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商人的嘴臉變化如此之快,項曼青也不得不佩服林瀟宸對人性的把握,已經(jīng)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西域商人們的確是被林瀟宸拋出的巨大利益,給砸暈了!
沒想到自己一群人被臭名昭著的錦衣衛(wèi),鬼鬼祟祟的邀請到北平,半軟禁的待了幾個月時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在等著!
面對即將到來的巨大利益,不要說讓他們再等一個月,哪怕再等一年都是可以商量的!
項曼青雖然也做過情報買賣,但是終究對商業(yè)方面的操作沒有那么深入,但這些敢?guī)浊Ю镩L途跋涉來到大明做買賣的商人,一個個比猴都精,賬算得非常細致而長遠。
與官方組建的商隊搭建起密切關(guān)系,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只要大明疏通了絲綢之路的商道,會有源源不斷的絲綢和茶葉運到西域,如果能夠進入帖木兒汗國境內(nèi),他們的接貨運輸過程將縮短一大半,節(jié)約了時間,更節(jié)約了人力物力,這是成本下降了。
其次,絲綢和茶葉在當(dāng)?shù)厥莾r值很高的奢侈品,絕對的暴利,拿到商隊的銷售權(quán),就等于擁有了持續(xù)的財富,更為重要的是,規(guī)避了風(fēng)險,安全方面大大增強了。
這樣的機會要是放走了,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瀟宸,你倒是和他們見一面,安撫一下啊!他們現(xiàn)在打死都不走了,天天追著我要拜見你,還給我送禮,為了錢,什么臉面都不要了!”項曼青坐在林瀟宸的腿上說道。
只不過此時的她,臉頰帶著紅暈,看起來嬌艷欲滴,更加的風(fēng)情萬種,衣服有點凌亂,顯然剛才有人不怎么規(guī)矩。
趁著外面正在訓(xùn)練,她來到林瀟宸的公事房,兩人免不了要親熱一番,這樣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即便她忍得住,林瀟宸也忍不住。
“不著急,茶葉和絲綢的銷售權(quán),在西方那是絕對的金山銀海,是發(fā)大財?shù)臋C會,他們就如同被魚餌勾住的小魚,跑不掉的。內(nèi)心煎熬的時間越長,心情越是急迫,我得到的東西也就越多。”林瀟宸笑著說道。
“聽白術(shù)說,你打算和他一起,偷著到帖木兒汗國轉(zhuǎn)轉(zhuǎn)?什么時候去?”項曼青問道。
“我是有這個打算,但今年估計是不可能了,特訓(xùn)班才是關(guān)鍵,我的目的也是為潛伏西域的密諜提前探探路,勘察一下沿途的環(huán)境,尋找?guī)讉€合作商人,密諜培養(yǎng)不出來,我也不能自己去西方國家長期維系這種關(guān)系,等于是舍本逐末,路就走偏了?!绷譃t宸搖了搖頭說道。
去西域可不是到漠北草原,先說路途,從北平到玉門關(guān),就得將近四千多里地,穿過東察合臺汗國到帖木兒汗國的邊界,也得四千多里路,如果到撒馬爾罕,還要再加三千多里路。
就算是一路順利,一萬多里地的路程,按照馬車每天長途八十公里計算,趕到目的地,最起碼需要三個月的時間,要考慮路況和氣候條件的影響。
來回光是在路上就要半年時間,在帖木兒汗國活動,還得需要一個月,沒有一個整年的大計劃,不可能操作這件大事。
“咱們兩個商量一下,等你去西域的時候,帶上我到外面見識見識唄?”項曼青笑著問道。
“帶你到帖木兒汗國活動,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一路上至少不會感覺空虛寂寞冷,有個給我暖被窩的,枯燥無聊的時候,也有人陪著我說說話。”
“但西域可不是中原,絲綢之路需要穿越極其危險的沙漠,萬一迷失方向找不到綠洲和水源,那是要死人的,聽我一句勸,還是不要跟著去了,我舍不得你跟著冒險!”林瀟宸搖了搖頭說道。
這話絕對不是在嚇唬項曼青,絲綢之路到了新疆的境內(nèi),肯定是要穿越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還要經(jīng)過準噶爾盆地的古爾班通古特沙漠,雖然是在沙漠邊緣經(jīng)過,但危險依然存在。
沙漠的天氣說變就變,平靜的時候有著特殊的美麗,騎著駱駝慢慢行進,聽著駝鈴響,有點詩情畫意的意思??梢坏夂蜣D(zhuǎn)變,漫天的風(fēng)沙和移動的沙丘,立刻就變成了吃人的惡魔!
再有經(jīng)驗的牧民,也不敢說能掌握天氣變化,吃的東西倒是容易解決,多帶幾匹駱駝,多帶點難以下咽的大餅和肉干,反正餓不死人,可水源就成了致命的威脅。
“能和你在一起做點事,再大的危險我也不害怕,反正留在北平城也沒有什么可做的。眼下的鎮(zhèn)撫司是人心浮動,大家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來,在你的特訓(xùn)班做高級教官,反倒成為了我們最主要的事務(wù)?!?p> “錦衣衛(wèi)衙門的頭頭屢次試探,皇上都沒有要松口的意思,整個高層也對目前的局面束手無策。聽陳言彬大人說,過年的時候聚在一起喝酒,都醉的一塌糊涂,就連蔣紹明也徹底的心灰意冷了,錦衣衛(wèi)復(fù)出毫無希望可言?!?p> “要不是這樣的情況,陳大人也不會調(diào)來這么多的資源給你,曲松平和他的心腹死在漠北草原的意外沖突中,大人物們問都不問一聲,倒是讓你給輕松擺平了!”項曼青笑著說道。
一個有著深厚背景的錦衣衛(wèi)試百戶,死在了到漠北草原執(zhí)行任務(wù)的過程中,這件事本身不意外,可問題是,任務(wù)從開始到結(jié)束,死的只有曲松平和兩個心腹,這就很奇怪了。
林瀟宸回來后,給鎮(zhèn)撫司的書面報告居然說,這三個人是不遵命令臨陣脫逃,導(dǎo)致身陷險境,隊友救援乏力,才釀成了惡劣的后果。
聽聽,不遵命令、臨陣脫逃,這樣的罪名在軍隊是非常嚴重的,也意味著死掉的三個人,家眷連錦衣衛(wèi)的撫恤銀子都拿不到。殺人也就罷了,死后還踩了人家的棺材一腳,林瀟宸做事有點心黑手辣了。
如果是在錦衣衛(wèi)鼎盛時期,這種事可是大麻煩,死了一個從六品的試百戶,錦衣衛(wèi)衙門必然會派人來北平進行嚴格調(diào)查,所有參加行動的錦衣衛(wèi)密探,一個也跑不掉,全要接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