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嗎?”鹿穜避開他的視線,指著桌上的醫(yī)藥箱問。
嘖,忘收了。
“沒什么,擦破點(diǎn)皮?!?p> 鹿穜看著陽臺的警服默不作聲。隨后又轉(zhuǎn)頭看向梁言。
“今天有一起搶劫案,不小心被劃傷了?!绷貉匀鐚?shí)相告。
“哪兒?”
“胳膊?!?p> “疼嗎?”
“疼?!?p> 跟上次和韓酩比試的那次,還行,不過是這見了血。
“我看看。”
“別了吧?!绷貉宰o(hù)著胳膊不讓她看,刀子劃的怪難看,再嚇著。
鹿穜還是盯著他不做聲。
梁言最怕她這幅模樣,生氣了不說出來。
“我怕嚇著你,咱們不看好不好?”
“所以你打算自己上藥?”鹿穜沒回答他。
“嗯…”
“我?guī)湍?,好不好??p> 好不好?三個字在梁言的腦子里循環(huán)播放,就像是什么妖人在施咒,催使著梁言答應(yīng)。
“好?!?p> 梁言坐在沙發(fā)上,鹿穜蹲在地上幫他上藥。
似乎是覺得傷口太觸目驚心了,明明傷的是梁言的胳膊,鹿穜卻覺得自己的右胳膊在同樣的位置也疼。
鹿穜若有若無的幫他吹著,似乎能幫他減輕一點(diǎn)傷痛。
梁言瞥見墻上兩人的身影,在鹿穜不能察覺的情況微微伏一下身。
墻上的影子親了一下鹿穜的頭發(fā)。
“好了”鹿穜起身收拾醫(yī)藥箱。
“我回家了?!?p> 梁言拉住鹿穜的手腕,虛抱了她一下,“晚安?!?p> “晚安?!?p> 鹿穜回家剛打開門,看到的倚在臥室門口的祁洛。
“哦吼,親愛的小鹿鹿去探望病人嗎?沒帶點(diǎn)禮物或者發(fā)生點(diǎn)什么?”祁洛笑的奸淫。
“你怎么醒了?”
祁洛這才想起來自己腳疼,“嗚嗚,我疼,本來睡了,把我疼醒了。疼死了!”
“那去醫(yī)院?”
“嗯!”
兩人本來想打車去的,可開門聲驚動了梁言。
梁言不放心,送她們?nèi)サ摹?p> 到了醫(yī)院,祁洛看到當(dāng)時的值班醫(yī)生,拉著鹿穜要去洗腳,還嘟囔早知道就拿塊肥皂了。
“你快點(diǎn)去看!”梁言一把將祁洛推進(jìn)屋里,關(guān)上了門。
屋里祁洛尷尬的笑了笑。
“怎么了?”江鄞抬眸問。
“?。颗?,腳,腳崴了…”
“坐,腳我看看?!?p> 祁洛不情愿的坐過去,把腳伸過去,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江鄞低笑了聲,問道:“我有那么嚇人嗎?”
祁洛一時失了神,江鄞長的本身就好看,一笑起來就更好看了。
“啊?沒,沒有?!?p> “忍一下。”江鄞轉(zhuǎn)了轉(zhuǎn)祁洛的腳,一聲輕響,祁洛的腳就沒那么疼了。
“你會捏腳?”
現(xiàn)在會這手藝的人不多了。
扭個腳到哪個醫(yī)院不是貼膏藥,一服膏藥好幾十,還要貼好上一周,不能洗澡,不能亂動。
想想都難受。
“嗯,外公是中醫(yī)?!?p> “哦,謝謝!”祁洛把腿從桌上放下來,準(zhǔn)備站起來蹦一下。
被江鄞制止住了,“哎,別亂動!”
祁洛疑惑的看著他。
江鄞無奈解釋道:“雖然好了,可這幾天盡量還是不要有太大的活動量。好好走路。”
祁洛“哦”了一聲,又說了聲謝謝。
臨走時,回頭看了眼正認(rèn)真寫東西的江鄞,她剛才似乎聽到他叫自己“七七”了。
大概是幻聽了吧。
“七七”是祁洛的小名,“七七”對應(yīng)“祁祁”。
除了小時候生活在一個院子里的人家,沒人知道她還有個小名。包括鹿穜。
鹿穜似乎是太累了,倚在梁言肩膀上睡著了。
梁言看到祁洛出來,白了她一眼。
“快點(diǎn)!”梁言壓低了聲音抱起鹿穜走在前面,催促祁洛。
“我要告狀,真不知道鹿穜怎么會看上你!在鹿穜面前跟個貓似的,在別人面前跟個活閻王似的!”
祁洛不滿地嘟囔著,卻加快了腳步。
回到小區(qū),祁洛走在前,梁言抱著鹿穜走在后。
祁洛打開門,幫梁言打開鹿穜房間的門。
祁洛就這樣倚在門口,看著梁言替鹿穜脫了鞋子,替她蓋好被子,調(diào)好空調(diào)溫度,拉好窗簾,關(guān)好房門。
“你是不是喜歡鹿穜?”祁洛站好問他。
“是,但與你無關(guān)?!?p> 言外之意是:是,我確實(shí)喜歡她,但你要是敢告訴她,我廢了你。
祁洛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行行行,你走吧。”祁洛急著把他轟走。
梁言臨走時對她說了聲謝謝。
祁洛一時轉(zhuǎn)不過腦子。卻知道梁言是真的對鹿穜好就行了。
房間里的鹿穜在黑夜睜開了眼睛。
沒了睡意。
八月二十一日。
鹿穜今天成年。
“小鹿鹿,我今天請了一天假陪你,你高不高興???”
“高興。”
“你看梁言連過個生日他都不來陪你,還是姐姐對你好是不是?要不你就跟了我吧?”
“別鬧?!甭狗r讓她站好。
祁洛上周剛升了職,拍拍鹿穜的肩膀,闊氣說:“買!看上什么咱就買!姐姐現(xiàn)在是有錢人!”
兩人從上午10點(diǎn)逛到下午四點(diǎn),沒買多少東西,吃的倒買了不少。
兩個人又去看了一場電影,回到家已經(jīng)七點(diǎn)。
祁洛癱在沙發(fā)上,猛地清醒,“完了,我訂的蛋糕忘了給你拿了!”
祁洛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就穿好鞋子出門。
鹿穜在后面叫都叫不住。
還好蛋糕店離這里不遠(yuǎn),來回30分鐘就搞定了。
祁洛回家時,看見梁言正站在門口和鹿穜說話。
“對不起,局里今天有點(diǎn)事,我請不了假,今天沒陪你。”
“沒關(guān)系,你要進(jìn)來嗎?祁洛去拿蛋糕了?!甭狗r側(cè)了側(cè)身子。
“我回來了!”剛好,祁洛抱著蛋糕跑上了樓。
*
祁洛將蛋糕放在桌子中間上,開了兩瓶酒。
“來!干杯!恭喜鹿鹿成年!”祁洛祁洛高舉酒杯。
祁洛想讓鹿穜也喝一點(diǎn),被梁言擋了,似乎要借著酒勁把對梁言這些年的害怕全發(fā)泄出來,使勁灌他。
最后,兩人喝的酩酊大醉。
鹿穜先把祁洛扶進(jìn)房間,把她安頓好后,又去叫梁言。
“梁言?醒醒,你能自己走嗎?我扶不動你?!?p> 梁言睜開一點(diǎn)眼睛。
“嗯!”梁言說著自己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門口,期間還差點(diǎn)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