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逸抬頭看向窗外,竟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天已經(jīng)亮了。
桌子上的食物只草草動了兩口,已經(jīng)徹底涼透。
對酒保笑著打了一聲招呼,林逸站起身來。只是在這么多烈酒下肚,他卻沒有絲毫搖晃,仿佛喝的不是那知名的烈酒,就連酒保都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確認自己沒有搞錯把白水灌了進去。
走到門口,林逸的電話響了。
“喂?”
并不響亮的聲音,將林逸從思緒中拉了出來。拿起電話聽了幾句,表情漸漸平靜,微瞇著的眼睛有笑意,但那笑意是一種習(xí)慣,而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在他看來,在這漫長的夜后,天終于亮了。
打電話的是趙成式,他告訴林逸案子破了,至于結(jié)局是什么樣的,林逸沒有聽清楚,不過聽趙大校的口氣,似乎還不錯。
不過想到在那個夜里永遠失了溫度的那些人,林逸又覺得怎么都開心不起來。
沒去管自己的滿身酒氣,林逸就這么輕車熟路的鉆進了外勤部的大樓,沿著記憶中的路線,林逸再次看見了埋在桌子上的那個人。
雖然林逸靠近時帶著的酒味讓許多人為之色變,不過他們很快認出來了眼前這個年輕人,隨后把同情且羨慕的目光投向了深處的那個人。
“早上好啊,向海!”
幾乎快要遺忘的聲音再次喚醒了向海不怎么愉快的回憶,而早起的茫然也在此時消失的一干二凈。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的青年在狹窄的辦公桌間穿行,懷疑自己可能還在某個真實的噩夢之中沒有睡醒。
于是向海再次低頭下去,打算再睡一會。
而當黑影遮住了辦公室那不怎么明亮的光線,濃烈的酒氣噴灑在他的面前,他才真切的感受到噩夢成真的恐怖。
“早啊?!?p> 向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虛假到了極點的笑容,比他去見某個不得不拍馬屁的上司還要虛偽。
“你怎么來了?都沒和我說一聲?!?p> 向海和林逸之間留了聯(lián)系方式,而且他若是知道了這座大神要來,肯定在來之間就假裝病倒,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別人。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開始想著明天改用什么理由請假,似乎今年的休假額度還在,自己也可以找個地方散散心......
“這不是閑著沒事做嘛?!?p> 那確實,對于這個理由向海倒是沒有任何懷疑,對于林逸的實力以及業(yè)務(wù)水平,他一個人就頂?shù)纳习雮€椋城外勤部的效率。
不過在聽說林逸上次任務(wù)受傷之后,向海還是給自己放了個假慶祝了一下。
原因無他,林逸的效率實在太快了,而沒有任務(wù)他就會杵在自己旁邊,從生理到心理上給了自己雙重的壓迫感。
椋城要是無時無刻都有足夠的任務(wù),那也就到了存亡之際。平時也就去這里偵察一下,那里修個傳感器。
就這那些小隊還要仔細斟酌規(guī)劃,任務(wù)進度往往是按周來算的,他們也就早早熟悉了這個模式,安排起來得心應(yīng)手。
可是這家伙都干了什么,就那一周,他都快鉆進距離這里將近三百公里的核心區(qū)域。
三百公里?向海這輩子都沒見過這個夸張的數(shù)據(jù)。
按照正常的水平,活動范圍超過一百公里都要算是運氣好。
還有那個勞什子羅剎鳥,七品,這家伙眼睛都沒眨一下,說去就去。向海有理由相信就算是上面寫的是七十品,這家伙依然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甚至都沒覺得林逸詳細看了任務(wù)書,只是看了個地名和目標。
而現(xiàn)在椋城正是天下太平的日子,向海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像童年中那個被老師催著交作業(yè)的那個無辜學(xué)生,過去了那么多年,這份感覺還是這般情切。
“先說好,暫時沒任務(wù)。”
林逸卻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破天荒地沒有搬了個凳子坐在他旁邊。
“沒事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沒任務(wù)我就先走了哈。”
向海挑了挑眉,再次抬頭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眼前這人,若不是進入外勤部需要一系列地掃描,他都開始懷疑這人是冒名頂替的。
難道自己真的還沒有睡醒?
“就說一聲,過兩天可能有些任務(wù)和我有關(guān),你做好準備?!?p> 嚇我一跳!
向海不在懷疑,那懸著的心也就落了下去,這感覺才對嘛。
至于任務(wù),他向海每天都在和任務(wù)打交道,什么叫做好準備?
廚師能被食材嚇死的?
在告別了向海之后,林逸終于從外勤部里出來。在他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有沒有任務(wù)之后,得到的還是否定的答案。
沒有辦法,他只能先去看看侯隊長給自己留下的這筆屬于第七小隊的遺產(chǎn)。
說是遺產(chǎn)也不為過,因為在現(xiàn)在椋城的外勤部,外勤小隊確實就只剩下了六個。
好消息是公寓的那一層徹底空了下來,后勤也懶得安排,畢竟這棟樓里平時就沒多少人。
林逸也不用費心思挑挑揀揀,那么多間房,一天一換一個星期都不重樣。
雖然外勤部的編制屬于軍隊,但是和基礎(chǔ)的軍人外,還是有些區(qū)別。外勤小隊擁有著更大的自主權(quán)限,可以自行購買和配置相應(yīng)的武器,如果錢多還可以直接找定制。
當然按照外勤的工資來說,確實能夠勉強付得起定制的費用。
所以侯路所說的別嫌太少,林逸可沒有真的當真,即便是讓后勤回收,也能在首都城市換個豪宅,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侯路只是不想讓這些東西被供應(yīng)到別的小隊,就和他的退休一樣。這也是他在那里喝著悶酒,遲遲沒把鑰匙交上去的原因。
這時候林逸的出現(xiàn),就給了他一個第七小隊能夠延續(xù)的希望。
陰暗的軍械庫內(nèi)滿是機油的味道,第七小隊的軍械庫其實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地表建筑,當作一個小型的軍事基地也沒什么問題。
各式裝備被擺放在貨架之上,通風(fēng)系統(tǒng)的全力運轉(zhuǎn),冰冷閃著寒光的表面沒有沾染一絲的灰塵。
林逸的手指輕輕拂過,如果讓其他小隊看見,一定會感慨一下第七小隊的豪華手筆。侯路的那句話說的沒錯,他幾乎把他的所有錢都用在了這個軍械庫中,而第七小隊就是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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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秋天的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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