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氣息沒持續(xù)多久,眼尖看到哪一抹藍(lán)色衣角,喬以盼使了個眼色讓副驍騎參領(lǐng)離開。
湖邊布置簡單,藍(lán)天碧水交相輝映,綠草如茵,亭邊美景全看自然的饋贈。
這副景色放在京中住宅顯得單調(diào),放在寺廟里卻別有一番意趣。
可元舒輿卻并不太樂意看到這般意趣,他還想著悄悄看上一會的,可這周圍哪有他隱藏的地方?
元舒輿趕到時,不遠(yuǎn)不近間只能看到離去的男人的背影,穿著樸素,身材魁梧,走路起來虎虎生威,一看就是練過的,走路不慌不忙,步子都一般大小。
元舒輿自己就在軍中呆了好幾年,下意識的就想到軍中將領(lǐng)。
元舒輿沒再去看那人,既然敢讓他看一面,就不怕查不到人。
他轉(zhuǎn)過走廊的彎折,一眼就瞧見了亭中賞花抿茶的姑娘。
少女長相一向嬌艷得像花,今天穿一身白色的襦裙端坐在山間亭里,沒有清麗飄逸之感,而是美得令人窒息的嬌氣。
“喬百司好大的閑工夫?!?p> 元舒輿挪開眼笑一聲,不走過去,倚著墻,抱著肩,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
喬以盼從茶杯里抬頭向他看,陽光顏色正好,少年芝蘭玉樹,比一大把年紀(jì)的某將好看多了。
少女心情變好起來,可還是覺得怏怏的,沒理他這語氣,沖他笑得甜甜的,“我是閑,你最近可不閑啊?!?p> 少年垂眸搭拉下眼躲過刺眼的陽光,懶懶散散地想,當(dāng)然不閑,一下子就失憶了,他爹的姨娘又這時說有了孩子,府中還有人下鮮為人知的蠱來害他,麻煩事可多了,當(dāng)真出門都勤快許多了,要不是這樣,怎么碰到她狗狗祟祟的樣子。
少年是不甘示弱的性子,開口就要反駁她:“那你……”一皺眉,少年覺出不對勁來,“是故意的?”
她引著自己來這的?這一步步都設(shè)計好了?
少女點頭應(yīng)下,眨巴著眼說:“我可是你的好友呢,又不會害你。”
少女低下眉眼,姿態(tài)嬌弱,活像個無辜少女。
可這么一想,少年又心里一梗,現(xiàn)在無辜少女都這么厚顏無恥了?他失憶后才見過一面,這就是好友了?更何況,他們以前還是那般關(guān)系。
少年也不想拐彎了,索性無所謂地懶著聲,“那你想告訴我什么?”
少女托腮看著少年懶得沒有骨頭的樣子,開口道:“我只是想幫你解決一個……”少女拖長音撒嬌般地說:“大麻煩?!?p> 元舒輿瞧著她,對她今天溫和的狀態(tài)不太適應(yīng),心里直打鼓,于是又偏頭不看她。
“你可勁兒編,你沒點兒好處,我可不信?!?p> 他說話硬邦邦的,又不看她。
喬以盼鼓了鼓腮幫,不想多加思考,提著裙擺,就往那兒走。
元舒輿聽見腳步聲,疑惑地回頭一看,頓時就慌慌張張地往后退,邊退邊急急問道:“你干嗎?!??!”
喬以盼一看他那個樣子,被迫停下腳步,面露嫌棄,“你怎么活像個……”
兩目相接,欲言又止間,她小聲道:“良家婦女,”未了,又小聲地補充幾個詞,“前朝的,未出過閣的,也沒見過外人的?!?p> 元舒輿氣到無語,漲紅了臉。
“隨你說!”
少年停下來,氣鼓鼓的,還是倚著墻,偏過頭不看她。
喬以盼瞇著眼瞧他,又看了看正烈的大太陽。
好家伙,這人在廊下汗都沒出,讓她在太大陽底下曬,陰狠!
喬以盼抬腳往他那走。
元舒輿氣鼓鼓地沒往回看,可越是不看,聽著就越發(fā)清晰,仿佛腳步愈來愈近,沒忍住,他又偏頭去看瞧一番,人已經(jīng)到廊下,離他身旁就幾步遠(yuǎn)來了!
少年驚了,不知所措地睜大了眼。
喬以盼看著他那小鹿般的眼神,硬生生地停下。
眼看少年清澈的眼里瞧著越發(fā)驚恐,少女克制住自己才沒憐惜似地往后退一步,她怯生生地伸出兩個手指頭。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想一石二鳥,和你合作?!?p> “一石二鳥就一石二鳥,你靠這么近干嗎!”少年快言快語,遏制住自己后退的想法,手里不安地抓緊衣服。
“你又不看我,我不近點,我怎么讓你信我?”
少女一臉責(zé)備,硬說得理直氣壯,收起自己隱藏的小小的惡趣味,又指責(zé)他說:“你怕我做什么?”
“你兇什么兇,話沒說幾句就靠這么近,我又不是怕你,我……”少年支支吾吾的,編不下去了,干脆反過來指責(zé)少女,“要不是你上次把我推進水里,我至于一見到你就心里不安?!”心砰砰直跳,真是煩人。
“我……”少女無語,自責(zé)的感覺突然就冒了出來。
好好一場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談判,硬是變成了這樣,屋檐上的喜鵲都覺得喜慶得很。
慌里又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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