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一直沒有用實戰(zhàn)樹立老師權(quán)威的計劃,那是因為現(xiàn)在他并不想隨意的展現(xiàn)出自己的構(gòu)裝。
一來有些顯眼,而來打個學員還要出盡全力,說服力也不怎么樣。
自己說到底還是個二品,在放棄了所有聲勢浩大能夠爆發(fā)的技巧之后,也體現(xiàn)不出特別的壓力。
更關(guān)鍵的是,如果不能在對戰(zhàn)中展現(xiàn)出和身份級別匹配的戰(zhàn)斗力,獲得壓倒姓的勝利,那么這種對戰(zhàn)即便勝利,又有什么意義呢?
曰子一天天這樣枯燥的過去。那些來自各個地方的學生們,雖然一直懷著股怒意,但學習訓練的卻格外認真。
林逸真沒有想到,自己如此簡單的鄙夷激將,居然還真能起一些作用,明明這些學生都是被選拔出來的真實天才,智商情商都不會低,怎么這事情就按著自己的設(shè)計在走?
想來想去,他只能將此歸功于軍校的氣氛――雖說這里也有爾虞我詐,生死相欺,但畢竟離著社會有段距離,難得地保留了某種單純樸素的氣息,這些學生在學校里呆久了,身體里簡單直接的那部分便體現(xiàn)了出來,或許有些人大致明白了林教的意圖,卻也沒有人會對他有個好臉色,只是悶頭學習訓練,等著考核通過,然后痛揍老師的美好曰子到來。
簡單直接很符合林逸的性情,所以這些曰子他一如往常般沉著臉,扮著冷酷不屑的教官,并不擔心那一天的到來,反而透過買來的新墨鏡,頗有興致地看著這些像吃了春藥一般嗷嗷叫喚,精力無處發(fā)泄的學生,心想原來軍隊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地方。
這時在這般平靜的日子里,所有人沉浸在緊張考核來臨的日子,林逸頭疼著每天復雜的上課內(nèi)容,如水的生活卻被一名不速之客打破。
林逸愣愣的看著門外的撲克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假裝沒看見,繼續(xù)上著課。
而那些學生更是在這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這名客人,畢竟和枯燥乏味的知識相比,還是不一樣的風景更抓眼一些。
想了想之后,林逸還是放棄了無視的想法,畢竟對方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師傅。
弟子和老師這種古老的傳承,也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緊緊的維系著兩方的關(guān)系,至少林逸做不到像眼前這群學生那群橫眉冷對去看著門外的人。
從這點上來說,這群學生也在某個方面戰(zhàn)勝了林逸一次。
“趙大校好?!?p> 思來想去,林逸還是用著最簡單也最不容易出錯的稱呼。
而門口的趙成式也自然穿著軍隊制服,袖口的三道金邊分外扎眼。
那些學生早就對此人的身份有著猜測,在林逸開口之后也引起一些波動,若不是良好的紀律在束縛著他們。
林逸只是問了聲好,然后就只是看著對方,一句話也沒有,那副不耐煩的臉上就差把有何貴干貼在上面。
而學生也從林逸對趙大校那臭屁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似乎這個面目可憎的林教并不怎么懼怕對方,林逸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來。
本就捉摸不透的身份實力也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沉默了許久,林逸是一下沒有退讓,最后還是趙成式?jīng)]有憋住,先開了口。
“我聽說你來這里上課,就來看兩眼。”
林逸點了點頭,依然沒有說話。
而趙成式也自然明白林逸的意思,你既然已經(jīng)看完了,沒別的事就先走?
說實話這般場景和趙成式想象的相去甚遠,他那特有的撲克臉在此刻也有些松動。
自己不過用些借口來看一眼,這家伙倒好,比他這個大校還更端著架子。
所謂的“聽說”是指閑的沒事的趙成式已經(jīng)天天在那看林逸的教學錄像,而這次也是特意前來,雖然不清楚為什么林逸不采取實力威懾的方法,趙成式也是替他想了些別的方式。
“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連我這個師傅都不認了?!?p> 趙成式咳嗽一聲,接下來一段話不僅震驚了下面的學生,也震驚了林逸。
原因無他,這段話愣是被他這個撲克臉說出了幾分幽怨,林逸聽的頭皮發(fā)麻。
再良好的紀律也束縛不了學生那旺盛的的好奇心,安靜的氛圍炸裂開來,一同炸裂的還有林逸的理智。
在費了半天口舌將趙成式送走之后,林逸更是無心上課,還沒等鈴聲響起便草草宣布下課,逃一般的離開了教室。
但是不得不說,趙成式的這般舉動效果還是相當顯著,一舉奠定了他七品強者親傳弟子的身份。
在學生看來,想要是七品高手的弟子,林逸怎么看也是有些天賦,雖然至今這些學生還沒有看出分毫,而林逸也一直用的是上下級的身份壓人,沒有半點展露拳腳的機會。
一周之后,莫利軍校第一次考核結(jié)束,絕大部分學生在考核中展現(xiàn)了良好的能力,達到了通過的標準,而成績最好的則是來自莫利的邱飛林。
講臺上林逸宣讀完成績,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很滿意這些天辛苦的成果,取下鼻梁上的墨鏡,對著講臺下說道:“半個小時后,我在入口處等你們?!?p> 會議室里一片平靜,學生們沉默地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去,這等沉默,卻似乎隱藏著某種戾氣,限于軍隊森嚴的紀律,他們不可能對老師做什么,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正大光明出口惡氣的機會,但畢竟都受過良好教育,不會像流氓一樣大呼小叫,興奮無比,只是紛紛握緊了拳頭。
出乎學生們的意料,半小時后林逸并沒有和他們一起走進通往地上訓練場的電梯,而是帶著他們來到操場上,伴隨著微悶的暮風,些許落葉在緩緩滑動,林逸回過頭來,對學員們說道:“誰?”
“我。”來自莫利的邱飛林站了出來,淡淡地看了林逸一眼,心里原本充滿了自信,他是本次考核的最高分,而且從開始的時候,就是他帶領(lǐng)同學反抗林教的羞辱,此時站出來代表學生挑戰(zhàn),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