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梁言倚在床頭上笑著看鹿穜。
“你干什么？”鹿穜正在給他削蘋果，皺著眉問他。
梁言沒回答她，拿起手機給她聽了一段錄音。
“小鹿兒，你可以試著喜歡我一下嗎？”
“嗯”
“小鹿兒，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嗯”
鹿穜聽完錄音，一臉迷茫地看著梁言。
“我睡迷糊了！你故意的！”
“嗯，就是故意的?！绷貉猿姓J。
“可是我當真了?！?p> 鹿穜低頭削蘋果，不理他。梁言抓住鹿穜的一點衣擺晃了晃。
“我錯了！不逼你了?！?p> “好?！?p> 兩個聲音同時發(fā)出，梁言愣住，一時反應不過來。
“好…什么？”
鹿穜不再搭理他，把蘋果塞進他嘴里，出了病房。
梁言把手機找出來，仔細聽著自己的問題，聽了好幾遍。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可不可以。
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是好不好。
所以…鹿穜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了？
晚上梁言跑到鹿穜床上，怎么說都要抱著她睡。生怕是大夢一場，夢醒了，就空了。
*
住了三周院，梁言感覺自己要廢了，終于可以出院了。
晚上回到家，祁洛一把將鹿穜抱住。
“小鹿鹿，你終于回來了，沒你的這幾天我都快無聊死了！江鄞都快忙死了?！?p> 鹿穜捕捉到了字眼，祁洛一五一十交代，自己和江鄞在一起了。
鹿穜也將自己和梁言在一起的事告訴了祁洛。
祁洛有些震驚，卻又在意料之中。
“他給你買慘，你心軟了？”梁言差點一命嗚呼，任祁洛怎么想都是這樣。
“算是吧，但又不是?！甭狗r靠在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
鹿穜突然想起，梁言剛?cè)ギ敱悄辏貉匀ゲ筷犛袃蓚€月時，鹿穜問他什么時候回來，梁言說至少要2至3年。
鹿穜知道服兵役要2年，可梁言是因為熱愛才去當?shù)谋?p> 當時鹿穜是回了句『3年啊』
梁言那邊等了好一會兒才發(fā)來信息『是啊，我也想家了』
“那你什么時候喜歡上他的？”祁洛打斷了鹿穜的思緒。
鹿穜無言，她也不清楚。
但至少，那個不可一世的男孩說他“想家了”的那一刻，鹿穜動心了。
前年中秋節(jié)，梁言發(fā)了一條微博，圖片是梁言在黑夜敬禮。配文是：向北方敬禮，那里有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不久后，鹿穜會明白，前句是肯定句，而且有她。
次日，祁洛去上班，梁言也沒在家，應該是閑不住，去局里上班了。
鹿穜下午在家閑著無聊，想起梁言給了她一把鑰匙，就找來，打開梁言家的門。
鹿穜在客廳看了一會兒書，看到梁言臥室的門沒關，出于好奇心，進去仔細看了看。
鹿穜在梁言書桌上看到了自己和他的照片，是高中畢業(yè)時梁言拉著鹿穜拍的。
照片上鹿穜穿著校服，后面是教學樓。
相框的背后還標注著日期，不過不是畢業(yè)時的日期，而是鹿穜答應梁言做他女朋友的日期。
鹿穜斂眸一笑，將相框放好。
鹿穜坐在他床上看起書，陽光透過窗戶照得鹿穜眼皮泛沉，不知不覺睡著了。
梁言回家時，發(fā)現(xiàn)門沒鎖，進門在客廳四處張望一番，書架上少了一本書。
梁言想著是鹿穜拿去了，松了一口氣，這是臥室傳來一陣稀疏聲。
梁言皺起眉。
鹿穜睡得有些模糊，從臥室走出來，被客廳的燈光刺的眼睛疼。
梁言皺起的眉又舒展開。
“你怎么來了？”梁言揉著鹿穜原本就有些亂的頭發(fā)。
“我想看會兒書，可是你屋里陽光太好了，睡意上來了?！甭狗r適應了燈光，睜開眼睛看著梁言。
“所以一覺睡到現(xiàn)在？晚上還睡不睡了？”梁言覺得鹿穜愈發(fā)可愛了。
“睡啊。”
“小瞌睡蟲?！?p> 梁言讓她坐著，自己去給她做飯。
鹿穜想著要回家的，可是祁洛說公司加班，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鹿穜給梁言去打下手。
吃過飯，梁言拉著鹿穜又抱了會兒。
“梁言，我要回家了?！?p> 梁言抱著她不動，也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梁言才松開她。
“晚安?！?p> 鹿穜也道了晚安后回家，在梁言關上門的一剎那，她感覺自己早他的眼里看到了狡黠的笑意——典型的腹黑模樣。
晚上，停電了。
鹿穜起夜時發(fā)現(xiàn)的，屋里一片漆黑，鹿穜怕黑，晚上有留夜燈的習慣。
若是一覺睡到天亮還好，可現(xiàn)在醒了，就睡不著了。
鹿穜輾轉(zhuǎn)難眠，左右想了下，敲響了梁言家的門。
梁言開門，像是早有預謀一樣，笑著看鹿穜。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區(qū)今天會停電？”
“嗯，樓道里貼公告了?！绷貉躁P好門，跟在鹿穜后面。
鹿穜停下腳步，湊近看著梁言，冷哼一聲又扭過身子去客房。
梁言低笑，再看向鹿穜時，有些疑惑。
“小鹿兒，你，帶手電筒了？”
梁言剛給她開門時就發(fā)現(xiàn)了，鹿穜周圍有一層淡淡的藍光，很弱，一開始梁言以為是手電筒，可哪有讓人全身都發(fā)亮的手電筒？
鹿穜的腳步頓住，掃視一圈自己身上，又抬頭看梁言。
“你看見什么了？”
梁言發(fā)覺她有事瞞著自己。
“藍光?！庇植幌?。
梁言說不清的感覺，那藍色的光像是和鹿穜一體的。
這光，梁言在醫(yī)院里看到過，是從手術(shù)室出來后。他以為自己眼花了，畢竟就看到一眼，再看第二眼時，鹿穜手里的藍光就不見了。
鹿穜斂眸，她想起有人對自己說過，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光。除非，那個人對自己的愛不摻雜一絲雜念。
這也是鹿穜一開始不答應梁言的根本原因。
鹿穜上前走一步，抬頭看著梁言的眼睛，他的眼睛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明亮。
“所以，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覺得我是一個另類？”
梁言皺眉，他不知道鹿穜為什么會這么想自己，卻也慌了神。
“不是，小鹿兒…”梁言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想去抱她，卻又不敢。185的個子站在那里顯得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