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的魔境(下)
臨近黃昏,世界仿佛被無數(shù)鬼魅侵染,光影一點一點的崩塌,幽深的黑色覆蓋下來,面目猙獰的樹木在暗處發(fā)出冰冷的笑聲,森林內,還有著窸窣的動靜,讓人膽戰(zhàn)心驚。
“這一趟會很危險,確定要跟上來嗎?”
只見嵐拉住一棵樹枝,快速上到一處土坡。后邊的悠斗就沒那么矯健了,如果不是嵐拉著,此刻他早落到下方的亂石堆去了。
“啊啊就算現(xiàn)在回去也來不及了吧……”
“……”
“你放心,要真遇到那些東西,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悠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向她做出宣誓的手勢,直到剛剛他都沒緩過神來,為啥自己要攤上這麻煩事,跟著楊皓他們返回基地不香嗎?但就是嵐說出那話的時候,自己下意識地也隨之附和,也許,自己就是這么好管閑事吧……轉念一想,如果對方真的不是善類,光憑嵐一個人又如何能奈何它呢,想到這兒,他開始覺得自己做的選擇是正確的了。
“我不是說這個……”時不時警惕地環(huán)望四周,待二人繞過一處灌木時,她放低了嗓音,輕聲說道:“悠斗!那東西真的是僵尸嘛?我聽別人說,僵尸都會保留生前的部分記憶,你說這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呢……”
有關僵尸以及鬼魂的故事,悠斗也僅是在小說或恐怖電影中看到過,要說相信這些東西存在的可能性吧,一向以科學思維審視世界的媽媽又該訓誡他了。小時候對于鬼怪類題材的影片,他一直都是跟著發(fā)小偷偷的觀看,對于這類東西,他從來都是既害怕,又好奇。
“不管它們有什么企圖,我都不會讓鳴東受到傷害!作為我對西木小姐的承諾!”
“嗯……跟緊我!”
山里的夜,靜得可怕,天上的云如簾布般,透出狹長的月光,照得那詭異的山巒,散發(fā)著陰嗖嗖的白煙,好像有模糊的人影,在群山之間游走。悠斗不由得打著寒戰(zhàn),向上邊走了一會兒,他注意到不遠處的山澗邊坐落著一處古代建筑,透過清冷的的月光,隱約能看清那是一座寺廟,看到這兒他不由得將嵐喊住,并伸手向眼前的寺廟方向指去。
“你懷疑園藤在那里?”
“不知怎么的,總感覺心里悶,我有種預感,我們得去看看?!闭f著悠斗便躍下土丘,向前方的山澗行進。
“喂!小心點!這家伙……”
兩人走到山澗邊,手電筒的光匯聚到一旁斜向而立的石碑上,上邊的刻字一半已模糊不清,但隱約能看到碑文下方批注著平安時期的字樣,像是紀念某種儀式一般,兩人跨進前方的廟門,寺廟大殿內塵封土積,蛛網(wǎng)縱橫密布,塑像已殘破不全,壁畫也因受到侵蝕而變得五彩斑斕模糊不清。
“這座古寺也不知道荒廢多久了,至少也得上百年了吧……”
出了前殿,悠斗總覺得后背發(fā)涼,在這座建筑中,他總覺得有些東西此刻正在暗處注視著他倆,想到這,他屏住呼吸緊跟著嵐向后殿摸索,就在這時,他手中的終端屏幕上顯示出一個碩大的紅點,在黑暗中頻繁閃爍著。
“生物探測儀上顯示前方有東西,是鳴東嗎?”
“跟緊我,小心行事!”
“哎!前面有亮光,在前面!鳴東!”
燭光四溢的殿內,一個少年正雙眼緊閉附著在佛像一側。悠斗跑上前將他扯住,試圖攙扶著他從臺上下來,嵐走在后面,她時不時向四周觀望著,警惕著周圍潛在的危險,因為就在悠斗沖進堂內的那一刻,她能清楚感受到四周有著不止一處的異動,也就是說對方并不只有一個人。
“嘿!你們是勝利隊的哥哥姐姐!”
少年睜開眼,虛弱的朝他們伸出一只手來。
“鳴東!你怎么樣,沒受傷吧?”悠斗關切的問道:“你爸爸媽媽可擔心你了,來,跟我們回去吧!”說著也伸出手去。
“悠斗,小心!”
就在悠斗準備將他攙扶起來的那一瞬間,一把陰冷的尖刀從一旁的簾幕中刺出,后方警惕性高的嵐趕忙將他扯住,眼看著細長刀片劃過產(chǎn)生的白影從喉下閃過,悠斗被嚇出一身冷汗,一個踉蹌摔坐在地上,當他抬頭看向前方時,眼前的景象簡直無法用“難以置信”來形容。那是一個身披暗紅色鎧甲的高大“武士”,近乎潰爛的面孔在破舊的武士頭盔下暴露無遺,望著這猙獰可怖的尸身,悠斗開始有些后悔跟過來了,但接下來的一幕險些沒將他嚇暈過去,只見這名“僵尸武士”緩緩轉過身來,面向二人舉起手中的武士刀,下一秒只見身披鎧甲的黑影一個接一個地從后方的簾幕中閃出,并以最快的速度將二人包圍,嵐的眉頭稍稍皺了些,不像悠斗那般驚嚇地連滾帶爬忘乎所以,沉穩(wěn)的她面對眼前這群張牙舞爪的怪物并沒有膽怯,而是迅速將其打量一番,目測對方至少有二十余人,只見她不慌不忙的抽出腰間的電擊棍跟匕首,但眼前這些身材魁梧的怪物裝備更是令人不寒而栗,有手持弓弩的,有挑起長矛的,甚至還有的拖著斧子和流星錘,這要是放在古代也算是一批精銳的作戰(zhàn)隊伍了。
“哇——”悠斗可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大驚失色:“僵尸啊啊啊啊——”怎料這一喊似乎激怒了對方,正對著他的那位僵尸武士提起斧頭就朝他砍來,不料被悠斗一個翻滾躲過,措手不及間,起身后退的他又與另一個武士撞了個滿懷,猛然回頭的他眼前是一張腐爛到快剩下骷髏的鬼臉,這回就差與它的面部來一次親密接觸了,就在他即將絕望之際,只聽“啪啦”一身電擊聲,眼前的鬼臉瞬間被擊碎,腐爛的組織碎片飛濺在他身上,顧不上這股惡心的氣味了,他趕忙向出手相救的嵐道謝,不過對方此刻不怎么理會他就是了。
“自己顧好自己,別拖后腿!”
“明白!”
不知不覺間二人被對方逼至殿外,望著這群來勢洶洶的怪物,嵐也并非等閑之輩,只見身手矯健的她沖上前,先是側身躲過對方的劈砍,再迅速將電擊棒擊中其頸部,在對方向后倒退之時乘勝追擊,對其頭部又是一擊將其打倒在地,猛攻的同時也不忘規(guī)避后方的敵人,對比這位悠斗可顯得吃力了,在面對僵尸們的進攻,悠斗幾乎是以躲閃為主,不是他不愿意反擊,而是對方面孔實在讓人為之膽寒,但無謂的躲避在此刻顯得毫無意義。必須主動進攻,說干就干。只見他一個翻越至銅鼎后,他能清楚地聽到背后冰冷的箭矢擊中銅鼎發(fā)出的一連串清響,在確認對方停止進攻的他迅速拔出槍,站起的同時轉向那名正在替換箭矢的弓箭手僵尸,扣下扳機……
“你們別打了!快停下!”
此時那位叫園藤鳴東的少年終于起身,朝此時嵐四周的地上已遍布“尸骸”,而悠斗也正將另一名手持長戟的武士擊斃,他們一個雙持電武,一個緊握手槍,背靠背站在那兒,遠近交替,配合進攻,嵐負責近戰(zhàn)解決掉前排撲上來的僵尸,但每當后方的敵人涌現(xiàn),悠斗也總能瞄準并將其擊殺。但令兩人沒想到的是,此時那名領頭的僵尸武士正朝少年的方向行進,心急如焚的嵐正欲沖上前制止,不料被它反身斬出的一道黑氣擊中,當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工藤前輩——”
悠斗急忙跑上前抱住她,不管他怎樣喊或拍打,對方依舊沒有任何響應,在確認其只是昏迷狀態(tài),悠斗可算松了口氣,可眼前的麻煩似乎要他一人來擔了,大不了跟他們拼了!想到這里他堅定的望向前方,但就在這時那群僵尸武士們停止了進攻,一個接一個的朝那名領頭武士走去,整齊的站立于它的后方等候施令,如此的紀律嚴明,悠斗不由得為此感慨起來。
“現(xiàn)在……可以停下了吧……”
像是金屬摩擦般的沙啞聲音,無比刺耳,領頭的武士竟然說出了幾句話,另悠斗大吃一驚。
“你們居然會說話?”額……怎么說它以前也算是人類吧,悠斗盡量去平息自己的心態(tài),既然對方能說話,就意味著還有談條件的余地?或是能化干戈為玉帛,那這樣最好不過了,悠斗不禁這么想,下意識朝懷中昏迷的嵐看去。為首的武士像是看懂了他般,回應道:
“放心吧,她沒有生命危險……”
“哦……那這樣最好不過了……”悠斗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下了,當他準備問清對方情況時,后方另一位持槍的武士也開口了。
“閣下不是人類……是與我們一樣游蕩在世間的亡靈嗎?”
“不對!”為首的武士回道:“我感受到……他的身上……有一股強烈的光茫!不是亡者之氣!”
“別胡說了!我是人,怎么可能跟你們一樣!”這話悠斗可不認同,于是他轉向對面的少年招手道:“鳴東!快過來!它們很危險!”
可接下來的一番話再次讓悠斗昏了頭。只見園藤鳴東走到那些武士面前,擋住悠斗視線的同時解釋道:
“不!不是這樣的!勝利隊大哥哥,是它們從怪獸口中救了我!”
“你不是在說笑吧?它們可是僵尸!磨牙吮血的惡魔,比怪獸還可怕的僵尸!”悠斗一下不知如何是好,將嵐平穩(wěn)放下后,考慮到鳴東與嵐一樣被瘴氣致幻的可能,舉槍對著它們喊道:“你們對這孩子做了什么!”
“不是這樣的!我沒騙人!”看到悠斗拿起槍,鳴東便伸出雙手擋在武士們前面,這可讓悠斗為難了。
“大哥哥,請你放下槍!”
這時,為首的武士向悠斗伸出了它那幾乎腐爛成枯骨的手掌。
“你是一個特殊的人物,我們不想與你戰(zhàn)斗……還請不要阻礙我們……”
“在此之前有些事情……我們想請你知道……”
“事情?啊啊啊……”
就在武士舉起手的一瞬間,悠斗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某種程度上強行灌輸了某些畫面,逐漸四肢因頭昏腦脹變得無力起來,他不得不用手支撐著地蹲坐下來,這些近乎破碎的畫面猶如放映機一般在他眼前閃現(xiàn)……
那是一個漫長的寒夜,一小隊士兵在黑暗的密林中穿梭著,透過皎潔的月光,可清楚的看到他們甲胄上印著的家門,是九瓣蓮狀的紅色紋飾,為首的高個子武士一邊抽刀劈砍著沿路阻礙的草木,在它的身后,眾武士則呈包圍狀跟隨著,他們中間是一位面容俊俏的少年,光潔白皙的臉頰,身材瘦小的他肌膚美的就像是院中的櫻花,在月光的映照下,他那烏黑深邃的眸子泛著迷人的色澤,身上的衣飾雖然破舊,但穿著他的身上依然有種王子般的矜貴。
“前方有一座村莊,主人,我們脫險了!”高個子武士臉上露出了欣喜,后邊的武士們也跟著歡呼著,眾將士護送著少年向前方的山莊行進。
在那民風淳樸的小村落里,熱心的村民接待了他們,并給予住所與酒菜,本該歡喜的結局,可悲劇偏偏就在這晚發(fā)生了……
月色下的露天庭院中,飲過醇郁佳釀的武士們接連倒下,隨后便是破門而入,手持鐵器農具的村民們,好在警惕性強的高個子武士并沒有享用這些宴食,擋在少年的前方,抽出刀來與這些暴徒纏斗在一起。但最終,寡不敵眾的他負了傷,與少年被迫退至一處古廟中,緊接著寺廟外,舉著火把刀叉的村民將此處圍了個水泄不通。
憤怒的武士準備提刀拼殺出去,怎料后方虛弱的少年對他發(fā)出一聲嚴厲的警告。
“不可!”
他原本猶如櫻花般的粉嫩嘴唇如今已被毒素染成了暗紫色,毒酒給他原本虛弱的體質雪上加霜,但那如烏黑瑪瑙般幽暗深邃的眼眸仍然透露出堅定不移的神采,他深深知道自己家門的覆滅是上天的指示,僅靠他一人無法終結此刻戰(zhàn)國的各部紛爭,父親臨終時托付給他的國家之事他恐怕已經(jīng)無法完成了。
“他們皆是百姓……我們不能與他們兵刃相向……”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握住武士的手,笑道:“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守護,但是我這不爭氣的身體也只能這樣了……咳咳,別管我了,以你的能力絕對能沖出去,去投靠一個更賢能的領主吧……別忘了勝利后要給人民帶來福祉哦?!?p> “可是,主人……”武士沉默了良久,緊握劍柄的手似乎松開了些許,但下一秒又握得更緊了。
“我明白你的苦衷,主人?!蔽涫康吐曊f道,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但是,如果你死了,那么我們所有人都將失去希望?,F(xiàn)在,我們的責任是守護你,直到最后一刻。”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仿佛擎天岳壑間的峰巔。少年微笑著點了點頭,感激地望著眼前這位為了自己愿意拼死抵擋的武士?!拔业呐笥眩愕闹艺\和勇氣將永遠留在我的心中?,F(xiàn)在,我們要一起面對這困境,為了百姓,為了國家。”兩人緊握著手,如同山間的巖石一般堅定不可動搖,他們心中的誓言猶如激流涌動,驅散了所有的疑慮和困惑。他們知道,即使面對千軍萬馬,也要義無反顧地前行,給予百姓安定和希望。
在寺廟外,火把的光芒映照著少年和武士的身影,他們決心繼續(xù)戰(zhàn)斗,為了那場新的曙光,為了自己深愛的國家。
屋檐和窗欞被熊熊火勢吞沒,發(fā)出尖銳的崩裂聲,火焰中彌漫著燒焦的木頭和煙霧,這股刺鼻的氣味真實到讓悠斗仿佛身在其中。
寺廟就這般在火焰的擾動下倒塌了,像一個不堪一擊的巨人……火勢逐漸熄滅,留下一片破敗的廢墟。
悠斗恍然驚醒,他轉身看向四周,熟悉的熏黑瓦片,殘破的雕塑,仿佛慘象就發(fā)生在剛剛,似乎在訴說著痛苦的故事。
“如果不是那名劍客的阻撓,殺了那些賤民……也不足以平息怒火……我們?yōu)榇丝嗟攘松习倌辍?p> 領頭的高個子武士揮舞著刀,四周的魑魅魍魎也跟著附和。
“如今少主平安回來……我們會繼續(xù)追隨少主……”
悠斗看的失了神,他捂住耳朵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大聲朝他們喊道:
“就算是你們說的那樣,戰(zhàn)國時代已經(jīng)結束了!你們在這此被封印了這么久,難道還沒有想明白嘛?如今的他可不是你們的少主,是園藤家的孩子?。 ?p> “我們會繼續(xù)追隨少主……我們會永遠追隨少主……永生永世追隨少主……”
“呼呼呼……呼呼呼……”
尖銳而詭異的聲音不斷從對面?zhèn)鱽?,悠斗只覺得光聽此聲音就頭昏腦脹,趕忙從隊服內掏出變身棱鏡擋在胸前。
“既然這樣……鳴東,我一定要把你平安帶回家!”說著抽出腰間別著的超古代光鑰,插入變身器。
“希望未來!全能之光!伊卡洛斯—奧特曼!”
圣翼棱鏡被舉過頭頂,隨著咒語的觸發(fā),它的羽翼綻放開來,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將悠斗籠罩,光束直沖夜空,四周漆黑的山林在這一瞬間被照亮。僵尸武士們皆被這光芒泛起的波動震退數(shù)米,紛紛抱團以擋住光線的照射。
“Ultraman lcarus—Mighty state!”
伊卡洛斯伸出那閃著金光的手掌,只見嵐正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里,他緩緩地將嵐放在一個平實的土丘上,轉身面向寺廟內的鬼武士們。
“如果要帶走少主……就先踏過我們的尸身……”
只見僵尸們望著這近乎五十米的巨大身體竟毫不畏懼,不甘示弱的它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它們的身體逐漸化作一道道血紅色的霧氣在高個子武士身邊環(huán)繞,并與之融合,這一刻,山野間風聲大作,在烏云閃電的加持下,化作一道凄厲的暗紅色風暴在光之巨人的身前顯現(xiàn),風暴散去,只見一個身著暗紅色鎧甲的魔鬼出現(xiàn)了,赤紅的武士頭冠下佩戴著令人畏懼的般若鬼面,腰間佩刀上的刀柄與其腰帶皆呈蓮花瓣狀,它就像是從浮世繪中走出的青面獠牙惡鬼,無比的猙獰可怖。悠斗這下可算明白為什么這座地區(qū)從古至今都有陰陽師來鎮(zhèn)壓邪靈了,看來眼前這位就是一切的根源。
“放馬過來!我要把你們全都打?。 闭f著伊卡洛斯擺起了戰(zhàn)斗姿勢。
只見鬼武者抽出腰間的佩刀,向他沖來。
“敗者就來祭對方的兵器吧……”
伊卡洛斯反身躲過它沖來的劈砍,隨之躍起對準其背部就是一記手刀,這記掌擊將其打退數(shù)步,只見那鬼武者站穩(wěn)腳跟,操起刀向他繼續(xù)斬來,伊卡洛斯先是一個后翻躲過它的橫向斬,再蹲下雙掌相交向其發(fā)出一道手掌光線,直擊它的腹部,只聽見“噼里啪啦”一陣火花飛濺,鬼武者被打的接連敗退。
正是一輪血月當空,兩個巨人在山野間較量著。只見鬼武者的眼中射出幾道紅光,伊卡洛斯先是一個側身,再又一個翻滾躲過,紅光瞬間粉碎一處山丘。他轉身搓出一記切割光線將對方的刀擊至地面,隨后擺出戰(zhàn)斗手勢的他縱身一躍,以飛身踢再次將對方踹翻。
在戰(zhàn)斗中伊卡洛斯占據(jù)上風,或許這只是悠斗的個人感覺罷了,下一秒,鬼武者將燃起黑氣的手撫過刀刃,揮出刀的一瞬間斬出一道月牙型紅色劍氣,“HARPE—Mighty!Sword model!”伊卡洛斯趕忙召喚出圣劍抵擋,無奈被對方的氣力震得摔在山丘上,將樹木沙石盡數(shù)壓垮。當悠斗還沒緩過神來時,鬼武者的尖刀已從飛散的灰霧中劈下,伊卡洛斯順勢伸出雙手使出一記空手接白刃將武士刀夾住,呈繳械勢反身一記肘擊將其打退,乘勝追擊,此刻的伊卡洛斯拿起圣劍,悠斗將全能型光鑰插入圣劍下方的槽內轉動,只見劍身瞬間被紫色的光芒纏繞,向鬼武者揮出一記橫向斬擊。
怎料對方不慌不忙的從身后拔出一把和傘來,在劍氣襲來的一瞬間鬼武者將其撐開轉動,傘面旋轉起來有如漩渦一般輕松擋下了伊卡洛斯的武器必殺。緊接著傘面收束,從傘的尖端射出一連串火球向伊卡洛斯打來,同樣被后者釋放的光盾擋下。
鬼武者將和傘插入地面,雙手握刀,嘴里發(fā)出一連串怪聲,像是施咒的口訣一般,下一秒它的身體與刀身合二為一化作一股紅黑色濃霧,將伊卡洛斯包圍起來,在這團霧氣中,鬼武者如同瞬間移動般對準奧特曼進行來回沖擊,因對方攻速變幻難測,甚至將伊卡洛斯召喚的環(huán)繞型光盾也粉碎了,此刻伊卡洛斯遭到了十幾起創(chuàng)傷,悠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但仍奮力挺身向其擺出作戰(zhàn)姿勢,就在這時鬼武者于紅霧中現(xiàn)形,它將手撫過面部的般若鬼面,只見面具的眼部發(fā)出詭異的綠光,與此同時,無數(shù)的黑色鬼手從伊卡洛斯所在區(qū)域的地面涌出將其牢牢鎖住,任憑悠斗再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配合鬼手的出擊,鬼武者揮動手中的太刀,只見那團紅霧逐漸變形成一個巨大的鬼臉,隨后那張巨嘴射出無數(shù)道光線打在伊卡洛斯身上,見對方失去抵抗能力,那鬼臉張開尖牙利齒將伊卡洛斯整個吞噬,接著那塊區(qū)域發(fā)出一連串的爆炸聲,霎那間火花飛濺,濃煙滾滾。
煙霧散去,伊卡洛斯重重地跪倒在地上,他胸前的計時器也開始劇烈閃爍起紅光。
“這家伙怎么回事……也太強了吧?!庇贫沸闹心畹?。
只見鬼武者操起刀,正緩緩向倒下的伊卡洛斯走來,當它準備給予所謂的敗者最后一擊時,園藤鳴東突然出現(xiàn),擋在了伊卡洛斯身前。
“啊!園藤君!別過來,危險!快回去!”悠斗焦急地喊道??蓪Ψ絽s絲毫沒有要退卻的意思,只見他立在兩個巨大身體的中央。
“住手!快停下!”他朝鬼武者喊道,言語透露出一股辛酸與無奈:“求求你們了……雖然我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匆Wo著我,是因為我跟你們的主人很像嗎……我想我并沒有他那么優(yōu)秀,沒有他那么堅強,但我知道!戰(zhàn)爭的時代已經(jīng)結束了,如果惡意的挑起爭端矛盾,又與那些惡徒有什么區(qū)別!”
“嗚嗚呲呲……少主……”鬼武者像是聽懂了他的話,立在那兒,握刀的手也漸漸松開了。
“我想你們的主人也不希望你們傷害那些無辜的人們,所以,請不要再攻擊了!”
說到這兒,園藤鳴東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一眼鬼武者,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的光芒。然后他轉過身,緊緊握看向伊卡洛斯奧特曼,堅定地說道:“我選擇相信你,也相信未來的和平?!?p> 他的話語仿佛化解了戰(zhàn)斗的氛圍,鬼武者們隱退了幾步,沉默地注視著園藤,戰(zhàn)火之下,他們對戰(zhàn)爭的追求漸漸煙消云散,心中重新點燃了一絲希望。
“啊啊啊啊……”下一秒,伴隨著鳴東的話語,如同激起了曾經(jīng)的回憶一般,鬼武者的臉逐漸變的扭曲,只見它扔下刀的同時雙手抱頭發(fā)出一陣陣痛苦的嚎叫。
“干得好,園藤君!”說著伊卡洛斯奮力爬起,雙手伸直在身前交叉,向左右展開匯聚能量之際雙臂組成“L”型,鬼武者的身體瞬間被這道白色的超高熱必殺光線貫穿,它在燃燒的火光中掙扎嘶吼著,試圖去觸碰眼前那熟悉的少年,漸漸的它放棄了抵抗,身體在火海中消散了。
對不起,但為了這個時代人們的安寧,我想我只能這么做了,你們是光榮的戰(zhàn)士,堅韌不拔的執(zhí)念與主仆的情誼跨越了百年,你們的主人應該也能感受到你們的決心了,可能他早已放下前世的恩怨情仇,投胎轉世了吧,也許在此時此地,園藤君便是最好的證明了……想到這里,伊卡洛斯轉頭望向原野上的男孩,他的眼睛與自己在記憶深處看到的少年一樣,幽暗深邃而又堅定。
伊卡洛斯看著園藤鳴東,悠斗此時此刻心中充滿了敬佩和感慨。他知道,這個無私的選擇將會改變整個局勢,重新點燃希望的火苗。面對鬼武者的痛苦嚎叫,他內心有些不忍,但他清楚這是為了和平,為了保護那些無辜的人們。園藤鳴東的勇氣和決心讓他相信,即使戰(zhàn)爭時代已經(jīng)結束,和平依然需要有人去捍衛(wèi)。思緒回到過去,回想起自己與那個少年的邂逅,他們眼神中透露著相同的堅定目光。園藤鳴東成為了當下最好的證明,他繼承了光榮戰(zhàn)士的精神與執(zhí)念。伊卡洛斯奧特曼深深地相信,那位主人早已在轉世之后放下了前世的恩怨與情仇,以另一種方式注視著自己和園藤鳴東的決心。
走吧,園藤君,我們該回家了……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白凈的地板上,嵐睜開疲憊的雙眼四處打量著,望著這熟悉的房間。
“唔……休息室?我怎么會在這兒?”
她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感覺到身旁有人的她警覺性反身,卻不料險些與那名身材高挑的男子撞個滿懷,她趕忙退后幾步,定睛一看,對方竟是風間颯,此刻的他正準備給她接熱水來著。
“是你?”
“是悠斗把你送回來的,看你昏迷的緣故,大山前輩很不放心,所以我自愿申請來照顧你,怎么樣,經(jīng)過調理,你覺得好些了嗎?”
“就不勞你們費心了……”面對對方禮貌的回應,嵐卻是不理不睬的,絲毫沒有半點謝意般,不久后她走到窗邊,輕撫著那盆綠籮道:“你過幾天也要離開這兒了吧,只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就是回去以后麻煩你告訴他,不管我發(fā)生什么事,這都是我自己選擇的路,還請不要再為難我了……”
像是感受到嵐的堅決態(tài)度,風間颯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但請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無論何時都可以來找我?!闭f完,他走到嵐的跟前并握住她的手,此刻嵐意識到手心被他放了一串不知什么東西。
“不管怎么說,工藤先生很擔心你!”
待颯比自己先一步離開房間,消失在走廊盡頭時,她將手掌攤開,只見一串精致的銀項鏈正靜靜躺在她的手心里。
“與怪獸的戰(zhàn)斗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答應我,無論怎樣……保護好自己!”
“好久不見,最近辛苦了!”
此時的基地內部,竹青休完假歸隊,金屬門在她走進科研部的那一刻自動合上,看她的扮相,像是剛參加完一場盛大的購物祭典似的,悠斗見她前后拖著一身大包小包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這些天去哪了?”楊皓問她道,只見他桌上堆砌的文件猶如一座直挺挺的小山。
“看看,看看,這么多資料都交給我一個人來整理了,我的青春都給埋在里頭了。”
“有人托我?guī)Ыo你的,你沒事記得多留意下組織的信箱啊?!敝袂噙@會兒可不想理會他,她走到悠斗的辦公桌前,將一個裝飾精致的小包扔在他頭上,悠斗接過并朝她做了個鬼臉。
“如果有市民的投訴信我們可是要抓緊整改的?!?p> “什么跟什么啊……”悠斗可不想繼續(xù)聽她嘮叨,說起來這股嘮叨勁跟媽媽平日里的訓誡真是如出一轍啊……想到這兒他轉頭望向桌上那張與媽媽的合照,當目光再次投向先前那封來件時,原本沉悶的心情變得舒暢了些。
“哎!這封信,是園藤君寄來的!”
說著他將運輸袋拆開,從中取出一張精致的信件來。
“勝利隊的大哥哥,鳴東再次感謝你,在回來的路上我有很多話想對大哥哥說,大哥哥你真厲害,原來你就是伊卡洛斯奧特曼,是你一直冒著生命危險,在與怪獸戰(zhàn)斗,保護著我們,你是我心中的大英雄,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這次發(fā)生的事我會永遠藏在心里,絕對不會說出去,并且經(jīng)歷了這次的事情,我想我真正長大了,也許我永遠也做不到那位戰(zhàn)國少主般寬懷仁厚,但現(xiàn)在的我會努力學習,爭取做到像他一樣,做一個對人民有幫助,對社會有用的人……”
“又在看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悠斗正看得入神,都沒注意到此時的竹青已然湊到了他的肩頭。
“哎哎哎!”悠斗先是被這突然的舉動驚住,而后立馬將信封橫到一邊,他可不想將這次的事做過多的分享,這封信就當作他和鳴東的小秘密永遠保存在記憶深處吧,他這樣想著。但面對此時一臉黑線的竹青,又一時不知該如何蒙混過去。
“不過是民眾寫來的感謝信啦……”
他半開玩笑地拍了拍竹青,他這番敷衍了事的操作讓竹青更加疑惑不解了,她正準備與悠斗理論,一旁的楊皓又從座位上蹦跶了起來。
“不公平啊啊啊……明明我也很努力的在完成發(fā)明,為什么隊長只給他一個人放假啊!世態(tài)炎涼??!”
作為TPO科研組絕對的主力軍,隊長給了他絕對寬松的工作待遇,以至于他可以盡情的釋放自己的負面情緒。悠斗對這位情感豐富的胖小哥已經(jīng)是保持見怪不怪的態(tài)度了。
“哎!你們快來看!”
隨著楊皓的一聲呼喊。只見玻璃容器中的青銅鑰匙時不時閃出藍紫色的光,三人光顧著圍觀那枚神秘的紫色光鑰,卻不知在這個時候,墻上鑲著的超古代石板發(fā)生了異變,外層掩蓋的石塊紛紛碎裂,露出了里頭原本的青銅刻板,結合前段時日紅色晶石鑰匙復原時的情景,現(xiàn)在只剩下石板中心的區(qū)域還保留著原有的封印。
“這難道是……新的力量?”
悠斗驚訝地問道,他急忙掏出腰間別著的兩枚鑰匙來仔細比對。這次三枚鑰匙靠近彼此時,不僅發(fā)出了異常絢麗的紫紅藍三色光,還傳來一陣微弱的顫動,似乎是一種強大的能量在波動。他們心中燃起希望的火焰,也同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悠斗緊緊握住手中的兩枚鑰匙,心中涌現(xiàn)出一股奇妙的力量。這個變化難道意味著他們即將揭開封印在超古代的秘密?驚嘆之余,他們不禁期待起接下來的冒險。
夕陽余暉,血色黃昏,一名男子站立在大廈頂端,在最后一點陽光灑下的時候,他的身體變得朦朧而迷離。待他轉過身來,胸前那枚閃著火光的“心臟”在即將籠罩城市的黑暗中無比刺眼……
“人類喲,如果沒有我們……你們終會踏上怎樣的生存之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