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玖芳順著看過去,就見沈告正在對著一處神龕說話。
那里供奉的是誰?
神仙?
祖宗?
神龕竟然突生變化,三根香自動燃起,冒出縷縷青煙。
青煙幻化為男子形象,飄散飛起,別的地方都很清晰,唯獨面相是模糊的。
這里面顯然大有文章,洛玖芳微微皺眉,提高警惕,暗運法力。
那飄起的青煙竟然口吐人言:“沈告,這次辛苦你將人帶回,暫且退至一旁,我來跟客人談談。”
“是。”沈告恭敬后退,讓到一邊。
煙霧還能說話!
洛玖芳看出來了,沈告就是為這煙霧背后的真身效力的。
玩這一套虛頭巴腦的雜技,也不知道有何用意。
“外來是客,請進一步說話。你大可不必這般緊張,本府君并無惡意。之所以請你過來,是想與你合作?!?p> 袁起所化的青煙說道。
“什么府君?”洛玖芳往前走了走。
“我乃此處洞府的主人,以府君自稱,洞府的府,君王的君?!?p> “原來如此……如果你有誠意,就應該以真身與我說話,而不是用這種把戲?!?p> “我的真身你見不到,但我的誠意是真的,你大可以聽我把合作的內容說完,再做進一步的打算?!?p> “行,你說吧?!?p> 洛玖芳也是快人快語。
隨后,袁起便將自己的初步計劃說了出來。
其實挺簡單的。
就是讓洛玖芳幫自己收購材料,販賣丹藥。
做為報酬,可以讓洛玖芳在此處住下,成為洞府的房客之一。
這種中品洞府,對于筑基期的吸引力不言而喻。
洞府里現在就一個煉氣期三層的沈告,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所謂的府君,也僅僅是以煙霧示人,并沒有真身。
洛玖芳若是住進來,顯然會在洞府里占據很重要的地位。
至于購買材料、販賣丹藥這種事,只要別跟邪門歪道沾邊,似乎也沒什么太難的。
洛玖芳思量再三,狐疑道:“真有這種好事?”
“真有,而且就擺在你面前。合作的前提是互惠互利,我們越是需要彼此,這層關系也就越是穩(wěn)固。我的真身并不在此,做出來丹藥,也賣不出去。所以需要你這樣的人幫忙。”袁起道。
“這樣說來,確實讓人心動?!甭寰练键c點頭。
“所以你答應了?”
“可以先試試看,如果事情真像你描述的那么好,我自然樂意接受?!?p> “好,那就先試試。你先在這里住下,后續(xù)的事情再一步步來,并不急于一時?!?p> “那我可就真的不客氣了?!甭寰练歼肿煲恍?。
就這樣,洛玖芳成為了第七位房客,當天便正式入駐。
住進洞府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發(fā)誓保守秘密,能立下天道誓言最好。
洛玖芳能理解這種洞府的保密性,很干脆的立下毒誓。
洞府里的石屋正好有兩個房間,夠兩個人住。
沈告心虛,提出自己搬出來,把房子徹底讓給洛玖芳,免得男女共處一室,有所忌諱。
洛玖芳卻不以為然,淡淡道:“修真求道,何必拘泥這些小節(jié)?我一來你就搬走,好像我欺負你似的。這不是有兩個房間么,正好我們一人一間?!?p> “這不好吧……”沈告猶豫道。
“難怪你才煉氣期,滿腦子都是這些世俗念頭,能有出息才怪!”
洛玖芳投以鄙視的眼神,隨后便大咧咧地去收拾自己的房間了。
沈告被說得面紅耳赤,很是難堪,也就不再提搬走一事了。人家女人都不介意,他又何苦糾結。
或許修真求道,真的需要這份不拘小節(jié)的灑脫!
——
接下來的兩天,是雙方的磨合期,同時也是觀察期。
洛玖芳在觀察這處洞府的方方面面。
袁起也同樣在觀察著洛玖芳。
雙方彼此還是有點不放心。
另外,袁起還算了下洛玖芳在洞府里的消耗。
沈告這個弱雞,每天消耗的靈氣還不到一塊靈石。
洛玖芳的胃口則大得多,她每天要消耗兩塊靈石!
這就是養(yǎng)一個筑基期的成本。
袁起想賺大錢,就得把這個成本算進去。
以后煉丹賣藥賺錢,每天均攤下來的收益,必須大于洛玖芳的消耗,否則就是虧本生意。
雖然袁起前世并不是生意人,但這種賬是一定要算清楚的。
算賬這件事,還有一方面是袁起必須在意的。
那就是回收問題!
洞府有自帶的回收變現功能,而外面也有收購丹藥的途徑。
兩邊的價格并不一樣!
據袁起所知,外面的筑基丹能賣上五十塊靈石。
而系統(tǒng)的收購價格,現在還不確定。
如果兩邊的價格相差太大,自然就得把丹藥往外面賣了。
反之,如果相差不大。
直接通過功能回收,來一波自產自銷,那會省事很多,也更安全。
具體的,只能等丹藥煉制出來之后再做打算。
——
這天晚上。
洛玖芳躺在石屋內,裝作正在休息的樣子。
正好隔壁的沈告也在休息。
洛玖芳的手縮進袖子里,暗中使用了一張隔音符。
這種符箓能圈出一塊區(qū)域,屏蔽掉聲音的傳播,在區(qū)域內說話,不必擔心隔墻有耳。
“沈告,我用了隔音符,現在我們的談話,就只有彼此能聽見,那個府君是聽不見的?!甭寰练即舐暤馈?p> “???”隔壁的沈告一愣。
“別露出馬腳,就裝作繼續(xù)休息的樣子,我只是想跟你私下聊聊,不想讓那個府君聽到。”
“這、這不好吧?!?p> “有些話,不方便讓他聽見,現在就只有我們,可以暢所欲言?!?p> 沈告沒吭聲,顯得有些緊張,生怕因言獲罪。
他不想得罪洛玖芳,更不想得罪府君。
夾在當中,終歸有些不好做人。
“沈告,對于這個府君,你究竟知道多少?”洛玖芳問道。
“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我跟你一樣,從未見過府君的真面目,每次交流,都是與那神龕說話?!鄙蚋娴?。
“這就是了,你我都沒見過府君,不知道他是什么底細。他說他的真身無法示人,是故意躲躲藏藏,還是真身距離太遠,亦或者……他壓根就沒有真身?”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想去深究。承蒙府君大人賞識,準我在此處修煉,這已是我這輩子中最大的機緣。他不現身,自然有他的理由。這洞府確實是他在掌控,在這里常住,還是別去冒犯他為好?!?p> “唉,你這人真是塊木頭疙瘩,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至少也得弄清楚這個府君的底細才能安心吧?!?p> 沈告又不吭聲了。
他確實不是聰明人,但也不是傻瓜。
現在的局面,對他是有利的,因為府君對他一直不薄,允許他每天盡情修煉。
如果換了別人當家做主,成了洞府的新主人,還會像府君一樣的態(tài)度嗎?
那些修士一個個高高在上,才不會把他放在眼里。
沈告很清楚這些利害關系,自然是鐵了心站在府君這邊。
如果隔壁的洛玖芳表露出一些對府君不利的態(tài)度,沈告甚至會去打小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