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攤牌
第二天早晨，人們終于開始忙亂強化的事情了。每個人都有自己心儀的血統(tǒng)、技能、武器和道具，加起來一個S級支線劇情都打不住，只能根據(jù)團隊的需要，做出適當(dāng)?shù)娜∩帷?p> 由于要實現(xiàn)團隊資源整合與共享，人們要交錯著互相提供支線劇情，搞得徐彬一個腦袋兩個大，干脆直接砸門，將原本沒打算參與進來的楚軒也拽出來了。計算這種小事，他都不用動腦子。
鄭吒的兩個D級支線劇情都用來給自己和蘿麗解鎖現(xiàn)實世界了，就沒什么需要強化的，只是在一旁干看著。
徐彬和詹嵐的強化都得B級起步，不可能全隊的支線劇情湊起來只為一個人強化一個技能，所以他倆就痛痛快快地拿出自己的獎勵，給零點和霸王強化。
張杰還是老樣子，什么都不愿強化，就是悶著頭給自己強化基礎(chǔ)屬性，干脆地放棄了自己的支線劇情。
于是，零點拿出一個D級支線劇情，幫霸王湊了一個C，兌換了一把無限子彈脈沖射彈槍。
這把槍是將子彈以脈沖方式加速的中型機槍，威力是同類高斯中型機槍的兩倍以上。缺點是彈藥消耗量巨大，且裝彈流程復(fù)雜，普通版幾乎不具備實戰(zhàn)價值，要兌換就只能兌換無限子彈版。
張杰又用一個D級支線劇情，為霸王強化了T800終結(jié)者改造。改造之后，霸王就成了半人半機械，還擁有小型核反應(yīng)堆供能；除精神力外的各項屬性也會大幅提高。有了這個強化，他能夠很輕松地駕馭重量超過三十公斤的脈沖射彈槍。
零點則用剩下的D級支線劇情，強化了初級靈能基因改造，徐彬和楚軒，則分別拿出兩個和一個D級支線劇情，為零點強化了中級靈能基因改造。
這個血統(tǒng)來自《星際爭霸》系列中人族的特殊兵種幽靈特工，主要特點有三個：隱身、狙擊、引導(dǎo)核打擊。系列的女主角莎拉·凱瑞根，與續(xù)作《星際爭霸2》的人氣女配角諾娃·泰拉，都是頂尖的幽靈特工。
初級靈能基因改造：激活幽靈特工特有天賦【卓越】：裸眼視野范圍提高至少兩倍，在瞄準(zhǔn)鏡下的視野范圍提高至少一倍，視野阻礙因素對你的干擾削弱至少50%。
中級靈能基因改造：激活幽靈特工特有天賦【狙擊】：持續(xù)瞄準(zhǔn)目標(biāo)至少三秒，引導(dǎo)靈能，將對方與子彈進行關(guān)聯(lián)，使下一槍對對方的傷害至少提高一倍。
楚軒拿出的D級支線劇情，本來應(yīng)該由詹嵐來提供，但為了節(jié)省一個為他人兌換的資格，就由楚軒代為支付了。
鄭吒和張杰則分別拿出一個D級支線劇情，為楚軒兌換了兩把無限子彈高斯手槍。
楚軒本來不想要張杰的支線劇情，但耐不住對方和徐彬死纏爛打要倒貼，鄭吒經(jīng)歷了現(xiàn)實中的事后，對他再次有所改觀，也在一旁幫腔了幾句，他也就收下了。
值得一提的是，楚軒本打算自己兌換兩把高斯手槍，并不打算強化任何血統(tǒng)或技能，但徐彬極力向他推薦了一個強化：來自動漫《魔禁》的超能力【未元物質(zhì)】。
這部動漫的設(shè)定很有趣：無論是科學(xué)側(cè)的超能力，還是魔法側(cè)花樣繁多的魔法，光是學(xué)會是沒什么卵用的，二者比拼的都是大腦的計算力。計算力越強、計算時能夠納入的變量越多、計算所采用的的模型越復(fù)雜越貼近現(xiàn)實，能力的威力就越大、效果也越好。
而【未元物質(zhì)】這個能力，就是可以通過復(fù)雜的計算，創(chuàng)造出這個宇宙中并不存在的物質(zhì)。要注意的是，這個能力并不是對已有粒子進行改造，而是通過計算，直接確定物質(zhì)的理化性質(zhì)，以創(chuàng)造出宇宙中不可能存在的物質(zhì)。
自然而然的，想要用好這個能力，除了夸張到常人難以理解的計算力之外，還需要非常恐怖的三大基礎(chǔ)學(xué)科知識儲備。
可以說，這個能力簡直是“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的直接寫照。而且，這類超能力，也是主神那里少有的無法直接使用，需要自己不斷摸索才能得心應(yīng)手的強化。
這個超能力看上去像是技能，但卻是實打?qū)嵉难y(tǒng)。按照原著設(shè)定，超能力與魔法是兩種完全沖突的存在，超能力者或魔法師學(xué)習(xí)并使用對方的力量，最好的下場就是全身血管爆裂。
這個血統(tǒng)分為六級，分別是低能力、異能力、強能力、大能力、超能力和絕對能力。所謂的絕對能力，就是“以凡人之軀，抵達神之領(lǐng)域”。
這一輪強化，直接清空了除詹嵐之外其他人的支線劇情。詹嵐還保留有自己的兩個D級支線劇情，是為了存錢強化那個讓眾人尤其是零點看著直流口水的B級心靈鏈接。
所有人看著自己少說也有四千大幾的獎勵點，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思考之后，在徐彬的建議下，每個人都兌換了一枚價值2000獎勵點的儲物指環(huán)。這個指環(huán)唯一的效果，就是可以儲存3m3的無生命物品。
每個人都自己收納自己的武器裝備和必要的補給，這樣一來，即使需要分隊或因意外被分割開，也能保證最高的容錯率。
大家又在張杰的建議下，額外兌換了不少靈類子彈、靈類手雷和靈類附身符。畢竟鬼怪類輪回片，既是號稱最難最無解的，也是眾人心中最沒底的，怎么防備都不為過。
買無可買之后，還有為他人強化資格的鄭吒與零點，各拿出兩千獎勵點，為詹嵐強化精神力。詹嵐自己也拿出了兩千，一口氣將自己的精神力，從200提升到了800+。
剩下的獎勵點，眾人則決定保留下來，一來防止下一部輪回片出現(xiàn)遭受懲罰的情況，二來可以留給未來的新人，幫助他們快速成長，不拖團隊后腿。
徐彬注意到，當(dāng)鄭吒提到這一點時，一旁很久沒發(fā)言的楚軒，露出了譏諷的冷笑。
精神力一口氣翻了四倍，讓詹嵐前所未有地清晰感受到，一旁張杰那令人窒息的威懾感。雖然有徐彬打包票，但她還是如同撞見餓虎的小鹿一般，禁不住腿軟。
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自然就是一起去張杰壯觀的地下室訓(xùn)練，不過楚軒拒絕了他的邀請，懷里捧著十多個U盤，獨自返回自己的房間。
當(dāng)晚徐彬沒有任何行動，就躺在床上睡大覺，直到第二天后半夜——或者說是他們回到主神空間的第四天凌晨兩點多，他才鬼鬼祟祟地敲響了楚軒房屋的大門。
只等了十多秒，門就打開了。要不是楚軒一身機器貓款連體睡衣，還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他都以為對方根本沒休息。
楚軒也沒說話，就直接將他迎了進去，指了指一旁的沙發(fā)。順著手指看去，除了毫無特色的沙發(fā)與茶幾，最顯眼的還是楚軒桌子上那一盤紅得晶瑩剔透的蘋果。
坐下后，徐彬還是下意識地四下張望了一圈，才猶豫著開口：“你們的世界，有《楚門的世界》這部電影嗎？”
屁股剛剛沾到沙發(fā)的楚軒猛地抬頭，那兩道銳利的視線直刺向徐彬，讓后者一時很是不自在地挪開了目光。
他很快就恢復(fù)平靜，坐進沙發(fā)中發(fā)問：“楚門的世界，只是社會學(xué)意義上的虛假，但在物理層面上是絕對真實的。”
這種發(fā)問方式讓徐彬很不適應(yīng)，想了好一陣，才明白對方的意思：“應(yīng)該是吧，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一個作者寫了一部關(guān)于主神空間、輪回世界和輪回小隊的故事，寫作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作品，竟然在自我完善，他并不能完全決定故事的走向，只能借助作者的身份，填充一些重要的人物和劇情。準(zhǔn)確的說，他要和自己的小說比速度，他寫得慢了，小說就自行發(fā)展出別的劇情了?！?p> “聽上去并不是造物主，而是一種操控命運和因果的能力，”楚軒若有所思地說道，但沒等徐彬附和，他又直接否定了自己，“命運？呵……應(yīng)該是操控概率，強行放大自己喜歡的可能性?！?p> 徐彬也是看過不少科普文章的人，簡單一想就明白了楚軒的意思，點頭表示贊同：“還有更有趣的。作者其實有三個，那個明面上的作者被稱為‘正面者’，他有一個心存不軌的好朋友，也能暗中操控小說的走向，被稱為‘負面者’。但按照設(shè)定，他倆都只是被真正的作者利用了，他們的能力都是那個真正的作者賦予的?！?p> “目的呢？”楚軒似乎對這個狗血的設(shè)定毫無興趣，干巴巴地催促徐彬繼續(xù)說下去。
“非要說的話，這個世界有奇妙的力量，但他們所處的世界沒有。所以他們想進來，獲取這里的力量。當(dāng)然具體來說三個人肯定各有各的小算盤，但大致都是這么個目的吧，”徐彬聳肩道，“這部分屬于小說完結(jié)后放出來的設(shè)定集，很不清晰，更細節(jié)的東西我也不清楚?！?p> 楚軒皺眉想了想：“你在第幾層？”
徐彬掰著指頭算了算：“不好說。第一層就是這個世界，有很多稱呼，例如‘盒子里的世界’、‘多元宇宙’、‘洪荒大陸’之類的，具體怎么區(qū)分我也沒注意過。第二層就是那兩個作者所在的世界，被這個世界中開啟五階基因鎖的‘圣人’們稱為盒子外的世界。但幕后作者也在第二層還是在第三層，那就不知道了。我應(yīng)該比他們高一層。我的世界和他們的世界幾乎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超凡的力量，只有一大堆似是而非的不明飛行物、麥田怪圈視頻?！?p> “按你的說法，假設(shè)你是第四層，那至少還有第五層，否則你也不可能進到這里，”楚軒露出一個冷笑，“俄羅斯套娃嗎？”
徐彬嘆了口氣：“應(yīng)該是這樣吧。我的金手指……就是我身上特殊的地方太多了，一點也不正常，只能用這個解釋吧？”
楚軒向后靠在靠背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說主神空間吧?！?p> 徐彬嗯了一聲：“按照我那一層作者放出的設(shè)定集，這個世界遠古時代有一個中心宇宙，就是洪荒大陸，上面生活著上萬個種族，都很牛逼，然后就人腦子打成狗腦子……總之這個過程中，人類就牛逼起來了，還在基因鎖之外發(fā)明了可以與之比肩的修真技術(shù)。
“然后大家打啊打啊的，突然有一天就發(fā)現(xiàn)了盒子外世界的存在，就想出去……呃，十多年前看的了，基本都忘光了，總之那些開啟五階基因鎖的圣人們認為，只要開啟傳說中的第六階，就能超脫到盒子外。然后他們打造了主神空間，具體用途什么的就不知道了，也許我忘了，也許作者沒說。
“另外，這個主神空間并不是能夠創(chuàng)造無數(shù)電影宇宙，而是在無數(shù)平行宇宙中找到相應(yīng)的宇宙，把輪回者扔進去。那些電影啊動漫啊游戲啊什么的，都是真實存在的世界，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以文藝作品的方式投射到你們所在的宇宙和地球上……”
徐彬說著說著就愣住了，他怔怔地看著楚軒，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你也意識到了，對吧？”楚軒淡漠地笑了笑，“既然其他宇宙的故事能以作品的形式投射到平行的這里，憑什么說作者和你所處的世界，就是盒子外呢？憑什么說盒子是真實存在的呢？”
徐彬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這個假設(shè)有些打擊他內(nèi)心深處那一小撮陰暗的優(yōu)越感：“可……作者就是這么寫的啊，那個設(shè)定集在網(wǎng)上特別火，就是作者放出來的，還有很多是他接受書友采訪時透露的……這個做不了假啊?！?p> “‘作者’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十多年了，為什么沒有成書？任何作者，都無需為設(shè)定集的延續(xù)性負責(zé)吧？只有正式成書，簽約發(fā)表，才能勉強擁有一定的權(quán)威性吧？”楚軒平靜地否定道，“再說了，兩個‘作者’背后還有一個作者，你身為讀者背后也有什么人，憑什么那個作者的背后，沒有幕后黑手在操控？有，才是正常的吧。既然有人在操控，誤導(dǎo)他發(fā)布虛假信息，也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p> 徐彬張了張嘴，還沒出聲，楚軒就繼續(xù)說道：“確實連個說法都無法被證偽。但我的說法，好歹有主神空間作為旁證，而‘盒子’的說法，則毫無根據(jù)?！?p> 徐彬無奈地點頭，不再爭論。拿不出證據(jù)的事情，爭來爭去也沒意思。
“還有什么是我應(yīng)該知道的嗎？”楚軒的目光突然變得炯炯有神，“如果你看過小說，就會知道我想要什么。”
徐彬聞言，恍然地拍了一下大腿：“剛才不是說基因鎖嗎？目前來說一共五階，只要你達到四階中期，就能隨意修改自己的遺傳基因，就能獲得感情、感覺等你想要的一切了！而且在小說的最后，你和復(fù)制體戰(zhàn)斗的時候，終于成功了！”
他說完，就發(fā)現(xiàn)楚軒仍然沒有任何動作，一直死死盯著他，盯得他背脊生寒。數(shù)秒之后，楚軒才輕輕吐出一直憋在肺里的一口氣，重新放松下來。徐彬注意到，他之前一直放在膝蓋上緊緊握拳的雙手，也緩緩松開了。
“復(fù)制體？”楚軒輕聲問道。但徐彬聽得出來，對方并不真的在意這個問題，只是想在自己思考的時候，讓他也別閑著，繼續(xù)提供更多信息。
“主神空間的隊伍按照地域劃分，但兩支是例外。一支天神小隊，其他小隊誕生隊長時，隊長可以自動提升一階基因鎖，并有機會前往天神小隊；一支惡魔小隊，主神將他認定的最具潛力的輪回者復(fù)制過去。鄭吒和你都……”
“我是誰？”楚軒果然毫不在意所謂的復(fù)制體或其他小隊，沒等他說完，就直接用新的問題打斷。
徐彬還在為惡魔小隊組織措辭，一時猝不及防，愣了片刻后，才說道：“事先聲明這是設(shè)定稿的內(nèi)容啊……你是鴻鈞的轉(zhuǎn)世，鄭吒是盤古的轉(zhuǎn)世，你倆在洪荒大陸時期，是對抗盒子的領(lǐng)頭羊，之間相愛相殺。你倆的前世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我就不記得了?！?p> 楚軒想了想，頗為冷淡地點頭作為回應(yīng)。這個答案，顯然沒有讓他滿意：“如果沒有其他要說的，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徐彬立刻有些急眼了：“等等啊，我的問題還沒解決呢。上一部輪回片最后那倆BOSS，是不是‘作者’看我不爽？還有我那個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猶豫了一下，咬著牙繼續(xù)說道：“還有我跟你講，我今天和盤托出是冒著生命危險的，被‘作者’發(fā)現(xiàn)的話下一場輪回片開場我就得死，不帶復(fù)活的那種！所以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你還打算死嗎？”
他越說膽越肥，語氣越來越強硬：“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想死，你別怪我不念隊友之情……”
說著他就愣住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什么能威脅到楚軒。你要怎么威脅一個沒有欲望沒有感情了無牽掛的赴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