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把光直射到陽臺上的時候，八姐就打來視頻電話，帶著朦朦朧朧的睡意問，“主人，你在哪呢？在做什么呢？”
“我在家里呢。正在包餃子呢。你怎么還躺在床上呢？”曾衛(wèi)國用占滿了面粉的手拿起手機?？吹桨私愦┲妆承?，頭發(fā)亂亂地枕在枕頭上，小嘴嘟嘟地翹著，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她那懶散光滑的身體散發(fā)出來的體香。
“想你啦！”
“還在兒子家。怎么還不起來呢？都快九點……哦都十點了?！痹l(wèi)國看了一眼時鐘，看著八姐帶著朦朧睡意清秀的眼睛，心里泛著愛意，“快起來啦！肚子會餓壞的?！?p> “嗯……晚上直播有點遲了?？偸窍胫?。屁股都癢癢了。你舍時候回來?。俊卑私愦蛑泛吆哌筮蟮卣f。
“我也說不準。外公還在醫(yī)院里呢。孩子要每天接送?！?p> “不是有外婆嗎？”
“外婆，外婆一般什么事都不管?，F(xiàn)在整不好和你一樣還躺在床上呢。”
“什么事都不做嗎？”
“嗯。差不多吧。不過身材和你一樣保持的很好。說話的聲音聽著也舒服。舞跳的非常好！你要看嗎？我發(fā)視頻……”
“我不要看。怎么可以不管孫子呢？哎！昨天狗生了。你猜生幾個？”
“八個？”
“不對。再猜？”
“六個?！?p> “不對?！?p> “你直接說幾個啦！無聊！”
“十個。不過有一個死了。”
“真是光榮的母親。”
“如果一個能賣一千，還不如養(yǎng)狗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狗要吃肉的。兔子的下水可以喂狗?！?p> “還有。昨天抓的一條蛇竟然賣了八百。我看養(yǎng)蛇也不錯?！?p> “嗯。我回去再說吧。你起來吃飯啦！別餓壞了。”
“是！主人。我去了?！卑私愕卣f了一句。把視頻關了。
曾衛(wèi)國默默地呆立了一會。若有所思的繼續(xù)包餃子。
昨天發(fā)現(xiàn)兩只腳水腫的厲害，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心里想也許是站著時間太久了的緣故，睡一覺就好了。可是，只是稍微退了一點點，按下去還是有凹陷。難道心臟出了問題？還是服氨氯地平降壓藥的副作用？看起來要換回吲達帕胺片了。
五年前。沒退休前，去學校給學生體檢。閑下來等另一個班的空隙時間里。
“給我也量一下?！痹l(wèi)國伸出胳膊叫護士量血壓。
讀書的時候身體很好，是學校的籃球運動員。身體從來沒有什么大病。
“喲！高壓150，低壓100?！迸o士叫道，“有點高?。 ?p> “再重新量一下?！痹l(wèi)國換了一只手。
“160/108！是不是太緊張了？”女護士遲疑地問。
等過了一個星期重新量，依然是150/100，不得不承認患高血壓病啦！
換了好幾種高血壓藥，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頭暈、頭痛、耳鳴等癥狀。最后吲達帕胺片效果好。服用了一段時間后，害怕有腎毒副作用，改成氨氯地平片。服用兩年多了，并沒有什么不良反應。怎么就出現(xiàn)水腫了呢？
下午去接木木前去了一趟烘烤房。
幼兒園外面排著長隊。等到四點鐘。門開了。家長們魚貫而入。
三樓拐角大一班門口。曾衛(wèi)國向里面望了望。
老師叫了一聲：“木木?！?p> 木木一聲不響地走出來，走下樓道，走到院子里。
“給我?guī)Я耸裁矗俊蹦灸净仡^問。
“你猜?！?p> “鴿子蛋。”木木想了想，“蛋糕?！?p> “哦喲！好厲害！怎么猜到的？”走到外面，曾衛(wèi)國拿出手機，“我先叫車?！?p> “鴿子蛋每次都有。蛋糕嗎？爺爺知道我喜歡吃蛋糕?！?p> “還有一樣呢！”曾衛(wèi)國叫好了車。
“還有一樣？那是什么？”木木挖挖腦袋，“香蕉？”
“不對。”
“蘋果？”
“不對?！?p> “你提示一下。”
“液體的，可以流動的?！?p> “牛奶?！?p> “對啦！車來了?！?p> 在車上。木木吃了兩個鴿子蛋，一塊蛋糕半盒牛奶。
“為什么奶奶還沒有回來？”木木突然問。
“奶奶迷路了，回不來了?！?p> “是誤入迷宮了嗎？”
“嗯?！?p> “要是我和奶奶在一起，準能走出來?！?p> 以前兩個人送木木去游泳，好像就在昨天一樣。眨一下眼，人就不見了。
到了游泳館。在四樓的陽臺上。木木進母嬰室換好游泳衣，走了出來。
“時間還早呢?！痹l(wèi)國提醒道。
“游泳前要跳繩的?！蹦灸緩陌锓隼K子。
“剛吃了東西，容易胃下垂的?！?p> “不跳媽媽要生氣的……然后又要罰站……”
“那就輕輕跳五十個吧。”
木木跳了一百個。
“還有時間沒？”木木搶曾衛(wèi)國的手機，“我看一會小豬佩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