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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與中洲隊的冒險

083.燕赤霞

無限之與中洲隊的冒險 卡皮巴拉1 4219 2022-09-14 21:15:40

  除去趙櫻空與零點之外的八名資深者,很快就抵達(dá)了大洋洲隊之前的駐地。此刻的樹林早已人去林空,只剩下幾頭狼和一位無辜書生的尸體。

  而大洋洲隊的輪回者們,早在半個小時前,抵達(dá)一公里外的亂葬崗后,就從詹嵐的精神力掃描中消失了。很顯然,對方已經(jīng)得到了千年樹妖的庇護(hù)。

  “很奇怪的能量,”齊騰一輕撫著一棵大樹的表皮,眼睛中流動著隱約的天藍(lán)色光芒,“非常微弱,卻異?;钴S。僅僅只是殘存的能量,還停留了這么久,卻依然沒有消散的跡象,和你們的能量差別很大?!?p>  “有什么猜測嗎?”徐彬問得很籠統(tǒng)。

  因為還在主神空間時,他們就知道,奧術(shù)視覺所看到的景象,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自然不會用什么顏色、形狀、疏密之類的詞匯來講解。

  想要這個能力發(fā)揮更大的作用,是需要長時間的積累的。齊騰一見識過的能量越多,這個技能所能提供的情報就越豐富、準(zhǔn)確。

  “只是猜測啊,”齊騰一猶豫了片刻,才說道,“看那個黑人的裝扮,有可能是非洲的巫術(shù)……”

  “也可能是中美洲和南美洲的,”他又想了想,才補充道,“歐洲、東南亞和南亞也不是沒可能。”

  看到同伴們臉上滿是“你干脆把七大洲背一遍得了”的表情,他難為情地解釋道:“畢竟現(xiàn)實中沒有真正的巫術(shù)。那些所謂的巫術(shù),和咱們的跳大神、設(shè)壇作法差不多,都屬于民間自創(chuàng)的宗教儀式。這種儀式魔法,只要求包含所需的宗教元素和象征符號,具體流程的自由度還是很高的?!爸劣谄冈E啊做手勢啊念咒語啊什么的,大多都是當(dāng)代文藝作品的產(chǎn)物,至少也是經(jīng)過了藝術(shù)深加工的,根本沒有參考價值?!?p>  正說話間,一道破空之聲由遠(yuǎn)及近。眾人警戒抬頭,很快,漆黑的天空中,一位腳踩寶劍、御空飛行的中年大漢從天而降。

  那大漢穩(wěn)穩(wěn)落地之后,腳下的劍也憑空而起,竟直接精準(zhǔn)地插回了他背后的劍鞘之中。

  大漢急速向前兩步,來到寧采臣的尸體旁,看到他左胸處巨大的空洞,臉色極為難看。

  “唉!”他對著寧采臣的尸體,氣得直跺腳,“都說了讓你快走讓你快走,你偏不聽,被那個女鬼迷得五迷三道!現(xiàn)在可好,大好的年華,白白丟了性命!”

  ‘精神力掃描發(fā)現(xiàn)不了他!’中洲隊輪回者的腦海中,突然響起詹嵐的聲音。眾人心中紛紛一凜。

  “什么聲音?誰在說話?”就在此刻,大漢仿佛聽到什么,警覺地掃視著周圍,同時也打量著中洲隊眾人。

  ‘不會吧?’詹嵐先是心中一驚,隨后難以置信地問道,‘他……能聽到心靈鎖鏈?’

  “什么心靈鎖鏈?是你們在說話?”燕赤霞皺著眉頭,此話一出,頓時讓所有在場的輪回者都心驚肉跳,“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有什么不能直說,偏要用這奇怪法術(shù)?”

  鄭吒下意識看向徐彬,對方突如其來的一手,令他有些慌了手腳,只能向同伴求助。

  徐彬無奈,只好接過鄭吒的職責(zé),與對方溝通:“你是何人?你與這死者認(rèn)識?”

  看著這長相與午馬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大漢,眾人豈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該做的戲總要做全了。

  大漢挺直腰板,雙腳跨立,雙手叉腰道:“在下坐不改姓、行不更名,秦人燕赤霞!”

  “燕赤霞?!”徐彬聞言“大驚”,“難道您就是當(dāng)年名震關(guān)東廣西二十六省的辣手判官燕捕頭?”

  “???”燕赤霞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震不震的我不知道,也不在乎?,F(xiàn)如今,我不過是個方外之人,閑云野鶴、四海為家罷了?!?p>  他好奇地打量著眾人:“你們又是什么人?穿著怎么這般奇怪?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

  問到這里,他又指著身下的尸體:“我的這位小兄弟,是何人所害,你們可知曉?”

  徐彬看向鄭吒,想讓對方接話,卻不成想,對方早已將頭扭向一邊,似是在打量黑黝黝的樹林深處一般,完全不往他這邊看。

  再看向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們都將頭扭向一邊,不給他任何遞眼神的機會。

  絕望之下,徐彬只好在一一介紹了中洲隊在場的八名資深者之后,抱拳拱手道:“我等乃是‘保龍一族’……”

  這個羞恥度爆表的中二名稱,出自周星馳96年的電影《大內(nèi)密探零零發(fā)》,還是來時的路上他給設(shè)計的。當(dāng)時只想著讓鄭吒丟人,卻沒想害人終害己……

  “……正是考慮世間妖魔橫行,圣上乃九五之尊,天下共主,若是不慎為妖邪所害,必定會天下大亂、生靈涂炭。所以便有了我等保龍一族,不爭榮寵、不圖名利、不入俗世、不問庶務(wù),世世代代,一心保衛(wèi)天家不受邪魔侵襲?!?p>  燕赤霞聞言,竟直接冷哼一聲:“看看這天下,禮崩樂壞、瓦釜雷鳴,民生凋敝、哀鴻遍野。還用得著鬼怪?我們自己就把自己搞死了!”

  這燕赤霞果然奔放不羈,竟敢當(dāng)眾指責(zé)朝廷浮云蔽日,也就是中洲隊并非真正的朝廷鷹犬,否則今天怎么說也得把這老兒當(dāng)場拿下了。

  演員自然要有自我修養(yǎng),徐彬入戲之后,連連拱手討?zhàn)垼骸把嗖额^說的極是,當(dāng)下朝中確實不安寧,諸多有識之士也在盡力扭轉(zhuǎn)乾坤、重振朝綱。我等正是察覺到異常,才深入民間,暗中調(diào)查。此次暗訪,我等不僅要將那些貪贓枉法、結(jié)黨營私之徒繩置于法,更誓要揪出那藏于幕后、玩弄朝綱、欺壓群臣的幕后黑手!”

  聽到這鏗鏘有力的發(fā)言,燕赤霞的臉色總算有所好轉(zhuǎn),這才語氣緩和地問道:“你們不去查案,卻深更半夜跑進(jìn)這深山老林,是要做什么?”

  徐彬趕忙解釋:“我們此次路過郭北縣,得知這縣衙之中,上至縣令,下至捕快,貪墨成風(fēng),政以賄成,致使縣中野荒民散。本是想待明日晌午,擊鼓鳴冤,待百姓聚集后,當(dāng)眾將這群虎官狼吏拿下,以震懾宵小?!?p>  見燕赤霞滿意地頷首撫須,他繼續(xù)說道:“但未成想到,在路上得知,三日之前,一伙異域蕃僧,曾出現(xiàn)在蘭若寺附近。這些蕃僧路過郭北縣,不持通關(guān)文牒向縣衙報備,反而偷偷繞過縣城,潛入林中,只怕不懷好意。所以我們便趁著薄雨夜色,前來查看?!?p>  “你說的那群蕃僧,我也見過,恰恰就是三日前,”燕赤霞聞言,若有所思地說道,“當(dāng)時我為了救這小兄弟,正與那千年樹妖交手,那幾個蕃僧突然出面,竟幫那妖孽一同對付我?!?p>  說著說著,他又面露怒色,聲音中滿是不甘與悔恨:“那些蕃僧的手段甚是了得,我雙拳難敵四手,便只能且戰(zhàn)且退。本已護(hù)著這小兄弟逃出生天了,未曾想,他也是鬼迷心竅,為了一個女鬼,竟拋下我,半路偷偷折返回來,最終落得如此下場?!?p>  他難過地看著一旁寧采臣的尸體,嘆息道:“這等死法,不是那樹妖的手段??磥?,十有八九就是那群蕃僧作惡了?!?p>  確定了燕赤霞已經(jīng)徹底與大洋洲隊勢不兩立,徐彬又肅立拱手道:“燕捕頭,我知道你厭倦了官場百態(tài),不愿再理會那些俗事。但異域蕃僧不遠(yuǎn)萬里,潛入我國內(nèi)與千年樹妖相勾結(jié),定然所圖甚大。若是置之不理,只怕不久的將來,便要釀成大禍!所以,在下斗膽,請求燕捕頭能助我等一臂之力?!?p>  燕赤霞直接擺手:“朝廷的事我管不著,但鬼怪之事,我還是要摻和一二的。尤其是那群蕃僧,雖為人類,卻與妖邪勾連;對一無辜文弱書生,還要下此毒手。用不著你們請求,我也與他們不共戴天!”

  見徐彬面露喜色,想到這群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和曾經(jīng)的他一般,都有著一顆還世界以清平的剛正之心,心中一軟,便道:“我早已辭官,莫要再叫我捕頭了。若是愿意,你們便喊我一聲燕前輩吧?!?p>  徐彬聞言,立刻大喜。放在游戲中,這就是聲望從中立升到友善了。

  就在他們商量行動方案的時候,詹嵐傳遞給隊友們的精神力掃描畫面中,一席白紗,悄無聲息地從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冠上拂過。

  ……

  守夜的鄭吒踩著松軟的泥土,漫無目的地閑逛。在血族血統(tǒng)的夜視能力之下,破敗不堪的蘭若寺,被幽暗死寂的樹林所包裹,竟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兇獸,隨時準(zhǔn)備將路過的行人吞噬殆盡。

  但繞到寺后,映入眼簾的,卻是另一番景象:湖心小島上,赫然矗立著一座寬廣開闊的涼亭。被青色紗帳所包裹的亭子中,傳出陣陣優(yōu)雅的琴聲;搖曳的燭光將一具曼妙的身影映在紗帳上,應(yīng)和著那如泣如訴的音樂,顯得分外誘人。

  欣賞著眼前這一幕,鄭吒都感到一股暖流自丹田向周身蔓延,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不愧是二十人難度的女鬼……’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調(diào)整好表情,疾步向直通湖心的木橋走去。

  撩開紗簾的瞬間,琴聲戛然而止。一位風(fēng)情萬種的女子,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竟讓他一時忘了張口。

  看著他那一臉豬哥相,女子半遮俏顏,發(fā)出一連串令人全身酥軟的嬌笑。

  “公子這是怎么了?”這一句問話,聲音和語氣完美結(jié)合,直接媚到了他的骨子里。

  鄭吒也被這一句喚醒,訕訕地拱手直道“打擾了”,就要退出去。

  這一舉動反而出乎女子的意料,她眼波流轉(zhuǎn),便輕聲問道:“公子聞聲而來,是也懂得音律嗎?奴家今晚要收獲一位知音了不成?不知公子是否愿與奴家共奏一曲?”

  鄭吒聞言,正在后退的腳步立刻就停住了。

  “這……不太好吧?實在唐突佳人?!弊焐线@么說著,但鄭吒已經(jīng)再次撩開紗帳,徑直走到了女子的身邊,與她肩并肩坐在了琴后,卻也不去管眼前的樂器,只是一臉色急地盯著她。

  女子對他的反應(yīng)很是滿意,卻也不著急滿足他,只是身子微微向他貼近一些:“奴家賤名小青,不知公子尊名?”

  “鄭吒,我叫鄭吒?!编嵾负苁欠笱艿刈鲋晕医榻B,一副著急上火的樣子,手足無措地不知該不該主動。

  小青見狀,反而越發(fā)不急了:“不知公子是哪里人?路過這蘭若寺,又是要到哪里去?”

  意識到對方不打算直奔主題,鄭吒也只好勉力配合起來:“在下是驅(qū)魔之人,四海為家?!?p>  “驅(qū)魔?”小青面露異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搖頭笑道:“公子說笑了,這么年輕俊秀,怎會是江湖中人呢?”

  鄭吒則正色道:“在下并未說謊。實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蘭若寺,就是來驅(qū)魔的?!?p>  “蘭若寺驅(qū)魔?”小青一臉的訝異,又緊張地看向四周,“這佛門之地,怎么會有妖魔?”

  “也不怕告訴姑娘,這蘭若寺,正有一只千年樹妖!那樹妖奴役了數(shù)只小鬼,常年干著勾人魂魄的勾當(dāng),”鄭吒一把握住對方的柔夷小手,看似是安撫,實則輕撫地在上面撫摸著,他的表情也越來越不正經(jīng),“在下此次前來,便是受人之托,解救一位被那樹妖束縛多年的女鬼?!?p>  小青聞言,一臉的驚惶,順勢將手抽出來,捂在自己嘴前:“那奴家豈不是很危險?”

  鄭吒眼見著也不能把對方的手從嘴上硬掰下來,便雙手直接按住對方的肩膀:“姑娘放心,有我在,那樹妖休想傷你分毫。待在下完成了任務(wù),便可帶著姑娘離開此地,遠(yuǎn)離苦海!”

  小青感受著對方雙手傳來的灼熱,又看著對方一臉的言不由衷與色中餓鬼,心中冷笑,卻又一臉感動地徑自投入對方懷中,雙手環(huán)在對方的腰上,面無表情卻又以感動的語氣說道:“奴家便知道,只要耐心等待,定能遇到良人。今夜,奴家就將自己托付給公子了,公子定要善待奴家啊?!?p>  鄭吒盯著這女鬼的天靈蓋,真想直接一巴掌拍碎了,卻知道那千年樹妖還未登場,此刻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他猶豫了片刻,心中暗道著‘這是演戲這是演戲’,嘴里毫無誠意地說著安撫的話,便火急火燎地去撕對方身上的半透明青紗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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