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草原,天氣格外的明朗,那幽幽的草香迎面拂來,屬于春季的激情還在繼續(xù)著。
而那平坦的草地上也緩緩迎來一股人流,稚嫩的草兒隨著清風(fēng)而舞,似乎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小爺,剛才魏小姐找你,你怎么不多聊一會啊?”
馬老道騎著一匹雜毛的戰(zhàn)馬,跟在殷昭的身后,一臉八卦的問道。
“跟她沒什么好聊的,頭發(fā)長見識短,還跟我耍小心眼,一點意思都沒有?!?p> 似乎剛才的那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消散了他所有的激情,殷昭又回到了那副慵懶的樣子,他眼睛半瞇著,騎在紫電追云獸的身上,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
“唉,行吧…是她沒有那個福氣?!?p> 馬老道撇了一眼殷昭,嘆息一聲,便不在說話。
而衛(wèi)子樓不發(fā)一言,他穿著一套黑金色的衣服,騎著一頭高大的戰(zhàn)馬,跬步不離的跟著殷昭。
北域四季分明,山環(huán)水繞。有大量的平原可以栽種靈米,按理說應(yīng)該是一處好地方,但是北域山多,山中的妖族更多,更是時常會下來掠奪人口。而平原中的蠻族部落也不是善茬。
至于殷昭獲封的鎮(zhèn)山堡,那就更是個“好地方”了。其坐落于土谷草原的東北方向,與北域著名的大山千妖山脈的支脈瀕臨。
就是這么個旮瘩角地,上有蠻族侵?jǐn)_,下有妖族時不時的前來掠奪一番。要不是殷昭自問有系統(tǒng)相助,他是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啟稟主上,已經(jīng)到達(dá)鎮(zhèn)山堡!”
半盞茶的時候,終于到了。殷昭緩緩睜開雙眼,望了一眼前方的鎮(zhèn)山堡,點點頭,說道:
“嗯!下去吧!”
“喏!”
隨著這兩百多人的到來,鎮(zhèn)山堡內(nèi)的守城修士紛紛躁動起來,他們望著下方的一眾狼騎,不由得冷汗直冒。
“乖乖嘞!這…這是戰(zhàn)兵…嗎?我竟然在有生之年,看到了戰(zhàn)兵,我的天啊!”
“是戰(zhàn)兵!一定是戰(zhàn)兵!沒有想到新來的這位,底子這么厚?。〕莾?nèi)的那些人怕不是要遭殃了吧,哈哈哈…”
“這上界來的大家族公子,就是牛批啊!一來就帶了兩百多人的戰(zhàn)兵,真是小刀拉屁股——給我開了眼了!這回去給他們吹牛,估計他們都不得信。”
“嘶~咱們東域那么大,也就那幾家有戰(zhàn)兵,這上界來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呵呵,要不然別人能是上界?”
“那你說,都是上界了,為啥還要來咱潛靈界搶地盤?。俊?p> “誰會嫌棄地盤多???是我。我也搶!”
“閉嘴!都注意影響,吃什么飯說什話。別給我找事!”
隨著一個頭領(lǐng)模樣的男子走過來說了幾句,那一伙人便如群鳥飛散般立即散了開來。
“滋~嘎~”
破舊的大門緩緩打開,迎面走來一個膚色黝黑,身材高大的國字臉中年,他眼色略帶驚訝的看向殷昭,語氣恭敬的問道:
“敢問,可是殷昭殷大人?”
殷昭點點頭,然后便將封地文書,身份證明等一干文件交給了國字臉中年。
國字臉從狼騎手中接過,小心的查看了一番,便點點頭,將文件用留影石照下,又對著殷昭照了一下,便恭敬的將文件還給了殷昭。
“確認(rèn)無誤!恭喜殷大人了,這鎮(zhèn)山堡以后就是你的了!”
面對這國字臉的恭喜聲,殷昭哈哈一笑道:
“哎,同喜!同喜!這些年勞煩諸位了!今晚,我設(shè)宴,諸位可一定要來吃點,到時候還有一場大戲,還請你品鑒品鑒?!?p> 國字臉一聽,臉色瞬間涌上一抹喜意,看這位身后那兩百多的戰(zhàn)兵就可知這位的家族有多強大,能認(rèn)識到這種上界家族的嫡系大公子,對他而言肯定是一件好事啊。也顧不得什么戲不戲了,便連忙語氣真誠的回道:
“殷大人盛情相邀,那我等怎能不知好歹,今夜,我等必然赴宴!”
兩人又商談了幾句,等下面的人交接好文書后,殷昭便帶著三百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走進(jìn)了鎮(zhèn)山堡。
一行人來到了城主府,說是城主府其實也就比普通民眾的房子大點。但是殷昭對于倒是這個不太在意,等手下的人交接完后,這城主府便空了起來。
所以殷昭直接伶包入住,他睡主臥,馬老道則挑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屋子。而衛(wèi)子樓身為八階中期的大劍修,自然住在副臥,以保護(hù)殷昭的生命安全。
因為剛來,情況還不熟悉,所以直接由五十名狼騎入住城主府,擔(dān)任護(hù)衛(wèi),進(jìn)行巡邏。
至于剩下的兩百名狼騎和那些職業(yè)修士將會住到西北部一處破舊的營地中,這是當(dāng)初幾個大家族訓(xùn)練民壯的地方。
時至下午三點,殷昭收拾好東西后,便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就準(zhǔn)備睡個覺養(yǎng)養(yǎng)神。
早上起來太早,加之看了一場好戲,所以殷昭身體和精神都十分疲憊。他和衣而睡,很快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而此時鎮(zhèn)山堡內(nèi)的幾個大家族也早早來到一個地方,他們得知了殷昭的消息,所以便急不可耐的相約而來。
“楊族長,咱們該怎么辦才好啊?還是用之前的對策?有好處就聽,沒好處就不聽?”
一個身材有些肥胖,年齡大約在五十多歲的的男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語氣有些驚慌的問道。
話音剛落下,就見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站了起來,男人雖老,但是一對白眉一挑,虎目一睜,自有一股攝人的氣勢。
“老韋你是想找死嗎?咱們當(dāng)初那么玩,是知道道盟是不會在意咱們?可是如今這偌大的鎮(zhèn)山堡已經(jīng)成為了他殷昭的手中之物,你在他眼皮底子下玩這?你不是挑燈上廁所-找死嗎!他手底下的兩百五十位戰(zhàn)兵可不是吃素的?。烤驮蹅冞@些人全部都頂上去,都不夠別人屠的…”
韋立德聞言也是一氣,只見他臉色發(fā)紅,仰頭怒聲道:
“那你說該怎么辦?老褚,你告訴我該怎么辦?不反抗?等著他拿刀一點一點的割咱們的肉嗎?”
褚魏聽罷嘆息一聲,垂頭喪氣的坐了下去。
“那咱們就與他拼了,我就不相信他敢殺我全城人?”
一小家族族長頗為氣憤的說道,可是話剛說完,就有人反駁道:
“你是怎么確定他不敢的?他一上界來的,就算是干了這事?又能受到什么懲罰?咱們不能拿命賭啊?”
爭吵聲越來越激烈,眼看就要有火氣的時候,坐在主位的楊玄清動了,他目光平靜的掃視一圈,隨著他的眸光掃來,爭吵聲隨之平靜下來。
“說歸說,不要動氣!咱們是要解決辦法的,而不是要產(chǎn)生矛盾的!不然還沒想到解決辦法,咱們就掰了,這不是讓別人笑話咱嗎?”
“那楊族長可有解決辦法?”褚魏抬頭看向楊玄清,語氣中帶著一絲絲希望的問道。
只見楊玄清緩緩搖頭,他嘆息一聲,眾人見此臉色皆是一暗,結(jié)果楊玄清又不慌不忙的說道:
“如今他為刀俎,我們?yōu)轸~肉!所以不要想著還像往常那般聽調(diào)不聽宣,那是不可能的了。如今他為城主,這利益自然他吃最大的一口,無可厚非!所以肯定要割肉,也別有怨言,實力強自然吃的最多,你弱你就是沒理!”
話還未說完,便見韋立德想要站起來說些什么,楊玄清只是一擺手,韋立德見此便訕笑著坐了下來。
楊玄清收回手,拿起茶杯品了一口靈茶,便繼續(xù)說道:
“割肉可以,但是也得有個限度!須知匹夫一怒,尚能血濺十步!我等掌控這鎮(zhèn)山堡,已有百年,上上下下全是我們的人,真離開了我們,他還想玩轉(zhuǎn)?”
話音落下,眾人皆是哈哈哈大笑起來。
“楊族長說的好,他的刀確實鋒利,但是這鎮(zhèn)山堡需要的可不僅僅只是刀???”
“對,真離開了我們,他能玩轉(zhuǎn)起來?我跟他姓。”
“說的好,還有他家族要是真的厲害,他還能來咱們這嘎達(dá)小地?在大界不舒服嗎?說不定就是一個小家族的,再說了,那戰(zhàn)兵你又確定不了真假,說不定就是厲害一點,弄上那套裝備,過來鎮(zhèn)鎮(zhèn)場子呢!”
“對啊,都說是戰(zhàn)兵!但是誰也不能確定那就是真的戰(zhàn)兵???靠,我們竟然被他騙了!”
眼看話題向著另一邊發(fā)展,楊玄清連忙咳咳嗓子,場面瞬間一靜,他點點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好了!真假咱們管不了,但是我們不能用全家老小的性命去賭,況且他是城主,真想對付咱們?你們能受得???還有記住了底線一定要給我守住了,不能破這是咱們的要求,其他的都可以談。好了好了,話題到此,都回去吧,記得不要吃里扒外”
隨著聲音落下,眾人皆是點點頭,然后便快速離開了這里,等人都走干凈了,楊玄清看著空蕩的屋子,嘆息一聲,然后便步履闌珊的走了出去。
這時,褚魏和韋立德走到了一起,韋立德撇了一眼前方那幾個還在繼續(xù)商談著什么的小家族之人,那幾個人不時的爆笑幾聲,似乎相談甚歡。
見此,韋立德?lián)u了搖頭,語氣略帶無奈的說道:
“就靠著這些人?咱們能玩過那位嗎?”
褚魏搖搖頭,語氣低沉的說道:
“楊老不早就說了嗎?他為刀俎,咱們?yōu)轸~肉!你看過那塊魚肉能扛得住刀子的?況且這把刀子還不是一般的鋒利!說那么多,只不過是不想輸罷了,畢竟都一大把年紀(jì)了,誰想屈服于一個小鬼呢?而且事情既然還未成定論,那么結(jié)果最終誰都不得而知…”
“唉…我到家了…”
話還未說完,褚魏便一臉沮喪的走回了家中。
只留下韋立德一人站在哪里,“他為刀俎,我為魚肉?魚肉能硬過刀子嗎?唉…”
搖搖頭,韋立德便收斂情緒,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