提上褲子就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吧？”
向飛面露驚訝。
他忽然間發(fā)現(xiàn)葉小仙似乎變得非常敏感。
只是坐在這里不說話而已，以前很多時候相處時不就是這樣嗎？
他主動將葉小仙摟入懷中，望向好似在天邊另一個世界的那片黑云，有感而發(fā)。
“我只是消化自己的收獲?！?p> “什么收獲？”
“女人，顫抖可能并不是因為恐懼，喊叫可能并不是陷入無助，哭泣也可能并不是因為痛苦。
男人，肩上扛著的不只有責(zé)任......”
“這就是你的收獲？！”
“對呀，我又成長了?！?p> 葉小仙又一次哭笑不得還紅了臉。
“你為什么就不能抒發(fā)一些正常的感慨？比如你關(guān)愛呵護懷里的女人，與她長相廝守，白頭偕老，舉案齊眉，子孫滿堂？”
向飛微微低頭看著懷中紅著臉卻大膽與他對視的葉小仙，鄭重地一字一字道：“放心，這輩子，我一定對你堅持到底！”
葉小仙輕輕咬著下唇，糾結(jié)不已。
“你簡直是魔鬼啊！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到底’這個詞！尤其是‘堅持到底’。”
“跟你說點兒正事。”
“嗯？好啊，你說?！?p> “我想看你扎起頭發(fā)的樣子。”
葉小仙：？？？
向飛嘴角浮現(xiàn)起了她已經(jīng)十分熟悉的壞笑。
......
從小海島回到毛里求斯的海岸上，向飛與葉小仙體驗潛水沖浪，品嘗美食，城中閑逛，形影不離如膠似漆地度過了短暫的假期。
向飛只有10天假，兩人回到塞維利亞時，葉小仙暫時住在了向飛的公寓中。
向飛歸隊訓(xùn)練，隊友和教練都能夠感受到他的心情格外愉快。
不過球迷卻對他懷有疑慮。
每當(dāng)他離開訓(xùn)練場時，總有球迷在路邊對他高喊：“你是不是要去伯納烏？”
向飛不會做出任何回應(yīng)。
他只要不表態(tài)渴望加盟皇家馬德里。
外界的疑慮也會隨之消失。
全世界都知道皇家馬德里現(xiàn)在不需要前鋒。
不說羅納爾多和歐文都在競爭主力位置，莫倫特斯，波爾蒂略這些前鋒還在掙扎。
皇家馬德里再買前鋒，弗洛倫蒂諾那就真的在秀業(yè)余操作了。
皇家馬德里更加需要的是中場，后腰！
因此他們在冬季轉(zhuǎn)會窗口從埃弗頓買了“瘋狗屠夫”格拉維森。
塞維利亞的主席和教練，包括體育總監(jiān)蒙奇，都沒有去跟向飛談?wù)撍ヂ鍌惖僦Z同一時間段出入同一家飯店的事情。
有些事情說破了，只會讓大家都很難堪。
即便向飛會認(rèn)為自己很無辜。
可一旦當(dāng)事人公開承認(rèn)，是非和麻煩就會變成一團亂麻，塞維利亞就有足夠的理由向西甲足協(xié)和歐足聯(lián)控告皇家馬德里違規(guī)接觸球員。
但塞維利亞希望這么做嗎？
不，卷入麻煩只會影響球員的狀態(tài)，也會讓俱樂部成為輿論焦點，他們能得到什么？
皇家馬德里的道歉？
還是歐足聯(lián)或西足協(xié)對皇家馬德里的處罰？
不管是什么，塞維利亞一毛錢都得不到，還要在處在輿論風(fēng)口浪尖上自討苦吃。
因此只要向飛沒有表態(tài)要離隊，塞維利亞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向飛每天晚上回到家中都能有一桌豐富的晚餐等待著他。
二人世界，八菜一湯，很奢侈的樣子。
但實際上每道菜的分量像是米其林餐廳那種的規(guī)格，撐死一人夾兩口。
豐盛而不浪費。
葉小仙對此深感自豪，展露廚藝仿佛在無聲地對向飛表現(xiàn)自我：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晚飯過后向飛會帶著她一起散散步，然后在健身房里一起健身。
鴛鴦浴之后再看她換上情趣內(nèi)衣，一起探索寢技，功夫突飛猛進。
1月8日，西甲第18輪開賽前一天晚上。
向飛剛回到家，電話突然響了。
葉小仙穿著寬松的居家服，坐在桌邊托著下巴望著向飛，等他打完電話再一起享用晚餐。
“嗨，BOSS，新年快樂?！?p> 雖然已經(jīng)不是曼聯(lián)的球員，但向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弗格森，喊爵士有些生分，主要是他不想說SIR。
寒暄之后，弗格森開門見山。
“聽說你想去皇家馬德里？聽我的，千萬別去，皇家馬德里就是一灘爛泥，如果你要去皇家馬德里，不如回曼聯(lián)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看好你，而這一次，我們撇開所有的贊助商，只專注競技，去努力做出偉大的成就?！?p> 曼聯(lián)在英超的日子不好過。
之前被老對手阿森納壓了一頭。
現(xiàn)在穆里尼奧率領(lǐng)的藍軍切爾西勢如破竹攻無不克，曼聯(lián)危機四伏！
向飛倒也坦誠。
“我跟弗洛倫蒂諾是見面了，但那是別人安排的，我根本沒有準(zhǔn)備，我目前也沒有計劃離開塞維利亞，在這里我感覺挺好的，球隊需要我，信任我，我也能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為球隊做出貢獻，我覺得目前是一個雙贏的局面，因此還不想改變?！?p> 跟弗格森有過短暫的師徒緣分，向飛不喜歡彎彎繞繞，所以有些話還是開誠布公比較好。
“那好，希望你在塞維利亞表現(xiàn)越來越好，專注在足球上，別分心，如果有天你要離開塞維利亞，記得打電話給我?！?p> “好的?！?p> 向飛掛了電話，洗手吃飯。
葉小仙只聽向飛在說，卻也知道來電的人是誰，除了弗格森，向飛應(yīng)該不會稱呼第二個人BOSS。
“弗格森邀請你回曼聯(lián)？”
向飛挑挑眉。
“沒錯，不過我暫時不想挪窩，說到底是什么也沒獲得，不說團隊榮譽，連個頂級聯(lián)賽最佳射手都沒有收入囊中，還是專心地在塞維利亞先打完這個賽季再說吧?！?p> 葉小仙面若桃花，笑意盎然。
“我今天去看了看房子，有幾處比較合適，等你休息的時候再一起去看看。”
“房子？什么房子？”
“買房啊?！?p> “為什么要買房？”
“這里太小了，而且還是租的，多不劃算，買了就算將來離開塞維利亞，也能當(dāng)做固定資產(chǎn)，要么租給別人，要么等房價漲了賣掉?！?p> 向飛東張西望一番。
“不算小吧，你又不長住，我一個人覺得夠用，這里當(dāng)初也是你選的?！?p> 葉小仙鼓起腮幫，含羞帶臊地道：“我來就兩個人了，如果，如果再有了孩子呢？”
向飛啼笑皆非。
一臉大寫的服。
“好，那等我休息了一起去看看房子。”
......
冬歇期歸來備戰(zhàn)的短短幾天時間里，向飛察覺到拉莫斯總是有意無意地看他，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矯揉造作。
比賽日這天到來，從訓(xùn)練基地駛出的大巴車去往皮茲胡安球場。
平日里向飛是跟普埃爾塔坐在一起，他靠窗，普埃爾塔靠近過道。
但今天拉莫斯跟普埃爾塔換了位置。
“你有屁就放，憋了幾天不難受嗎？”
向飛瞥了眼拉莫斯，知道對方肯定有話要說。
拉莫斯扭扭捏捏，好半天才低聲問道：“你真的見到了皇家馬德里主席？”
“你很感興趣嘛，怎么？你也想見一見？”
“沒，我沒有，你別瞎說！”
拉莫斯反應(yīng)有些大。
向飛瞇起眼睛拉長聲音“哦~~”。
拉莫斯整理了一下心情，又問：“他跟你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給我遞了一張餐巾紙。”
“餐巾紙！難道？上面寫了什么？”
拉莫斯眼神都放光了，向飛很確定他從對方的眸光中看到了十分清晰的兩個字：羨慕！
“我不知道，我擦擦了鼻子就扔了?！?p> “擦鼻子??？”
拉莫斯一臉愕然，旋即又露出了好似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多好的機會??！
向飛似笑非笑。
“你希望我打開餐巾紙看到里面寫著什么嗎？”
拉莫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寫著......嗯？！咳咳，你不要誤會，我是來提醒你，你是塞維利亞的球員，跟皇家馬德里主席見面很不合適?！?p> 向飛哼哼兩聲便也懶得跟拉莫斯再說什么。
比賽日，清空雜念。
皮茲胡安球場。
塞維利亞主場迎戰(zhàn)赫塔菲。
由于向飛與弗洛倫蒂諾會面引發(fā)緋聞，塞維利亞球迷見到來自馬德里自治區(qū)的球隊就很不舒服。
面對目前排名聯(lián)賽第15的赫塔菲，塞維利亞在主場的表現(xiàn)卻不盡人意。
巴普蒂斯塔在夢游，向飛缺少準(zhǔn)頭。
整體速率下降，傳接球的配合失誤率提升。
冬歇期短暫假期的影響肉眼可見。
圣誕節(jié)作為傳統(tǒng)節(jié)日，很難要求球員仍然一心一意地去保持身體狀態(tài)，競技狀態(tài)由于半個月沒比賽，當(dāng)然也會有波動。
赫塔菲同樣如此，因此比賽的整體攻防質(zhì)量都比較糟糕。
向飛的盤帶突破成功率下滑了些，遠射也出現(xiàn)偏的離譜的情況。
雖然不是每一腳都令人皺眉，但射門質(zhì)量絕對是在正常水準(zhǔn)之下。
卡帕羅斯十分無奈，主教練肯定希望球隊能保持高水平的狀態(tài)。
早早地撤掉了像是還沒睡醒的巴普蒂斯塔。
大家都表現(xiàn)很差的時候，向飛至少保證了他不是最差......盡管這不是什么可炫耀的事情。
但就身體的體能狀態(tài)而言，到了比賽下半場，向飛卻發(fā)覺自己好像比旁人更好。
比賽過了70分鐘，同樣狀態(tài)在及格線下方的赫塔菲轉(zhuǎn)入死守姿態(tài)。
塞維利亞球迷滿面糾結(jié)。
這比賽看起來就像是塞維利亞不想進，赫塔菲進不了。
讓觀眾極為抓狂。
比賽過了80分鐘后，塞維利亞大兵壓境，攻勢略顯混亂，氣勢卻拿捏到位，好歹是一副狂轟濫炸的場面。
雷聲大雨點小，只開花不結(jié)果。
球迷越發(fā)心浮氣躁。
塞維利亞的反搶倒是格外積極。
狀態(tài)不佳不等于氣勢頹靡。
比賽臨近傷停補時階段，赫塔菲后場遭遇塞維利亞鋒線逼搶，后衛(wèi)給門將的布羅托的一腳回傳球令布羅托手忙腳亂。
剛準(zhǔn)備大腳解圍，向飛卻殺到了他的面前！
生怕大腳解圍被向飛用身體擋進球門，布羅托于是靈機一動，腳下扣球變向想要晃過向飛。
結(jié)果腳下剛扣球，向飛直接伸腿逼搶，足球被向飛搶先踢了出去。
布羅托回頭望去，滿面呆滯。
足球滾過了門線！
“叮，比賽日進球，長傳+1.”
皮茲胡安球場所有球迷都驚呆了！
“臥槽！這也行？！”
“到底是不是向飛運氣好呢？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布羅托是見到向飛被嚇得腿軟了嗎？”
“甭管球是怎么進的，向飛絕殺！”
向飛大笑著沖去了場邊，半道上脫掉球衣，里面穿著一件白色緊身T恤，起跳空中轉(zhuǎn)體落地！
場邊攝像鏡頭恰好對準(zhǔn)了他的后背。
他白色T恤后背上印著一個龍飛鳳舞的漢字。
仙！
葉小仙在看臺上是看不清角旗區(qū)那邊的，但看到大屏幕上的畫面后，她雙手合住捂在嘴前，臉上的紅潤不知道是激動的喜悅還是羞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