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城煙草公司地下三層,東煌帝國應(yīng)急事務(wù)調(diào)查局糖城分部基地內(nèi),黃知羽剛從一輛黑車上下來,立即迎上來一名身著短裙職業(yè)裝、身材爆炸到讓人浮想聯(lián)翩、面容嫵媚的女調(diào)查員,她正開口問好,另一輛車上下來的林裹兒腳踩三子踏云步瞬間躥到黃知羽跟前,雙手一下插進黃知羽的胳膊間,面露威脅之色,盯著這名女調(diào)查員,道:
“這是我男朋友,不用你來當向?qū)Я?,我會帶他到我的休息室休息。?p> 女調(diào)查員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后退了一步,讓開了通道,林裹兒拽著他一路朝里走去,還沒走到她的休息室前,就有一個面色陰沉的小年輕伸手擋在了通道中央,伸手指著黃知羽的臉,不客氣地問:
“裹兒,他誰?。俊?p> “我男人,咋了?”
“你特么地跟我這兒開什么玩笑呢,你不是沒有男朋友嗎?咋就突然躥出來個野男人了,還是個老男人,你口味沒這么重吧!”
“喂,這位小兄弟,你說話注意點啊,我脾氣不好,受不得刺激?!?p> 黃知羽站出來擋在林裹兒跟前,一看眼前這小子就知道他看上了林裹兒,他心底升起一團火,還沒發(fā)作,眼前這小子竟然一拳朝他胸口轟來,黃知羽哪慣得著他,一拳揮出,右拳后發(fā)先至,洛水內(nèi)力順著右臂朝前噴涌過去,只聽咔嚓聲過后,那小子的整個右臂脫離了肩關(guān)節(jié)的束縛倒飛了出去。
小年輕眨巴著眼睛轉(zhuǎn)頭望著自己右肩狂噴而出的鮮血,再麻木地扭頭望向收回拳頭,掏出白帕子擦血的黃知羽,慘嚎一聲就暈厥了過去。
一隊調(diào)查員聽到喊叫聲急忙跑過來,看著正在輕輕擦拭指關(guān)節(jié)血跡的黃知羽,齊齊掏出腋下槍套中的手槍對準了黃知羽,黃知羽施施然扔掉手中的白帕,看著這群緊張的人,問:
“我是你們主任請來的客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當然不是,把槍都收起來!”
人群后傳來一聲怒喝,調(diào)查員們連忙放低槍口,讓開道來,郭克明越過人群,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年輕,抬頭臉上堆滿了笑,道:
“黃先生,沒想到你和我們分部的林小姐竟然是戀人關(guān)系,這可真是天作之合、天公作美、天造地設(shè)??!喂,你們趕緊把地上這攤收拾了,別留在這里礙眼,黃先生,林小姐,這邊請?!?p> 調(diào)查員連忙讓開通路,只看見平時一臉嚴肅的郭主任諂媚地走在黃知羽側(cè)后方半個身位,就像見到了頂頭上司一樣,殷切地引導(dǎo)著他們前往主任辦公室。
“呂方,就這么廢了?”
調(diào)查員中有人不甘地望著地上躺著的生死不知的呂方,這小子怎么說也是分部重點培養(yǎng)過一段時間的對象,而且據(jù)說還是來世里一個小門派二代弟子的娃兒,深的這個小門派掌門的喜愛,上周還貢獻了門派內(nèi)的頂級內(nèi)功心法,得了195個貢獻點,讓郭主任刮目相看,在總結(jié)會上好好夸贊了他一番。
可惜還有個更出色的林裹兒壓在他頭頂,這小子死纏爛打地去糾纏林裹兒,是人都看得出來他饞林裹兒身子,可是,就這么被人一拳干翻了,怎么,爛抹布啊,用過就丟??!
就在所有人都為郭主任的所作所為而不恥的時候,郭克明看著眼前的黃知羽,心底都快樂開花了,別人觸碰的秘密檔案,他可是知曉的,祝戰(zhàn)友為什么隱隱有提拔的趨勢啊,他手底下的黃知羽可不就是他的聚寶盆嗎,內(nèi)參里可是說了,這位玩家的天賦可能是金牌特技教師,經(jīng)過他教導(dǎo)的普通人,成材率高達六成,雖然還有四成的折損率,但我的乖乖,六成的成材率啊,只要議會狠下心,三十六萬國民軍就能練出二十一萬六千名入品的武人。
“黃先生,初次見面,我是郭克明,熱烈歡迎您來糖城分部考察,黃先生您也是糖城人啊,要不,我為先生疏通疏通,把組織關(guān)系調(diào)到咱們這兒來怎么樣,這樣也方便您和林小姐朝夕相處嘛,另外,我們會抽掉力量去保護您和林小姐的家人朋友,絕對不會讓他們陷入任何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您曉得的嘛,有恐怖分子專門針對像您這樣的內(nèi)測玩家,我向您保證,糖城,絕對比鵝城安全?!?p> 郭克明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他知道自己相對于祝戰(zhàn)友來說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優(yōu)勢,既然拿不出更多的福利,那就打感情牌唄。只要能把黃知羽留下來,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頂替祝戰(zhàn)友去競爭一下州處長甚至調(diào)查局副局長的位置。
黃知羽看了一眼右手托著下巴,不斷向他投射傾慕眼神的林裹兒,有點心動怎么辦?不過一想起祝戰(zhàn)友并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就搖了搖頭道:
“老祝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
“我再給你一筆300萬的特批經(jīng)費?!?p> “......”
黃知羽有點糾結(jié)地望向林裹兒,林裹兒伸手搭在他手背上,道:
“你自己決定,我沒意見的?!?p> 黃知羽抬頭望著一直站在自己面前的郭克明,心中一松,笑道:
“這是不可能的,錢這個東西夠用就行,多了,就有其他的目的,郭主任,你心底到底想讓我為你做什么,不如直說,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也算是一個講誠信的生意人。”
“好!不忘舊主,您是這個!”
郭克明話里藏針地刺了黃知羽一下,朝他比了個大拇哥,接著說:
“那我也明人不講暗話,我這里有369名在冊的調(diào)查員,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也沒什么別的想法,就是希望黃先生能抽出點時間來培訓他們,教導(dǎo)他們感悟內(nèi)力,每成材一人,我按照局內(nèi)的規(guī)定,支付您5萬塊。您看怎么樣?”
黃知羽雙手交叉靠著沙發(fā)想了想,又看向一旁始終在看戲的林裹兒,最后才侃侃道:
“我沒那么多時間,我與裹兒有幾門雙修功法要抓緊時間在現(xiàn)實中修煉,要不這樣吧,你可以讓你的調(diào)查員在旁免費觀摩,但能不能成材,我不打包票?!?p> “黃先生,不再考慮考慮,我們分部的誠意是很足的,我們還可以加錢。”
黃知羽卻站起來,指著林裹兒和自己。
“保命為上,我和裹兒目前在來世中遭遇了一場危機......”
猛然間,黃知羽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漏嘴了,他及時止住話頭看過去,果然,郭克明眼睛睜地大大的,他一下子就抓到了黃知羽話中的關(guān)鍵點,黃知羽和林裹兒在現(xiàn)實中是戀人,在來世中,他們相遇了!
郭克明心底巨震,看著黃知羽住嘴后,雙眼透出來的絲毫不掩飾的殺意,那種如有實質(zhì)的殺意好似冰水從他頭頂澆下,他才一個恍惚間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個人可不是普通善良的老百姓,而是一拳就把人干廢的來世玩家,他不能拿以前的態(tài)度來對待他,否則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他郭克明可扛不住黃知羽的拳頭。
“咳咳,最高機密,最高機密,我什么都沒聽到,話入我耳,過耳就忘,我指天發(fā)誓......”
黃知羽眼中的殺氣逐漸消散,反應(yīng)慢了一拍的林裹兒才明白剛才他的話中暴露了什么至關(guān)重要的信息。郭克明已發(fā)完毒誓,既然知道了生死攸關(guān)的秘密,他也不好再強求黃知羽給他培養(yǎng)人才了,只能滿口答應(yīng)下來,態(tài)度謙卑地將這兩個煞星送走。
見兩人攜手走出辦公室,他才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即便雙腿無力,他也爬到了辦公桌后的老板椅上,摁了一下呼叫,秘書便推門而進。
“吩咐下去,黃知羽是咱們的同僚,是貴客,任何要求都要滿足他,另外我要你通知調(diào)查員按班次輪換回來觀摩黃知羽及林裹兒的修煉?!?p> “是!”
林裹兒的單間內(nèi),黃知羽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林裹兒東找西翻的,少女的單間很大,至少有110平,配置的家具設(shè)備看起來也比鵝城那邊闊氣,就拿那張鋪著青綠色床單的大床來說,看起來就比鵝城那邊的更大更軟。
“找到了,青絲丹,我就說我換了兩瓶,怎么老是找不著,原來揣這件衣服口袋里?!?p> 看著少女翻箱倒柜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黃知羽站起來開始收拾著凌亂的地方,他也算不得多自律的人,但對混亂總有忍耐的極限,笑嘻嘻的林裹兒握著兩個瓷瓶朝他走來,他將茶幾上的各種垃圾一件件裝進黑色塑料袋內(nèi),林裹兒連忙放下兩個瓷瓶,忙道“我來”,黃知羽立馬讓她,18歲的丫頭片子,正值青春活潑的年紀,哪有這種收拾的性子,想來她也是個很注重隱私的人,他就懶得去碰她的私人物品了。
林裹兒草草地將一堆垃圾囫圇裝進塑料袋中扔在門口,摁了門口的一個按鈕,就有人過來將垃圾提走,更有人站在門口詢問是否需要打掃房間,林裹兒擺了擺手,關(guān)上門,一踏蟒步就回到了茶幾前,一把揪開瓷瓶上的木塞,倒出一粒翠綠色的丹藥,攤在手上遞給黃知羽。
“忘憂門的獨門丹藥,一粒就能讓你立即陷入深度睡眠,2個小時頂6個小時,我花了整整16個貢獻點換的?!?p> 黃知羽接過那枚青絲丹,放在鼻尖一嗅,書蘆中的黃知羽提筆寫道:
“疑似銷魂丹,成癮性丹藥,丹毒成分為曼陀羅花、水銀、赤砂,長期服用會導(dǎo)致毒癮、癡呆、記憶力大幅下降?!?p> 黃知羽連忙伸手一把抓住林裹兒的右手,阻止了她正待放進嘴里的丹藥,喝道:
“有毒,且有成癮性。”
林裹兒眼角微微一翹,撒手將丹藥拍在了桌上,一雙大眼睛與黃知羽對視,見他眼中只有真誠和謹慎,不似炸她,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道:
“那怎么辦,我已服用了不下五顆?!?p> 黃知羽牽著她走向那張大床,示意她盤膝坐上去,二人上得大床,黃知羽雙掌向天外撐,小聲道:
“百花真功第一式,青蓮出水?!?p> 林裹兒立馬照做,兩人做著相同的內(nèi)功修煉招式,百花真功之所以稱百花,便是有百種修煉內(nèi)功的姿勢,皆以花為名,待練至五重過后,無需動武催動內(nèi)力,坐功亦能花香自逸,而散發(fā)出何種花香,因人而異,譬如何紅綾就能散發(fā)出茉莉的香氣濃郁撲鼻,而曹靜則是渾身一股的水仙的清香。
待到黃知羽行功到第六十三式“暗梅升煙”之時,林裹兒嗅到了一股醇厚上頭的茶花香,她赫然睜開眼皮盯著端坐對面的黃知羽,那股花香正從他頭頂黑發(fā)發(fā)梢緩緩溢出,那股香味吸入鼻中十分刺激,就像香水那樣濃郁,林裹兒心中響起鑼鼓之聲,百花真功是圣境山鎮(zhèn)派正宗內(nèi)功,據(jù)說祖師圣境仙人也是以九重百花真功得以在亂世武林中立足,而幾百年來,圣境山百花真功傳承下來,自有說法,百花香味各有歸屬,但修出烈香茶花味的竟無一人。
而眼前這人,并非圣境山弟子,即便是與她朝夕相處,相互印證學習百花真功,卻修出了百種花中獨一無二的異香,林裹兒心中一時有點泛酸。
“閉目調(diào)息,心不可亂?!?p> “嗯!”
林裹兒立馬收回心神,連忙行功第六十四式“梨花掛枝”,卻一股內(nèi)息提不起來,氣海一痛,一股惡心反胃就直沖喉嚨口,黃知羽雙手連忙行功“牽牛繞樹”,雙手十指靈活地扣住林裹兒十指,兩人的手在半空繞了兩圈兒,一下子掌心貼緊,林裹兒只覺得那股惡氣好似方向找到了宣泄口,從喉頭分為兩股順著脖頸直躥向雙掌,又從掌心噴涌著沖入了黃知羽體內(nèi)。
兩股透著酥麻的黑氣順著黃知羽的經(jīng)脈沖向他的心脈,心脈中突然涌出一堆厚實的藍金色內(nèi)力,將兩股黑氣壓迫著流轉(zhuǎn)往他的頭顱,頭頂書蘆猛然打開,兩股黑氣被周圍流轉(zhuǎn)的藍金內(nèi)力押解著涌入仙鶴燈中,燈中火焰刺啦響動了一下,燈焰搖曳了一下,便將黑氣燒灼地干干凈凈。
黃知羽心中一松,裹挾著道德經(jīng)的洛水內(nèi)力突然沖入了林裹兒手臂之中,直接殺向她的丹田和氣海,在兩處地方遭遇林裹兒體內(nèi)的百花內(nèi)力后,并沒有蠻橫地絞殺廝打,反倒是百花內(nèi)力主動當起了向?qū)?,陪著洛水?nèi)力在林裹兒的經(jīng)脈中游覽起來。
“??!”
林裹兒頭上冒出蒸騰的煙霧,渾身皮膚發(fā)紅,臉皮更是紅地跟個熟透的桃子般,洛水內(nèi)力就像一股熱流般在她身體內(nèi)搬運周天,不斷在百花內(nèi)力的帶領(lǐng)下攻破她原本還未打通的竅穴,這種感覺,就像吃下了人參果般,全身上下,從內(nèi)至外無一不透著舒爽,她不由自主地連續(xù)呻吟起來,聲音透著一股好像游蕩在云端的綿軟,又像被人捏住了軟肋般無力。
黃知羽看著她雙目緊閉,嘴巴像死魚一般一張一合,脖子伸的老長老長,腦袋不斷朝著四面八方扭動,就像隨時會暴斃當場一般,怕她走火入魔,連忙引導(dǎo)洛水內(nèi)力回歸自身,再以第一百式“獨憐桃花”收功,兩人雙掌分開,林裹兒后仰的腦袋瞬間恢復(fù)清明,她坐直了身體,雙掌呈上天下地式虛合,一股淡淡又透著溫暖感覺的葵花香味自她身上散發(fā)出來,與黃知羽散逸的茶花香味交匯在一起,勾勒出一副烈日之下茶花葵花交相呼應(yīng)的奇景。
“我,我第五重了。”
林裹兒眼中滿是激動,她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睡意全無,跑到雜物隔間里取出合金長劍,微微顫抖的手握著劍柄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嘴里不斷念叨著: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能殺了她!”