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霧村食堂中,一些青工望著太陽烈日,直接就在村食堂休息,這兒原先是個大倉庫,一番改造得窗明幾凈,又多加了些玻璃,整個房間看起來很通透,光線很足。
一群知青來得早的就早早吃完,來得晚的一邊吃著飯夾著一盤菜,咬著幾?;ㄉ着c下飯的大頭菜,一旁吃過的便看著碗中大骨頭咽著口水。
“哎,咋工分還不定呢,不是每半年要發(fā)一次工分,然后再來個工分考評么。”
這些年輕人在他們潛意識中,一直有不服輸的干勁,利索地干活如此,但反思起來也是吵得不可開交,常常為了觀念問題,愛抬杠的一幫子人硬扛得談到深更半夜,精力用不完。
而一些人則早睡得鼾聲四起,這道讓他們夜貓子型的午間時常在食堂找個地方一趴,大多數人是趴伏在簡易桌子上來個坐式午睡。
好在云霧山多,樹也不少,村中木匠手藝工人也勤快,在“村官”授意下,特意做了不少桌椅,所以食堂這些桌椅也承載著一村的門面,像村中重要節(jié)日的流水宴席,還有開村大會,以及村中人家辦紅白喜事的道具。
好在青春是洋溢的,也是活蹦亂跳,一些人休息,便有一些人講笑話說小道消息。這對于知青們很重要,休息了,聽了小道信息后,下午去干活,倒是不叫累還干勁十足呢。
“唉,大家說說這工分之事現在咋不議論了呢,”
“不是“村官”不在嗎?!?p> “騰哥也不在。”
“哎你們說騰哥此時在京都是不是又玩些聰明小把戲啦,”
“那還不是人家有個先天優(yōu)勢的大腦,神經系統(tǒng)極其發(fā)達,有資本唄?!?p> 食堂一片熱鬧,而與食堂相交不遠,不出十分鐘便是依山而畔的興趣小組的試驗基地,一些人忙里偷閑,精力旺盛的年輕人一時來了興趣,便會四處走走,不想遠去,便會逛到興趣小組的試驗田地,偶爾也會悄悄摘下一些番茄,香瓜,小西瓜之類的,這都是順手的事,雖然興趣小組成員在罵罵咧咧后依然會狂熱地投身到試驗中去,看著那些培育的小苗啊果苗啊,蔬菜苗啊瘋狂地長出來,然后他們也著一天天開心,盼著呱熟地醫(yī)囑的那天。
雖然時間也看不見成果,可依然不改實踐的初心,一些男生先是悄悄愉著瓜,后來也開始跟著一起試驗這種那,搞得不亦樂乎。
這里也只是工閑勞作之余,閑不住的年輕人聚會的場所,還有就是那些看到新奇事又熱心好腸的大媳婦,無所可去的小孩子們向往的場所。
李剛因為上次那事件后,家族最終也沒讓他回城工作,讓他繼續(xù)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為此,那幫跟他混的小跟班也個個離去,現在他反而成了孤家寡人,平常除了生產之外,也成了一個影行人。
家里也是想把他扔在鄉(xiāng)下好好磨礪他個性,讓他安定心性后再尋個好工作。
就在一周前,他最終越過他父親,找到他父親手下有些權力者打個長途,那電話是跑到縣城去打的,說得神神秘秘又極其委屈,“哥,我有個死對頭,現在到京都了,叫黃騰,”只聽對方讓他提供具體信息,他最終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
三天前他收到村辦電話,肖芳很不屑傳他接村部電話,他在村部接了,聽到對方說完后,他答道:“什么,你知道他會彈琴,是的,對就是他?!?p> 只見對面那邊傳來一聲磁性好聲音,“放心,交給我了。”
而平常李剛像是變了個人,也不跟知青交談什么,大家看不見他,自然也不待見他。
那些在池塘河邊拍照的一群人,此時來到了知青飯店門口,這里也有兩個守店知青在張羅。自從黃騰離開后,小店生意并不特別好。
他們飯店后面開著小門,遠處是一派田野,當初黃騰選這家也是因為視野好,而且是小吃街的可以說門面店了,第一家是手工坊,第二家是茶葉鋪,第三家就是他們這間,在他們對面則是酒坊。
整個小吃街囊括了吃穿用住衣食行,甚至是生老病死,在這條小街上,都有。
一群人又開始將這條翻修的老街當背影,笑著擺拍,青春肆意張狂,笑得開心而灑脫。
肖芳背著手,給知青一會來個合影,一會帶著一群人一步步向前走,就像背著手的地主婆一邊走一邊巡視著她的每一寸領地。
幾位即將離開的知青看看現在清冷的街道,想象著黃騰在時那人氣爆火的場面,搖搖頭笑了。
“感覺像是做了好長的一場夢啊?!?p> “我也有這種感覺?!?p> 幾個女生輕聲交談著,男生在后面跟著走。
原來知青快餐還是有客人的,雖說是寥寥幾個客人,還都是每天前來打聽黃騰消息的周邊點的知青,一半人是要離開了,想提前來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知青名人,他們找他要么是打聽信息,要么就是過來純看看這個傳奇人物。
肖芳告訴幾位正吃面的知青,一如往日面對他們的淡然,“他不在,可能過一周就回來了,你們到時再來不遲?!?p> 屋外又有知青來了,有的也喝口水,也有吃了的準備走,這邊有些送客人的茶水,一群知青見要么就是推幾個人表示一下,要么就有大膽說幾個鄰村知青一起拼個桌,幾個人湊著點了幾盤菜,也有自帶菜來的,讓知青快餐做下,
這也只是午休或農閑之余,更多時,便是各自打探誰混得如何如何。
肖芳一般都旭豎著耳朵聽,一邊走來倒水,端茶送飯送茶的,這類事搞多了,如同喝白開水,
這就會場面的事,也多起來,偶爾胡浩也會跑過來,引來一幫幾村的知青就想開了聯歡會。
各自說些各自村上的事,有說自己跟誰好了,可是為了進城,卻不得已是不能要小孩之類的事,聽得肖芳想上去打人。
知青們最喜歡說的一是,這黃騰根本就不知道,他無論在村中,還是在省城,所賣菜的一舉一動都被幾個村探聽信息的知青傳得神乎其神,還說黃騰不僅在縣城為賺錢擺攤,就是即使到了京都那種大城市,也是在擺地攤,但好像他都擺到了人家的婚禮上去了,只不過是跟一幫人拉小提琴,但即便這樣,也改變不了他做生意,當倒爺這事,就是賣黑貨。
聽到這些,肖芳更不是滋味了,這時胡浩也聽見,他恨不能上前給那些人狂扇兩耳光,可一想到這老大處處就為賺那銀子也是勞心勞力,背后還被人說,這口是心非這事,他咽不下。
哎,肖芳連忙攔著雙方,送臉過來,打趣道:“菜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各位你們看是不是還有點茶什么呢?!?p> 提了茶水,重重往桌上一放,幾個正談信甚濃者被他這一驚,也自知有些理虧,在人家的地盤說人家小頭頭的是非,確實有點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